“嗬嗬，你們看吧，又封出一塊地。”
    帝辛指著畫麵中在周康穆宮正在接受天子靜受封的鄭伯友。
    “再這麽分封下去，你們總有一天會沒地可封的，到時候就是光杆司令了。”
    姬周諸王也覺得經過兩百來年的分封，這個問題越來越嚴重。
    當初他們是吸取了商亡的教訓，而且天下到處都是地，何愁沒有地方分封。
    不過本就沒有能一直運行下去而不變的製度，但是現在卿士們拿著祖製的大旗，天子想要改變越來越困難。
    “舊卿士實力太強，你們應該真正遷都成周，這些卿士就封在當地，來擺脫這些卿士的控製。”南庚提出了建議。
    “那采邑真正不就真正變成了卿士們的領地，地不是少的更快了？”成王誦問道。
    “把成周旁邊的諸侯遷到西土去，把他們原來的地盤拿過來當王畿。”南庚開始腦洞大開了。
    諸王：？？？似乎有些離譜了。
    “王叔，他們宗廟都在西土，怎麽能封給諸侯？”盤庚反駁道。
    “誰像你一樣，偏安一隅，不思祖宗。”
    “好家夥，你小子一出來就懟我，那你說怎麽辦吧！”
    “這個叫靜的天子不是打下了南陽嗎？”盤庚給出了他的辦法。
    "打下來直接做王畿，別封出去了。”
    “離得那麽遠，怎麽控製？”康王誦詢問道。
    “好像確實是個問題。“盤庚扶額。
    “你們的分封宗法製太過嚴密成熟，想要革新，怕是要推倒重來。”
    “不過國家怕是經不起這麽大的折騰。”武丁說道。
    “成也分封宗法，敗也分封宗法。”成湯一針見血。
    天子靜三十年。
    宗周的國人都在傳，有人看到了兔子居然跳起了舞，馬居然變成人。
    “真的假的，還有這種靈異之事？”武王發疑惑道，他決定問無所不知的係統。
    “當然是假的啦，與其相信兔子會跳舞，馬會變成人，不如相信你們都是書裏的角色。”
    諸王：？？？這係統在說什麽東西，他們是書裏的角色？簡直比他們死後來了這個聊天群還要離譜！
    “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係統又開始神秘一笑。
    “想當真的人自然會把他當真。”
    躺平已經十來年的天子靜也聽說了奇奇怪怪的兔舞馬變，覺得可能是天帝的什麽警示。
    他決定不躺平了，主動出擊攻伐戎人。
    天子靜三十一年，王師攻伐太原之戎，不克。
    已經升任卒長的小丙在戰鬥中斷了雙腿，不得不離開他守護了二十多年的朔方，回到宗周休養。
    天子靜三十六年，天子靜親征位於晉地的條戎、本戎。
    晉侯弗生跟從天子靜一起征伐，王師敗績、晉師損失更加慘重。
    連續的攻伐失敗讓決心雄起的中年天子靜又想躺平了。
    中興大將們逐漸老死，他也不再年輕，主動出擊已經打不贏人了。
    “天子，虢公季已經來了求見您好幾次了，你要不要。”王小臣在一旁匯報道。
    “哎呀，讓他進來吧。”天子靜無精打采的說道。
    隨著他越來越躺平，虢公季、仲山甫、毛公、皇父等人剛開始還天天來勸他，後麵發現一點卵用都沒有，來的也就越來越少了。
    但是今日四人一個接著一個來，被他以抱恙之由婉拒了三個，到了虢公季，怎麽趕他他都不走了。
    算了，還是見見虢公吧。
    “天子，今天是去千畝舉行帝籍的日子啊。”虢公季說道。
    “您怎麽還在這睡...”
    虢公季看了看連常服都沒穿，打著哈欠出來見他的天子靜，欲言又止。
    “當年紂王不敬重昊天上帝，我發明了“帝籍”，於宗周郊外的千畝將穀物祭祀與昊天上帝。”武王發說道。
    “嗬！”一旁的帝辛鼻孔出氣。
    後世天子，每年開春前，都要去千畝行籍禮，以表達對昊天上帝與農事的尊重。
    這小子，居然已經懶到連這麽重大的事情都不去了！
    “簡直和他爹是兩個極端。"成王誦無語道。
    “他爹天天與卿士們對著幹，他倒好，直接躺平了，啥都不幹，全交給卿士們幹。”
    “哦~還有這事呢，老了，我都給忘了。”天子靜慵懶回應。
    “虢公，你把太子叫去，他已經行了冠禮，就代替我去一下吧。”
    “天子，您隻讓太子去，這不太好吧。”虢公季回應道。
    “沒什麽不好的，我一直都沒怎麽管他，現在讓他去幹點正事也好。”
    因為快中年了才得子，加上對逝去齊薑的思念，天子靜十分溺愛太子宮湦，什麽都放任著他，太子宮湦sheng1）完全成為了一個紈絝子弟。
    自從齊薑去世後，天子靜越來越孤單，把所有的愛都注入到了太子宮湦sheng1）上。
    自烈王以來，氣候越來越寒冷，在高原上的西戎越來越待不住了，不斷南下，居於關中西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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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靜在位早期，把犬戎、玁狁都揍了一頓，諸戎都被打怕了，不敢南下。
    到了天子靜在位晚期，天子靜攻伐諸戎不克甚至敗績，西戎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天子靜三十九年，天子靜難得召開了一次朝會，卿士們來的整整齊齊。
    連晉侯弗生等諸侯都領著自家兵馬一起來了，因為本次朝會的內容非常重要。
    “申侯這是什麽意思？”
    皇父一把搶過戰書，質問來送戰書的申使。
    “前些日子，申侯居然要求把在關中西部，劃一塊給戎人們住？”
    ”地方都騰出來給他們住了，我大邦周國人怎麽辦？”
    “天子，諸卿、諸侯。”
    申侯說他已經竭盡全力在與薑氏之戎斡旋。”申使繼續說道。
    “申侯說不啟兵戈，對大家都有好處，但是宗周既然已經執意不讓步，那也就沒有辦法了。“
    正如大邦周有國野之分，姬周定鼎天下後，除了齊、呂、申、許四薑外歸化於周外，還有很多未歸化的薑姓部族遊蕩於西土。
    天子高興時，把這些人當親戚看，不高興時，就說他們是戎人。
    “天子！此事我們不能退縮！開了此等先例，西戎必然會得寸進尺，到時候我大邦周就危險了。”皇公說道。
    “還有這西申長期首鼠兩端，什麽竭盡全力斡旋怕都是放屁，也該敲打敲打一番了！”
    作為長期的中間商和常年煊赫的外戚家族，申薑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高。
    隨著戎人持續南下，申侯逐漸與戎人首領們合作，他的底氣顯得更足了。
    於是他愈發放肆了，都快覺得自己在西土，能和天子平起平坐了。
    沒有他申薑，這姬周的天子之位，怕是根本不可能坐的安穩。
    “戰！戰！”朝堂上一片求戰之聲。
    “你回去告訴申侯！”天子靜終於開口了。
    “天子！”小臣急促的傳報聲打斷了天子靜的昭告。
    “申戎、薑氏之戎已經朝千畝襲來了！”
    “該死的申侯，一方麵派使者來，表現出想繼續談判的樣子，一方麵暗自起兵，想打我們個措手不及！”仲山甫大罵道。
    天子靜不得不立刻結束朝會，領西六師，南國之師倉皇至千畝，進行抵禦。
    天子靜不可為準備不充足，連長期駐紮在成周南畿的南國之師都調到了宗周來。
    王師擊敗了申戎，但被隨後趕來的薑氏之戎打的大敗，還把南國之師全部送的一幹二淨。
    幸虧晉侯弗生帶來了車神造父的後代奄父公仲，他繼承了祖先大邦周第一飆車高手的看家本領，是當代車神。
    沒有他，怕是天子靜本人都要被薑戎俘虜。
    多虧了晉侯弗生等諸侯，聯合抵擋住了薑戎的進攻。
    不然怕是薑戎要直接打到宗周門口了。
    “天子、諸卿、諸侯！”
    申使又來了，向天子稽首。
    “申侯說了，此戰本就沒有必要，天子如此魯莽，傷了和氣，也算是買了個教訓。”
    “申侯還說，希望天子能答應前些日子提出的要求。”
    申使麵無表情的讀著竹簡上的內容，竹簡中申侯的語氣就跟下命令一樣。
    然而剛千畝大敗的宗周哪還有拒絕的餘地。
    “申侯還說，前麵發生的都是誤會，姬薑兩家多年親親，不該因為這點小事鬧翻。”
    "因此申侯說，他希望兩家能夠重修於好，太子能夠娶其女申薑為王後。”
    ps：籍禮：就是天子象征性的開墾一下田地，以表達對農事的重視。
    薑氏之戎：眾說紛紜，這裏選取了薑姓的未服王化的野人的說法。其實還有姬姓之戎，有些可能是窮親戚，有些是冒認的祖先。
    南國之師：早年平定東土、南土後，以此地財源組建的成周八師的一部分。
    反正在宣王晚年盡喪，但不知道怎麽涼的，這裏設置成在千畝之戰裏一波送了。
    周幽王的年齡應該不至於太小，宣王在位那麽久，駕崩時幽王可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而不是個小孩。
    ps：檿弧箕服：賣桑木作的弓箭之人，將要滅亡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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