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萬籟俱寂，窗外偶爾有蟲鳴聲。
    沈從文坐在書案前，燭光搖曳，他的目光在書卷上緩緩移動。
    窗台傳來幾聲清脆動聽的鳥鳴，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抬眼望去，隻見一隻百靈鳥正站在窗台上，圓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這隻小鳥真是奇怪，怎麽這個時候了還不休息？”
    沈從文輕聲嘀咕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隻鳥從下午就一直待在這裏。
    他本以為百靈鳥待一會兒就會離開，可是都過了幾個時辰了，依然還在。
    很快，半個時辰又過去了。
    沈從文放下手中的書卷，抬頭看向窗台，那隻百靈鳥居然還在。
    怪了，天這麽晚了，它也不回窩睡覺，這是要賴上他了嗎？
    他想了想，不由覺得有趣。
    平日裏白天也有鳥兒偶爾飛進來，不過都隻是稍作逗留便很快飛走了。
    可這隻百靈鳥，不僅一直盯著他看，還毫無懼意，實在是反常。
    終於，強烈的好奇心讓沈從文坐不住了。
    他輕輕站起身，緩緩朝著窗台走去。
    “小鳥兒，你到底想幹嘛？”
    見沈從文走來，百靈知道自己的引，誘起作用了。
    她撲騰著翅膀飛起來，直接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還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沈從文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逗笑了，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百靈的腦袋。
    “原來你是想和我親近親近。”
    百靈歡快地叫了幾聲。
    沈從文好奇地問道：“小鳥兒，你的主人呢？”
    百靈鳥撲閃著靈動的眼睛，輕輕搖了搖小腦袋。
    “你是說，你沒有主人嗎？”見百靈好像回應了他，他繼續追問。
    百靈搖了搖頭，叫了兩聲。
    這一舉動讓沈從文十分意外，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道：“小鳥兒，你能聽懂我說話？”
    隻見百靈快速地點了點頭。
    其實，百靈很想開口說話，可一想到這可能會把沈從文嚇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變成了鳥叫聲。
    “好有靈性的鳥兒。”沈從文忍不住讚歎，緊接著又提議道，“既然你沒有主人，那你以後就住在我這裏吧。”
    話音剛落，百靈興奮地連連點頭，歡快地叫了兩聲。
    隨後拍打著翅膀，圍著他輕盈地轉了一圈，最後重新飛回他的肩膀上，穩穩落定。
    沈從文看著肩頭的鳥兒，忍不住笑出了聲：“把你留下來，就這麽開心呀。”
    百靈鳥又點了點小腦袋，清脆地叫了幾聲，還調皮地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又蹭了蹭他的脖子。
    這一瞬間，沈從文隻感覺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心想，以後有這麽一隻可愛的鳥兒陪著自己，日子肯定充滿樂趣。
    思索片刻後，他開口道：“既然你是一隻百靈鳥，那你以後就叫你百靈吧。”
    聽到這話，百靈又歡快地叫了幾聲，心裏樂開了花。
    因為她就叫百靈。
    沈從文將百靈帶回寢室，輕輕放在桌子上。
    恰在此時，丫鬟巧兒從裏麵走了出來，福了福身子，輕聲說道：“大人，沐浴的水已經放好了。”
    沈從文點了點頭：“嗯，這裏沒你事了，下去吧。”
    巧兒並未立刻退下，而是向前一步，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還是奴婢侍候大人沐浴更衣吧。”
    沈從文的臉色沉了幾分：“不必！出去！”
    眼神中已經有了明顯的不悅。
    巧兒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之色，腳步遲緩地往門外走去。
    她極不情願地退出了房間。
    百靈目睹這一幕，氣得渾身羽毛都抖動起來，心裏憤憤地想：這女人，竟然還想吃沈從文的豆腐，想的美！要吃也是我吃。
    沈從文緩緩俯下身，溫柔地看著百靈，輕聲說道：“百靈，我進去洗個澡，等我出來。”
    說完，他輕輕低下頭，在百靈的小腦袋上落下一吻。
    “哇啊！”百靈瞬間感覺腦袋一陣眩暈，腦海中仿佛有煙花炸開。
    他竟然親我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將她徹底包圍。
    百靈的小眼睛裏閃爍著星星，興奮得不斷抖動著翅膀，歡快地叫了幾聲。
    “這麽開心啊！叫得真動聽！”沈從文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誇讚道。
    百靈歪著腦袋，心裏琢磨著：這麽喜歡我叫，那我以後就多叫給你聽。
    沈從文轉身，走進沐浴間。
    不一會兒，裏麵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百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美男沐浴啊！要不要看看？不看白不看。
    想到這兒，她撲騰著翅膀，迫不及待地朝著沐浴間飛了進去。
    百靈剛飛進去時，男人背對著她，寬闊的肩膀線條在氤氳水汽中若隱若現，一頭如墨的長發肆意散落在浴桶外。
    “不行，我得看看正麵。”百靈心裏想著，反正自己現在是一隻鳥，也沒什麽可害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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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想著，百靈撲騰著翅膀，直直飛到男人身前，穩穩落在浴桶沿上。
    霧氣繚繞間，男人的臉蛋泛著酒後才有的酡紅。
    那俊美的五官，修長的脖頸，還有若隱若現，線條優美的胸肌，其餘部分則沒入水中。
    “小淘氣，你怎麽飛進來了？”沈從文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臂，嫩白的指尖輕輕點了點百靈的小腦袋，“這兒水汽重，小心打濕了你的羽毛。”
    百靈看得有些癡了，被他一點腦袋，小爪子沒抓實，撲騰了兩下翅膀才穩住身形。
    “慢點兒，別摔著。”沈從文眼中閃過一抹緊張，趕忙伸手扶了扶百靈小小的身子，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戲謔，“小淘氣，我就這麽好看？”
    看把小淘氣迷得，爪子都不穩了。
    聽到沈從文的調侃，她竟下意識地點了點小腦袋。
    剛反應過來，就恨不得狠狠啄自己一下。
    沈從文瞧著她這憨態可掬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百靈，我都懷疑，你這身體裏，藏著個女色狼。”
    “哼，你才是色狼！”百靈在心裏氣鼓鼓地反駁。
    她忙不迭地用翅膀擋住眼睛，可那縫隙卻又忍不住留得大了些，透過縫隙偷偷瞧著沈從文。
    “小氣吧啦的，不就是看了幾眼嗎，至於這麽說我。”百靈心裏嘟囔著，爪子在浴桶邊緣不安地動了動。
    見她這般反應，沈從文覺得更有趣了，眼中全是笑意。
    “好了，我可要起身了，等下弄你一身水，看你怎麽辦，趕緊去外麵等我。”說著，作勢要站起身來。
    百靈一聽，慌了神，撲騰著翅膀就想往外飛，可太過著急，腦袋一下撞在了窗框上，“嘰嘰”叫了兩聲，才穩住身形。
    匆匆忙忙地逃離了這個讓她又羞又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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