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古怪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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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庭明繞著紀苭卿踱步,忽然道:“端王妃之前見過朕嗎?”
    紀苭卿恭敬回答:“妾是在慈寧宮第一次見到皇上的。”
    “可朕怎麽覺得端王妃似乎認識朕好久了?”
    蕭庭明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紀苭卿心驚。
    “妾不知陛下此言何意,連帶著今日,妾才見了陛下兩麵而已。”紀苭卿盡量穩住自己的心神。
    蕭庭明又問:“讓你與端王冥婚,你可覺得委屈?”
    紀苭卿深知,如果這句話回答得不好,那可是要殺頭的。
    於是她認真的說道:“從未。”
    蕭庭明伸出手想扶紀苭卿起來。
    而紀苭卿卻似避如蛇蠍般條件反避開了。
    “本是豆蔻一般的好年華,可偏偏卻要嫁給一個死人,你當真沒有覺得委屈嗎?”
    紀苭卿咽了一口口水,道:“妾自小被爹娘驅逐鄉下艱苦度日,若非能與端王殿下冥婚脫離苦海,恐怕妾早已成了一具屍體。”
    “是以妾對冥婚一事心懷感激,從不覺得委屈。”
    紀苭卿這一通刨白可謂是字字泣血,讓人聽了便忍不住落淚,蕭庭明眉梢間的懷疑稍稍淡去了幾分。
    “既然如此,你就要恪守端王妃的本分,若讓朕發現你在外失了德行……端王妃可以猜猜看,朕會賞你怎麽去死。”
    紀苭卿低頭應了一聲“是”。
    蕭庭明的目光又落在了紀苭卿白皙的手腕上。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她這裏應該帶著一串赤紅色的手串。
    見紀苭卿依舊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他終於善心大發,允紀苭卿告退。
    紀苭卿在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重重鬆了一口氣。
    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女子,蕭庭明的目光愈發深沉。
    經曆了這麽一遭,紀苭卿腦子清醒了大半,她這才發現阮阮不知何時不見了,四處找尋了片刻,發現阮阮也正在找她。
    紀苭卿第一眼就看到了阮阮那受了傷的手:“你怎麽了?怎麽傷的這麽嚴重?”
    阮阮眼神躲閃:“一不小心摔倒了,都是石子路,就把手弄傷了。”
    紀苭卿握住阮阮的手仔細觀察,不管怎麽看,都覺得這不像是普通的擦傷。
    她似察覺到了什麽詢問道:“是不是有人刁難你?”
    阮阮立刻搖了搖頭:“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傷的。”
    紀苭卿眉頭輕蹙:“自己傷怎麽可能傷的這麽嚴重?阮阮你實話實說!”
    阮阮這才低了頭,小聲的說道:“剛剛我不小心打碎了一隻杯子,宮裏的一個姑姑就教訓了我,是我有錯在先……”
    紀苭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打碎了杯子我賠就是了,你何必站在那裏任由別人欺負呢?是誰欺負的你?帶我去找她!”
    紀苭卿拉著阮阮就要討個公道。
    她平時是小心謹慎,不想輕易得罪人,但這並不代表她的人就可以任由別人欺負!
    更何況阮阮從小陪著她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姐妹,她更看不得阮阮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阮阮卻是眼眶通紅地拉住了紀苭卿的衣角:“小姐我沒事的,我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
    紀苭卿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刮了一下阮阮的鼻子,又從袖子裏麵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藥瓶,給阮阮塗上了藥:“這幾天你的手可不能再沾水了。”
    她細心地囑咐道。
    壽宴過去的第二日,太後就賞賜了紀苭卿千兩黃金,萬匹綢緞,甚至在皇帝麵前也誇獎了紀苭卿,說她可為“命婦之首”,讓全京城的世家貴女命婦都向紀苭卿學習。
    自此,京城裏那些詆毀羞辱紀苭卿的言論一夜間全都消失了。
    紀苭卿雖然得到了太後娘娘的賞賜,但並沒有因此而洋洋得意,反而將這些賞賜的東西都仔細地保存好了。
    將來若她要離開京城,這些賞賜便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錢。
    接下的日子倒還算安穩,紀苭卿精心給幺娘調理著身體,幺娘原本慘白的臉色也逐漸好轉,人也越來越活潑了。
    紀苭卿將幺娘的變化看在眼中,心裏也十分自豪。
    這天,管家拿著一封請帖來詢問紀苭卿:“王妃殿下,這裏有一封請帖很是古怪。”
    紀苭卿接過請帖,問道:“不知古怪在何處?”
    管家徐叔說道:“沒姓名沒落款,隻有一行詩。”
    紀苭卿打開請帖,就見帖子裏麵寫著: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
    看了這首詩,紀苭卿心中便了然了。
    這是浮生閣老板送來的請帖。
    紀苭卿晃了晃手中的帖子,對徐叔說道:“徐叔,我能出去見一個朋友嗎?”
    徐叔笑著說:“當然可以!”
    自從王妃嫁進了端王府,王府上上下下一切都被王妃打理的井井有條,紀苭卿既不驕縱,也不跋扈,為人處事都圓滿周全。
    府裏下人無不誇讚。
    徐叔以自己多年處事經驗來看,他們的這位端王妃也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斷做不出違背德行之事,所以他很是放心。
    聽了管家的應承,紀苭卿喜笑顏開。
    當天下午,紀苭卿便喬裝打扮了一番去了浮生閣。
    施浮生已等待紀苭卿多時。
    “我還以為你不會赴約的。”見紀苭卿果真赴約,施浮生雙手抱胸慢悠悠地說道。
    紀苭卿疑惑:“為什麽覺得我不會赴約?”
    施浮生道:“按照大淵的規矩,女子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我以為紀二小姐也會受到拘束。”
    紀苭卿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那倒沒有,端王府的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施浮生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今日準備了上好的美酒和一桌子好菜來招待紀苭卿。
    紀苭卿看了一眼這架勢,便覺得是場鴻門宴:“你怎麽會以這麽隆重的禮節來對待我?”
    施浮生道:“還想請紀二小姐幫我一個小忙。”
    “什麽忙?”
    施浮生娓娓道來:“我想要設計一款布料,但到目前為止,大淵市麵上各種各樣的布料都有,想要做出別具一格的卻很難。”
    “所以我就想到,能不能在布料裏麵添加一些香料或者藥材,使得布料有怡神安寧之功效,這樣一來,布料或許就能大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