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帶你出去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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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苭卿,你無恥!”
    葉若微沒想到紀苭卿居然會出爾反爾,一時間愣在原地。
    紀嚴宣道:“你雖然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但始終都是紀家將你養大的,我們養條狗都知道搖一搖尾巴,你這個畜生卻不知道知恩圖報!”
    紀苭卿閉了閉眼睛。
    紀家人一方麵將她當做紀晗依的替身和藥引,極盡詆毀與侮辱,另一方麵卻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斥責她,說她不知道知恩圖報?
    紀苭卿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身:“我可以把解藥給你們,但是你們必須要寫下一封書信,寫清楚——”
    “我要與你們紀家斷絕關係!”
    紀嚴宣覺得無比荒謬,原地大笑了兩聲,指著紀苭卿道:“你以為是我們紀家仰仗著你這個寡婦王妃嗎?殊不知是你仰仗著我們紀家!離開了紀家的你就如喪家之犬一般,還以為自己多麽高貴呢?”
    葉若微更是肆無忌憚:“端王死了,你也不就是個寡婦,囂張個什麽勁兒?你以為我們紀家需要你嗎?我的晗依可是皇上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妃子,離了你對我們紀家來說根本無傷大雅!”
    紀苭卿並不因為紀嚴宣與葉若微的挑釁而惱怒,隻是讓人送來紙筆,讓紀嚴宣親筆寫下斷親書,並簽字畫押。
    等紀嚴宣大一揮筆寫完斷親書,紀苭卿便從懷中拿出了解藥,扔給了葉若微。
    “從此以後,我與紀家再無幹係!”
    紀苭卿說道。
    門外,管家徐叔與侍女雲雲都是眼眶通紅。
    侍女雲雲看了一眼坐在前廳裏發呆的紀苭卿,心疼的說道:“您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紀大人與紀夫人未免太過分了些!”
    徐叔幽幽歎了口氣:“若是王爺在,怎忍心自己的王妃受如此欺辱?”
    他拍了拍雲雲的肩膀,嚴肅道:“王妃孤家寡人,身邊隻有我們這一幫奴才,我們端王府的骨頭寧折不彎,往後若紀家再敢登門,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雲雲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前廳裏,紀苭卿將那一紙薄薄的斷親書緊緊的握在手中。
    有淚水滴落在紙上,將上麵的墨跡暈染開。
    不知何時,蕭庭風出現在紀苭卿身邊,忽然拉住紀苭卿的手就往外走。
    紀苭卿不明白大白天的眾目睽睽之下蕭庭風為什麽要出現,一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連忙拽住了蕭庭風,問:“你怎麽出來了?你難道不怕被人看到嗎?”
    蕭庭風唇角抿起,往日溫和淡然的神色一掃空。
    眼下的他幾乎可以說是在強忍怒意。
    他本在密室裏看書,聽書沉與墨知來報,才知道紀苭卿又受了紀家人的欺辱。
    他匆匆忙忙趕來,沒想到紀家人已經走了。
    “被人看到了又如何?他們敢欺辱於你,這件事就不能這麽不了了之!”蕭庭風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紀苭卿哭笑不得。
    她幾乎是半拖著蕭庭風才讓蕭庭風停下了腳步。
    紀苭卿解釋道:“何必與他們生閑氣?我已經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蕭庭風眼裏劃過一抹疼惜,他伸出手指抹掉了紀苭卿眼角的淚,道:“可是你哭了。”
    紀苭卿嘴硬道:“我才不是為了他們而哭。”
    她晃了晃手裏的斷親書,道:“我是因為跟他們斷絕了關係,喜極而泣。”
    蕭庭風垂眸注視著身高隻到自己胸口的少女。
    她眼眶通紅,淚水明明止不住的往外流,卻偏偏還倔強的勾起唇角,故作堅強。
    蕭庭風忽然想到了什麽,忽然唇角勾起,將紀苭卿整個擁入了懷中。
    當晚,紀苭卿梳洗完畢準備入睡。
    蕭庭風抱著枕頭站定在了床前。
    不知為何,自從上次兩人共赴雲雨以後,蕭庭風就好像是完全放棄掉了自己的原則,再也不拒絕與紀苭卿的接觸了。
    紀苭卿僵了僵:“你這是要幹啥?”
    蕭庭風:“我想睡床上。”
    紀苭卿:“密室裏也有床啊!”
    蕭庭風眉頭皺了皺:“太硬。”
    紀苭卿氣笑了。
    這家夥之前怎麽不覺得密室的床硬?
    不過紀苭卿還是大發慈悲的往裏麵挪了挪,給蕭庭風騰出來了一個位置。
    蕭庭風乖乖將枕頭碼放好,挨著紀苭卿一起躺下了。
    睡到半夜三更,蕭庭風窸窸窣窣的穿好了衣服,他看著躺在一旁熟睡的紀苭卿,一顆心仿佛被填滿了一般。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有與她再次見麵的可能。
    當初那個小小的女孩兒,轉眼間就長成了如今這般亭亭玉立的模樣。
    是上天眷顧於他,才讓他們再次相聚。
    隻是,他記得她,但是她卻將他遺忘了。
    盯妻良久,蕭庭風伸出手捏住了紀苭卿的鼻子。
    紀苭卿愣是被憋氣憋醒了。
    她坐起身,不知道蕭庭風想要做什麽,迷迷糊糊的問:“你怎麽不睡覺?”
    “走。”蕭庭風拉起紀苭卿,幫她穿好衣服:“帶你出去做壞事。”
    紀苭卿一下子就清醒了。
    那可是蕭庭風。
    一位謙謙君子、在朝堂之上無不稱讚的端王殿下要去做壞事?
    這一下子就勾起了紀苭卿的好奇心。
    蕭庭風幫紀苭卿穿好衣服,又幫她係好了腰帶——現在的他幹這個無比熟稔。
    等紀晗依穿好衣服,蕭庭風又拿上了自己之前所使用的弓箭,兩人就趁著月黑風高靜悄悄地出門了。
    紀苭卿一直很好奇蕭庭風想要帶她去哪兒,直至蕭庭風帶著她越上了屋簷。
    一輪明月高掛在夜空,映得一地白霜。
    即使是在黑夜,也可輕鬆視物。
    蕭庭風指了指紀府門口的那張金光閃閃的巨大牌匾。
    那上麵提著四個字:“國之柱石”。
    是皇帝親自提筆寫下,賞賜給戶部尚書紀嚴宣的。
    紀嚴宣向來以此為榮,是以高掛在紀府門口,彰顯自己的功績。
    紀晗依不理解:“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蕭庭風那雙眼睛清澈無比,紀晗依從未見過這般幹淨的眼眸。
    “幫你出一口惡氣啊!”
    說著,他便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弓箭。
    紀苭卿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你不會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