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遼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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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張叔夜等人走進遼國南京析津府幽州城皇宮元和殿。殿內金光燦燦,紅色廊柱恢宏大氣。張叔夜引眾前行之際,但見遼國軍士,身穿紅色戰袍,頭戴黑色軍帽,手握金色戰刀,昂首挺胸,分列紅毯兩側廊柱下。那戰刀,金光閃閃,晃人眼球。遼國群臣分列站立,左邊穿綠衣,右邊穿紅衣。皆傲氣十足,威風凜凜。一人穿紫衣端坐在虎皮寶座,高高在上,神情肅穆。看上去,年齡不小了。不過儀態端莊,目光如炬。隻是憂思在眉間,可見一斑。
張明遠不知此人是誰,心中犯起嘀咕,尋思開來:“天祚帝怕不是被女真人嚇壞了,一夜之間就老的不成樣子了。如此看來,女真人果然厲害。完顏阿骨打這人居然如此厲害,不可思議。”
費無極尋思道:“天祚帝如何老成這個樣子?他如今不過四十四歲而已,為何像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可見李太白所言極是,‘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那‘緣愁似個長’也是有的。”
種浩尋思道:“聽說天祚帝眼下誠惶誠恐,草木皆兵,被女真人完顏阿骨打搞的寢食難安,但如今老的真嚇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眼下他居然老態龍鍾這般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種溪尋思道:“天祚帝老了,張大人還說他四十出頭,是男人最好的年紀,眼下看來皆是胡扯。這分明是糟老頭,哪裏是四十出頭的男人。”
“我等見過遼國秦晉國王。”張叔夜見遼國群臣皆神情肅穆,便引眾,拜道。張明遠四人這才傻了眼,不覺大驚失色,原來眼前之人並非天祚帝,而是遼國南京留守、都元帥、秦晉國王耶律淳。這老頭麵善,看上去端莊厚道,好似正人君子,有龍鳳之姿,儀表不俗,氣度不凡,年輕時候也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雖已年老,卻不改男兒氣概。歲月催人老,可見一斑。
耶律淳定了定神色,大手一揮,笑道:“不必如此,張侍郎,本王久仰你的大名。記得前些年你出使我大遼,便是本王接待的你,你在幽州城外射箭,技藝高超,不可小覷。此番前來,別來無恙。”
張叔夜神情肅穆之際,拱手道:“那時王爺還不曾被封為秦晉國王。”徐兢隨聲附和笑道:“如今王爺加官進爵,想必也是福星高照了。”
陳堯臣昂首挺胸,擲地有聲道:“我等此番出使,為兩國友好而來,為何有軍刀和甲士列陣?堂堂遼國,如何不懂待客之道?豈不令人費解?”
“大遼將士退下!”耶律淳一怔,緊鎖眉頭,不覺哈哈大笑,隨即大手一揮。遼國手握戰刀的軍士盡皆整整齊齊向後轉過身去,依次從兩邊廊柱旁退了出去。隻聽噠噠作響,漸行漸遠。
“王爺,南朝張侍郎前來,也算熟客。中原人孔夫子所言極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此時,一人出班道,眾人看去,此人高大威猛,威風凜凜。
耶律淳道:“想必耶律大石將軍也聽說過大宋張叔夜的威名。那可是如雷貫耳,名揚四海。張叔夜的口若懸河,頭頭是道,令人喪膽。聽說蔡京和童貫都甘拜下風。”
原來方才出班者,便是鼎鼎大名的遼國大將耶律大石。這耶律大石可不簡單,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的八世孫。此人通曉契丹文和漢文,飽讀詩書,學富五車,能言善辯,口若懸河。還在遼國天慶五年中了進士,入遼國翰林院。遼國稱翰林為林牙,耶律大石,又被稱之為大石林牙。和耶律大石親近的好友,便叫他大石牙子。 耶律大石後來做了遼興軍節度使。騎射技藝號稱大遼第一,可謂文武雙全,除了帶兵打仗,無出其右,還有一身好武藝,尤其是夜晚時分,可百步穿楊,江湖人稱‘草原夜遊神’。
又聽一人出班道:“我大遼曆來愛好帶戰刀上殿,你宋朝使節最好入鄉隨俗,不必少見多怪。”耶律淳道:“餘睹,不必如此。”隨即給此人使個眼色,示意他不可魯莽。此人一臉不悅,依然趾高氣昂,這便是遼國久負盛名的將軍耶律餘睹。此人驍勇善戰,心狠手辣,但也很會見風使舵。
又有一人擲地有聲,道:“童貫這廝最是可惡之極,實乃趙佶的一條狗。為何讓宋朝西軍前往真定府和太原府,意欲何為?莫非想與女真人勾結,南北夾擊,趁火打劫不成?如此背信棄義,其心可誅。就不怕天下人恥笑麽?”一語落地,氣急敗壞,瞪了一眼張叔夜等人。耶律淳見狀,捋了捋胡須,默然不語。
耶律大石看向這人,勸道:“蕭幹將軍,不必如此大動肝火。童貫這廝最是卑鄙無恥,他盡管調兵遣將好了,就算種師道和種師中,姚古、姚平仲,還有折彥質、王稟,他們一同陳兵列陣於雄州和霸州,又有何懼?我大遼太祖在天之靈也會保佑我等,必定挫敗一切來犯之敵。”
張明遠看時,這蕭幹眉宇之間,善氣迎人,嘴角有黑痣,好似西夏禮官焦彥堅。蕭幹歎道:“種師道也算宋朝的正人君子,忠臣良將,居然心甘情願做童貫的走狗,實乃令人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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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種浩、種溪麵麵相覷,義憤填膺,怒不可止,一股無名火直竄頭頂。如若不是張叔夜使個眼色,恐怕二人要怒發衝冠,暴跳如雷了。張明遠瞠目結舌,費無極目瞪口呆,沒曾料想這蕭幹辱罵童貫也罷了,還辱罵幹爹,心中頓時氣急敗壞,橫眉怒目,瞪了一眼蕭幹和耶律大石。
張叔夜見狀也是大驚失色,頓時推心置腹,道:“諸位遼國將軍不必如此,你們被女真人襲擾,心中有怨氣,心中有怒氣,也在所難免。本官心知肚明,也感同身受。此番出使遼國,還是要再續前緣,畢竟‘澶淵之盟’曆曆在目,實乃宋遼兩國百姓之福。”
耶律淳見狀也歎道:“張大人此番肺腑之言,難能可貴。我大遼也不願戰火紛飛,讓黎民百姓生靈塗炭,遭受苦難。如今天下本來太平無事,可女真人犯上作亂,唯恐天下不亂。我大遼也是痛心疾首。你宋朝與西夏議和,化幹戈為玉帛,實為萬幸。如若宋朝、西夏與我大遼友好相處,那女真人勢單力薄,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眾人聞得此言,皆議論紛紛。
片刻,張叔夜等人退出元和殿,通過一個紅色宮門,沿著一個大湖,抵達一個大殿,隻見匾額上書曰:臨水殿,三個漢字。
走進臨水殿,眾人落座,蕭奉先走了進來,笑道:“我秦晉國王耶律淳都元帥要接見高麗使節,不便前來,本王代替他招待諸位。明日,本王派耶律大石將軍護送你們去城外草原大帳,覲見我大遼聖主天祚帝陛下。眼下設宴招待諸位,算是接風洗塵。”
牛舒溫緊隨其後,笑道:“張叔夜,別來無恙?”張叔夜等人起身見禮答謝。張明遠等人見蕭奉先和牛舒溫一同前來,又想起來西夏的曆曆往事,心中頗多感慨。
不多時,遼國士卒來報:“大王,西夏使臣焦彥堅和西夏太師之女嵬名白雲在殿外等候。”蕭奉先喜上眉梢之際,大手一揮,道:“快快有請。”牛舒溫道:“焦彥堅來了,我等久別重逢,可喜可賀。”
張叔夜等人聽了頓時一怔,張明遠聽了瞠目結舌,費無極也喜出望外。種浩卻不以為然,種溪聽了這話,想到能與嵬名白雲重逢,也欣喜若狂。西夏禮官焦彥堅和嵬名白雲走進大殿,四處去看。見張叔夜等人正喝酒吃菜,頓時一臉不悅,但看蕭奉先和牛舒溫時,便喜笑顏開。
蕭奉先請二人入座,神情肅穆之際,仰天長歎一聲,緩緩道:“本王與張叔夜大人和焦彥堅大人也算老熟人了,我等在西夏興慶府也算有過交情。此番諸位出使我大遼,本王感激不盡。”
牛舒溫道:“實不相瞞,如今形勢危急,女真人犯上作亂,我大遼沒想到完顏阿骨打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大宋與西夏,皆是我大遼友邦,不能靜觀其變。須知‘唇亡齒寒’之理。本王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直言不諱了。眼下大遼與金國已不共戴天。你們不可置若罔聞,以免後悔莫及。不過等見了聖主,不可妄言,如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豈不差強人意?還望二位明白,不可驚嚇我主。”
張叔夜似笑非笑之際,愣道;“這‘唇亡齒寒’之理,我大宋自然明白。你遼國對付女真人,恐怕還不至於力不從心。”西夏焦彥堅道:“遼國幅員遼闊,女真人疲於奔命,想必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蕭奉先恨恨的道:“可女真人如今業已攻占了東京遼陽府,中京大定府也是岌岌可危。如若上京臨潢府被攻破,我大遼將國將不國,灰飛煙滅。那西京大同府和這南京析津府,也危在旦夕。”
牛舒溫昂首挺胸,正色道:“女真人完顏阿骨打這廝著實膽大妄為,如今犯上作亂,令人匪夷所思。他那一個小部落,居然成了氣候,實在令人猝不及防。”一杯酒下了肚,愈加惆悵無比。
張明遠、費無極麵麵相覷,一言不發。種浩也是感慨萬千,無以言表。種溪與嵬名白雲卻眉來眼去,相互眉目傳情,逗鬧開來。
費無極見蕭奉先和牛舒溫如此光景,便打圓場之際,問道:“王爺、樞密大人,今日大殿之上所見,果然與我大宋朝堂,不相上下。不過對群臣服飾顏色,有些不解,還望賜教?”
蕭奉先愣了愣,納悶之餘,問道:“有何不解?”牛舒溫笑道:“王爺告訴他們也無妨,如若要補充一二,本官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明遠用手比劃之際,緩緩笑道:“為何一邊綠衣,一邊紅衣。”蕭燕聽了這話,搖搖頭笑道:“真笨,綠衣代表草原的綠色,乃是我大遼契丹官員。”蕭勇道:“紅衣自然是中原官員了。”
蕭奉先笑道:“豈不聞,中原人說:‘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本王也素知大宋文武百官之中,有紫袍、朱袍、緋袍、綠袍、青袍,這五色之說。具體如何區分,本王不得而知,還望張叔夜大人賜教。”牛舒溫隨聲附和道:“還望張侍郎,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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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夜尋思道:“蕭奉先和牛舒溫意欲何為,莫非想探查我大宋文武百官的級別。此乃機密,不可泄露。”隨即道:“本官才疏學淺,也不知是何緣故。”蕭奉先哈哈大笑,用手一指,道:“你不是不知道,怕是不想說罷了。其實也不用你說,本王早已了如指掌。”
牛舒溫神氣十足,不緊不慢道:“你宋朝皇帝的朝服乃紅色,三品以上皆紫袍,蔡京、童貫便是如此。五品以上皆朱袍,高俅、李邦彥便是這般。六品以上皆緋袍,七品皆綠袍,九品芝麻官,比如種師道當年在大宋秦風路同穀縣做縣令時便是青袍。”此言一出,盡皆目瞪口呆,都佩服牛舒溫,蕭奉先更是眉飛色舞,狂傲不羈。
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四人,對視後皆低頭沉默,一言不發。張叔夜和焦彥堅不約而同透過窗戶看向殿外,但見烈日當空,波光粼粼,垂柳蕩漾,鳥雀翔集。
片刻,眾人離開皇城,張叔夜、徐兢、陳堯臣還有西夏禮官焦彥堅一同進蕭奉先王府去了,原來蕭奉先和牛舒溫再三邀請,張叔夜和焦彥堅不好推辭,隻好欣然赴約。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嵬名白雲說是想與蕭勇、蕭燕逛一逛幽州城,便不曾一同前往。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張明遠等人行走在遼國南京道析津府幽州城的大街小巷。此處雖不如大宋東京開封府那般繁華富庶,但也很是不錯。
在夜市,費無極驚道:“這裏如何是中原模樣?”蕭勇撓了撓後腦勺道:“你以為應該怎樣?”蕭燕笑了笑,指著費無極,道:“他以為今晚要住帳篷了。草原兒女最喜歡帳篷,中原人知道就好。”種溪道:“我們在西夏賀蘭山下便住過帳篷。”
嵬名白雲道:“蕭燕姐姐所言極是,草原兒女皆是如此。想起來真好玩,我們姐妹倆,實乃不打不相識。在興慶府時雖說大打出手過,可就是那一次,妹妹我便認了蕭燕做姐姐,也算因禍得福。”
“白雲妹妹真好笑,何謂因禍得福?姐姐我隻不過打你一掌,至於裝作身受重傷之狀麽?”蕭燕笑的咯咯作響。嵬名白雲趕忙用手去捂蕭燕的嘴巴,可惜蕭燕眼疾手快,早已躲開,蹦蹦跳跳與嵬名白雲逗鬧開來,嵬名白雲氣得直跺腳。
種溪樂道:“如今炎炎夏日,天氣又不冷,白雲妹妹如何直跺腳?莫非冬日裏跺習慣了不成?我最喜歡春天和秋天。”嵬名白雲好奇問道:“此話怎講?”種溪道:“春光乍泄和秋高氣爽,自然令人歡喜。春天開花,秋天便可吃上果子了。”眾人忍俊不禁。
種浩看向四處,情不自禁道:“我以為到了幽州便是草原了,畢竟如今在遼國境內。”張明遠也極目遠望,不解道:“帳篷怎麽看不到?”蕭勇抬起手往前一指,道:“明日便帶你們去看草原,草原上才有大帳。”費無極道:“還以為到了遼國,遍地帳篷。”
張明遠道:“看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話果然不錯。契丹也非中原人傳說那般。”笑了笑,看向遠方,但見燈籠高掛,人聲鼎沸。
“中原人又說什麽壞話了”隻見那熟悉的影子居然又晃在眼前,原來是那一把金色小彎刀又從蕭燕手中嗖的一聲飛了出來。嵬名白雲大驚失色,種溪也頗為好奇。張明遠和種浩也是歎為觀止,目不轉睛。
費無極眼疾手快馬上躲開道:“中原人說,契丹王妃很漂亮,契丹國師很古怪,契丹男人把牛羊肉生吞活剝。契丹人不洗澡,身上一股羊膻味。契丹人凶巴巴和野鬼一樣。契丹人死了就放在草原上,讓蒼鷹吃了才算大大的福分。”本想蕭燕會義憤填膺,大打出手,沒曾料想她低下頭,隨即收起小金彎刀道:“胡說八道,中原人才和野鬼一樣。你才鬼呢!”
“這是可愛的吊死鬼!看一看好了。”費無極馬上扮作吊死鬼的臉。蕭燕見狀,笑出聲來。眾人也是樂個不住。種溪與嵬名白雲互相做鬼臉,追逐打鬧之際慢慢離去了。
種浩不放心種溪,便緊隨其後。留下張明遠、費無極、蕭勇、蕭燕四人且走且談。不知不覺四人抵達張叔夜等人所住的客棧,走了進去。聽陳堯臣說,才知道張叔夜、徐兢在蕭奉先王府交談還未回來。
來到張明遠、費無極的屋子,四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把夜市購買的吃食擺放好,四人又是把酒言歡。蕭勇指著烤羊蹄,道:“宋朝人真是吃不上羊肉,說羊肉膻。”
費無極聽了這話,心中不悅,但隻能陪笑道:“你們可知在我大宋東京,這羊肉可是達官貴人的吃食。老百姓吃豬肉,東坡肉也是稀罕。”
蕭勇挑了挑眉毛,伸手一指,笑道:“素聞如今宋朝中原人喜歡羊肉,可蘇東坡為何吃豬肉?你們說說看,讓我等也知曉。”
張明遠納悶之際,眨了眨眼睛,緩緩道:“吃不起羊肉,隻好吃豬肉。蘇學士也並非一貧如洗,我大宋養得起他,可惜我們出生後,蘇學士早去世了。無緣相見,實在生不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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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勇雙手抱胸,沒好氣道:“你們宋朝人真是陽光燦爛,如若不是遇到我大遼和西夏這般對手,你們也是太平了。隻可惜,這天下非一人所有,我等也不可與命相抗,隻能順其自然。”
張明遠聽了這話,尷尬一笑,針鋒相對之際,應聲道:“可不,如若不是契丹與西夏,我宋朝人也用不著提心吊膽,在邊關絞盡腦汁。這友好相處,豈不很好?”
費無極見張明遠使個眼色,也附和道:“五代十國兵荒馬亂,天下還是要一統山河,黎民百姓才不至於顛沛流離。如若割據一方,為了稱王稱霸,搞的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豈不是大大的罪過?”
蕭燕一臉不悅,冷笑一聲,擲地有聲道:“又是屁話,臭話。你這話說的很好,不過實在太假,太大,太空。看上去頭頭是道,實則索然無味。豈不聞,一片樹葉也有兩麵,朝陽則勃勃生機,背陽則暗無天日。厚此薄彼的道理,如何不知?如何不察?西夏是黨項人,宋朝是漢人,我大遼是契丹人。都不願寄人籬下,任人擺布,故而各自為政,鼎足而立。如若有朝一日,天下一統,也是很好,就怕這皇帝寶座會爭的頭破血流。”
此言一出,張明遠、蕭勇一怔,沒曾料想,這嘻嘻哈哈,刁蠻可愛的蕭燕也有這般男兒見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張明遠定了定神色,歎道:“為皇位頭破血流畢竟是幾個人,如若割據開來,你爭我鬥,豈不讓黎民百姓受苦受難?是幾人死好還是萬人苦好?想必一目了然,不言自明。”
費無極來了興致,喋喋不休道:“師兄所言極是,可世人皆知此理,又不能自拔,如何是好?就拿亂臣賊子來說,自秦始皇到如今,哪朝哪代沒有?大奸大惡之人比比皆是。這趙高、王莽,乃篡權之輩;董卓、袁術,實為不自量力。興風作浪之徒哪裏會想黎民百姓之苦,恐怕是為所欲為,自私自利,貪得無厭,隻為自己功名利祿了。”
張明遠不甘示弱,也補充道:“是這道理,心煩意亂實在不想為此糾結。”費無極道:“既然心煩意亂,不說也罷。我就不愛自尋煩惱,還是隨遇而安,逍遙自在的好。”
蕭勇聽了這話,五味雜陳,就笑道:“好了,不說也罷,吃幾杯酒,就早日歇息,明日去草原,還要早起,你們難道不想看草原日出?如若錯過了,那可要抱憾終身,哭天喊地了。”
張明遠笑道:“至於麽?又在開玩笑,說的天花亂墜,真可笑。”費無極見蕭燕一臉不悅,便點了點頭道:“師兄別說了,我以為,當然至於。”
蕭燕瞪了一眼費無極,樂道:“草原日出,美輪美奐,我好久沒見到了。明日一定要看看去。有人居然說草原日出沒什麽大不了,豈有此理?”
蕭勇看蕭燕如此,便安撫一二,使個眼色給費無極。費無極舉杯道:“好,來,幹了這杯,就睡覺。”
張明遠也舉杯道:“吃酒,吃酒。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蕭燕雖不太明白此話眼下有何含義,但大體知道這句話一定是有些道理,便輕輕點點頭。蕭勇陪同,蕭燕也湊熱鬧,四人一起又吃了幾杯酒。蕭勇、蕭燕退出張明遠、費無極房間依依不舍離去。
費無極不覺醉意朦朧,居然和衣而睡,張明遠覺得好笑搖搖頭也睡了。原來這費無極翹著二郎腿,一隻大腳矗立朝天。窗外雨下,淅淅瀝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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