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宋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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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前來,宋徽宗大喜過望,開起玩笑道:“既然到了東京,如何不進宮來看望朕,明遠、無極、段王、種浩,為何如此?你們莫非不把朕放在眼裏不成?此番東京打擂,擂主居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你們這四人。昨日聽說契丹人、黨項人、吐蕃人、女真人,前來揚威耀武,朕忐忑不安,就怕他們惹是生非。一則怕他們搗亂,讓我大宋顏麵盡失。二則怕我大宋武士誤傷他們,激怒他們,就麻煩了。沒曾料想,今日你們就點到為止,替我大宋挽回顏麵,朕高興之極,要多謝你們才是。原本朕以為那高麗人也不可小覷,奈何他們都敗下陣來,故而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說話間,全然沒有皇帝的威儀,居然是一個見了故友的俗人一般。話雖如此,哪裏知道遼國蕭勇也受傷了,也是蔡京和童貫封鎖了消息,故而宋徽宗還蒙在鼓裏。
聽了這話,張明遠等人先是一愣,意欲跪拜於地,後聽宋徽宗開起玩笑,才緩過神來,樂此不彼。
宋徽宗示意眾人不必太過拘禮,大可自由灑脫,但宋徽宗畢竟是大宋天子,眾人也不好太過隨意,一個個都笑了笑,一言不發。
張明遠笑了笑,近前拱手道:“皇上不必如此,作為大宋子民,理當如此。眼睜睜看著列國來此揚威耀武,豈有能置之不理?”
費無極微微一笑,緩緩道:“皇上不必擔心,即便我等不出手,想必也有武林高手出手。我大宋武林高手層出不窮,比比皆是,隻是我們運氣好,恰好就碰到了。”說話間作了個揖。
種浩喜笑顏開,拜道:“皇上龍體要緊,不必為區區小事,牽腸掛肚。我等為人臣子,自當鞠躬盡瘁,竭盡全力為朝廷分憂。”
段和譽神情肅穆,歎道:“皇上可知吐蕃法王古思羅乃我大理國宿敵,此番打敗他也是便宜他了,如若不然,廢其武功也未為不可。”
宋徽宗環顧四周,揚起袖子,昂首挺胸之際,笑道:“段王乃佛門子弟,自然不會濫殺無辜。朕也最見不得打打殺殺的,把他們的傲氣十足打下去就很好,如若惹出什麽禍端,我大宋也難免會自尋煩惱,你們自有分寸,朕欣慰之極。”
張明遠見宋徽宗如此興高采烈,但不知是何緣故,便模棱兩可的問起來:“陛下近來可好?”
宋徽宗笑道:“還好。你們幾時到的東京?去歲,你們出使西夏歸來,朕就盼望你們進京,結果又出使遼國,歸來已是中秋佳節。今歲春暖花開,你們來了,朕欣慰之至。”
張明遠還在想著大相國寺那打擂之事,聽宋徽宗一問,不覺又提及此事,也是喋喋不休,笑道:“昨日抵達,沒來得及進宮,就遇到這打擂,手癢癢,自然切磋一番。”
聽了這話,宋徽宗心裏頗為不安,本想利用打擂將一些盜賊草寇一網打盡,沒曾料想,被張明遠等人給攪和了,不過不可讓他們有什麽疑心,故而強作鎮定,笑容滿麵道:“原來如此,此番東京打擂也是老傳統,從太祖開始,已經很多年了。朕本不喜好這些舞槍弄棒。你們也素知朕喜歡舞文弄墨,隻是我大宋要文武雙全,才可天下無敵。故而有朝臣獻計東京打擂,要選撥禁軍教頭。你們看看,這下可好,如何收拾局麵?段王不可能做教頭,種浩鎮守京兆府,自然也不可能。明遠、無極,你們呢?”
張明遠緊鎖眉頭笑了笑,歎道:“這個嘛,我們在終南山自由自在慣了,讓我們到東京,怕是並不適應。再說,師父尚在,不可離開終南山。至於做教頭,還給禁軍教習武藝,怕是勉為其難,我們都閑散慣了,還望陛下明白。”
聽了這話,宋徽宗一臉失望,話到嘴邊,卻不知該說些什麽,索性不再多言,環顧四周,笑了笑。
費無極笑道:“教頭,我做不了。我自由自在慣了。受不了禁軍裏的規矩,如若勉為其難,也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好意!”
宋徽宗尷尬一笑,馬上喜道:“看看隻顧說話了,賞賜快快拿來。給四大高手呈上。”頓時宋徽宗心中大悅,心想,張明遠、費無極他二人如若到了禁軍裏麵,朕豈不睡不著了。豈不聞,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此乃太祖遺訓,不可不察。雖說張明遠、費無極與我有緣,他們也非貪戀權勢之人,可人心難測,變幻無常,難保他們手下心腹不做非分之想,如之奈何。他們也畢竟是文人墨客,還是與他們在琴棋書畫這些事上多交流一番,實為一件美事。
張明遠等人趕忙擺擺手,謝絕賞賜,拱手道:“皇上,我等願將此些賞賜送給東京禁軍將士,望他們以後保家衛國,忠心耿耿。”
宋徽宗聽了這話,驚得呆了,緩過神來,喜上眉梢之際,擲地有聲道:“好,你們如此,朕喜樂無比,以後有何所需,盡管開口,朕必不虧待。這四個玉墜,你們且收下。此為朕之信物,你們可憑此物,出入皇宮,還可攜劍見朕。”一語落地,一個公公端著黃白之物退下,另一公公端著盤子近前,裏麵是四個玉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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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拜道:“多謝皇上賞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即收下玉墜,隻見那玉墜天青,墜穗金黃,好一塊美玉,上麵用瘦金體刻著四個字:吉星高照。
宋徽宗喜樂無比,趕忙上前一一扶起,笑道:“平身,快快請起,我等見麵不必如此客氣。既然老熟人,自然隨便許多,拘禮過甚就令人不快了。”
眾人拜道:“君臣之禮,古來有之,不可輕廢,還望皇上明鑒。”宋徽宗擺手笑道:“你們就是太過客套,朕不需要這個,起來,起來。”
頃刻,宋徽宗引眾前去大慶殿赴宴。張明遠、費無極看時,那大慶殿果然氣勢恢宏,蔚為壯觀。金釘朱漆,綠瓦紅牆。左右兩個樓宇,對稱而雅致。如若起了大霧,便仿若了天宮一般。順著三重漢白玉欄杆,拾級而上,雕梁畫棟映入眼簾。大慶殿三個紅色大字,書寫在金色匾額上,懸掛在大門之上的屋簷上,端坐於正中央。
宋徽宗引眾走進大殿之內,抵達寶座,高坐其上,身後宮女侍立左右,打著翠綠孔雀羽毛做的華蓋。兩邊分列群臣,以及遼國、西夏、大理、吐蕃、高麗、回鶻、金國等各國使節,還有今日打擂的列國代表高手,依次落座。
費無極眼尖,上次見過的遼國使節牛舒溫居然也來了,頓時愣了愣。美酒佳肴,應有盡有。歌舞升平,舉杯痛飲。琵琶聲聲,鑼鼓齊鳴。檀香徐徐,沁人心脾。
看那中間一個絕色女子穿粉紅衣衫翩翩起舞,四周有二十個墨綠色衣衫少女,隨著樂聲,舞動身姿。眾人看去,眉黛如畫,唇紅齒白,一雙眸子,含情脈脈,婀娜多姿,體格風騷,身材苗條。那列國使節皆如癡如醉,一個個差點淌出口水來。
宋徽宗大手一揮道:“諸位使節,此番東京打擂,各有千秋。不必在乎輸贏,隻要互相切磋,也就心滿意足了,還是要以和為貴,天下太平才是。”
蔡京捋了捋胡須,傲氣十足的眨了眨眼睛,笑容滿麵道:“諸位使節抵達東京,朝拜我天朝上國,實乃爾等識時務之舉。我大宋皇上,皇恩浩蕩,如此胸襟氣度,天下莫可能及,爾等可明白了?”
此番言語之間對列國輕蔑之意,可見一斑,列國使節心中一怔,一個個一臉不悅,瞪了一眼蔡京,笑而不語。
童貫捋了捋胡須道:“天下第一,自然是出自我大宋了,爾等既然至此,來朝拜一番,見識我大宋氣魄,也算不虛此行。”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二位大人,所言極是。我大宋文武雙全,自然是天下無敵。”眾人看時,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高俅。此番張明遠等人總算見到了這廝,也算不易。高俅在江南許多日子,回到東京自然常常陪在宋徽宗左右,宋徽宗對這人也是愛惜有佳,誰讓他長著一雙會蹴鞠的腳呢。
張明遠、費無極一怔,這廝果然是神氣十足,有宋徽宗撐腰,這廝昂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之狀。種浩輕輕哼了一聲。段和譽默然不語。
李邦彥風流倜儻之狀,擲地有聲道:“如此良辰美景,何不舉杯痛飲?”宋徽宗道:“來來來,舉杯痛飲,舉杯痛飲。”一語落地,高俅瞪了一眼李邦彥,恰好被張明遠、費無極同時看到。
眾人馬上會意,立馬舉杯痛飲,才算打破僵局。張叔夜和種師道也列座群臣之間,張明遠等人見二人與蔡京、童貫近在咫尺,卻並不交談,心中自然明白過來。
張明遠尋思道:“蔡京與張叔夜不睦,童貫和幹爹種師道不和,偏偏皇上又安排他們坐在一起,不知做何感想?這蔡京偏偏是張叔夜大人的頂頭上司,童貫又是幹爹種師道的頂頭上司。真是奇怪,皇上明知他們不和,為何還要如此,豈不是故意而為之?要說張叔夜大人的才學不在蔡京之下,偏偏官位比蔡京低,要說幹爹種師道的才幹不在童貫之下,偏偏官位也比童貫低。如今倒也想明白了,不為別的,隻是蔡京會書畫,又老謀深算,足智多謀。童貫多諂媚,會欺下瞞上,巧言令色。而幹爹種師道和張叔夜大人二人,太過忠厚耿直,敢於直言犯諫,自然容易冒犯皇威。惹得皇上不痛快,也是在所難免。好在皇上如今並不太也糊塗,重用蔡京和童貫之時,也並不疏遠張叔夜和幹爹種師道這樣的忠臣良將。”想到這裏,惆悵無比。
遼國使節牛舒溫依然耿耿於懷,似笑非笑道:“大宋皇上所言極是,結局已定,豈可更改?隻是一路走來,頗多感慨。”
宋徽宗饒有興致之際,馬上問道:“是何感慨,但說無妨?”
遼國使節牛舒溫冷笑道:“大宋東京的確風光無限,不過我大遼的幽雲十六州更是風光無限。”
聽了這話,宋徽宗尷尬不已,一瞬間臉色煞白,不知所雲。世人皆知,大宋自太祖趙匡胤以來,幽雲十六州便是一處傷疤。所謂望眼欲穿四個字最為貼切。此時此刻,契丹人說這個分明是有意挑釁,故意羞辱。
眾人麵麵相覷,尷尬不已。蔡京、童貫、高俅、李邦彥,一個個一臉不悅。張明遠、費無極兩人看時,蔡京馬上緊閉雙眼,童貫瞪了一眼遼國使節牛舒溫,高俅默不作聲,李邦彥抬頭看天,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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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馬上擲地有聲道:“風光無限也要看時候,此時此刻的風光無限才算是真正的風光無限。莫非草原上如今還有海東青要獻給天祚帝不成?”此言一出,眾人大驚失色,都知道這話裏有話,冷嘲熱諷,可見一斑。
費無極東張西望,在尋找蕭勇和蕭燕,定睛一看,原來他們在遼國使節牛溫舒身後。費無極對蕭燕做鬼臉,蕭燕悶悶不樂,怪種浩讓哥哥受傷了。蕭燕瞪著種浩,種浩微微一笑。費無極也微微一笑,蕭燕氣得臉色發白。
遼國使節牛舒溫麵如土色,吱吱唔唔道:“風光無限?此時怎樣?”蕭勇橫眉怒目,蕭燕並不服氣。
見遼國使節牛舒溫等人如此劍拔弩張,李邦彥靈機一動,打圓場道:“好了,不必如此。諸位再幹一杯。”
眾人舉杯,馬上舉杯痛飲。蕭勇對那童貫翻個白眼,童貫見狀一怔,不知為何如此,原來蕭勇與童貫有深仇大恨,此為後話。
吐蕃使節蠢蠢欲動,笑道:“沒曾料想,大理國王對大宋忠心耿耿。不知大理是一國呢還是大宋一路呢?”
列國使節哈哈大笑,隻有五人不知,這段和譽就是大理國王。這五人分別是:遼國使節、契丹武士蕭勇、蕭燕,西夏平吉、吐蕃法王古思羅。
段和譽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介紹道:“就看怎麽說,我大理當然是一國,大宋皇帝承認我段氏大理,這天下皆知,有何異議?我大理也是一路,是與大宋同心同德,肝膽相照,攜手並肩,一路同行的一路人,是也不是?”一語落地,這五人才恍然大悟。宋徽宗喜笑顏開,樂此不彼。張明遠等人也是笑而不語。
吐蕃使節默不作聲,古思羅目瞪口呆,沒曾料想,這小子居然就是大理國王段和譽,他父王段正淳才退位,他就即位,還馬上來東京和宋朝勾勾搭搭,豈有此理。如若這般,對我吐蕃豈不是大大的威脅?想到這裏,古思羅心中暗暗生恨,對段和譽咬牙切齒。
宋徽宗欣喜若狂,笑道:“不錯,我大宋願與大理世代友好,共享太平!”說話間對段和譽點點頭,微微一笑,不過心裏卻胡思亂想,誰知道段和譽說的到底如何,豈不是權宜之計,且提防再三未為不可,隨即又道:“同飲一江水,何必太生分?大理與我大宋實乃友好鄰邦。”
段和譽笑道:“我大理與吐蕃也是鄰居,還望法王不要見怪。方才不過切磋一二,何必在意輸贏。”
吐蕃法王古思羅憤憤不平,但也無可奈何,故而皮笑肉不笑開來:“段王快人快語,貧僧失敬,失敬。”
張明遠聽了這話,才對大理國和吐蕃的恩怨略知一二,那吐蕃曆來喜歡騷擾大理國,隻因為大理國物產豐富,國富民豐,乃是人間樂土。不似吐蕃,遠在高原,烈日曝曬,地凍天寒,雪山沼澤,瘴氣頗多,更兼野獸出沒,神鬼莫測。
費無極隻顧喝酒,不曾多想。蕭燕見費無極隻喝酒,便擔心開來,以為費無極有什麽煩心事。費無極的煩心事便是與費無天相認這件事,而蕭燕此時此刻卻並不知曉。
西夏焦彥堅也躍躍欲試,拱手道:“諸位可還記得永樂城麽?”此言一出,張明遠、費無極麵麵相覷,見到這焦彥堅此番也來到東京,如此麵熟,自然並不奇怪他如此說話。焦彥堅曆來如此,並不稀奇。
種浩道:“當然記得。雖說我大宋當年有所失利,可你要知道,我大宋乃皓月當空,你西夏不過螢火之光,偶爾小勝,又算得了什麽?”
一個西夏使節道:“你是何人?”種浩道:“種世衡乃太祖父,種諤乃祖父,種師道乃家父。”頓時哈哈大笑。
“原來你是種師道之子!”焦彥堅瞠目結舌,片刻緩過神來,馬上尷尬一笑道:“去我西夏還隱姓埋名,裝傻充愣,真是可笑。此番東京打擂,我西夏曆來說一不二,輸的心服口服。”
費無極暗笑,黨項人曆來詭計多端,最愛見風使舵,還說一不二,豈不大言不慚?
西夏平吉平生最敬重種師道,故而也拱手作揖以示敬意,緩緩道:“幸會,幸會。原來是種師道後人,多有得罪。”
種浩應聲道:“大相國寺前,擂台之上,多有得罪,請勿見怪。”馬上回禮。
西夏平吉默然不語,隻是微微一笑。氣氛由此轉機,不知為何,原來天下皆知大宋種家軍的威名。
這種家軍有三代可謂天下無敵:種世衡,種諤,種師道,便是這種家軍的三座大山,令人望其項背。種浩雖說把祖上抬出,為大宋增了一些光,也添了不少彩。可他內心卻無比難受。想起家父年事已高還身居小官,如何不憤憤不平。可惜自己年紀輕輕,並不能撐起種家軍的大旗,隻怪自己沒什麽太大的建樹,此番東京打擂不過小試牛刀,還看以後,跟著家父金戈鐵馬,方顯英雄本色。心中頓時豪情萬丈,神情肅穆。
高麗使節高光和道:“我高麗國遠道而來,抵達東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前來,都覺新鮮。大宋果然富甲一方,天下莫可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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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使節李文玉道:“大宋皇宮雖說富麗堂皇,可也太‘寒酸’了點。”此言一出,眾人驚愕,皆看向宋徽宗,宋徽宗麵如土色。
蔡京喝道:“大膽,居然敢如此無禮。”童貫也怒不可止道:“小小高麗,如此無禮,是何道理?”
一個高麗使節捋了捋胡須,解釋道:“大宋皇帝陛下,不必如此。隻怪我高麗使節不曾說明白,且聽老夫一言。老夫以為,大宋皇宮雖說規模不大,但蔚為壯觀,氣勢如虹。方才所說‘寒酸’二字便是意在於此。大宋雖不及漢唐幅員遼闊,但氣度不凡。故而皇宮大殿也建的風雅極了,天下無出其右。豈不聞周敦頤有雲‘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如此看來,大宋宮城之盛,不在規模,而在精美絕倫了。”一語落地,眾人無不側目,佩服有佳。
費無極去問身旁高麗使節高光和,才得知,這方才頭頭是道的老者,便是高麗國大名鼎鼎的一代名臣,金富軾。
此番金富軾作為高麗國使臣之首,前來大宋。他眼下也不過四十五歲,卻自稱老夫。張明遠也愣了愣,不過從麵相看,此人與種師中相似,皆老成持重。
宋徽宗聽了方才金富軾的話語,很是佩服,為了聯麗抗遼的大計,故而推心置腹回想開來:“還記得朕登基大寶的第三年,也就是崇寧二年,便派戶部侍郎劉逵和給事中吳拭出使你高麗國。後來大觀四年,朕又派了兵部尚書王襄和中書舍人張邦昌出使高麗國。也算我大宋對你高麗國恩惠不絕了。”
金富軾笑道:“大宋那兩次出使我高麗國的故事,老夫也略有耳聞。可見陛下恩澤,我高麗國銘刻在心,不敢遺忘。此番我高麗國出使大宋,便是要與大宋世代友好。”
宋徽宗大手一揮,笑道:“金富軾大人,還是你會說話。你也算高麗國的蘇軾,蘇東坡了。”
金富軾擺了擺手,仰天長歎道:“豈敢豈敢,陛下說笑了。可惜,本官想與蘇學士見上一麵也不能。聽說蘇學士在陛下登基大寶後不久就與世長辭了,可惜,可惜。”不覺歎了口氣。
宋徽宗安慰再三,蔡京和童貫等人卻不以為然,高俅想起蘇東坡,不覺眼裏含淚,一杯酒下肚,掩人耳目。偏偏被張明遠和費無極看到,二人麵麵相覷,頗為好奇。原來高俅當年做過蘇東坡的小小書童,雖說時日不長,可蘇東坡有恩於高俅,故而眼下聽高麗人提及故主,不免有所傷感。
種師道常聽張叔夜提及蘇東坡反對大宋結交高麗國一事,之前並不明白其中緣由,後來才得知,大宋與高麗國結交收效甚微,每次高麗國出使大宋,使團吃喝住行皆由大宋承擔一切費用,由此來看高麗國派出的皆是吃喝團。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
遼國與大宋都拉攏高麗國,故而高麗國兩頭通吃,坐收漁翁之利。還聽說高麗使團中夾雜不少遼國探子,防不勝防,這便是當年蘇東坡極力反對大宋和高麗國結交的原由所在。
高麗國使團每次抵達東京,皆要大量采購書籍,其中不乏地理和圖誌。如今高麗國使節如若將這些書籍轉售給遼國和金國,大宋就如坐針氈,寢食難安了。
金國使節道:“高麗國與我大金國也算比鄰而居,如今我大金國如日中天,天下無敵。此番抵達大宋東京,也看到不少繁華,不虛此行,果然是富甲一方,莫可能及。”
完顏婁室尋思道:“如今我大金國雖說打敗了遼國,摧枯拉朽滅亡遼國也指日可待,可大宋畢竟富甲一方,不可小覷。此番前來便是一窺究竟,聽說宋徽宗想恢複漢唐盛世,說到此事,不得不提及長安。如若有朝一日這長安城為我大金國所有,該是何等榮耀。”想到此處,笑道:“我最佩服漢武帝和唐太宗,這兩個皇帝,讓長安名揚天下,如若能去長安城看上一眼,也算不枉此生。”
宋徽宗笑道:“我大宋本就繼承了漢唐,如今也在重整旗鼓,恢複漢唐盛世。願與列國友好相處,還望諸位使節從中斡旋一二,我等同心同德,才可讓天下太平。”
眾人齊聲高呼:“我等定當竭盡全力,與大宋世代友好。”頃刻,賓主舉杯,歡顏笑語,喜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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