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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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人也擔驚受怕起來,害怕老毒物偷襲各大門派,各有後怕之意。
費無極尋思,如若這般,一個個都下山去了,如何可以得知秘密,如何可以得知費無天與我之間有什麽秘密,一瞬間就恍然如夢,不知所措了。
少林寺空遠捋了捋胡須,歎道:“既然如此,老毒物會偷襲,我們也都下山去吧。”
崆峒山掌門人馬超不以為然,冷笑道:“一個老毒物,何必膽小如鼠。我們各大門派聯合起來,還怕他不成?”
昆侖山玉龍飛雪道:“就怕老毒物一一擊破,使些手段。離間之際,防不勝防。”
嵩山派陸九舟,伸手一指,緩緩道:“老毒物習慣偷襲,如之奈何?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事幹係重大,不可掉以輕心。”
泰山派魯長安氣急敗壞道:“我們如此多人還怕他不成?豈不有失尊嚴。”黃山派宋風雨念念有詞,冷笑道:“老毒物神出鬼沒,我們皆是名門正派,偷襲之事,斷不可為。”
峨眉山明月師太眼睛發紅,惡狠狠的環顧四周,揚起袖子,咬牙切齒的叫道:“一派胡言!對付這種大魔頭根本用不著什麽正大光明。把他萬箭穿心也難解我中原人心頭之恨!”
龍虎山張繼先道:“老毒物畢竟年老體衰,量他也掀不起什麽巨浪,且乃他幾年,他就老死了也未可知。如若想著圍攻他,殘忍不說,也不可因大失小。萬一中了詭計,豈不得不償失。”
峨眉山淨水道:“有什麽詭計,天師不妨明說。有道是,明人不說暗話,是也不是?”
龍虎山張繼先道:“老毒物既然在西夏人、契丹人手下做事,他自然與列國有什麽勾當。一則老毒物可以報仇雪恨,二則列國也可以從老毒物這邊得到我大宋中原江湖之間的秘密。如若有朝一日圍攻我大宋,老毒物豈不成了開路先鋒?”此言一出,眾人點點頭,恍然大悟。
龍虎山張繼先接著道:“目下就是嚴防死守,不可讓老毒物到各自山上打探什麽訊息,此乃當務之急。”
少林寺空遠聽了這話,捋了捋胡須,擔驚受怕道:“老毒物神出鬼沒,防不勝防,如之奈何?”
昆侖山玉龍飛雪道:“我昆侖山在吐蕃、西夏、黃頭回紇、西州回鶻,四國之間,防不勝防。”
崆峒山馬超笑道:“你昆侖山也非我大宋國土,故而不用擔心。”不以為然,瞥了一眼玉龍飛雪。
昆侖山玉龍飛雪道:“可我昆侖山也是心往中原。”瞪了一眼馬超,擲地有聲。
嵩山派陸九舟打圓場道:“所言極是,正所謂,‘天下凡日月所照,皆是我中原之地。’”費無極一怔,明知故問道:“此乃漢朝皇帝所言?”眾人都點頭。
泰山派魯長安氣道:“可惜我大宋如今國土,乃是半壁江山。”恒山派玄空道長納悶道:“何謂半壁江山?”
青城山費無天一語道破,笑道:“想當年,武則天在西域有安西都護府,如今呢?”
五台山慧能方丈一臉不悅,冷笑道:“目下的大宋國土比秦始皇時代都小。”恒山派玄空道長,仰天長歎,喃喃道:“對啊,我大宋失去幽雲十六州,就可憐兮兮。”
崆峒山馬超若有所思,伸手一指,憤憤不平道:“這黨項人割據塞北,搞的我們提心吊膽。”
武當山天一道長疑惑開來:“此話怎講?恐怕危言聳聽罷了?”崆峒山馬超道:“黨項人雖說失去橫山,可對我崆峒山也是虎視眈眈。”
梵淨山紅雲方丈冷笑道:“這大理,居然可以獨存?”峨眉山明月師太道:“按理說來,大理不可獨存。”
峨眉山淨水喃喃道:“如若不是我太祖皇帝皇恩浩蕩,如何可以讓大理到今日還分庭抗禮?太祖玉斧一揮,大渡河便成為我大宋和大理之間的邊界了。大宋成都府與大理建昌府,可謂隔著大渡河,隻可遠觀,而抱憾終身了。”
費無極看得分明,這淨水比明月師太可謂有過之無不及,淨水想必會成為峨眉山後來的掌門人也未可知。隻是如今她年紀輕輕,不曾顯山露水。費無極對淨水微微一笑,淨水也笑而不語。
青城山費無天義憤填膺,罵道:“這吐蕃欺人太甚,東京打擂,居然敢揚威耀武?如此來勢洶洶,氣煞我也。”
敬亭山何九娘環顧四周,歎道:“這吐蕃在大唐就揚威耀武,如之奈何?”武夷山李嬋娟微微一笑,歎道:“無論如何,江南之地,曆來皆是我中原王朝的地盤,是也不是?”
雁蕩山韓芙蓉笑道:“那是自然,隻有漢人才可擁有江南。也最懂江南!”衡山派李浩然道:“江南自有江南的韻味。”
廬山派錢紫川道:“江南自有江南的情調。”齊雲山嶽江南道:“在下的名字裏有江南二字,故而對江南理解的最為透徹,最為地道。”
九華山連衣師太昂首挺胸,傲氣十足道:“何出此言?莫非我等不懂江南?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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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亭山何九娘道:“詩仙太白的文章,隻有配上江南的青山綠水才蔚為壯觀,是也不是?”梵淨山紅雲方丈道:“詩仙太白不知何方人士?”
武當山天一道長,歎息道:“不管他何方人士,隻要對我江南名山大川予以讚揚,便是功德無量了。”
峨眉山明月師太環顧四周,背著手,馬上喝道:“一派胡言!老毒物也是江南人士,他就認賊作父,為虎作倀,如之奈何?”
普陀山沈海天目光如炬,喃喃道:“此言差矣,老毒物雖十惡不赦,可也師出武當山。認祖歸宗,不可不察。”
武當山天一道長搖搖頭,苦笑道:“黃劍早已非我門派。”龍虎山張繼先慈眉善目道:“烽火燎原到頭來還是自相殘殺,還是與世無爭的好。”少林寺空遠雙手合十,歎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明遠道:“老毒物罪惡滔天。”大嘴道:“老毒物必遭天譴。”扁頭和阿長齊聲道:“此賊必會死無葬身之地。”
費無極道:“老毒物一定在契丹手下做事,看他腰間有一令牌,可知。聽說契丹人天祚帝有一個武士府,招募奇門遁甲之人。我們去幽州,無意間發現過。”說話間緩緩回想起來,蕭勇、蕭燕、蕭奉先腰間的確有一個腰牌,上麵是契丹文,是牛骨頭雕刻的牌子,通體黑色,有三個黃色的狼頭圖案,鑲嵌其上。眾人愕然,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恒山派玄空道長道:“北方幽雲十六州,望眼欲穿。想當年,漢唐時代,萬裏長城,何其雄偉壯闊,如今卻狗屁不如。”
五台山慧能方丈義憤填膺,擲地有聲道:“雁門關外,本是我大宋國土,可惜,當年沒能收複。”
恒山派玄空道長道:“以至於‘澶淵之盟’,遼軍都打到黃河邊,我大宋才出擊。這真是丟人現眼,奇恥大辱。”
五台山慧能方丈道:“想不通,實在想不通。我大宋將士當年都做什麽去了?難道遼軍長驅直入,我大宋是無人之境了不成?”
崆峒山馬超環顧四周,揚起袖子,喝道:“最可氣的還是西夏。”昆侖山玉龍飛雪道:“何出此言?”
崆峒山掌門人馬超喋喋不休道:“西夏黨項人原本來自吐蕃之地,後來到河套之地,受我太祖恩德,升官進爵。沒曾料想他們狗膽包天,那個李繼遷果然是個老狐狸。李元昊也是膽大包天,居然分庭抗禮,建國定邦。如今乾順在學唐太宗李世民,此人誌向遠大,不可小覷。”
五台山慧能方丈道:“遼國契丹人也不是什麽善類。”恒山派玄空道長道:“契丹人本性難改,如之奈何?”
少林寺空遠捏著佛珠,雙手合十,仰天長歎道:“但願天下太平。”峨眉山明月師太道:“契丹人、黨項人如若冒犯我中原,我等絕不坐以待斃。”
恒山派玄空道長道:“好了,太平先生羽化登仙,不可叨擾。我等多說無益,不如早退。免得叨擾終南山一片清淨!斯人已去,我等就為他祈福好了,但願他老人家保佑我大宋國泰民安,天下太平。”環顧四周,擲地有聲。
大嘴仰天長歎道:“各大門派齊聚我終南山,深表謝意。師兄走的匆匆忙忙,不過也留下遺囑,以後的終南山掌門人便是大弟子張明遠了,還望諸位多多關照才是。”眾人點點頭,神情肅穆。
張明遠拱手道:“諸位江湖朋友的關心,我終南山多謝。爾等前來,可謂情深意重,已是我終南山微幅不淺,豈有苛求?家師遺願,我張明遠從即日起就掌管終南山了,以後還望諸位前輩、同輩、晚輩多加照顧,常來常往,我終南山自然歡迎。如若我終南山有什麽照顧不周,還望諸位海涵。”
費無極也隨聲附和道:“諸位百忙之際,抽空前來,我終南山深表感謝!家師羽化登仙,我等痛心疾首。如今諸位前來也算情深意重。諸位辛苦了。”
扁頭起身拱手道:“俺終南山並不寂寞,不過多是些香客前來。今日有許多武林人士前來也算前所未有。爾等多有勞頓,就先歇息片刻,略備粗茶淡飯,還望諸位多多海涵。”
阿長歎道:“諸位莫非看不起我終南山,還望留下用飯,意下如何?”隨即微微一笑。
少林寺空遠大師仰天長歎,歎道:“終南山香火旺盛,果然非同一般。我等許多人,不便多有打擾,即刻告辭,還望見諒。”環顧四周,意欲離去。
眾人也緊隨其後,上前答禮,依然對太平先生李長安羽化登仙,深表哀悼。個個愁容滿麵,惆悵無比。
泰山派掌門人魯長安昂首挺胸,威風凜凜之際,揚起袖子,傲慢無禮道:“如今太平先生雖說駕鶴西去了,但我泰山自當支撐大宋江湖才是。”眾人不服,追問緣由。
魯長安哈哈大笑,捋了捋胡須,擲地有聲道:“春秋時,孔夫子說:‘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也。’大唐杜工部也說‘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如此看來,我泰山實乃五嶽之尊。眾所周知,中原曆代皇帝也多次到此封禪,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無一不卑躬屈膝。現到如今,我大宋也不例外,從太祖到真宗,無不頂禮膜拜我巍巍泰山。何況爾等凡夫俗子,是也不是?”眾人聽了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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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尋思,如今和漢唐相提並論豈不自尋煩惱。我大宋倒是好比那秦始皇的秦朝,國土大小很是相似。秦始皇的長城還在,可惜我大宋連長城都守不住。如若秦始皇活了,恐怕都會被氣死過去。想到這裏,看向費無極。
費無極頓時一怔,也尋思泰山雖在,但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都作古了,我太祖皇帝也作古了。封禪泰山之事,在我大宋真宗皇帝為止,現到如今,皇上就不去泰山了,何況封禪。隻可惜,秦始皇雄才大略,漢武帝氣吞山河,唐太宗胸懷天下。而我大宋皇帝卻是個文縐縐的文人墨客,如之奈何。故而開疆擴土之事在我大宋怕是勉為其難了,但求守住太祖留下的地盤,就謝天謝地了,不敢奢望太多。
費無極見眾人意欲離去,猛然想起了什麽,馬上問眾人道:“諸位且慢,先請留步!晚輩有句話想問上一問,還望包涵?”聽了這話,眾人停了下來,轉過臉去,一個個看著費無極。
大嘴詫異萬分,張明遠不知所雲,扁頭神情恍惚,阿長默然不語。
費無極問道:“我親生父母還在不在人世?各大門派裏有沒有我的親身父親?”如此一語落地便是石破天驚,眾人頓時詫異萬分,盡皆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隻有青城山費無天心中一怔,默然不語,也不敢去看費無極的眼睛,隻能偷窺一下,立馬低下頭去,大氣不敢出。
當著各大門派,大嘴擲地有聲,斥責道:“無極不可胡鬧,還不退下。”
見各大門派皆麵麵相覷,交頭接耳,張明遠也急道:“無極,不得如此,還不退下。”近前拽了拽費無極的胳膊。
扁頭拉過費無極,對他耳語道:“俺可告訴你,今日是明遠執掌終南山的大喜之日,不可造次。”
阿長也對費無極耳語道:“當心明遠不高興。”二人再三勸慰,費無極點了點頭,一聲不吭,直勾勾盯著張明遠的眼睛,欲言又止,張明遠見狀,撓了撓後腦勺,動了動嘴唇卻不知所雲。
費無極道:“張掌門執掌終南山,恭喜賀喜。”說話間突然就哈哈大笑開來,笑聲如鍾,嗡嗡作響,如若不是發出內力,焉能如此,一個個驚訝萬分,捂著耳朵。
張明遠聽了這話,大叫道:“無極,不可胡鬧。”青城山費無天走了過來,問道:“無極,你怎麽了?”
峨眉山明月師太笑道:“他可能不高興張明遠做終南山掌門人。”峨眉山淨水也樂道:“羨慕嫉妒了不成?”
青城山費無天對費無極道:“要不,委屈一下,到青城山,我把掌門人傳給你好了。”
費無極瞪著眼睛,喝道:“你在羞辱我?”青城山費無天堅持道:“我從不開玩笑,曆來一言九鼎。”
張明遠近前,費無極一把推開費無天,義憤填膺,氣呼呼道:“你為何這樣說?我認識你是誰啊?”大嘴驚得呆了,近前安慰費無天。扁頭和阿長擋在費無極麵前,就怕他又傷害費無天。
“我!”青城山費無天一時語塞,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老淚縱橫,好生了得。
大嘴一看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也是費無天咎由自取,如之奈何。索性就當著各大門派說出實情,計下已定,環顧四周,隨即仰天長歎:“當年實情,這便說來。”
張明遠趕忙過來拽了拽大嘴的衣袖,示意他別說。扁頭撓了撓後腦勺,追問道:“師叔,什麽?俺稀裏糊塗的。”阿長問道:“什麽當年實情?”阿長問道。張明遠示意扁頭、阿長不可追問。
可二人偏偏不聽,還要追問個沒完沒了。眾人見狀,不覺失笑,以為他們皆是玩笑,全然不顧費無極的感受。
費無極傷心難過,青城山費無天心知肚明,卻無法口直心快說出實情,看著費無極的眼淚汪汪,不覺也傷心難過起來。
少林寺空遠蹙眉熟思道:“想必沒什麽,此乃終南山內部之事,我等不便插嘴,這便告辭。”隨即邁開步伐。餘眾緊隨其後。
費無極抓著大嘴的左手腕,輕輕搖了搖急道:“師叔,求求你,快說!”。眾人感到蹊蹺,不知何故,也不便追問,空遠大手一揮,眾人已陸續向外走去。
費無極泣不成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師叔!”
大嘴見狀,神情肅穆,擲地有聲道:“諸位且慢!”眾人一怔,回過頭來,又停了下來。
大嘴道:“當年實情是,有一村姑,懷有身孕,被我與師兄搭救到終南山。去世前村姑告訴我,孩子父親叫做費無天,是京兆府舉人,那年沾花惹草,故而村姑帶著身孕離開他。那費無天便是如今的青城山掌門人費無天!這孩子就是如今我終南山二弟子費無極!”一語落地,淚眼朦朧,捋了捋胡須,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眾人一怔,議論紛紛。
青城山費無天頓時羞愧難耐,百口莫辯,雖說心知肚明,這是大嘴在堵住悠悠之口,故而自圓其說罷了。
費無極氣急敗壞,目光無色,馬上質問費無天:“就你這樣的爹,還想讓我費無極相認?在少林寺我就告訴你了,萬不可能,你別癡心妄想,遲早斷了這念頭,此乃非分之想。”費無天一時語塞,神情恍惚。
費無極指著費無天的鼻子,冷笑道:“你滾,你滾!”馬上轉過身去,頭也不回,隨即跑了出去。
費無天神情恍惚,緩過神來,隨即大呼道:“無極!”不覺咳嗽開來,原來上次少林寺比武也有內傷,雖調養許多時日,可也沒有完全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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