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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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和四年的四月,終南山春光明媚,桃花盛開,在廳堂,扁頭故意大驚小怪起來,還眉飛色舞,手舞足蹈開來:“聽說沒有?俺可聽說了。”
    張明遠詫異萬分,素知扁頭喜歡大驚小怪,但此番扁頭卻認真之極,就趕忙驚道:“怎麽了,如何神秘兮兮,快說,快說。”催促開來。
    扁頭伸手比劃,一臉確信無疑,驚道:“東京傳來三條小道消息。其一,蔡京被貶。其二,童貫伐遼。其三,天祚帝逃跑了。俺聽京兆府有人這樣說,沸沸揚揚,滿大街都是。”
    張明遠假裝滿不在乎道:“關我終南山何幹?師哥何必如此大呼小叫,大驚小怪。咱們心平氣和,修身養性就好,別的一概不管。”
    扁頭一怔,睜大眼睛,一臉嚴肅道:“俺覺得,不得了。‘唇亡齒寒’,難道你不明白。你不是素日最喜歡高談闊論天下大勢麽,怎麽,俺說,你還不感興趣,是何道理?”
    張明遠見狀,心下一怔,不覺好笑,皺了皺眉頭,擔憂道:“原來如此,我當然感興趣了。蔡京咎由自取,童貫不自量力,這契丹人實在過分,對我大宋也是虎視眈眈。”
    扁頭道:“俺看了信件,感覺恒山派要有大麻煩了。如今契丹人狗急跳牆,被女真人欺負了,定會找我大宋撒氣,是也不是?”
    張明遠見扁頭這般愁容滿麵,全無平日的開玩笑,就歎道:“師哥所言極是,童貫伐遼,遼國自然會對付恒山派。”
    扁頭神情肅穆,麵露憂思道:“俺看,俺們終南山和青城山要組成一個隊伍,前去搭救,抵禦這契丹賊人圍攻恒山派。就算玄空道長和惠鬆、明哲、道空可以抵禦個一回兩回,可難免會受到奸計所害,賊人手段也非同小可。西夏、遼國都派了武林高手,老毒物黃劍也派弟子去了,如若老毒物黃劍也插手,恐怕恒山派凶多吉少。”
    張明遠道:“師哥所言極是,沒曾料想,師哥如今對江湖了如指掌,分析的頭頭是道。師弟甘拜下風。雖說行走江湖也非一天兩天了,但有些事情,也是差強人意,不能全始全終,還望師哥教誨。”張明遠暗自佩服,不覺對自己的不屑一顧暗暗自責。
    扁頭果然洋洋得意,傲氣十足,威風凜凜,道:“那是自然,俺可是扁頭。”張明遠樂道:“明遠刮目相看了,可好。”扁頭點了點頭背著手,吹著口哨,喜樂無比,不減當年的孩子氣。
    清早齋堂用飯之際,扁頭就對張明遠這般一驚一乍起來。二人多年以來,如此說話也世所罕見。
    張明遠道:“西夏聽命契丹,契丹意欲對付我大宋。三足鼎立,如三國故事。不必大驚小怪。”
    扁頭不以為然,笑道:“不說這個,羊肉湯味道不錯,俺今日吃的很高興,弟子們果然懂得做菜。子午那小子果然有一手,這般做羊肉,俺就可以多吃幾碗了。”又拿一個饅頭吃了起來,端起羊肉湯,喝個有滋有味,一股鮮美味襲上舌苔,直擊味蕾,果然是美味。
    餘下走了進來,聽到扁頭方才言語,馬上一臉不悅:“師叔,莫非弟子就不好了。去京兆府不是還給你帶了許多好吃的麽,莫非您都給忘了?”
    子午笑道:“師叔,羊肉湯好喝就多喝點。”餘下朝扁頭後腦勺輕輕用手指頭彈了彈,道:“師叔好吃懶做,這可不好。”
    扁頭一臉不悅,氣呼呼道:“俺樂意,臭小子,一邊去。”果然後腦勺是被彈的有些發麻了。
    張明遠見狀,緊鎖眉頭,指著餘下,吹胡子瞪眼之際,大喝一聲,告誡道:“不得無禮,小小年紀如何不懂得規矩。如此膽大妄為,成何體統?”餘下驚得呆了,聳了聳肩。
    扁頭看餘下馬上要眼淚汪汪,就擺擺手樂道:“師弟何出此言,不必如此。餘下調皮搗蛋也沒什麽大不了。你這般說話豈不有失體態了。比起俺小時候,就小巫見大巫了。”隨即爽朗一笑。
    張明遠一愣,不解扁頭之意,就問道:“我如何有失體態了,我怕你受委屈,這些臭小子,年紀輕輕沒大沒小,豈有此理。”
    子午解圍道:“師父,師伯的意思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好了,何必怪餘下,這小子有恃無恐,該說他。”
    餘下破涕一笑道:“師父何必如此,扁頭師伯對我很好,我們隨便玩耍,有何不可。”
    扁頭點點頭,又搖搖頭,喃喃道:“俺對誰都好。臭小子,隨便玩耍,沒人和你玩耍不成,和師伯玩耍,膽大包天。”說著朝餘下後腦勺輕輕用手指頭彈了彈,算是扯平。扁頭這般孩子氣,也是意料之中。
    張明遠道:“好了,你們自個心知肚明就好。”子午癡癡地想,愣了愣,笑道:“普安去了青城山,不知如今在做什麽?”張明遠見子午這般光景,就問道:“怎麽,子午想去青城山看看?”
    餘下道:“聽說成都府實乃天府之國,好吃的特別多,銀子錢也不貴。”扁頭道:“大早上就覺得瞌睡,不知怎麽回事。”說話間張了張嘴巴,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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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明遠道:“看來師兄不喜歡成都府的好吃的,聽說那邊愛吃辣椒。”子午道:“這成都府的小吃,色香味俱全。”
    餘下道:“不錯,我小時候聽說書人提及,時常在想,有朝一日去了,但見分曉,如若不然,就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張明遠偷偷瞄一眼扁頭,故意笑道:“成都府有一樣東西,味道好極了。” 子午問道:“什麽?”
    張明遠招呼兩個弟子近前,馬上耳語一番,其實什麽也沒說。
    餘下靠近,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眼,皺起眉頭,搖搖頭,歎道:“師父說什麽了,弟子耳朵不好使,如何聽不到。”
    張明遠笑道:“成都府的這個東西,味道很不錯,你們以後去了,要買一些回來,你們師伯反正不喜歡,就留給師父好了。”
    子午道:“成都府到終南山很遠的,還是有些路程的,如何可以帶來,豈不壞了?”餘下搖搖頭道:“可以買不會壞的,快馬加鞭就好。”
    扁頭偷偷湊近笑道:“帶回來可不好,還是去成都府親自品茶一番,實為上策。俺定會去成都府,畢竟美味佳肴,多如牛毛。明遠,你方才所說,到底是什麽好吃的,快說。”
    張明遠笑道:“這東西也沒什麽好吃的,算了,不說也罷。師哥不必追問,叫什麽名字,我忘了。”
    扁頭悶悶不樂,歎道:“看看你,說好吃的,就說完,還沒知道叫做什麽名字,你就不說了,真掃興,這可不好。弟子們都洗耳恭聽,你這倒好,居然是蚊子在叫。不爽快!俺可不答應。”
    張明遠道:“根本沒什麽好吃的,帶回來就臭了。”頓時破涕一笑。餘下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聽不到什麽。”
    子午見張明遠一臉不悅,就瞪了一眼餘下,歎道:“一派胡言,師父如何會這般說話。”扁頭搖搖頭,自然相信張明遠。
    張明遠欲言又止,子午道:“成都府沒去過,想必以後去了會知道些風土人情,好吃的也就知道了。”
    餘下道:“我們京兆府的好吃的也不少。”子午道:“有什麽?”餘下道:“師父肯定知道。”看向張明遠,扁頭也看向張明遠。
    張明遠道:“還真有一個,據說五代末年,太祖皇帝還未得誌時,身無分文,窮困潦倒。一日,在京兆府街頭流浪的他,因饑餓難耐,不得已低下男兒頭向一家燒餅鋪討食。店主大嬸看他可憐,就把幾日前剩下的兩個大餅給了他。可放了幾日的燒餅是又幹又硬,根本咬不動。這時,他聞到了一股肉香,原來不遠處正有一家肉鋪在煮羊肉。太祖便向店家討了一碗羊肉湯,把幹硬的燒餅掰成小塊,泡進那羊肉湯裏。沒想到,這碗燒餅吸入了肉湯的香氣,肉湯泡軟了燒餅,一碗‘湯泡饃’吃得太祖渾身發熱,饑寒全無,精神大振,容光煥發。”子午聽得入迷。扁頭早流出口水。
    餘下驚道:“果有此事?後來如何?”
    張明遠接著道:“幾年後,太祖得勢,掌了兵權,‘黃袍加身’做了我大宋的皇帝。當了皇帝的太祖,每日山珍海味,日久天長,嘴裏自然就沒了味道。一日,他突然想起了那碗香到心裏,暖透全身的‘湯泡饃’,可又不好意思,就把這意思告訴了杜太後,杜太後是最懂得太祖心意的人,她老人家就立即傳旨禦廚速速做來。但禦廚做了幾次,太祖都覺得不是當年的那個味兒。”扁頭舔了舔嘴唇。
    子午道:“莫非太祖就心灰意冷了?”餘下道:“我看太祖夙夜在公,恐怕就忘記了。”
    張明遠道:“一次,太祖外出巡察,行至京兆府,帶了隨從,素衣打扮,體察民情,不知不覺又來到當年流浪的那條街,又聞到了那久違的肉香。這下,太祖食欲頓起,讓隨從原地待命,他就直奔肉鋪,讓店主馬上做一碗‘羊肉泡饃’。店家見他體體麵麵,就介紹其它好吃的,隻字不提泡饃之事。”扁頭撓了撓後腦勺。
    餘下道:“這可如何是好?”
    張明遠道:“後來隨從忍不住說出身份,眼見皇上駕到,這店家,又是驚喜,又是惶恐。夕陽西下,街上的燒餅鋪已關了門,店家隻得讓妻子烙了幾個餅,怕皇帝嫌是死麵餅,便把餅子掰得碎碎的,澆上羊肉湯煮了煮,再放上大片牛肉,又在湯內放入了墨綠菠菜、白滑粉絲,撒入翠綠蔥花,最後又淋上幾滴金黃濃香的油。”扁頭咬咬嘴唇。
    子午和餘下看向扁頭。扁頭笑道:“快憋死了,俺要流口水了。”又舔了舔嘴巴。“師哥你早流口水了。”
    張明遠伸手一指,笑道:“當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羊肉泡饃端到麵前時,太祖嚐了一下,立刻找到了當年的感覺,於是,皇上的架子也不端了,在衛士和店家驚異的注視下大快朵頤。吃完後,全身舒暢,當即賞賜了店家。一夜之間,皇帝來吃羊肉泡饃的事就在京兆府傳開了,越來越多的人慕名來嚐美味,店家索性把肉鋪改成羊肉泡饃館,吃的人多了,饃也掰不及了,於是誰吃誰就自己掰,反倒生出許多情趣。久而久之,羊肉泡饃成了京兆府人最喜愛的小吃,一直流傳至今。或許還因占了太祖的龍威,因而被譽為‘天下第一碗’。東京也有這樣的美食,隻是當今皇上可不喜歡。要說這美味,還是京兆府比較地道。”一語落地,眾人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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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頭道:“羊肉泡饃學名叫做羊羹,俺知道。蘇學士也說過,‘隴饌有熊臘,秦烹唯羊羹。’不過俺不喜歡燒餅,羊肉湯味道雖說不錯,還是羊肉吃起來才帶勁。”又咽了下口水。
    張明遠笑道:“要說京兆府的美味佳肴,也是不少,可羊肉泡饃卻首屈一指。”扁頭不以為然,擺了擺手,笑道:“俺京兆府的吃食,可不僅僅是羊肉泡饃,想必還有許多,不為人知。”子午樂道:“扁頭師伯是美食家,想必知道許多。”
    餘下道:“羊肉泡饃,味道不錯。去京兆府一定要吃一次,有太祖武德皇帝的龍威,羊肉泡饃必定天下無敵。”
    張明遠道:“太祖是一個英雄好漢,他也是念舊。”扁頭道:“俺也是英雄好漢,也念舊。”聽了這話,眾人哈哈大笑。
    “你們吵吵鬧鬧,大老遠就聽見了。死胖子,出來接駕。”聽得此聲,扁頭喜出望外,好生熟悉,實乃久別重逢。
    扁頭叫道:“傻大個,瞎咧咧啥。”走了出去,一看,原來是阿長,後麵還有三個人,分別是費無極、普安、武連。
    張明遠迎上前去,喜上眉梢道:“無極!上山何不來信,我等也好準備。你們一路辛苦,快廳堂坐。”
    費無極走了進來,笑道:“明遠師兄,終南山可還好?”張明遠道:“當然很好,青城山可好?”二人相攜,寒暄幾句。
    子午道:“普安!到我終南山,有何貴幹?”餘下道:“武連!哥們昨晚還做夢,你上山來了,今日就來了,果然好夢成真。”
    餘下道:“普安師兄,方才我們還說青城山,你們就來了。”子午笑道:“總算來了,還以為你們一去不複返了。
    普安道:“說什麽呢,青城山也不錯。離開終南山時,還以為青城山荒山野嶺,沒想到,去了才發覺,比終南山要美麗許多。”
    武連道:“餘下,你小子如何不到青城山找我?”餘下道:“終南山忙忙碌碌,可沒空。”
    張明遠道:“此番讓你們來,有一件十萬火急的大事要商議。”費無極定了定神色,微微一笑。眾人聽了馬上坐了下來,聚精會神,仔細聆聽。終南山弟子早獻茶後,退了出去。
    費無極捋了捋胡須,擲地有聲道:“信件我已經看了,皇上說童貫伐遼迫在眉睫,幹爹和西軍早已趕往了雄州和太原府,讓我們也前去太原府和雄州與幹爹會合。這宋遼大戰一觸即發,恒山派恐怕有危險,我們不得不前去搭救。”
    張明遠擔憂道:“師弟所言極是,這恒山派我們去過,自然知道那裏易守難攻,不過賊人如若圍攻,恐怕凶多吉少。”
    扁頭道:“這個也用不著商議什麽了,你們兩個帶著弟子一起去可好?俺與阿長留下守山門。”
    阿長道:“青城山也少不了人,此番來,也是敘敘舊,我還要趕回青城山去。”
    扁頭道:“莫非青城山有什麽貴重物品不成?你小子許多時日離開終南山,留下來和俺敘敘舊,有何不可,為何著急回去?”
    阿長道:“我也很想留下來,奈何青城山上有不少新收弟子,如若我不會去,他們耽誤了學業,豈不是我阿長的罪過了。扁頭師兄,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素知無極不喜歡搖頭晃腦,之乎者也,他隻教武藝,這學問便由我代勞了。”
    扁頭道:“那你辛苦了,俺卻與你恰恰相反。俺隻管花園和菜地還有齋堂,至於教書育人和教習武藝,那都是明遠的活。”
    阿長道:“我不辛苦,我命苦。哪像你小子,有了明遠,你便快活似神仙了,逍遙境界,不在話下。”眾人哈哈大笑。
    子午看著張明遠、費無極,問道:“師父、師伯,弟子去嗎?”普安道:“當然要去,既然是大打出手,如何不去湊熱鬧。”
    餘下道:“此番就叫做行走江湖。”武連道:“恐怕比較危險,武林高手圍攻恒山派,這實在匪夷所思。”
    費無極道:“武連,說的不錯。此番非同小可,不知你們四人武藝如何?如若去了有什麽閃失,豈不得不償失。依為師之見,你們還是不去的好。”看著武連微微一笑,隨即對張明遠、扁頭、阿長使眼色。
    張明遠會意,要用激將法讓子午、普安、餘下、武連四人有行走江湖的膽識,吃苦耐勞的意誌。便歎道:“此番你們四人第一次下山,武藝不精,如何對付賊人?還是我與無極兩人前去好了。子午四人就安心留在山上好了。如若普安、武連想念青城山,也可以回去。如何安排,你們自便,意下如何?”
    扁頭添油加醋道:“子午、普安,你二人是大師哥,可要做好表率。”阿長火上澆油道:“餘下、武連,不可孩子氣。還是聽話,在山上練武,將來也好行走江湖。”
    子午一怔,心中火急火燎,隨即擲地有聲道:“這個不成。恒山派遠在太原府以北,師父師叔二人前去,豈不形單影隻,你們忍心把弟子扔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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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安不緊不慢,笑出聲來:“隻是想去看看,這恒山派武藝如何?也見識一下,武林高手如何模樣。還望師父、師伯成全。”拱手再拜。
    餘下到扁頭跟前,摸著他的肥肚皮,微微一笑:“師伯,您就給我師父說一下好了,弟子想去行走江湖。回來也好給您帶些好吃的,聽說太原府的牛肉燒餅,味道好極了。”
    武連也走到阿長跟前,雖然沒阿長個子高,不過剛好到阿長嘴巴處,也就笑了笑:“師伯,您如此挺拔在天地之間,難道不希望弟子行走江湖,揚名立萬?”
    扁頭捋了捋胡須,歎道:“這個,你看,怎麽辦才好,俺覺得孩子們長大了,要行走江湖。如若你們不帶著,就怕他們大失所望。大失所望不要緊,留下來,做什麽呢?文武雙全這件事,還要你們去操辦。你們收了徒弟,就要負起責任,擔起道義,是也不是?如若不然,傳到江湖上,就貽笑大方了。”說到此處,招呼張明遠近前,對他耳語道:“他們會說你,收徒不教徒,占著茅坑不拉屎,就麻煩了,把終南山的名聲搞臭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再說了,終南山可是俺家一般,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那俺可不答應。俺還要終南山名揚天下,到時候,學生多了,銀子錢也就有了,那樣衣食無憂多好。俺就高枕無憂,逍遙快活了。”捏著手指頭比劃開來,隨即瞅了一眼張明遠。張明遠聽了這話愣了愣,欲言又止,尷尬一笑。
    阿長看向費無極,緩緩道:“看看,武連越發出息了,伶牙俐齒,口若懸河,想必行走江湖後一定會出人頭地,還是讓他們去曆練一番也是很好。”
    費無極對張明遠耳語道:“看看,扁頭、阿長果然被子午這四個臭小子給收買了。他們都穿一條褲子,豈有此理?”
    扁頭端起茶碗,剛到嘴邊就停了下來,忍不住,冷笑道:“你們兩個又嘀嘀咕咕,說悄悄話。多少年了,俺就看不慣,你們這樣可不好。”
    阿長也一臉不悅,吹胡子瞪眼開來:“無極,你和明遠,兩個人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孩子氣,耳語個什麽?”目光如炬,看向張明遠和費無極。
    張明遠笑道:“看看二位師哥,果然生氣了。”使個眼色,讓他們不必如此。費無極打圓場道:“好了,且先用飯,晚上再議,明日就下決定,意下如何?”
    扁頭帶頭,阿長、子午、普安、餘下、武連點點頭,走出廳堂。眾人一起坐在齋堂用飯,張明遠和費無極繼續交頭接耳,扁頭與阿長且笑且談。
    子午和普安說話聊天,餘下和武連喜笑顏開。終南山弟子們和費無極、阿長、普安、武連見麵,也有說有笑,寒暄片刻。久別重逢,情深意重,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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