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愛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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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驚道:“大師好手段!”空遠道:“費無極,你方才如若不躲閃,你的胳膊必會被斬斷。”子午四人瞠目結舌。張明遠也心有餘悸。
費無極卻滿不在乎,依然裝傻充愣,陪笑臉道:“燕妹,為何見麵就動手。好久不見,這是怎麽了?莫非這般開玩笑很好玩,就算很好玩,也不能下死手。我費無極心知肚明,言行不一,說好了會去看你,我自食其言了。我對不住你,好也不好?”
蕭燕卻凶巴巴道:“不想和你說話,閉嘴!”低下頭去,早已淚眼迷蒙。費無極見狀,眨了眨眼睛,也唏噓不已。
蕭勇義憤填膺,臉色突變,沒好氣間,伸手一指,破口大罵:“張明遠、費無極!你們這兩個狗奴才!原來是宋徽宗的走狗!沒骨氣!玄空道長也是狗,你們都是狗!你們可知宋徽宗這狗皇帝有多可惡,多卑鄙,多無恥,多下流麽?你們居然助紂為虐,豈有此理。”
子午見有人侮辱家師,哪裏肯咽得下這口氣,隨即義憤填膺,喝道:“放肆!”普安擲地有聲:“大膽!”武連瞪著眼睛,凶巴巴道:“可惡!”餘下用手一指,叫道:“閉嘴!”
蕭燕抬起頭,目光如炬,義憤填膺之際,氣急敗壞罵道:“哪裏來的四個臭小子,你們才放肆!大膽!可惡!你們還不閉嘴!更待何時?好一個‘海上之盟’。你們可知那宋徽宗手下的蔡京和童貫派那馬政做了什麽好事?馬政是崆峒山掌門人,他一個名門正派掌門人居然從江湖回到廟堂。居然出使女真狗去了。要勾結女真人,滅亡我大遼!豈有此理?曾幾何時,我大遼與你宋朝也有一個盟約,叫做‘澶淵之盟’,你們難道不知道麽?”
費無極道:“馬政是朝廷命官,不假,馬超才是崆峒山掌門人。你們連名字都搞錯了,真可笑。”
蕭燕罵道:“這時候,還開玩笑,油嘴滑舌。馬政也叫做馬超,馬超也叫做馬政。都是一個人。馬植叫做趙良嗣。馬政有一個兒子叫做馬擴,都是宋徽宗的狗,和你們一模一樣。”眾人大驚失色,默然不語。
張明遠見子午四人這般與蕭燕說話,不由擔憂起來,馬上解釋道:“‘澶淵之盟’,也是迫不得已!想當年,我大宋真宗皇帝也沒想大動幹戈,如若不是寇準堅持,恐怕我大宋要遷都了。遼國當年長驅直入,侵入大宋,抵達顫州,直逼東京。在我大宋國內簽訂了一個叫做‘澶淵之盟’的東西。難道你大遼認為,這對我大宋來說很光彩照人麽?遼國都到了我大宋國土之內撒野了,我們還一再克製和忍耐,這有什麽值得炫耀的?這難道不是我大宋的奇恥大辱麽?這難道不值得我大宋黎民百姓好好反思一番麽?好在‘澶淵之盟’後,宋遼兩國相安無事,太平有望。也造福了黎民百姓!如若當年大打出手,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恐怕後來就不太平了。自然是年年有征戰,歲歲有幹戈,如何是好?停停打打,打打停停。豈不經年累月,勞民傷財,自然也得不償失。這議和也是權宜之計。‘澶淵之盟’,也是迫不得已。”此言一出,眾人一怔,都歎息起來。
蕭燕默然不語,蕭勇嘴上不服氣,可也無可奈何。澶淵之盟畢竟事過境遷。大遼被女真人步步緊逼。宋朝背信棄義,也非張明遠、費無極等人所能左右。大勢已去,如之奈何?費無極自然心知肚明,張明遠自然也心知肚明。就是子午四人,空遠也心知肚明。但皆一時語塞,一言不發。
蕭勇道:“不必信口雌黃,花言巧語。”
蕭燕道:“不錯,哥哥所言極是。‘澶淵之盟’是福是禍,非我等所知。不過如今宋朝攻打我大遼便是背信棄義,人神共憤。”不覺冷笑一聲。
費無極道:“那都是朝廷之事,我等也無能為力。”張明遠道:“我們又能如何?”空遠道:“善哉善哉,還要偃旗息鼓,化幹戈為玉帛才好。”眾人都默然不語。
費無極神情肅穆,一改往日嘻皮笑臉,緩緩勸道:“蕭燕,且聽我說。這國家大事,我們何必議論紛紛,真說不清,道不明的。何必自尋煩惱,豈不得不償失?我們都長大成人了,有些時候可不能太過想當然。雖說國與民,大同小異,可畢竟要從長計議。有些事,熱血沸騰雖說解氣,可麻煩就麻煩在衝昏頭腦得不償失。凡事還要細細計較,不可莽撞,感情用事要不得。”
張明遠素聞這些事,歎道:“澶淵之盟後,我們兩國和平相處,世代友好,長達一百多年。世所罕見,乃是一大創舉。”
此言一出,蕭勇愣了愣,吹胡子瞪眼之際,冷笑道:“虧你還知道這麽多。原本我大遼與你宋朝相安無事,雄州榷場也紅紅火火。這有什麽不好,你們宋朝居然看著女真人造反,就蠢蠢欲動。蠢蠢欲動也罷,隔岸觀火我大遼也勉強認了,你們倒好,居然和女真人勾結起來,意欲合謀,亡我大遼,實在匪夷所思。”不覺握了握拳頭,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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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燕失魂落魄之際,冷笑道:“想必你們心知肚明,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惡心了。世人皆知,宋朝皇帝的黃袍加身原本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如今你們背信棄義,又有什麽大驚小怪呢?連故主都背叛,何況我大遼?”這句話如同萬箭穿心,又如黃河巨浪翻滾,也如巨石滾落泰山腳下。
張明遠和費無極驚得呆了,無言以對,沒曾料想這蕭燕居然這樣說,讓他們尷尬萬分。畢竟這都是曆史上的千真萬確,也是大宋江山社稷一大汙點。故而趙匡胤之後,大宋皇帝自稱官家,現到如今,想到這些,張明遠心如刀割,費無極無地自容。
蕭勇見妹妹話說的有些重了便打圓場說些他事,予以搪塞,打起圓場。蕭燕卻滿不在乎,依然如故。費無極心中苦悶,責怪蕭燕也不是,不怪也不是。在家國和個人情感上,頗為糾結,頓時陷入沉默,一言不發。
張明遠早已料定,女真人遲早會反戈一擊。目下心知肚明,卻還裝傻充愣,此中原委實在一言難盡。曾幾何時,耶律阿保機立國自然比大宋早。耶律阿保機立國四十四年後,大宋太祖皇帝趙匡胤才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在汴京做了皇帝,開創了大宋基業。現到如今徽宗這裏已是第八代。契丹一直占據幽雲十六州,壓的大宋喘不過氣來。如今聽到女真人替大宋把契丹人打得抱頭鼠竄,自然十分解氣。不過好歹與蕭勇蕭燕認識一場,不可有失情義,想到此處,馬上驚道:“果有此事?女真人造反,不大可能。素聞完顏阿骨打一直對你遼國俯首稱臣,甘拜下風。你大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乃女真首領完顏阿骨打最佩服的英雄好漢。女真人又如何會反戈一擊,犯上作亂,豈不可笑?”
聽了這話,見張明遠給自己使眼色,費無極也是一怔,心想,女真人終於忍無可忍,不再忍耐,揭竿而起,向遼國殺去了,沒曾料想,居然還勢如破竹,居然攻占遼國許多城池。心下又驚又喜,這北方總算沒有了強敵,想必大宋的幽雲十六州也是大有希望,回歸中原了。天祚帝抱頭鼠竄,天錫帝撒手人寰。遼國如今六神無主,危在旦夕。雖說大宋北伐兩次,皆兵敗幽州城下,可想到遼國大勢已去,心中無比喜悅。想到這裏,喜樂無比。不過為了蕭燕,隻好將喜出望外,欣喜若狂,按耐在心底,隨即搖搖頭苦笑道:“這怎麽可能?恐怕你們是危言聳聽,誇大其詞。曆來都是女真人被契丹人欺負的服服帖帖,他們如何會勢如破竹,再說我大宋與女真人遠隔重洋,如何會勾勾搭搭。想必絕無此事,你們開這樣的玩笑,真是想不通。”
蕭勇冷笑道:“這女真狗都殺到南京幽州城下了,你們還裝傻充愣。你們宋朝與女真狗合謀,就是與虎謀皮,自取其辱。到頭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目下坐山觀虎鬥,笑的前仰後合,得意洋洋,沾沾自喜,想必不久有你們哭天喊地,垂頭喪氣,忍辱負重的時候。不過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宋朝勾結女真人圖謀不軌,意欲圍攻我大遼,結果是一敗塗地,沒占到什麽便宜,落得個狼狽不堪,令人恥笑。可見你們宋朝也不過如此。”蕭勇也哭笑不得,嘴裏這般說已是按耐了怒火許多,可心中卻罵道:“宋朝人就是窩囊廢!”
蕭燕淡淡的道:“無極,如今我大遼國破家亡,危在旦夕,我與哥哥相依為命。天祚帝亡命天涯,大遼子民苦不堪言。這女真人犯上作亂,為非作歹。你們宋朝居然背信棄義,不伸出援手也就罷了,如何還助紂為虐,背後放冷箭,豈不可惡?”
空遠雙手合十,神情肅穆之際,念念有詞道:“阿彌陀佛,恩恩怨怨何時了,你遼國氣數已盡,也不必做困獸之鬥,何必怨天尤人,前來質問我宋朝國策。難道你們不知天祚帝所作所為,他昏庸無道,傷天害理,才招致如此變故,又能怪誰?自然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蕭勇、蕭燕,你們可明白?老衲素知你們受天祚帝關愛有加,可你們也心知肚明,天祚帝也不過是利用你們,為他掌控遼國。如今他大勢已去,你們何必執迷不悟?豈不令人惋惜。你們難道不知往日的曆曆在目,你們替天祚帝濫殺無辜,難道不是傷天害理,難道不是大大的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難道遼國佛家沒教你們這些?”
蕭勇一怔,神情恍惚,熱淚盈眶,一瞬間,往事曆曆在目,想起離開少林寺後抵達雄州,又到幽州,天祚帝派人在草原上撿到自己,又撫養成人後,遼國佛家鮮演大法師對自己的教誨。還記得當年大法師聽說自己從少林寺而來,就異常關愛有佳,也嗬護備至。還說少林寺乃佛門至尊,還讓自己如若心煩意亂,可到少林寺塔林嚎啕大哭,便沒有了傷心難過。如今就照做了,可遇到空遠,曾經的師父,如今的方丈,自然更為感同身受,仿佛時光倒流,回到當年。
蕭燕卻氣呼呼之際,伸手一指,喋喋不休道:“你這老和尚好不講理,澶淵之盟莫非忘得一幹二淨。大宋如此背信棄義,有何麵目立於天地之間?你口口聲聲天祚帝昏庸無道,傷天害理。宋朝皇帝又當如何?莫非蔡京、童貫之輩,就幹幹淨淨,想必也是烏鴉一般,全身沒有一處是清白的。想必包青天早都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指著宋徽宗的鼻子破口大罵了。你們如此,便是燈下黑。大師為何不敢說宋朝皇帝,你倒是說啊!可見你也不過如此,有什麽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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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遠一怔,啞口無言。想不到蕭燕嘴毒,也是天下無敵了。這說的正中下懷,不錯,宋徽宗如何,空遠自然心知肚明,想必宋徽宗與天祚帝差不多。難怪女真人崛起,遇到兩個大玩家,自然卻之不恭,完顏阿骨打如若不站起來都天理不容。大好的江山被天祚帝和宋徽宗玩的烏七八糟,豈不有負天下蒼生。想到這裏,仰天長歎。張明遠等人也是一怔,默然不語。
蕭勇喝道:“妹妹,不得無禮。好歹大師也是哥哥的師父,雖說做哥哥的師父沒多久。可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妹妹不可無禮。”蕭勇一看,心裏如臨深淵,口中隻覺苦澀不堪,妹妹說的不無道理,可大遼與宋朝不可相提並論。大遼靠著草原,女真人也靠著草原。同樣都是草原兒女,可契丹人卻國破家亡了。宋朝雖說柔柔弱弱,可富甲天下,女真人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把宋朝怎樣,至於後事如何,我豈可預知。隻是眼下大遼大勢已去,這心自然也破碎了許多,想到此處,心如刀絞,又無可奈何,隻是欲哭無淚,隻好目瞪口呆,緩過神來,馬上擲地有聲。
蕭燕委屈之際,默默流淚,一時語塞,默然無語。費無極見狀,憂心如焚。眾人看著空遠與蕭勇說話,一個個也是頗為感動,原來師徒情深便是如此。為此感動,便默然不語,隻是觀望一二,意會開來。
空遠道:“沒想到,你雖契丹人,卻也記得中原人的這句話。”
蕭勇點點頭:歎道“當然記得,還記得師父說過,‘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空遠樂道:“那是《三字經》 ,你小時候太小,懵懵懂懂。為師也不能教你太深奧的,隻能告訴你一些簡單的東西,沒想到你還記得。”
蕭勇頓時熱淚盈眶道:“當然記得,多謝師父教我。這些年來,每次想起都曆曆在目。”
空遠神情肅穆,推心置腹道:“為師知道遼國如今大勢已去,你心裏不痛快,很難過。你死裏逃生,回到中原,也是造化。以後無論走到哪裏,都要記得。行善積德,別做傷天害理之事就好。想必你會延年益壽,極樂無邊。”
蕭勇問道:“師父如今高壽?”
空遠捋了捋胡須,笑道:“老衲已經一百三十歲了。”
蕭勇點點頭,微微一笑,依然淚光點點,哭道:“師父,多加保重。”抱了抱空遠。
蕭燕低下頭,自責道:“大師,方才晚輩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空遠樂道:“素知你嘴毒,說話口無遮攔。沒事,以後要聽哥哥的話。心煩意亂就念佛珠,自然心平氣和。”隨手將一串佛珠,送給蕭燕。
蕭燕收了下來,微微一笑道:“當然,當然。多謝,多謝。”點點頭,潸然淚下。
費無極道:“燕妹,目下還好嗎?”說話間終於忍不住了,飽含淚水,看著蕭燕,關心開來。
蕭燕喃喃道:“我嫁給耶律大石將軍了,做了王妃,我要跟隨耶律大石將軍去西域,我以後不會到中原來了。”說話間,回避費無極的眼神。
聽了這話,才知道蕭勇騙了他,原來蕭燕並沒有嫁給西夏晉王察哥,也沒有嫁給其它遼國將軍,卻是大名鼎鼎的耶律大石。費無極頓時目瞪口呆,馬上抓著蕭燕的胳膊追問道:“為什麽?”
蕭燕道:“我恨宋朝,我恨趙佶,我恨蔡京,我恨童貫!我恨趙良嗣!我恨完顏阿骨打!趙佶與女真人合謀,讓我大遼國破家亡。童貫害得哥哥小時候遠走他鄉,到了幽州。如若不是哥哥想再看一眼小時候記憶中的少林寺,我是斷不會踏入中原半步的。女真人席卷了大遼草原,我所有的美夢都化為烏有。我好難過,好心痛,好想哭。可無論如何也哭不出來,如之奈何?這般滋味不好受,你們根本感覺不到。”馬上蹲下來,低下頭,泣不成聲。
空遠道:“你的話老衲聽明白了,你這苦大仇深,恨的咬牙切齒,實在太苦了自己。豈不聞我佛釋迦牟尼所雲,‘恨不止恨,唯愛能止。’你可明白?”捏著佛珠,隨即閉上雙眼,又馬上睜開雙眼,目光如炬,射向蕭燕。
費無極淚光點點安慰蕭燕道:“空遠大師所言極是,你別總是恨,帶著仇恨,這輩子想必都過不好。你嫁人了,我該祝福你。你感覺國破家亡了,心裏很難過。我知道,我懂得,我明白。”
蕭燕抬起頭,目不轉睛的問道:“難道你沒喜歡過我?”頓時淚眼迷蒙。
費無極看著蕭燕的眼睛,認真道:“喜歡過,當然喜歡過。我以為你可以等我,可你等不得。我知道,這不怪你。”
蕭燕道:“我也想等你,可我等不起。我是一個姑娘,我也想你,總盼著你來大遼找我,可惜你沒來。你偏偏就沒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你可知道,我多少次站在我們一起走過的小河邊,蘆葦蕩漾,波光粼粼,月光如水。我好想你,可惜你不在我身邊。不知道這些年,你在做什麽,你過的好也不好?”頓時破涕一笑,說話間神情恍惚,兩腮墜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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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極一怔,神情恍惚,動了動嘴唇,喃喃道:“師父、師叔去世後,我一直在終南山,總是悶悶不樂,心中傷心難過,總覺神情恍惚,我實在不知所措。後來我又去了青城山,做了掌門人,才算有事可做,再後來,和師兄在京兆府偶遇了目下的這四個小子,收了普安、武連做徒弟。如今我覺得我有頭有臉,出人頭地,是個人物了,可以配得上你了,可惜你已嫁人了。我感到空落落的,真是匪夷所思。這可能應了那句老話,想得到的,有朝一日得到了,卻覺得沒什麽了不起,也不過如此。這大概就叫做欲望害人吧!”
蕭燕背著手,孩童般一笑,樂道:“無極,這可能是我們命中注定的事,我們有緣無分。好在幽州草原上有一個美麗的夢,有一個美好的夜晚,有一個美麗的初吻。這也算今生今世,我們有一個牽掛了,想必你一輩子應該都忘不了吧。”眾人一怔,空遠示意張明遠、蕭勇,與子午四人馬上離開,讓費無極和蕭燕獨處,眾人會意不知不覺悄悄離去。
普安、武連麵麵相覷,沒想到師父還有這等風流往事,心裏偷笑起來,不過聽了方才他們二人的一番對話,難免有所觸動,故而也是頗為傷感,對蕭燕同情起來,對契丹人同情起來,對女真人憎惡起來,對大宋背信棄義感到匪夷所思起來。這契丹人原本令人深惡痛絕,也是幽雲十六州牽動了千千萬萬大宋黎民百姓的心和情,就算黎民百姓、尋常人家不會感到多麽牽心掛腸,可仁人誌士無不義憤填膺。
多少年來,大宋都是忍辱負重,望眼欲穿這幽雲十六州,如今契丹人大勢已去,女真人旭日東升。苦的也是尋常百姓,天祚帝罪大惡極,如何也連累了蕭燕,這契丹美女。師父也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搞的英雄氣短,如何是好。想到這裏,兩人一怔,默然不語。
子午和餘下對師叔這般情形也是明白了許多,沒想到師叔也是個多情種,令女人著迷的男人。可聽了他們這段情感史,不免傷心難過。這等國破家亡背後的愛恨情仇,實在令人心馳神往,也入迷慨歎。
多少情多少愛,無不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也是可憐兮兮。自古道,紅顏禍水,紅顏多薄命。英雄氣短,美人淚多。這蕭燕卻剛毅無比,如若不是情到傷處,如何會淚眼迷蒙,傷心難過。頓時又驚又喜,又悲又苦。
蕭燕見四下沒有別人,馬上對費無極低頭羞笑道:“無極,你可以再抱抱我麽?”
費無極一怔,微微一笑道:“來,燕妹,我好久沒抱你了,讓我好好抱抱你。”馬上伸出臂膀,走向蕭燕,一瞬間把蕭燕擁入懷裏,緊緊擁抱,仿佛時光倒流,回到了草原之夜,回到了汴河岸邊。
少室山上鬱鬱蔥蔥,塔林就在二人身後,他們感到這般模樣對少林寺曆代高僧有所失敬,很是妨礙,故而相攜而去,在少室山上走一走,看一看,且笑且談。蕭燕摟著費無極的腰,費無極反過來摟著蕭燕的腰,遠處一群鳥雀漸飛漸遠,但見群山座座,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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