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東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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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明遠等人救起,趕忙轉移到隱蔽之處去了。一路上且戰且退,金兵依然不肯善罷甘休。耶律馬五聽聞張明遠等人逃之夭夭,頓時氣急敗壞,命令追擊。
    費無極看武連這般模樣,不由心驚肉跳,歎道:“臭小子,這是何苦?居然殺紅了眼。”不覺眼裏含淚。
    張明遠安慰道:“看看你們,這兵荒馬亂,受傷也是在所難免,何必如此傷心難過了。”
    普安見武連這般模樣,也是心有餘悸雖說平日裏總是懟他幾句,也算開玩笑,可目下他這般光景,也是感同身受,畢竟同門一場,日子久了,師兄弟之間的情誼自然也是有的。
    費無極急道:“且戰且退,如何就置若罔聞。隻顧殺紅眼,險些遭人暗算。這金兵著實可惡。”
    餘下見武連昏迷不醒,就氣道:“武連,就是不聽話。我等分頭行動,相安無事,到他,卻搞得如此狼狽不堪,實在匪夷所思。”
    子午默然不語,隻是想起那一對少男少女,他們死的很令人傷心難過。隻是他不願說出口,隻想埋入心底。
    張明遠看子午心事重重,神情恍惚,就追問:“子午,你可有什麽煩心事了?”
    費無極也看出子午的與眾不同,就問道:“有什麽,不妨說出來,何必自尋煩惱?”
    子午道:“我與金兵周旋時,在揚州城桃林,遇到一對少男少女,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惜被金兵硬生生拆散,一個也沒活下來。也怪我一個人沒用,沒能搭救他們。”頓時自責不已。
    普安聽了這話,頓時淚光點點:“真感人,按理說來,煙花三月下揚州,這青梅竹馬要踏青遊玩了,可金人卻殺來,搞的雞犬不寧,民不聊生。”
    餘下咬咬牙,恨恨的道:“這金兵,果然慘絕人寰。比東京城時更是肆無忌憚。”眨了眨眼睛,看向窗外。
    張明遠把篝火上的鵝烤的香氣四溢,金黃迷人。一股鵝的肉香撲鼻而來。張明遠伸手一指,吩咐道:“你們都吃點好了,這揚州城最數鵝好吃。”
    費無極把烤鵝分作幾分,分發開來:“來,你們吃點,不然這漫漫長夜,就怕熬不住了。”隻有武連一個人閉著眼睛,昏迷不醒。
    子午吃著烤鵝,果然味道不錯,就歎道:“目下我等還有這東西吃,不知揚州城黎民百姓又吃什麽。”
    普安想起什麽就微微一笑:“昨日看見金兵吃牛肉、狗肉,就感覺他們很殘暴。屠宰的手段極其慘不忍睹,皆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子午笑道:“你這分明就是廢話,屠宰自然如此。”
    餘下吃了魚肉,素知鯉魚被終南山曆代祖師爺禁止捕撈和偷吃,餘下也不知那一家人給自己吃的什麽魚,隻是感覺味道鮮美,想到這裏,心有餘悸,自然隱藏不說,就笑道:“金兵真是狗膽包天,居然吃牛肉,素聞梁山好漢與方臘都吃牛肉,他們皆是與太上皇作對過。他們心知肚明,太上皇尊崇道家,故而我大宋如今不得肆意屠殺牛。這金兵如何也這般,想必也是與皇上作對了。”
    張明遠道:“不錯,這狗肉與牛肉,我大宋仁人誌士都不會吃,隻有亂臣賊子才肆意妄為,如今金兵哪裏會管我大宋的禁忌,他們想做什麽還不是由著他們了。”張明遠素知太上皇禁止牛肉與狗肉,也是李綱曾做出的努力密不可分。
    費無極氣急敗壞,罵金兵道:“他們緊追不舍,從東京到揚州,貧道算是看出來了,金人就是想一網打盡,亡我賊心不死。”
    子午道:“師父、師叔,喝些熱水。”拿著熱水碗遞給張明遠、費無極。
    餘下也接過子午的熱水,喝了一口,見熱水沒多少了,就走到篝火旁,又從木桶裏取些水,添到罐子裏,隻見,熱氣騰騰,雲霧繚繞。
    子午道:“這春寒料峭,夜晚很冷,多喝白開水算是很有好處。”
    普安出門在外許多時日,不覺想家了,就歎道:“不知京兆府目下如何,就怕金兵攻打京兆府。”
    張明遠仰天長歎:“這國破家亡,民不聊生,我終南山也不得安寧了。”
    費無極擔心道:“青城山雖說在成都府,金兵一時半會到了不了,可難免有女真人的細作潛伏到成都府也未可知。”
    子午也想家了,就喃喃道:“不知明浩好也不好?”本想說不知明紅好也不好,隻是礙於情麵隻好如此說來。
    餘下笑道:“不知月兒與果兒好也不好?”餘下心知肚明,武連有一個趙香雲掛念,子午有一個明紅思念,就自己與普安目下是形單影隻,想到這裏,不由悶悶不樂,要說自己認識的女子,最奇葩的便是成都府遇到的小姑娘,對自己凶巴巴。哪裏有今日遇到的漁家小姑娘溫柔體貼。如若緣分使然,和這漁家小姑娘認識該有多好,可這小姑娘年齡也太小,估計隻有十歲左右,自己行走江湖,如若帶走這小姑娘,老兩口該傷心難過了。再說小姑娘或許有心上人也未可知,自己不好去問。隻是一麵之緣,如此想入非非難免有些可笑。要說月兒與果兒也不錯,可就不是自己喜歡的模樣,絕無怦然心動之感自然索然無味,不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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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安或多或少也明白過來,不由胡思亂想開來:“我普安有桃花運,在東京也玩過了女人,子午、餘下、武連玩過沒有我不知道,可自己卻玩過。到了揚州也遇到個宮女貌美如花,可惜自己不能總是與女子如此隨隨便便,隻有肌膚之親,而無靈魂之和,這便差強人意了。或許緣分不到,不可強求。如若緣分到了,想必我的心上人就來了,見到她,必定是怦然心動,喜歡的不得了。”想到這裏,不由心裏偷著樂了起來。
    不知不覺,黃昏時分,武連慢慢蘇醒,口幹舌燥,看著餘下在燒水,就動了動嘴唇,喃喃道:“給我點水喝。”
    武連環顧四周,隻見張明遠、費無極在閉上雙眼運功,子午與普安竊竊私語。四下是一個道觀,破破爛爛,麵目全非。
    眾人圍了過來,齊聲道:“武連醒了。”
    武連撓了撓後腦勺,尷尬一笑:“這是何處?如此破破爛爛,哪裏是揚州城?”見四處殘垣斷壁,鮮血淋漓。門外不遠處躺著幾具金兵屍體。
    張明遠對子午四人叮囑開來:“此處不宜久留,今晚我們要躲入蘆葦蕩過夜。”說話間果然有金兵從遠處咋咋呼呼而來。
    費無極對眾人低聲道:“你們看金兵隨時隨刻都會來,我等馬上撤離。”
    張明遠、費無極與子午四人分頭行動,六人相約蘆葦蕩小石橋會麵。之後往蘆葦蕩而去。一路上遇到金兵也是且戰且退,不敢戀戰。偷襲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就拿下許多金兵。
    子午走了幾步,感覺一個人不大妥善,就追上普安,急道:“普安,咱倆人一起突圍,意下如何?”
    普安道:“這主意好,一個人很是形單影隻,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二人且戰且退,搶奪金兵馬匹,嘚嘚作響,逃出城去,可金兵依然緊追不舍,圍追堵截,二人不小心也是險象環生,差些被金兵用大網俘虜。
    餘下見武連一個人剛剛緩過神來,就歎道:“你一個人走,我肯定不放心。咱倆一起突圍,可好?”
    武連悶悶不樂,苦笑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師父、師伯讓我一個人突圍,真是一步臭棋。”心裏埋怨起張明遠、費無極。
    餘下聽聞馬上破涕一笑。張明遠與費無極在金兵裏來回穿梭,飄若神仙一般,搞的金兵暈頭轉向,一時間奪得金兵兩匹好馬,馬上投南門而去。
    費無極回想方才把金兵打得落花流水,就喜道:“真是大快人心,金兵也並非刀槍不入。”六人在一個時辰後齊聚蘆葦蕩小石橋,居然都是一對一對而來。
    張明遠與費無極,子午和普安,武連與餘下。蘆葦蕩隨風搖曳,波光粼粼,月光如水。眾人有些疲倦就鑽入漁家小屋借宿起來,主人也並非陌生人,原來還是搭救餘下的那一家人。
    餘下與小姑娘走在岸邊,一起聊聊天。
    小姑娘道:“公子,你老家在哪?”微微一笑,看向餘下。
    餘下笑道:“京兆府,我說過的。很遠,離揚州城。”
    小姑娘笑道:“京兆府與西夏就不遠了,素聞西夏很神秘,如若去看看也好,就怕沒這個福氣了。”點點頭,好像很知道許多。
    餘下一怔,不知此話怎講,就歎道:“姑娘如何這般說話,想去就去,沒什麽大不了。我家師父與師叔年輕時候,聽說就去過西夏,他們說西夏有許多大宋的讀書人,如若不得誌就會跑到興慶府,居然前程似錦了。”
    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依然微微一笑:“如此一說,到了興慶府與到了東京一模一樣了?”
    餘下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也一樣,也不一樣。”
    小姑娘撓了撓後腦勺,好奇道:“此話怎講?”
    餘下神秘兮兮,笑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告訴你。”
    “什麽?”小姑娘又撓了撓後腦勺,百思不得其解。
    餘下脫口而出:“可不可以讓我親一下你的嘴唇。”
    “這有何難。”小姑娘眼前一亮,不感到驚訝萬分居然主動吻住餘下的嘴唇。
    餘下瞠目結舌,任由小姑娘親吻自己,沒想到自己的玩笑,小姑娘居然當真了,還如此落落大方,毫無違和之感。小姑娘如何這般了,餘下目瞪口呆,緩過神來,趕忙輕輕推開小姑娘。
    小姑娘依然往餘下身上貼,緊緊地抱著餘下。餘下人高馬大的站在小姑娘麵前,小姑娘隻能攔腰抱著。餘下執拗不過,隻好抱著小姑娘,東張西望,生怕被人發覺。可萬萬沒想到,一雙眼睛射來,原來是武連早已偷偷摸摸緊隨其後,餘下卻不知。
    小姑娘笑容滿麵:“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
    餘下應聲道:“尋常朋友,自然可以。”
    小姑娘愣了愣,笑出聲來:“傻瓜,我逗你玩了。我這樣小,叫你公子根本就不合適,要叫你大哥哥才好。”
    餘下也撓了撓後腦勺,傻笑道:“你逗我玩?”二人又是追逐打鬧片刻,意猶未盡,也依依不舍相互辭別。
    餘下正走著,突然聽到蘆葦蕩一陣腳步聲。馬上蹲下來,靜觀其變,神色緊張,不寒而栗。哪知他背後有人,慢慢靠近,兩隻隻手伸過來,正要拍打餘下的後背。原來是普安與子午也跟來了。
    餘下正在抬頭東張西望,武連馬上上前抱住餘下。餘下大驚失色,喝道:“金賊,居然敢暗算我。看招!”馬上反擊。
    武連趕忙大叫:“膽小鬼,我是武連。”
    餘下這才魂不附體,氣喘籲籲,坐在地上,仰天長歎:“嚇死我了,這不好玩。人嚇人,很可怕。”
    餘下環顧四周,才發覺普安、子午也捂嘴暗笑。餘下一怔,尷尬一笑:“你們看我笑話來了?都看到什麽了。”
    普安笑道:“來,親一口。”子午哈哈大笑:“餘下,你小子,豔福不淺。”
    武連心裏依然思念趙香雲,馬上喃喃道:“親一口,我可與趙香雲一口也沒親過。”話雖如此,卻並非實情。子午、普安、餘下,頓時忍俊不禁,笑聲傳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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