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府邸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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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明哲、明紅、道空、月兒、明浩回租借的宅院去歇息了,張明遠六人在種浩府邸留宿一夜,種浩與姚月、種容擺夜宴,為他們接風洗塵。尹氏和種雪早早歇息去了,畢竟次日要送嵬名白雲回西夏去了。
    此番南下江南,張明遠等人可謂風塵仆仆,任勞任怨,張明遠、費無極跟隨宋高宗坐在龍舟漂泊在茫茫大海上,吃了不少苦頭。
    子午四人在黃天蕩與韓世忠、梁紅玉同兀術會戰,也是身手不凡。席間,種浩追問他們的經曆,聽了這些不由感慨萬千。
    種浩環顧四周,好奇道:“你們遇到金兵,居然與江南各大門派聯手對付他們,也是不容易。這帶兵打仗和江湖恩怨不同,雖說都見血,都要死人。可江湖中人與金兵狹路相逢,真是不可想象。帶兵打仗之人善於玩陰謀詭計,而江湖中人更是如此。江湖中人論單打獨鬥,不在話下,可金兵數不勝數,你們真氣耗盡,也很是凶險。何況子午四人沒什麽真氣。”
    姚月道:“行走江湖,憑的是一股俠氣,正所謂為國為民。武藝高強再好不過,但如若深得人心,恐怕就得道多助了。”
    種容想起自己的爹爹慘死在金人手下,就恨恨的道:“這金狗,狗膽包天,如若我是男兒身,一定跨馬持槊,橫掃千軍。殺得金人抱頭鼠竄。”說話間捏著拳頭,輕輕打在桌角。
    張明遠素聞種容的爹爹種師中老將軍,可惜種師中死在金人手下,那年之事,世人皆知,也是欽宗皇帝太也糊塗,如若不然,何至於此。
    費無極知道子午四人親身經曆,就看向四人:“那一年之事,你們四人知道,種師中老將軍不辱使命,本可大獲全勝,如若不是朝廷之中有亂臣賊子從中作梗,焉能如此?”
    子午見種容已是無語淚先流,就馬上話鋒一轉,打圓場道:“好了,傷心難過就不說了,就說說此番黃天蕩大捷,我們四人活捉兩員金國大將。”
    餘下會意,也笑道:“不錯,兀術雖說逃跑了,可金軍慘敗無比,想必他們不敢輕言南下了。”
    普安見眾人聽得入迷,就添油加醋,繪聲繪色,自圓其說地介紹道:“你們可知,黃天蕩水戰,兀術向韓元帥求和,韓元帥說,你女真人也有今日,不許求和,接著大戰三百回合。嚇得兀術兩腿發抖。”
    武連破涕一笑:“你可見過兀術兩腿發抖了不成?”
    種浩道:“這女真人此番南下,搜山檢海,搞得我大宋人心惶惶,你們遠在江南,哪裏知道京兆府也是不容樂觀,東京成了開封,河南府被女真人圍困,動彈不得。就是不知江南如何?我等提心吊膽,沒想到韓世忠與嶽飛二人旗開得勝,打得金兵抱頭鼠竄,望風而逃。”
    姚月見種浩高興,就笑道:“夫君,你總說江南的節度使都是酒囊飯袋,這下好了,韓世忠與嶽飛很是不一般。”
    子午笑道:“夫人,韓世忠與嶽飛二位將軍雖身在江南,可他們皆是北方人。嶽飛是相州湯陰人,韓世忠是延安府人。要說起來,韓世忠也是我等的半個老鄉了。”
    餘下點了點頭,昂首挺胸,威風凜凜道:“與韓世忠將軍做老鄉,很是喜樂無比。”
    普安也感到驕傲,就歎道:“北方人到江南與金兵大打出手,難道江南沒什麽虎將麽?”
    武連歎道:“豈不聞,江南書生意氣頗多,而北方豪爽天下無敵。江南的文官,西北的虎將。我大宋目下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做文章的儒將。”
    種浩道:“不錯,家父便是儒將。”說話間想起家父不由唏噓不已。
    種容早已聽說梁紅玉的美名,就追問:“梁紅玉,何許人也?聽說是巾幗英雄。”
    張明遠也沒見過梁紅玉,卻已知道她的威名素著。
    費無極哪裏知道,這女人最喜歡比來比去,把自己與別人比,凡是與自己有關都要比個沒完沒了。
    子午見過梁紅玉,就笑道:“梁紅玉是個文武雙全的巾幗英雄。”
    餘下津津樂道:“這梁紅玉頗為平易近人,已是安國夫人卻絲毫不拿捏。”
    普安笑道:“沒想到她會擂鼓戰金山,那可是威風凜凜,天下無敵。”
    武連也介紹道:“那日到了韓元帥的大帳,突然一個身披鎧甲的將軍走了進來,結果仔細端詳,才發現是個女流之輩。”“我聽說過,她可是江南一枝獨秀。”
    種浩聽子午四人的一番話,皆是皮毛,就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他對梁紅玉的身世早已知道的清清楚楚。
    姚月笑道:“女流之輩,這話好似瞧不起女人。”
    種容道:“姐姐所言極是。”“他們沒這個意思,都是開玩笑。”張明遠擺擺手。
    費無極也打圓場:“黃天蕩大捷,我與師兄雖沒前去,可聽世人說,韓世忠與梁紅玉二人作戰,時常是各帶一支人馬。可見梁紅玉的威名素著。”
    子午想起韓世忠的肺腑之言,就歎道:“韓元帥是個心直口快之人,他當麵說,我等雖身手不凡,可不會帶兵打仗。別人說我們,我們會不大高興,可韓元帥解釋一番,我們就心悅誠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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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下很是羨慕韓世忠夫婦的夫唱婦隨,就歎道:“如韓世忠、梁紅玉者,能有幾個?”
    普安笑道:“梁紅玉,雖一介女流之輩,可渾身是膽,不可小覷。”
    武連與梁紅玉沒見過幾次,卻記憶猶新,隨即笑道:“梁紅玉和我沒說過幾句話的,可我忘不了她,她是個超凡脫俗的奇女子。”
    種浩道:“你們到了江南,各大門派應該會找你們的麻煩,沒想到他們非但不趁火打劫,還齊心協力,對付金兵,不簡單。如若不是金兵南下,你們恐怕沒什麽機緣巧合到江南走一遭。”
    種容不以為然,馬上反駁:“夫君,這江南,說去也就去了。可金兵大開殺戒,搞得江南人心惶惶,可惜了一片好春色,讓攪和了。如若是金兵的緣由,豈不要多謝金兵了?”說話間,笑出聲來。
    張明遠見天色已晚,就語重心長道:“此番江南之行,雖說沒什麽辛苦的,可一路上遇到金兵就令人不快了。傷心難過之事不必多說,黃天蕩讓兀術心有餘悸,此戰,江南太平了。我怕京兆府又會有麻煩了。”
    費無極道:“不錯,這女真人帶兵打仗是行家裏手。他們居然知道‘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的道理。從應天府追擊皇上到揚州城,從揚州城追擊到鎮江府,最後沿海,到明州、溫州,燒殺搶掠。可謂搜山檢海,江南黎民百姓苦不堪言。黃天蕩一戰,兀術抱頭鼠竄,自然不敢再來。京兆府遠離朝廷,許多軍令很難從江南傳到京兆府,如若女真人圍困京兆府,朝廷想搭救也沒辦法,遠水解不了近渴。京兆府處在西夏與金國的夾縫中,自然難上加難。”
    眾人聽了,深以為然,沒想到費無極分析的很有見地。
    次日,張明遠等人辭別尹氏、種浩、姚月、種容、嵬名白雲、種雪等人,離開京兆府,上終南山去了。
    臨行前明紅看子午一眼,讓子午難以忘懷,是那般哀怨和依依不舍。明浩悶悶不樂,說大哥哥們又要走了,也不跟明浩玩。
    張明遠、費無極和明哲、道空話別,眾人在京兆府城門外惜別。
    子午四人父母也前來,送別兒子。武員外與夫人坐著馬車而來,對武連叮囑再三,武連一一答應。
    在路上,師徒六人又談及大唐與大宋的閑言碎語,一個個談笑風生,意猶未盡,情意綿綿,更相和睦。
    張明遠道“若說大唐有李太白,那我大宋就有蘇東坡。”
    費無極道“大唐的文人墨客很多,可李太白是獨領風騷。大宋的文人墨客也不少,但蘇東坡恐怕會獨領風騷。”
    子午道“師父、師叔所言極是,聽說李太白可是文武雙全,他詩、酒、劍,皆是天下無敵。”
    普安道:“李太白遊曆四方,從黃河到長江,踏遍中原和江南,豈不羨煞天下人。我就想做李太白那樣的人。”
    餘下道:“莫非你不想做蘇東坡麽?”
    子午道:“蘇東坡不會武藝,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武連道:“李太白多逍遙自在,也放浪形骸,無拘無束。他‘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這多威風凜凜,英姿颯爽。
    子午神情肅穆,歎道:“李太白實乃江湖中人的氣派。不似蘇東坡,雖說也豪放不羈,但宦海沉浮之中度日如年,被外放被貶謫,雖說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心高氣傲,可仕途並不如意。”
    普安笑道:“人家李太白就不一樣,離開長安就一去不回頭。蘇東坡卻還想著東京的繁花似錦。都是不如意,李太白自然更上一層樓了。”
    此言一出,眾人瞠目結舌,張明遠、費無極對視一笑,點了點頭,深以為然。沒想到子午與普安如此通透,得出這般獨道見解。餘下和武連更是刮目相看,歎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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