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飛鳥,愛和永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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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好教授。”
    “不,還是得讓龐弗雷女士看看你。”麥格教授板著一張臉,但那關心的意思還是從她的言語中流露出來了,“我們需要保證每個學生的安全。”
    “太莽撞了塔納,如果……”
    說到這裏麥格教授停了下來,她似乎覺得這句話似乎有點太打壓孩子的自信心了,但又一時間找不到其他話來說,隻好戛然而止。
    “好吧。”塔納托斯一邊將沒能派上用場的雨披和被雨沾濕的外套都放在了醫療室裏的椅背上,一邊用手輕輕拍開身上的黑色針織馬甲所沾到水珠。
    做完這一切,他抬起頭看向這位總將關心掩藏在嚴厲下的女巫,嘴角小小地勾起一抹乖巧的微笑,“我聽你的,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耐不住他的眼神,表情柔和下來,她將塔納托斯按在椅子上,嘴上還說著話:“你待在這裏,我去找龐弗雷女士。”
    說完她就匆匆忙忙離開了這裏。
    龐弗雷女士現在估計還在其他幾個被攝魂怪嚇壞的學生那,麥格教授也許一時半會兒也叫不太過來。
    少年順勢安靜地坐在了椅子上,他的旁邊就是一扇打開的窗戶。
    大雨已經過去,窗外隻剩下淅淅瀝瀝的太陽雨。
    塔納托斯將手搭在窗沿上,一隻小巧的銀色小鳥就著敞開的袖口扒拉著跳上了他的手旁。
    “啾啾。”荊棘鳥興奮地朝他撐開華麗的火焰尾羽,搖著腦袋要他注意它。
    少年被它的動作逗樂了,輕輕地從喉間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原本搭在窗沿上的手該換成虛搭在它的頭頂輕柔撫摸。
    “真漂亮。”有流光墜進了墨綠的鬆石裏,他的眼角都攜帶著難以描述的溫柔,“比我想象的還要美。”
    “啾啾,啾!”
    小鳥聽到他的讚美後一時間開心到簡直找不著北,跟喝了酒似的暈乎乎地將腦袋埋在他手心裏。
    還窩在少年領口裏的黑貓聽到聲音立馬探出腦袋,一注意到那一片銀色羽毛後便本能地把半個身子掛到了窗台上,眼見著馬上就要衝上去叼它一口了。<。”塔納托斯另一隻手撈著to的身體將它重新塞回領口,語氣平平但暗含警告,“這個不可以。”
    小鳥瞬間清醒過來,跳上塔納托斯的手背鑽進他散開紐扣的袖口裏,縮在他的白襯衣下朝to凶猛地啾啾叫著,羽毛都豎起來了。
    “真熱鬧啊哈哈。”
    塔納托斯轉過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鄧布利多校長。
    “鄧布利多教授。”塔納托斯站起來,柔軟的碎發乖順地垂在它應該待著的地方,黑玉般的頭發下是一隻綠鬆石般的眼睛。
    還在快速生長期的少年一天比一天高,僅僅是站在那裏就如同一根清瘦堅韌的青竹般頎長清貴,比起他的哥哥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做好了準備,但是真正麵對塔納托斯時鄧布利多還是下意識握緊了袖裏的魔杖。
    兩個極端的雙生子啊。
    “塔納。”老人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又像是放下了一份心事般,隻是麵上情緒絲毫不顯,“這是你的守護神?”
    “yes。”塔納托斯點點頭,將雙手並在一起。
    小荊棘鳥聰明地從袖口裏跳了出來,小爪子站到了他的雙手中央。
    “是荊棘鳥啊。”鄧布利多回想起賽場上看到的那條標誌性的火焰尾羽,再現在看看它尖長的喙和嬌小形體也意識到了它的歸屬,“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守護神,我一直以為它隻存在於神話中。”
    鄧布利多開玩笑似的地眨眨眼睛,“神秘又決絕的生物——它的一生就是為了歌唱和死亡做準備。”
    “死亡嗎?”
    塔納托斯低頭撫摸著小鳥,它舒服地發出嬰兒聲似的哈欠聲,仰著肚皮慢慢睡過去,最後又散成一片一片的銀色雪花。
    “我不認同這點,教授。”他再次注視空空如也的掌心,良久後才緩緩握緊雙手,仿佛握住了一條虛無的繩線。
    “哦,你是怎麽想的塔納。”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他,好似就等著他說出這句話。
    我是怎麽想的?
    我的一生不曾停歇,我從誕生就擁有我的荊棘。
    但是他太雜亂了,擁有著太多的枝節。
    我沒能紮死在最長最尖的那根刺上,我是被他擁抱著死亡的。
    所以我該怎麽做?
    ——修剪他的一切枝節,讓他放下所有的防備,讓他敞開懷抱,讓他被我擁抱。
    然後,我們一起死亡……
    “它的一生是為了愛而誕生的。”塔納托斯將目光投向窗外,幽深的瞳孔深處照不進一絲光亮,“它的使命不是歌唱與死亡,隻是尋找被愛而已。”
    但愛不僅僅隻是被等待而已,它還可以被創造與被掠奪。
    所以至此,不擇手段也成了一種完成使命的方式。
    “愛嗎?”鄧布利多鏡麵後的眼神似乎恍然了一瞬,他將手輕搭在少年瘦削的肩膀上,仿佛從他身上得到了一點從未有過的勇敢的力量,“塔納,你認為愛是什麽?”
    “愛?”
    鄧布利多聽到了一聲滿含深意的輕笑。
    如同黑湖裏的怪物翻出了觸角,神聖的神明向下伸出了目光,詭秘到晦澀難懂的字節振動在空氣中,繞過聽覺的器官,一點一點深入他的腦海。
    “愛是本能的罪行,也是背棄本能的愚行。”
    “它是一麵鏡子。”
    照出你的貪婪、你的醜惡、你的懦弱與無能,照出你顛倒的夢鄉與期望,照出你應有盡有的一無所有。
    “什麽意思……”
    醫療室的窗戶有這麽遠嗎?它框出的窗外為什麽會雨從地上升起。
    醫療室的天花板有這麽高嗎?它的花紋同地麵為什麽毫無區別。
    顛倒的一切,夢境的節點。
    “教授?”
    鄧布利多混亂的思緒瞬間清明起來,遠處顛倒的草地和天花板都待在該待的位置,幾秒的記憶混亂著模糊起來,仿佛被誰生生取走了。
    “……抱歉。”老人剛從愣神中緩過神一樣歉意地看著眼前的學生,“塔納,你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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