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掛墜盒,世界杯和回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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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小漢格頓似乎有點不尋常,村民們發現那個曾經屬於裏德爾家的荒廢老宅裏開始經常進進出出一些奇怪的人。
    他們統一穿著黑色的寬大袍子,古怪地把自己藏在那些陰影中,仿佛見不得人似的——毫不懷疑,那間裏德爾老宅已經成為某些不明人物的窩點了。
    但是這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呢?他們隻要繼續像之前一樣喝喝小酒,偶爾唱唱小曲,裏德爾府上出現什麽人都不會幹涉到他們的生活。
    而弗蘭克——一名重新被裏德爾老宅的主人雇傭的老人,他正盡職盡責地趕跑那些因為古怪外來人進出而被吸引的小孩。
    今天似乎跟往常有什麽不一樣,當他因為腿疼得不行而從睡夢中醒來時,就看到了裏德爾府上遙遙亮起的燈光。
    這有點不尋常,老宅子裏的人通常不會在這個時間點還亮著燈。
    弗蘭克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就從床上下來了,他那隻壞腿疼得厲害,以至於沒了困意。
    弗蘭克瘸著腿提起旁邊的小燈點亮,一邊下樓一邊嘴裏抱怨著什麽。
    夜裏的光線昏暗,隻有廚房正對著裏德爾老宅門前的那扇窗戶還透出來一點月光。他走進廚房放下燈,剛提起水壺準備倒一點水,那扇窗戶上就隱隱約約露出一個矮小的人影。
    他沒有像之前的怪人們一般披著袍子陰森森的,全身上下狼狽得跟逃難來的一樣。
    他在門前驚慌地左瞧右瞧,最後做賊似的摸進了裏德爾府。
    讓弗蘭克驚異的是原本應該阻攔他的大門竟然就那麽順利地被那個人推開了!
    “該死!之前走的人肯定忘記關門了!”弗蘭克懊惱地說道,趕緊拖著自己的腿出去拿起堆在牆邊好久沒用的獵槍,“這群粗心的怪人!”
    要不是他還是被雇傭著的緣故——到時主人死了他上哪裏去找這份工作去。
    弗蘭克將獵槍別在腰間,拄著拐杖順手取下來掛在門上的一枚鏽跡斑斑的鑰匙。
    他不能從正門進去,省得和那個小偷撞上。
    於是弗蘭克一瘸一拐地繞著裏德爾府轉到了一片爬滿爬山虎的後門,他掏出鑰匙小聲地打開了那道門。
    自從很久之前他被汙蔑成殺害裏德爾一家的凶手後,他就已經很久沒有進來過裏德爾府裏麵了。不過好在宅子裏麵的布局並不複雜,等他走出潮濕陰暗的後廚房以後,他就依稀記起了通往走廊的門在哪裏了。
    屋裏沒有點燈,他隻能摸黑著前進,順便還要小心翼翼地側耳去聽那個小偷的動靜。
    希望那個沒見過麵的倒黴主人不會這麽巧就遇見一個敢隨意殺人的小偷,他還不想第二次成為謀害裏德爾府主人的犯人。
    令人慶幸的是,這位小偷像是個新手,他進來的動作大到弗蘭克剛打開一點走廊門的縫就聽見了他慌張的腳步聲。
    他馬上放開自己的拐杖,靠著牆摸出了獵槍準備開門。
    然而還沒等弗蘭克完全推開,他就看到那個後腦門禿了一塊的矮小男人三步並作兩步地竄進了那間亮著燈的主臥裏。
    完蛋了!
    弗蘭克心一涼,幾乎可以預見等下主臥裏會傳來的尖叫聲了。
    等著他的或許又是一次莫名其妙的陷害,又或者這一次運氣好一點把小偷也一並抓住,他被洗刷冤屈。
    但是等這些想法都劃過了他的腦海,他也沒有聽見下一聲驚叫。
    弗蘭克疑惑地皺起眉頭,他將手裏的獵槍放下來,重新拄起拐杖。
    門被小心地打開,多虧走廊裏鋪著的地毯,他的腳步聲和拐杖拄地的聲音都被消融在裏麵。
    盡管因此飛起來的灰塵格外的嗆人,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弗蘭克很快就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小偷似乎也是粗心,房間的門被小小的留下一個縫隙,橘黃色的火光從門縫裏投射出來,映在黑乎乎的地板上。
    弗蘭克側著身子小心地一點一點挪過去,蒼老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手裏的拐杖和獵槍。
    通過那道門縫他看到了那個竄進來的小偷,那人正麵色惶恐地跪倒在地上。
    弗蘭克隻能看到他的側麵,不過他也能想到那個矮小男人的對麵估計就坐著這間老宅的主人——那位雇傭他的富豪。
    “愚蠢的家夥,蟲尾巴,你知道我最討厭麻煩的。”詭異的不似人能發出的聲音從弗蘭克看不見的地方傳出來,讓他一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了起來。
    被叫做蟲尾巴的男人聽到這句話更加驚恐了,他像隻老鼠一樣匍匐著上前,最後贖罪似的跪趴在地上。
    弗蘭克猜他應該幾乎湊到了他主人的腳前,因為他已經完全看不見他的頭了。
    “不,不,主人。”蟲尾巴顫抖著身體,“我以為那是您的意思,我,我不知道……”
    “閉嘴!”
    堪稱暴怒的聲音瞬間炸響在不大的房間裏打斷了蟲尾巴的話,別說是蟲尾巴了,連躲在外麵的弗蘭克都驚得差點跳起來。
    明明是代表滾燙的怒火,偏偏從那位主人的嘴裏流出時如同極地上融化的冰川一樣刺骨,針紮似的讓人想要持續尖叫。
    好在很快他就從上頭的火氣中慢慢平複了下來,語氣僵冷地繼續說道:“我不想聽你的狡辯,蟲尾巴。你應該聽命的主人是我,而不是那個該死的cass……”
    說出後麵那個名字的時候他幾乎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敵視,以至於弗蘭克沒能聽清全部的音節,但是他還是能猜出個大概。
    cass,cassius,卡修斯?
    誰家會給孩子取這個名字——cassius,空洞的,總讓人容易衍生出不祥與虛弱的含義。
    沒等弗蘭克想明白,他就看見了小個子男人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哼哧哼哧地將椅子拖到了圍繞著黑色圓邊裝飾的壁爐旁邊。
    哦,他剛剛好像叫那個蟲尾巴把椅子挪到爐火旁邊去。
    但是為什麽這椅子背對著他,弗蘭克連椅子上的人的手和腳都看不見呢?
    這太奇怪了,椅子上的人難道很小嗎,但是聽聲音感覺更像個成年男人。
    就在弗蘭克思索的眼神中,壁爐邊被他當做裝飾的黑色圓邊突然蠕動了起來,那個不知名的生物仿佛睡醒了似的抬起了肥碩的軀體,緊閉的眼睛下,細長分叉的蛇信子舔舐過流淌著腐綠毒液的毒牙,在空氣中持續地嘶鳴。
    ——那是,那是一條足足有二十英尺的巨型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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