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掛墜盒,世界杯和回歸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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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家的叛徒,帶著那個波特小子……”克利切一邊從廚房櫃裏拿出麵粉一邊小聲地罵著髒話,它蒼老的眼睛裏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沉色。
洞穴一般幽深的廚房裏光線並不明亮,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陰影。
一條細細的黑影穿過椅子垂下的影子,看上去有點呆頭呆腦地左瞧右瞧。
它在克利切看不到的地方繞著它轉悠了好幾圈,好一會兒才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麽般順著克利切味道最濃的路線往外麵遊出去。
穿過門廳盡頭狹窄的樓梯,它又重新回到了一樓的大廳。
小核桃仁都不及的腦袋讓小家夥選擇了放棄思考,順著味道繼續向一側的餐廳爬去。
哈利和小天狼星剛上樓去處理最後的幾隻狐媚子了,所以還沒來得及回到餐廳裏。
黑影在擺滿的印著布萊克家族飾章和銘詞的精致瓷器間來回穿梭著,好幾次還被蜘蛛網掛到。
不過很快它就找到了那個布滿克利切味道和甜美香味的東西了。
那是一個呆在櫥櫃裏的掛墜盒,光滑透亮的盒麵這麽多年藏在暗無天日的櫥櫃裏也留不下一絲灰塵,而棱麵的正中,一條深綠色的蛇形圖案躺在金色底麵上。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若隱若現的奇異波動從掛墜盒上傳出。
撲通,撲通,就仿佛裏麵住著一顆正在沉睡的心髒。
細長的黑影蠕動著生出了一隻眼睛,墨綠的顏色暈染開來,那隻眼球就這樣長久地凝視著那塊幾乎跟它一樣大的掛墜盒。
【不錯。】
虛無縹緲的聲音消失在它小小的腦袋裏,不能支持思考的智慧中隻剩下將掛墜盒緊緊纏繞住這一個念頭。
眼睛重新被黑影吞回身軀中,它像一灘水一樣附在掛墜盒的表麵,最後沉進它的影子中,一切都回歸原位。
克利切端上了飯前的甜點,盧平走進了布萊克老宅,小天狼星和哈利從樓上跑下來,沒有人知道某個曾經被竭力隱藏的遺物,已經再一次間接回到了它主人的手裏。
……
波瑞爾的天氣一向極端,一年四季灰蒙蒙的天仿佛跟外界隔開了一道不明不白的結界。
當埃爾維斯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時,第一個迎接他的不是查爾斯,而是代表波瑞爾痛苦的雪崩。
——祂在害怕,波瑞爾在恐懼。
冷冽的風暴吹卷開了剛長出新枝的樹苗,搖搖晃晃的懸掛在樹上的燈狠狠砸在了雪地裏,碎成一片一片的琉璃和火焰,但始終不敢靠近埃爾維斯分毫。
或者準確來說,是不敢靠近那隻長著血瞳的黑貓。
“要去看看波瑞爾的墓地嗎?”埃爾維斯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笑著撫摸了一把to的光滑流順的背,“或許大家都在那裏。”
波瑞爾的告死祭,懸掛的引燈和飛翔的告死鳥會帶死者回到命運的初始,去為使命的未來獻出自己的最後一份力量。
一種虛幻的、連死人都不放過的惡毒祖祭呢,一群殘忍卻不自知的查爾斯。<抬著腦袋,居高臨下地向這片土地投出冷漠的注視。
風消失了,連雪崩的轟隆聲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順著雪中還沒有被掩埋的腳印,向著更深更低的遠處前去。
……
“將軍。”
白色的國王棋被擊倒,黑棋又一次勝利。
德拉科唰得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他漲紅的臉上還殘留著炸毛似的憤怒與不敢置信。
這是今天第幾局了,或許是十一局,也有可能是二十一局。
畢竟有時候塔納托斯玩一盤棋隻要幾分鍾就可以把德拉科打趴下了。
白金腦袋的小少爺還想象之前對別人一樣生氣甩盤走人,但是一對上對麵少年懶洋洋的眼神小孔雀就馬上嚇得把開屏的小尾巴收了起來。
“唔。”塔納托斯左手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懶散地把自己的下巴托在左手背上,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棋盤上,“再來一局吧。”
一瞬間,德拉科感覺心如死灰。
你說要一下午他來二十局魁地奇,就算是每局都輸他也能堅持到贏為止。但是在椅子上坐幾個小時就隻玩巫師棋,還一局沒贏!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坐痛了,心裏那根代表理智的弦止不住地跳。
救命啊!艾拉,爸爸,媽媽!為什麽是艾拉跟爸爸出去的時候不拉上我,誰要跟這個怪人呆在這啊!
德拉科以為自己低著頭擺棋子別人就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但其實塔納托斯都不用低頭湊上去瞧,從他那滿身的怨氣和微微氣紅的鼻頭就可以看出對麵的自閉了。
其實德拉科跟盧修斯學的巫師棋並不差,可以說還算不錯,但是正常人對上塔納托斯通常都會一敗塗地。
畢竟他是那種放棄所有棋子隻要勝利的那種人,當賭徒一無所有,誰都會恐懼他的同歸於盡。
這不是盲目放棄,他隻是提前估量了每個棋子的定位,然後精準地把他們投放在該呆著的位子上並榨幹其一切價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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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他陰險狡詐也好,野心膨脹也罷,塔納托斯隻是想把他要的東西都牢牢抓在手心,哪一個都不丟下——無論要付出什麽。
往往隻有應有盡有的人才學得會隨意離場和隨手丟棄。
很可惜的是,塔納托斯永遠學不會。
“算了,讓小精靈把這些收拾掉吧,我想安靜一會兒了。”
他突然感覺到了無趣,蜜糖不再咕嚕咕嚕地融化,過期的糖果總是會有一種致死的惡心感,他咽下去了,然後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割喉的苦澀。
我討厭他。
又或許,我是嫉妒他。
但也可能我隻是單純地嫉恨著每一個人,包括我自己,包括湯姆·裏德爾。
人有時候真是莫名其妙又難以理解……
聽到塔納托斯臨時反悔的話,德拉科捏著快要整理好的最後一顆棋子,差點忍不住直接扔到他的腦袋上去。
他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對麵的這個人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神經病!
這到底是他家,還是塔納托斯的家啊!為什麽他使喚起家養精靈使喚得比我還順當!
不過德拉科也隻敢在自己腦袋裏無能狂怒幾下,他還記得之前他爸爸對待塔納托斯的模樣,至少在正事上他不會去違抗自己父親的態度的。
家養精靈收拾了棋盤和棋子,德拉科也走了,房間裏隻剩下塔納托斯一個人。
他撐著下巴望著窗外,陽光在他的臉上劃下一重深深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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