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真相,過去和養病進行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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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拉特裏克斯停在書房門前稍作整頓才敲響了房門。
    書房裏的人仿佛沒聽到一樣,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進來。”
    不用他再說第二遍,黑發的女巫便已經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房門的手柄。
    塔納托斯慢悠悠地晃上樓,納吉尼和海爾波先遊到了書房門口,溜進了那道門縫中。
    辦公桌後的裏德爾聽到窸窸窣窣的響動,一抬頭就看到兩頭蛇跟誤入後花園的小孩似的開始巡視起這間書房,最後找了一個單人沙發盤上去。
    裏德爾握在手中的羽毛筆緊了緊,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說吧。”他又低下頭去看桌子上的一封封文件。
    自他十四年前在巫師界銷聲匿跡後,他的部分產業就被某些會耍小聰明的家夥們瓜分走。
    “一鯨落萬物生”的話倒也是可以放在他的身上。
    但是現在他回來了,這些從來不屬於他們的東西自然是要被重新拿回來,並且他還要讓他們把吞下的巨額利息也一並吐出來。
    物歸原主而已——沒有人能從中全身而退。
    貝拉特裏克斯站在桌前,說話時下意識地向前微微探過身子,全身上都透露出一種被克製著的渴望接近的意願,“主人,我已經將那堆鬧事的家夥處理掉了——那群沒見識的家夥不敢再打著您的名號……”
    她的話說到一半那扇半掩著的書房門就被打開來了,塔納托斯就在門上敲了兩聲,什麽也沒講就走進來坐下。
    海爾波和納吉尼給他找了一個好位子,兩個小家夥把身子盤一盤直接將沙發盤成了冰涼涼的蛇窩。
    “怎麽不講了,繼續就好。”塔納托斯坐下,完全無視了貝拉特裏克斯的目光,向主位上的裏德爾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過了。
    貝拉特裏克斯的眼神瞬間變得有點難看,但是還沒等她開口,裏德爾就伸手打斷了她的話。
    他麵色冷淡地出聲:“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先下去吧。”
    貝拉特裏克斯在心裏狠狠記了塔納托斯一筆,但是臉上還是不敢流露出一絲不滿,故意磨蹭了幾秒見裏德爾真的沒有事情交給她後隻好一低準備退出去了。
    或許是聽到了她心中的隱隱期待,貝拉特裏克斯剛退到門口,有埋頭在文件堆裏的裏德爾突然又開口了。
    “等一下。”
    貝拉特裏克斯唰得就把頭抬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以後這些小事都匯報到克勞奇那裏去,不要再隨便來找我。”
    裏德爾如有實質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那層薄薄的皮肉,鋒利如刀。
    貝拉特裏克斯的那些隱秘小動作在他的眼中完全無所遁形,如果不是隊伍裏需要一個盲目激進的前鋒,她早就沒有價值了。
    瘋子,有一個就足夠了。
    貝拉特裏克斯終於感受到了那種堪稱毛骨悚然的淺淺殺意,戰戰兢兢地退下去了。
    書房門被關上,空蕩的房間裏隻剩他們兩個人。
    塔納托斯從座位上站起來,繞著書房裏的書架轉悠一圈,最後停在了裏德爾的桌子旁。
    裏德爾還在簽字的手頓了一瞬,馬上又恢複原樣,隻有紙上有點暈開的墨漬留下痕跡。
    “你很閑嗎?”他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是很閑,哥哥。”
    塔納托斯微微彎下身,兩隻小臂交叉著疊在桌麵上,一會兒摸摸桌子上的放羽毛筆的墨水瓶,一會兒盯著裏德爾不動。
    已經長到快齊腰的頭發從他耳朵耳邊垂下來堆落在桌麵上,偶爾裏德爾的手肘還會碰到它。
    “外麵這麽靜悄悄的,我也很無事可做啊。”少年歪頭看他,“有什麽活可以交給我嗎,我保證會好好完成它。”
    裏德爾不聲不響,完全當他不存在。
    塔納托斯挑挑眉,下一刻海爾波莽撞的大尾巴尖就啪得掛上了桌子,差點把那瓶墨水給刮倒了。
    裏德爾跟側麵長眼睛了似的,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墨水瓶。
    “你到底要做什麽?”裏德爾目光森森地把東西往裏麵再放了一點,確保海爾波不會再隨意碰到它。
    塔納托斯笑笑:“我隻是想幫你而已——”
    藕斷絲連的尾音裏下的是淡淡的甜膩。
    沒有給裏德爾回話的機會,塔納托斯馬上又改變了話題,他手勾起旁邊散落的頭發向裏德爾展示:“在我幫你之前,哥哥能不能幫我個小忙呢?”
    “頭發長了挺不好打理的。”
    裏德爾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什麽都沒說地將椅子往後靠了一點。
    塔納托斯知道這是他答應了。
    ……
    倫敦的夏天對於巫師們來說完全不是事,在咒語的加持下烈陽中午茶時間都格外適宜。
    “你最近是不是有點長高了?”塔納托斯坐在凳子上回想著剛剛在書房中裏德爾站起來的模樣,“明明你前幾天還跟我差不多高的。”
    “腦袋別動。”裏德爾伸手按住他的臉把他轉過去。
    “好吧,我不動。”
    塔納托斯雙手撐在高腳凳的邊緣,海爾波和納吉尼在他的腳下曬著太陽,偶爾抬頭看看他們倆,懶懶地打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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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快齊腰的頭發被截掉了一小段,太長了幹擾日常生活。
    如今的黑色發尾隻在肩下兩英寸左右,被身後的人綁成一段低馬尾。
    “我記得盧修斯也會紮馬尾來著——嘶——”
    一小簇頭發被忽然扯了一下,直接疼到他頭皮都麻了一小塊。
    “纏到扣子了,別亂動。”裏德爾毫無感情地在後麵解釋道,那簇頭發又被小小地扯了幾下,似乎是他在解纏上去的結。
    塔納托斯要被他氣笑了:“我是說他那邊有綁頭發的東西,還挺好看的,要去問問他而已。”
    “跟我說什麽。”
    好好好,繼續嘴硬。
    他還要說什麽,裏德爾就拍拍他的肩讓他下去了。
    納吉尼眼力見十足地叼了一塊鏡子過來,塔納托斯摸摸它的腦袋把鏡子拿在了手裏。
    “怎麽說呢?”塔納托斯看著後麵有點、些微、參差不齊的奇怪小馬尾尖,斟酌著自己應該如何評價。
    鏡子一角照出來的某人抱胸,冷冷地透過那片鏡麵注視著他,仿佛隻要他敢說出不好之類的話他就直接給他幹脆把馬尾也截了。
    塔納托斯彎彎眉眼。
    清澈的陽光透過落地的白邊玻璃悄悄地灑落下來,少年放下鏡子,轉頭朝他露出一個純粹柔和的微笑,仿佛夏雨後鏡湖中倒映的白雲。
    真實又夢幻,或許還有點潮濕與溫暖。
    “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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