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神秘事務司,老魔杖和金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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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總是如此輕盈又沒有道理,卡修斯閉上眼睛,將手搭在腹前,仿佛自己就是在湖中央飄蕩的小船。
    搖啊搖啊,一直飄到夢境的最深處,那朵花蕊的最中心。
    柔軟的花瓣輕輕地包裹住他,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樣,在母親的腹中,靈魂和肉體尚且還是一體的時候,他們曾如此緊緊相擁,一起抓住雙生的另一半。
    如果長大意味著永別,那我不想長大。
    如果長大意味著重逢,那我想要長大。
    我的小泰萊莎,你的小泰萊莎。
    會哭泣,會生氣,還會微笑的小泰萊莎……
    塔納托斯坐在那片水澤的中央,點點星光的夜空還在閃爍著光亮,它們倒映在水中,好像天上地下都是滿目星河一般。
    銀色的小鳥跳過淺淺的水泊,扇扇翅膀飛上了塔納托斯的肩頭,它的身後還綴著一隻飛得磕磕絆絆的小家夥。
    它的個頭不大,甚至可以說隻有前麵那隻的一半大小,荊棘鳥抖抖翅膀上的水後便熟練地張開豐滿的羽毛,讓後頭那隻小鳥縮進它的羽毛下,直接夾在了它的咯吱窩裏頭,隻給它露出一個好奇的小腦袋,黑色的豆豆眼機靈地左瞧右看。
    塔納托斯回過頭,向肩膀上的它們伸出手指勾勾。
    大號的荊棘鳥看看翅膀下的小家夥又看看少年,最後勉強將自己的小爪子從肚子下麵伸出來,連帶著小家夥一起窩到了塔納托斯的手上。
    銀色的小腦袋滴溜溜地順著它的動作轉,小家夥一刻不消停地啄啄旁邊大鳥的羽毛,似乎在疑惑為什麽自己那麽小一隻。
    “你是哥哥的那隻守護神?”塔納托斯手指撐開大荊棘鳥的翅膀,把小的給撈了出來,“為什麽這麽小一隻?”
    少年眉毛微挑,看起來有點疑惑地將小鳥轉了一圈。
    他記得當初在舞會上的時候看見的另一隻跟他的荊棘鳥大小沒什麽差別,就這麽半年多左右不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總不至於說短短半年他就把他哥摧殘成脆弱小孩了吧?
    小鳥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隻能無辜地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看。它的翅膀在塔納托斯的手中完全動不了,隻能可憐兮兮地啾啾叫,企圖喚起他和大荊棘鳥的同情心。
    結果不僅僅塔納托斯完全沒反應,領它來的大號荊棘鳥也一點想要救它的想法都沒有,腦袋一轉,張開翅膀又順著來時的水路飛走了。
    就在小荊棘鳥覺得鳥生無望的時,塔納托斯突然鬆開了握著它的手,將它放在了高起來的一塊地上,省得它的羽毛沾到水。
    “啾啾?”小鳥跳了兩步,歪頭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似乎在疑惑為什麽就這麽把它放下來了。
    “跟它出去玩吧,別待在這裏了。”
    塔納托斯低低地喟歎一聲。
    少年沒有再管它,仰麵倒在了淺淺的水澤中,水麵漸漸漫過他的身體,直到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水中。
    發絲順著水流漸漸地飄散開來,他神奇的沒有感到任何窒息感。
    ——這為所欲為的夢境。
    寧靜的水包裹著他,世界陷入了寂靜的天堂,他感到了微微的安心。
    小鳥有些緊張地跳到邊緣,啾啾地叫著他。
    一捧水被水下的手揮起來,水珠嘩啦啦地從半空中砸下來,小鳥嚇了一大跳,趕緊往後一退。
    【走遠點,讓我安靜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終於聽懂了塔納托斯的訴求,小鳥抖抖翅膀,低頭看了他兩秒便磕磕絆絆地飛走了。
    夢裏又恢複了安寧……
    ……
    “萊斯特蘭奇夫人,歡迎您的到來。”妖精放下手頭的東西恭敬地問道,“有什麽是我能為你做的嗎?”
    “我要打開我的金庫。”
    妖精了然地點點頭,拿起後麵小妖精遞過來的小皮包走到最前麵去給她領路了。
    貝拉特裏克斯神情高傲地隨著它向前走去,周圍陰森森的氣場讓前麵領路的老妖精也有些不住地顫手。
    自從小半個月前的食死徒突襲魔法部的事件公布後,黑魔王的回歸就已經不再是一個秘密了,魔法部的重大失誤讓福吉沒有了待下去的理由,大家幾乎是人心惶惶,但凡是食死徒出現的地方都沒有人敢於聚集。
    但是除去那次大型衝突後,食死徒再沒有傳出什麽大規模屠殺的消息,他們就好像是突然之間銷聲匿跡。
    所有人都在警惕著他們是不是在醞釀著某種陰謀。
    唯有當時參與了魔法部突襲的人知道,不是醞釀陰謀,而是塔納托斯出事了。
    貝拉特裏克斯這一次的突然現身也不是為了執行宣揚黑魔王的惡性事件,而是為了取回當初放置在寶庫中的寶物——赫奇帕奇的金杯。
    伏地魔的最後一件魂器。
    【“貝拉特裏克斯,把那樣東西取回來。”
    “完好無損地取回來……”】
    ……
    如果是因為靈魂的缺失而無法獲得正常的身體。
    那麽,重新回到以前那樣,是不是就可以了……
    裏德爾不知道。
    明明他才應該是此間對於靈魂魔法研究最多的家夥,但是麵對塔納托斯他始終束手無策。
    或許應該說是,他一生都隻能對塔納托斯束手無策。
    卡修斯吞噬了那一份本該屬於他的疾病而死,塔納托斯又為了他拋棄靈魂而無力反擊。
    說起負債,他才是最罪孽深重的那一個才是……
    坩堝裏的液體冒著咕嚕咕嚕的氣泡,顏色幾經變化最後定格在了不太好看的灰綠色上,空氣中飄出的味道卻聞著十分靜心,沒有想象裏的那麽難聞。
    青年站在坩堝之前,不厭其煩地一圈又一圈勻速地攪拌著坩堝裏的魔藥,海爾波和納吉尼盤成兩盤窩在旁邊,一會兒抬頭聞聞氣味,一會兒又向掀著床幔的床那湊湊,隻是一般沒爬幾英寸就被裏德爾給小聲地訓斥回來。
    兩頭蛇無辜地甩了下尾巴,把頭埋到自己的尾巴卷成的圈裏去,一副不想聽的模樣。
    塔納托斯從深水的夢中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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