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的時候，沈商年一直用小超市買來的冰棍敷眼睛。
    下午去公司，孫鶴煬果然沒看出來。
    今天下午要開會，孫鶴煬進會議室的時候，沈商年坐在左側第一個，一邊端著茶杯，一邊輕輕啜茶，時不時抬眼瞥他一下。
    孫鶴煬坐在首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長花了嗎？”
    “沒。”
    沈商年搖頭，喝了一口茶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孫鶴煬。
    孫鶴煬：“……那你這是什麽眼神？ ”
    會議還沒有正式開始，沈商年低聲說：“我今天上午還去醫院找卷卷吃午飯來著。”
    孫鶴煬調整了一下坐姿，顯然有些坐立難安，“你是在跟我炫耀嗎？”
    “不是。”沈商年再一次搖頭，他抬手遮掩著唇，關切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順便幫你去醫院肛腸科掛個號。”
    “……”孫鶴煬足足半分鍾沒說出話。
    他從牙縫裏磨出一句：“不用了，謝謝關心，你留給你自己吧。”
    沈商年輕哂一聲：“不識好人心。”
    和醫院合作錄製的節目在這個暑假獲得了極高的討論度，沈商年平時很少看綜藝，沒什麽概念，但是他的錢包總算是鼓了一回。
    終於不是倒貼了。
    挺好的。
    開完會，沈商年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加了一塊糖，他端著咖啡，美滋滋準備回辦公室打遊戲。
    一推開門，孫鶴煬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他。
    沈商年：“？”
    他重新退出去，看了一眼牌子，“是我的辦公室啊，你走錯了吧。”
    “沒有走錯。”孫鶴煬推了推桌子上的不倒翁，“你下個微博刷刷吧。”
    “這有什麽好刷的？”沈商年閑閑地坐在沙發上。
    孫鶴煬抖了一下腿，跟看熱鬧似的：“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男朋友昨天在熱搜榜上待了一天，今天中午我醒來的時候，還在呢。”
    沈商年頓住：“他怎麽上熱搜了？”
    “靠臉唄。”孫鶴煬搖頭晃腦，“媽生臉帥成這樣，還有職業濾鏡，嘶，倦哥要是有轉行的意願，一定要來咱們公司簽約啊，這沾親帶故的，直接捧他當一哥。”
    沈商年蹙著眉，他前不久把微博刪了，現在隻好重新下回來。
    “我謝謝你，怎麽看當醫生都更有前途。”
    孫鶴煬拍了一下桌子：“叛徒，你個戀愛腦。”
    他本來就是開玩笑，此時確定自己好兄弟跟前男友真和好了，於是溜溜達達又走了。
    沈商年往沙發上一躺，微博很快下好了，他快速登錄上去。
    順著熱搜榜往下刷，在末尾看到了他男朋友。
    沈商年點開一看。
    評論區如下。
    【你好，請問這種男模哪裏可以點？】
    【閨蜜閨蜜，我想要這種的~】
    【我去醫院怎麽遇不到這種帥哥醫生？這公平嗎？】
    【嘶，一人血書求陳醫生開微博開抖音號，最好一天拍一張帥照給我看。】
    【都別看了，我一個gay蜜說，陳醫生絕對是彎的。】
    【尊嘟假嘟？】
    【管他彎的直的，隻要是我的就行。】
    “……”
    沈商年從躺著變成坐著，最後站在了牆邊。
    認認真真用他那串亂碼小號留下一條評論。
    賬號3319839：【是我的。】
    無人過問。
    沈商年退了微博，給置頂微信發了一條陰陽怪氣的話。
    打破枷鎖：【陳醫生也太受歡迎了。】
    陳之倦隔了半個小時回了消息。
    手機震動的時候，沈商年正坐在辦公桌後簽文件。
    他懶洋洋拿起手機。
    卷卷：【？】
    卷卷：【我又做錯什麽了？】
    打破枷鎖：【陳醫生怎麽可能做錯事情呢？陳醫生可太無辜了。】
    無不無辜先不說，反正陳醫生現在很慌。
    聊天框上方一直都是“對方正在輸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