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沈商年瞬間震驚了，磕磕巴巴道，“什麽釣釣釣釣魚的……”
    他搖頭，裝傻充愣，“我沒有學釣魚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陳之倦：“……”
    他微妙地閉上嘴，一手隨意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沈商年繼續裝愣：“我沒有學釣魚，你是不是記錯了？”
    “……”
    車廂裏有足足半分鍾的安靜。
    直到前方紅燈亮起，陳之倦踩了刹車，他言簡意賅提醒：“上次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臉上還蓋著你買的那本《釣魚萬能秘籍》。”
    沈商年：“…………”
    他暗自罵了一句，繼續嘴硬，“我就隨便看看，沒有學習。”
    “那就好。”
    陳之倦溫溫柔柔，順著他那句話說，“這本書一點用沒有，我爸之前買過，依舊釣不上來，你沒有學習就行。”
    什麽？
    不管用？
    可是書店老板明明說一看就會。
    沈商年嘶了一聲，下意識想反駁，最後硬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抱著胳膊靠在窗邊，綠著一張臉，仿佛發黴的蘑菇。
    陳之倦抽空看了他一眼，唇角輕輕挑了起來：“怎麽了？”
    “沒怎麽。”
    沈商年臉色鬱鬱道。
    陳之倦忍了忍，最後沒忍住，笑著摸了一下他的手。
    一觸即分。
    “這周我媽準備去農家樂，六缺一，她讓我問問你，要不要來？”陳之倦很直白地問。
    “啊？”沈商年愣了一下。
    六缺一。
    “這這這這麽快嗎？”沈商年結巴了下，“會不會太快了？”
    陳之倦思索了下，安慰道：“其實也不算是正式的見家長，就是出去玩，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
    “……哦。”沈商年語氣猶疑，顯然是還沒有想好。
    陳之倦一手摩挲著方向盤，輕聲道：“你不去的話，我哥又要欺負我了。”
    “？”沈商年瞬間精神起來了，抓住了某個字眼，“什麽叫‘又’？他之前欺負你了？”
    “……嗯。”陳醫生忍辱負重地點頭，說，“上次去野餐，他全程嘲諷我單身，說我好不容易談了個戀愛，找了個對象，結果還被踹了，說我沒有用……還有很多難聽的話，我現在也說不出口。”
    “但是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的，沒關係的，我已經被他嘲諷好幾次了，也不差這一次，隻是再被他嘲笑一次而已……”
    在沈商年沉默的這半分鍾裏，陳之倦已然把自己塑造成了瑪麗蘇文裏堅韌不拔的可憐小白花。
    遠在公司勤勤懇懇的陳慎變成了惡毒反派巫婆。
    “我去去去去。”
    沈商年嘴角一抽，說，“這次我幫你欺負他。”
    陳之倦表情不變，他側頭看了一眼沈商年，又目視前方，抿著唇，帶著點兒倔強，“如果很勉強的話，你不用去的，我不希望你為難。”
    “沒有為難。”沈商年立馬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特別特別想去，就和想幫孫鶴煬在醫院掛號一樣想去。”
    陳之倦有點茫然，不知道為什麽又扯到了孫鶴煬身上：“他生病了嗎？”
    “沒，沒有。”沈商年含糊道，“有，有點便秘。”
    陳之倦：“……哦，那還挺可憐的。”
    沈商年良心難安，摸出手機，找到孫小羊的微信，爽快地發了兩百塊紅包。
    孫鶴煬直接秒回：【？】
    孫鶴煬：【我就說好好的，怎麽突然打噴嚏了，你是不是偷偷說我壞話呢？】
    打破枷鎖：【沒有。】
    孫鶴煬：【裝貨。】
    打破枷鎖：【真沒有。】
    孫鶴煬開始動搖：【真的嗎？你真的沒有說我壞話嗎？】
    打破枷鎖：【真的真的沒有。】
    孫鶴煬：【可惡，我又動了誰的小蛋糕？背地裏給我做局。】
    打破枷鎖：【約會了，拜拜。】
    沈商年心虛地關上了手機。
    說是約會，其實在外麵吃完飯，他們就回去了。
    當天晚上，沈商年在書房裏窩了一晚上。
    陳之倦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臥室裏還沒人。
    他眉心跳了一下，去了書房。
    結果書房的門在裏麵被反鎖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