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拔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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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接上回)
子初聽罷太子的指責,大聲說道:“太子,老夫冤枉,冤枉啊!這根本不是老夫寫的信,老夫從沒有寫過這樣的信。”
太子卻緊皺著眉頭,目光如炬地看著子初,語氣冰冷地說道:“哼,你還冤枉?這分明就是你的親手筆跡,我是你的學生,這麽多年了,別人不認得,難道我不認得嗎?別人能冤枉你,可是你的筆跡冤枉不了你啊。”
子初聽罷,卻拚命地搖著頭,大聲辯解道:“太子,你聽老夫說,一定是有人為了陷害、汙蔑老夫,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有意模仿老夫的筆跡。請太子明察,不要被奸人所蒙騙啊!老夫蒙冤是小事,可誤了楚國是大事啊。”
太子卻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地看著子初,繼續說道:“哼,先生,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
子初說道:“太子,一定是有人在模仿老夫的筆跡,他們是要害老夫,這讓老夫如何承認?”
太子說道:“先生,如果你說有人模仿你的筆跡,那還有可能。可是這信件上有你本人的印章,這又該如何解釋?在楚國,沒有人不知道你的篆刻水平,無人能超越你,尤其是先生的印章,更是天下獨一無二,那是您的驕傲,你視之為珍寶,用你自己的話說,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啊!而且你自己也不止一次地說過,人在章在,章不在人不在。現在,這封信上分明就有你的印章。那請問先生,這該如何解釋?要不要你拿出你的印章驗證一下?”
子初搖搖頭,說道:“太子爺,不用驗證,這印章確實是真的,可它卻不是老夫印上去的,一定是他人偷用了老夫的印章所為。”
太子冷笑道:“你不會說是別人逼迫你這樣做的吧?以我對先生的了解,憑先生的風骨,你不願意的事情,即使別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答應。”
子初說道:“也罷,事到如今,老夫說了吧,事情是這樣的。太子爺,關於老夫的這枚印章,其實在老夫臨來太子大營之前,就留給了老夫的兄長子醜。兄長他人留在敵營,老夫之所以把印章留給他,是為了讓他好模仿老夫,有印章隨身,關鍵時候用得上。老夫讓兄長千方百計地拖住敵人,好讓老夫安全到這裏。老夫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楚國和大王大局,根本不存在勾結敵人之說。”
太子問道:“那你還是沒有說,信件上的印章是怎麽回事?”
子初說道: “老夫心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柳公公識破了老夫的計謀,認出了老夫的兄長子醜,從而殺了他,自然老夫的印章也就落在柳公公的手裏。於是柳公公刻意模仿老夫的筆記,再加上用了老夫的印章,從而偽造了這封信。太子啊,老夫是冤枉啊。真正的叛國賊不是老夫,而是他。”
太子問道:“你說的是誰?”
子初冷笑道:“太子爺,還能有誰?真正的叛國賊就是坐在上麵的所謂監軍大人,那個閹貨柳公公。請太子爺速速將他拿下,一問就全明白了。”
太子回頭看向柳公公,說道:“監軍大人,不,柳公公,先生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先生指控你是賣國賊,你怎麽說?”
這時,柳公公身後的泉子忽然抽出自己的刀。大帳裏的眾人見泉子拔出了刀,也各自抽出了自己的刀。
太子衝泉子問道:“泉子,你這是要幹什麽?”
泉子依舊握著刀,大聲說道:“誰敢汙蔑我家監軍大人是賣國賊,我就殺了他。”
太子說道:“你先把刀收起來。”
然後,太子回頭又衝著眾人說道:“你們也把刀都收回去。”
眾人聞令,各自收起了刀,隻有泉子還拿著刀,對著眾人。柳公公這時衝泉子嗬斥道:“胡鬧,你湊什麽熱鬧,趕緊把刀收回去。”
泉子聞言,也隻好收回了刀。柳公公這才衝太子笑道:“太子爺,你且莫信那老先生的一麵之詞,且慢下結論。本監軍恰好有幾句話要問問子初先生,等問完了,誰是真正的叛國賊,到時太子爺和眾人也就一目了然了。可否?”
太子點頭說道:“監軍大人請吧。”
柳公公起身離開自己的座椅,走到子初的跟前,問道:“先生,依你所說,你把印章留給了你的兄長子醜,是不是?”
子初點頭說道:“正是。”
柳公公繼續問道:“那也就是說,你的印章並不在你的身上?”
子初瞪了一眼柳公公,輕蔑地說道:“這個簡單的問題還用老夫回答嗎?”
柳公公笑道:“當然,不管是與不是,都需要你做出正麵回答。”
子初說道:“此時此刻,印章不在老夫身上,而是在兄長子醜身上,而且他極有可能已經被你們殺害。你告訴老夫,你們把我家兄長如何了?”
柳公公笑道:“老先生,以前隻知道你博學多才,沒有想到,你還會演戲,演得就像真地一般。哼,你可以騙過別人,卻騙不過本監軍。老先生,你放心吧,天上王是你們的朋友,他絕對不會傷害你家兄長子醜,哪怕一根汗毛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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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初哀歎道:“兄長啊,你死得好慘啊,老夫發誓,定要替你複仇。”
柳公公笑道:“老先生,你口口聲聲說本監軍冤枉你,那我問你,你敢當著眾人的麵對天發誓,你所說的都是真實的嗎?”
子初說道:“老夫當然敢,天地日月可鑒,老夫沒有撒謊。若是老夫撒謊,甘願受天神責罰。”
柳公公笑道:“好,那本監軍就當著你的麵,戳穿你的謊言,同時讓你看個明明白白,本監軍沒有冤枉你。來呀,泉子何在?”
泉子聞聽,忙走到跟前,躬身問道:“監軍大人,小的在,您有何吩咐?”
柳公公指著子初說道:“去,在他身上,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枚印章給本監軍翻出來。”
泉子應了一聲是,便上前一步,在子初身上翻來翻去,不一會,泉子從子初的胸口處掏出一樣東西,是一方手帕,裏麵還包裹著東西。泉子將手帕雙手捧給柳公公,說道:“監軍大人,東西找到了。”
柳公公沒有接過那方手帕,而是衝泉子說道:“把東西呈給太子爺過目。”
泉子又忙把手帕呈給太子,太子接過手帕,打開一看,裏麵正是那枚印章。此刻,太子和眾人,包括子初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時愣在當下。
子初驚訝地用幾乎顫抖的聲音問道:“這,這究竟怎麽一回事?”
柳公公冷笑一聲,說道:“哼,本監軍正要問你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這印章在你兄長那裏嗎?怎麽現在又在你身上?”
說罷,柳公公衝太子和眾人一拱手,說道:“太子爺,各路指揮,你們差點都上了他的當,他假裝逃出來,找到你們,還要給你們出謀劃策,你們竟然也都相信了他的話。其實這不過是子初先生撒下的一個彌天大謊。”
“他們兄弟二人勾結敵人,試想,天上王要先生的印章有何用?自然這印章就一直在先生身上,沒有離開先生一步。”
柳公公說到這裏,又抬眼看向太子和眾人,說道:“太子,諸位,你們也都看到了吧,到目前為止,一切真相大白,子初勾結敵人,出賣楚國,罪證確鑿,由不得他狡辯。”
子初說道:“太子爺,老夫冤枉啊,這,這印章明明在老夫兄長那裏,怎麽這會卻在老夫這裏?”
太子“哼”了一聲,說道:“哼,你問我,我問誰去?”
說完,太子回身衝柳公公說道:“柳監軍,幸虧你明斷,不然我們都要被他蒙騙,死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代表全軍將士多謝柳監軍。”
這時大帳裏,眾人也都拱手,齊聲說道:“多謝監軍大人。”
太子說道:“現在叛國賊已經被拿下,請監軍大人加以審問,看看他們還有哪些人是他們的幫凶?以及他們具體的陰謀到底是什麽?”
柳公公點點頭,死死地盯著子初,眼神裏充滿了輕蔑與嘲笑。隻聽他冷冷地問道:“子初先生,告訴我們,你們到底有什麽陰謀?還有,背後還有誰和你們是同謀?快說實話!”
子初聞言,急忙辯解道:“監軍大人,太子爺,老夫真地是冤枉啊!老夫根本沒有耍陰謀,更談不上與誰同謀啊?”
柳公公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大聲嗬斥道:“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啊!來人,把他拉下去,打二十軍棍,要狠狠地打,看他招,還是不招!”
隨著柳公公的一聲令下,兩名士兵迅速上前,架起子初就往帳外拖去。子初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呼喊道:“監軍大人,太子爺,老夫冤枉啊,冤枉啊。”
柳公公吩咐完士兵,又對身旁的泉子說道:“你去替本監軍盯著,讓他們給我狠狠地打,不準有絲毫徇私情!誰膽敢徇私,本監軍絕不輕饒,定也要親自打他的板子!”
泉子應聞令,臉上立即閃過一絲興奮之色,連忙畢恭畢敬地向柳公公行了個禮,接著高聲道:“是,末將得令!”
隨後,他便小跑著跟出了大帳。子初還在不斷大聲地喊冤,很快,他的聲音便被劈裏啪啦的打板子聲淹沒。隨著士兵們揮舞板子,帳外又傳來板子落在人身上發出的沉悶聲響,緊接著是有人發出如殺豬般的慘叫聲。不過,眾人很快就覺得帳外的慘叫聲聽起來異常奇怪,感覺不是子初先生發出的,而像是泉子發出的,這讓在大帳裏的眾人都感到十分詫異。
這時,一名士兵走進大帳,拱手對柳公公說道:“報監軍大人,二十板子打完了,請大人發落。”
柳公公冷笑一聲,說道:“哼,把人帶進來,本監軍還有話要問他。”
那名士兵應聲而去,很快子初就被兩名士兵架著返回大帳。大家再看子初,隻見他身上並沒有血汙,整個人像是沒事人似的,沒有半點痛苦的樣子。
柳公公也注意到了這點異常,他正要向泉子詢問怎麽回事,這時他才注意到泉子沒有跟著進來,於是他衝著士兵問道:“泉子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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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士兵也很迷茫地搖搖頭,其中一個回答道:“回監軍大人的話,剛才小的們在對子初先生行刑時,泉子一直在身邊盯著呢,剛才進來沒有注意到他。”
那名士兵話音剛落,就聽帳外有人叫喊道:“監軍大人,救救我。”
眾人立即聽出了帳外傳來的竟然是泉子的聲音,柳公公大吃一驚,忙吩咐道:“你們誰快出去看看,泉子出了什麽事?”
小隊長說道:“監軍大人,末將願帶人去看看。”
柳公公點點頭,然後一揮手,小隊長便連忙帶著艾折柳走出大帳。不一會,二人架著泉子走了進來,眾人看去,隻見泉子屁股處已是血肉模糊,臉上、身上也是血跡斑斑,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地,看起來傷勢有些重。
這一幕讓在場的眾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剛才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柳公公看到這一幕,更是驚訝萬分,他瞪大了眼睛,看看子初,又看看泉子,最後問道:“泉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為何會傷得如此嚴重?而子初卻毫發無損?”
泉子滿臉委屈和茫然,說道:“回監軍大人的話,小的也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柳公公聞言,眉頭緊鎖,他回頭瞪著那兩個士兵,大聲罵道:“你們這兩個廢物,本監軍讓你們打的是子初,又不是打泉子,你們怎麽能打他呢?你們這是怎麽辦事的?難道你們元帥平時就是這麽訓練你們的嗎?簡直是胡鬧,你們視本監軍的將令為兒戲。”
太子也衝兩名士兵說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如實向監軍大人稟報就是。”
其中一個士兵連忙單膝跪下,解釋道:“回監軍大人和太子爺的話,小的們實在冤枉啊!我們剛才實實在在打的是子初,而不是泉子。況且泉子就在身旁看著小的們打的子初先生,小的們也不知為何會弄成這樣?”
柳公公聽後,更加疑惑不解,他說道:“那怎麽……子初沒有流血,而泉子卻流了血?這該打的沒有受傷,不該挨打的卻受了重傷?天下奇聞,真是奇了怪!本監軍斷定,一定是你們兩個徇私情,替子初先生抱打不平,暗中使壞不成?”
柳公公話音剛落,那兩名士兵嚇得撲通撲通跪倒在地,嘴裏喊道:“監軍大人,小的們不敢,泉子身上的傷,小的們真地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柳公公冷笑道:“哼,你們和那個子初一樣,皮肉不受點苦,是不會自己承認的,來人啊。”
柳公公話音剛落,又有兩名士兵走進大帳,柳公公指著地上嚇得癱軟的士兵吩咐道:“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軍無軍紀,何以治軍?平時太子爺如何治軍,本監軍管不著。可現在,本監軍既然遇到了,就不得不管。現在,本監軍就要為全軍立個榜樣。你們把這兩個徇私枉法之徒拉下去,各人打二十板子,給我狠狠地打,以儆效尤!看誰以後敢不遵本監軍將令。”
兩名士兵聞令,拉起趴在地上的兩名同伴就要出去。這時,太子伸手攔阻道:“且慢。”
兩名士兵住了手,太子衝柳公公拱手說道:“監軍大人,我有話要說。”
眾人把目光投向了太子,柳公公也疑惑地看著太子,問道:“怎麽,太子爺要包庇你的手下?難道你就是這麽愛兵如子地嗎?你愛兵如子,本監軍不管,可是你把大王詔令又放在何處?把國法軍紀又放在何處?”
太子說道:“監軍大人,本帥怎麽帶兵,如何治軍,先放在一邊。現在,我建議監軍大人先弄清楚事情真相,然後該打的打,該罰的罰,畢竟家有家規,軍有軍法,監軍大人依法行事,我絕不阻攔大人。不過現在,請監軍大人暫停雷霆之怒,息虎狼之威,大人先問問你家泉子,這到底怎麽回事?我帶兵雖然不久,可憑借我對將士們的了解,我可以保證他們絕對不會糊塗到聽不懂大人的命令。我斷定泉子的挨打與他們無關。”
說完,太子又來到泉子身邊,問道:“泉子,現在你向你家監軍大人如實稟報,剛才到底是誰打的你?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你休得說謊,不然你家大人和我能饒過你,但大帳裏的兄弟們饒不過你,不信,你且看。”
說罷,太子用手向身後一指,這時就聽大帳裏嘩啦啦一片聲響,泉子抬眼一看,隻見大帳兩側的各路指揮和副官已然拔刀出鞘,而且正怒目圓睜盯著自己,他嚇得頓時癱軟在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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