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接上回）
    天上王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問道：“柳相國，不如你現在就指點一下本王一些關於君臣禮儀的學問，如何啊？”
    柳公公擺手笑道：“回天上王的話，小的不敢。”
    地下王說道：“懂就懂，不懂就不懂。大王問你，你就好好說，哪裏有那麽多多規矩。”
    天上王笑道：“是啊，柳公公，二弟話不好聽，可是道理是一樣的，會什麽就說什麽，說錯了，本王也不責怪你。”
    柳公公忙磕頭道：“多謝二位大王之信任，那就請大王您發問吧，小的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天上王問道：“本王想知道的是，當大臣們跪拜時，本王應當如何回應？”
    柳公公回應道：“回大王的話，當大臣們向您跪拜時，您就說愛卿平身。這樣既表現出大王的威嚴，同時也顯現了大王禮賢下士的一麵，讓大臣們感受到大王的恩寵。若在大王麵前跪拜的是重要大臣或者親信大臣，大王也可上前親手攙扶，如此不僅能增進君臣之情，而且還能收買人心，讓大臣們更加忠心耿耿地為大王效力。”
    天上王聽了柳公公的話，隨即起身，上前一步，親手攙扶起柳公公，親切地說道：“愛卿請起，不必多禮。”
    柳公公忙拱手謝恩，謙遜地說道：“多謝大王，大王如此厚愛小的，小的受寵若驚。”
    眾人相視一笑，氣氛一片融洽。笑聲剛落，忽有一名士兵匆匆跑進大帳，單膝跪地，對天上王和地下王說道：“稟報兩位大王，楚軍已經全部困在包圍圈裏，一切已經準備就緒，現在單等兩位大王下達進攻的命令！”
    天上王站起身，神采奕奕地說道：“嗯，好，你去傳本王命令，即刻發起進攻。”
    那名士兵得令，轉身而去。天上王又衝柳公公說道：“走，柳相國，陪我們一起去看場大戲，見證我們即將到來的勝利。”
    柳公公猶豫間，地下王已經走了過來，拍了拍柳公公的肩頭，說道：“咱們走吧，柳相國。”
    言罷，三人便出了大帳，向一座土丘上走去。土丘不高，一行人很快到了丘頂，柳公公站在丘頂上，環顧四周，夜色依舊籠罩四周。群山峽穀在夜色的掩映下顯得愈發沉寂。烏雲漸漸散開，露出淡淡的月光。月色稀薄，如一層輕紗，柳公公此刻借著輕紗隻能隱約看出四周的輪廓。他俯瞰山下，影影綽綽地感覺那裏似乎有無數身影在晃動。柳公公知道，那些都是他帶過來的楚兵，而那些楚兵此刻已被天上王與地下王的兵馬團團圍住，猶如困獸在做最後的掙紮。
    然而，令柳公公感到詫異的是，周圍竟未見天上王手下士兵的蹤影，但柳公公知道他們就埋伏在附近，隻是他們的身影融入了夜色，無聲無息，讓人心生寒意。
    帶著心中的疑惑，柳公公忍不住問道：“敢問天上王，小的在這裏看了半天，怎麽沒有看到您手下的虎狼之師？他們此時在哪裏？”
    天上王聞言，笑道：“不著急，柳公公，過會兒你就看到了。”
    一旁的地下王說道：“柳公公，他們就隱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磨刀。瞧，前麵那片峽穀，即將變成一場血腥的屠宰場，不，應該說是烤羊場。你帶來的那些楚兵們將如羔羊般先被宰殺，然後再放在火上烤，變成一隻隻烤全羊。”
    天上王笑道：“柳公公，楚兵們即將化成冤魂在夜空中飄蕩。柳公公，本王問你，對於他們的死，你心中可有絲毫的難過？”
    柳公公聞言笑道：“回天上王的話，小的如今已是您的人了，與楚軍早已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是您的敵人，自然也是小的敵人。他們的生死與小的無關，小的又何來難過之理呢？”
    天上王聞言，笑著點頭道：“柳公公，你能這樣想，本王很是欣慰。不過，本王也要提醒你一句，將來若是你背叛了本王，那可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定會像對待那些羊一樣，放在火上烤，絕不留情！”
    柳公公聞言，忙應聲道：“天上王，小的不敢，小的對兩位大王絕對忠心耿耿，若是有半句假話，小的願遭天打五雷轟。”
    柳公公話音剛落，忽然一聲霹靂，半空中響起了驚雷。柳公公嚇得從馬背上滾落下來，跪在天上王馬前，不停地磕頭道：“天上王，小的真沒有說假話，願大王明察。”
    天上王見狀，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他說道：“起來吧，柳公公，這雷在北方，尤其是草原上常有，不是來打你的，和你無關。”
    柳公公應聲道：“多謝天上王，剛才差點嚇死小的了。”
    柳公公邊說邊站起身。這時，地下王問道：“怎麽樣，火候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嗎？”
    天上王點頭，說道：“好，本王這就來發布命令。”
    說完，天上王手一揚，衝著身邊的士兵大聲命令道：“快給本王火把！”
    一名士兵聞言，立即遞上一支火把。天上王接過火把，瞥了那士兵一眼，隨即又叫喊道：“再給本王一支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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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士兵趕忙又遞上一個火把，天上王兩手各握著一支火把，高舉過頭，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顯得威嚴而冷酷。他舉著兩支火把在左右兩邊的空中各自劃過三個圓圈，動作流暢而神秘，仿佛在進行某種古老的儀式。
    接著，天上王猛然將火把往山下一丟，落入灌木叢裏，立即引起大火。柳公公還發現，隨著山下燃起一片大火，緊接著三麵山頂上都亮起了無數的火把，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將整個山穀照得如同白晝。
    火把光下是無數的士兵，他們也學著天上王的樣子，先舉著火把在半空劃圈，然後再將手中的火把朝向山下丟去。一時間，半空中無數的火把飛舞著落下山穀，將下麵的峽穀照亮。
    緊接著，無數的弓箭手張弓搭箭，箭矢上帶著燃燒的火焰，如同流星般向山下射去。頓時，山穀裏化成了一片火海，火光衝天，映紅了半邊天際。整個山穀瞬間也變成了人間地獄，而天上王則站在山頂上，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一旁的地上王此時與天上王並肩而立，他俯瞰著山下熊熊燃燒的火海，不禁放聲大笑。
    天上王轉過頭，對身後的柳公公說道：“柳公公，你可還記得前些時，太子讓我們的人馬遭受了水淹七軍之苦，哼，來而不往非禮也，今日，本王也要給他們一點顏色嚐嚐，讓他們體驗一下火燒羊肉的滋味。隻是可惜太子和子初不在當場，不然，本王也要請他們親自品嚐一下，順便知道本王是有仇必報之人！”
    柳公公聞言，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附和道：“對，天上王說得極是！這叫有借有還，方為天道。他們讓二位大王吃了虧，二位大王自然也要回敬他們一下，讓他們也嚐嚐您們的厲害！”
    說話間，山下的火勢愈發猛烈，熊熊烈火如同狂舞的火龍，映紅了半邊天際。柳公公看了看山下的火海，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又轉向天上王，恭敬地說道：“恭賀大王，恭喜大王！看這火勢，要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全部化為灰燼。那麽，敢問天上王，我們何時揮師京城，一展宏圖呢？”
    天上王聞言，豪情滿懷地說道：“瞧這架勢，今晚就能將他們徹底消滅！明天打掃戰場，收拾殘局。後天，我們就渡過斷魂河，然後大軍殺向京城，一舉奪下大楚江山！按照事先約定的，我們做楚王，你做相國，我們攜手共享榮華富貴同。”
    柳公公聞言，忙躬身行禮道：“小的一切都仰賴二位大王的天威！小的願隨您們共赴京城，您們指哪，小的就打哪！小的誓死效忠大王！”
    柳公公說完，就等著天上王的吩咐，然而好一會，他都沒有聽到天上王的回複。他連忙抬眼看去，發現天上王正眉頭緊鎖，俯瞰著山下。他忙疑惑地問道：“敢問天上王，您怎麽了？”
    地下王也湊過來問道：“大哥，怎麽了？”
    天上王用手朝山下一指，說道：“二弟，柳公公，本王總覺得好像哪裏有不對勁？但一時也說不上來。”
    地下王也連忙俯瞰山穀下方，忽然間，他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說道：“大哥，我也覺得不對勁，按理來說，山下的火燒了好一會，卻為何如此安靜？莫非山下並沒有人？”
    天上王回頭，問柳公公道：“柳公公，你確信人馬都帶進山穀裏了嗎？”
    柳公公說道：“回天上王的話，小的確實把人都帶過來了。”
    說著，他用手一指山下，自信滿滿地說道：“二位大王請往下看，那些戴著帽子，穿著鎧甲的不正是太子手下的楚軍嗎？”
    天上王仔細瞧了瞧，眉頭卻皺得更緊了。接著搖了搖頭，嘴裏呢喃道：“不對，不對，我們放火已經燒了半天，他們怎麽還在那裏原地不動，也沒見到他們四處奔逃，或者鬼哭狼嚎地慘叫？這實在反常，讓本王心裏直發毛。”
    柳公公聞言，再次朝山下定睛望去，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撓了撓頭，疑惑地說道：“是啊，小的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按說這火勢如此猛烈，他們應該早就嚇得四處逃跑，怎麽還會這麽安靜地留在原地，等著被燒死呢？不過，二位大王，會不會是隔得太遠，我們聽不到他們的慘叫聲啊？”
    地下王聞言，卻搖了搖頭，否認道：“不可能！咱們又不是烤羊肉？烤羊肉前都是先殺了羊再去烤呢。而這些楚軍卻是活生生的人，這火一燒起來，他們怎麽可能一聲也不吭？這實在是太反常了。大哥，小弟恐怕其中必有蹊蹺！”
    天上王此刻也是滿臉的疑慮，問道：“二弟，你確信楚軍都已經被咱們牢牢圍起來了嗎？不會讓他們跑了吧？”
    地下王聞言，堅定地回答道：“大哥，這點小弟確信無疑。柳公公親自壓陣將楚軍全部帶入了這山穀之中。然後，他又令人鑿沉了所有的船隻，徹底斷了他們的退路。如今，楚軍已是甕中之鱉，即使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計謀，也為時已晚，一個都休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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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王聽了地下王的話，點了點頭，隨即又向山下望去。接著他又豎耳聽了一會兒，但山穀中還是一片死寂。於是，他衝地下王說道：“二弟，我們一起衝下去看看，如何？”
    地下王答道：“一切都聽大哥的？”
    天上王點點頭，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刀，高舉過頭頂，衝著身後的士兵們大聲喊道：“兄弟們，給本王衝！一個都不要放過！我們要讓楚軍知道，敢與我們為敵者，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喊罷，天上王一拉馬韁繩，胯下的戰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便長嘶一聲，接著兩隻前蹄騰空。待馬蹄落下，便馱著天上王向山下衝去。
    地下王見狀，也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刀，高舉在空中，也衝身後的士兵們高聲喊道：“兄弟們，給本王衝下去，殺盡楚軍，一個不留，讓他們血債血償！”
    接著，他率領著士兵們，如潮水般衝下山去。喊殺聲震天響地，仿佛要將山穀都震裂開來。柳公公看著他們衝下山，感覺一場慘烈的戰鬥即將拉開序幕。他猶豫著是否也要衝下去，忽然他發現自己身後還有兩名士兵沒有衝下去。
    柳公公疑惑地問道：“大家都下山殺敵了，你們怎麽還站在這裏不動？”
    那兩個士兵聞言，立刻在馬背上挺直了腰板，恭敬地回答道：“回柳相國的話，小的們奉二位大王之命，特此守護相國，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和懈怠。”
    柳公公聽了，卻不以為然地笑道：“本帥雖然不在你們草原上生活，但卻了解你們草原部落的習俗，你們向來是以軍功多少論賞罰。你們兩個光守著本帥，也不是一個事啊。”
    說到這裏，柳公公衝山下一指，繼續說道：“瞧瞧，戰鬥已經開始了，別人都下山殺敵去了。按照你們兩位大王定下的規矩，多殺多得，少殺少得，不殺則一無所有。你們這樣豈不是錯過了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兩名士兵聽了，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其中一人答道：“可是，柳相國，保衛您也是小的們的職責啊。在小的們這裏，您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軍功雖好，但怎能與您的安危相提並論呢？”
    柳公公聞言，點頭讚歎道：“好，你們的忠誠可嘉，事後，本帥定會在兩位大王跟前為你們美言，而且等這場戰鬥結束後，本帥也一定會好好地感謝你們！”
    “不過，本帥不能耽誤了兩位兄弟的前程。也罷，既然如此，本帥就陪你們一起殺下山去，你們在前麵衝鋒殺敵，本帥緊跟你們後麵做策應，這樣你們既能殺敵立功，又無需擔憂本帥的安危，你們覺得本帥此計如何？”
    那兩個士兵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神色，連忙在馬背上躬身抱拳道：“哎呀，柳相國此計甚妙！多謝柳相國體諒下屬的苦衷，我們謹遵柳相國命令。”
    柳公公聞言，隨即抽出腰間的戰刀，衝二人說道：“好了，兩位兄弟，戰場之上時間寶貴。你們在前麵衝，本帥隨即跟上。”
    兩個士兵應了聲是，然後也抽出各自的戰刀，接著大喝一聲，如同猛虎下山一般，隨即向山下奔去，身影矯健如飛，手中戰刀寒光閃閃。
    柳公公緊跟在兩個士兵的後麵，拉著馬韁繩，趴在自己的戰馬之上，任戰馬奔騰，身後塵土飛揚。柳緊握戰刀，邊策馬，邊掃視著四周的一切，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柳公公跑了一會，再抬眼尋找那兩名士兵，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他們連同人群於夜色之中。
    沒有了士兵的跟隨，柳公公忽然感覺有些害怕，他後悔自己剛才不該放走那兩名士兵，自然，他也不敢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催馬前行。
    他騎在馬背上，手持火把，火光在夜風中搖曳，將四周照得忽明忽暗。他邊走邊環顧著四周的環境。此時，他借著微弱搖曳的火把光，發現樹枝上、石頭上，草地上到處都散落的楚軍帽子和軍服，它們散落在各處，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才楚軍遭遇火攻時的慘烈。
    然而，令柳公公感到奇怪的是，他走了好一會，卻並沒有發現一具楚軍的屍體，甚至連一滴血跡也沒有看到。這情形實在太過反常，讓他心中不禁生出了許多納悶和疑惑。難道楚軍都憑空消失了嗎？還是他們有什麽特殊的逃生能力？
    正當天上思緒亂紛之時，他正繞過一個大石頭，準備繼續前行。就在此時，柳公公忽然發見前麵石頭下麵有一個影子晃動了一下。他先是嚇了一跳，心髒猛地一跳，幾乎要跳出胸膛，隨後，他緊張地握緊了韁繩，幾乎將身體緊緊地貼在馬背上。
    就在這時，他的耳畔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抬頭看去，見迎麵來的是天上王和地下王。他們的出現讓柳公公稍稍安定了一下心神，他趕緊重新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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