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捐棄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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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接上回)
老人說到這裏,指了指泉子,說道:“不瞞你說,恩公,這是老漢的兒子,原本叫王泉,不過大家習慣了叫他泉子。這孩子打小就沒有了娘,老漢我又每天在河麵上忙著擺渡。沒有人管他,於是他每天就混日子,再後來,結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還沾上了賭博,老漢拿他也沒辦法。”
“後來,他不知怎麽的,被回鄉探親的柳公公看中了,柳公公幫他還清了賭債,還說把他帶去京城享福。後麵的事,老漢心想恩公也一定都知道了,哼,你讓他自己說。”
泉子低下頭,麵帶羞愧地,嘴裏說道:“當時,小的以為跟著柳公公會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還會混個一官半職的,就沒聽爹的勸,跟著柳公公去了京城。可是,後來的事兒,恩公也知道,我差點兒把小命給丟了。幸好遇到了太子爺和小隊長,對小的網開一麵,不計前嫌,救了小的性命。”
小隊長聽著老人和泉子的敘述,說到:“浪子回頭金不換,重新開始,挺起胸膛,光明正大地做人才是正道。”
泉子說道:“爹,時間緊急,關於我的事先放一放,恩公等著你說王後娘娘的事情呢?”
小隊長說道:“泉子,我不著急,你爹自有分寸,他之所以要說這些,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老人擺擺手,歎了口氣,說道:“泉兒,聽聽,還是恩公懂老漢。你呀,不用催你爹,你爹還沒有老糊塗。我之所以給恩公說這些,是希望恩公明白你的前世今生,也讓恩公明白你的改變,這樣恩公才能給你一個好好贖罪,重新做人的機會,這樣才會答應你跟著小隊長一起去營救王後娘娘。”
泉子說道:“是,爹,孩兒記著了,孩兒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贖罪,重新做人。”
老人轉頭對小隊長繼續說道:“關於王後娘娘的事情,還得從前些時說起。那幾天,人們都到處傳言,說京城的太子和他的老師串通一起陰謀造反,結果陰謀暴露,被大王給抓了。太子率領的大軍受了太子的蒙騙,竟然投降了天上王。”
小隊長問道:“大家怎麽說?”
老人說道:“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老漢把聽到的話回來說給泉兒聽,他說那都是假的,都是柳公公一手策劃的,他讓我別信那些鬼話。”
“再後來,又聽說發給邊境的王後娘娘也起兵造反了,正帶著大軍趕著去京城營救太子爺。自然,泉兒也告訴老漢,別信這些鬼話。老漢告訴泉兒,老漢本來就不信,不僅老漢不信,整個柳家村的人也都不信。別的地方老漢保證不了,可是柳家村的人,老漢保證他們都相信太子爺是被冤枉的,也相信王後娘娘起兵根本不是為了造反。”
小隊長問道:“敢問老人家,為什麽您和柳家村的人就相信王後和太子爺他們是被冤枉的呢?”
老人說道:“恩公有所不知,當年王後和太子爺蒙難、被發配邊境的時候,從這裏路過。”
“恰逢那時太子爺得了一場重病,柳城的大夫也束手無策。王後娘娘聽說柳家村三老中有人會看病,於是就讓人把太子爺送到柳家村。”
小隊長插話問道:“敢問老人家,什麽是三老?”
不待老人回話,一旁的泉子接話道:“恩公,所謂三老,就是柳家村有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分別姓王老爹,李老爹和張老爹。當年給太子爺看好病的就是其中李老爹,而王老爹就是我爹。”
小隊長問道:“老人家見過王後娘娘和太子爺嗎?”
老人聞言,臉上忽然浮現出喜悅之色,自豪地說道:“老漢見過太子爺本人,不瞞恩公,太子爺去柳家村治病,就是老漢親自擺船把他渡過去的。太子爺看好病後,老漢又把他送過來。至於王後娘娘,她老人家原本也要去柳家村的,說是去謝謝治好太子病的李大夫,同時也去看望柳家村的村民,感謝大家對太子爺的照顧。”
“結果恰逢柳家河發大水,王後娘娘就沒去成,錯過了。不過王後娘娘走之前說過,有機會她一定還會來看望大家的。有了王後娘娘這句話,村裏人就日夜盼著王後娘娘呢。”
“王後娘娘和太子爺待人非常和藹,大家對王後娘娘和太子爺的感情非常深厚。所以有謠言說王後娘娘和太子爺謀反,柳家村的村民首先就不會相信,而且還很氣憤。這次聽說王後帶兵要去京城,大家爭著說,到時等王後娘娘的大軍經過這裏時,也加入大軍,跟著一起去京城,營救太子爺。”
“可就在柳家村的村民們盼著王後娘娘和大軍到來時,柳家村卻出事了。”
小隊長忙問道:“老人家,柳家村出了什麽事情?”
老人正要回答,忽然又咳嗽起來,泉子忙上前輕撫老人的後背,好一會,老人才平複。老人這才又繼續說道:“就在昨天早上,天一亮,村子裏就來了好多陌生的人。我們先以為是王後的人馬,可結果一看,不是的。他們像是一群惡狼,忽然闖進了羊群。他們一來,就把村子給包圍了,還把村裏百十號人都給抓了,不由分說,就全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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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長聞言,當即就驚訝地問道:“殺了,為什麽?他們是誰?他們為什麽要殺人?”
老人搖搖頭,說道:“老漢不知道他們是誰?但可以斷定,他們不是人,而是一群禽獸,他們殺人不需要理由。他們見人就殺,殺了以後,就直接就被丟到柳家河裏,那河水都被染紅了,慘不忍睹啊。”
小隊長問道:“老人家,這場大屠殺,您是聽說,還是親眼所見?”
老人說道:“他們包圍柳家村時,老漢恰好也在村裏,也挨了幾刀,當時就昏死過去了,也被他們當做屍體直接丟進了柳家河裏。”
說到這裏,老漢的眼眶濕潤了,他的聲音顫抖著:“幸好啊,老漢命大,人被丟進柳家河裏後就醒了過來。老漢打小就在河裏長大,水性還可以。於是老漢就悄悄地躲進了蘆葦叢裏,直到夜裏,他們離開了柳家河,老漢才爬上岸。”
小隊長追問道:“這幫禽獸不如的東西,他們為何要殘忍殺害無辜的村民呢?難道僅僅因為他們相信王後娘娘和太子爺是無辜的嗎?”
老人搖搖頭,說道:“還不止這些,他們殺人的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隊長問道:“老人家,什麽秘密?”
老人盯著小隊長,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們是衝著王後娘娘去的,他們要在柳家村加害王後娘娘。”
小隊長疑惑地問道:“王後娘娘有大軍相隨,他們有本事可以直接對抗,為何單單要殺死村裏手無寸鐵的村民呢?他們殺人和加害王後之間有什麽關聯嗎?”
老人點了點頭,說道:“那些人是誰,到現在為止,老漢依舊不知道他們是誰,但老漢能感覺到,他們是一幫仇恨王後娘娘的亡命之徒。”
小隊長問道:“老人家,我想問您,您又是如何斷定那些人就是衝著王後娘娘去的?會不會是柳家村得罪了什麽人,那些人才下了毒手。”
老人搖頭說道:“恩公啊,老漢是柳家村的三老之一,村裏的事情,老漢最清楚。我們沒有得罪過任何人,與鄰近的村子相處也都很好,所以不存在誰報複性殺人。”
小隊長問道:“那他們殺了全村人,也不等於能殺了王後娘娘啊,他們這究竟是要幹什麽?”
老人說道:“當那幫人包圍村子時,老漢正和另外二老在商量著村裏的事情,打算說完以後,就繼續去擺渡我的船。”
“不料,那幫人氣勢洶洶地殺進村裏,抓了所有的村民,而且把我們三老和其他村民分開,單獨關押在一個房間裏。”
“很快,對方也來了三個人,對著我們三老先仔細瞧了半天。然後,其中為首的那個人說,他要裝扮成老漢的樣子,而另外兩個人則負責裝扮成另外的兩老,既李老爹和張老爹。”
“然後,他們開始逼迫我們和他們說話,還讓我們來回走路,然後他們就跟著模仿。接著他們還打聽了一些村裏的事情,那為首叮囑另外二人好生記著,到時王後娘娘問起,好有問有答。”
“這是他們抓了我們後,老漢第一次聽他們提起王後娘娘,不過他們用的是瞎眼老太婆,但老漢聽得出,他們說的就是王後娘娘。老漢一聽他們提到了王後娘娘,柳就預感到那些人沒有安好心,於是就格外多了個心眼。隻是老漢那時很納悶,他們究竟要幹什麽?”
“這時,老漢就聽打算裝扮李老爹的人對為首的人說,要是王後娘娘不相信他們怎麽辦?那為首的人冷笑一聲,說王後娘娘向來愛民如子,隻要他們裝得憨厚一些,待人樸實一些,見麵說話再假裝驚恐一些,王後娘娘就一定會信以為真。”
“接著,那為首的又讓裝扮成張老爹的人預先準備好毒酒,到時敬獻給王後娘娘喝。看來他們打算要毒死王後娘娘。”
“然而還不止這些,為首的人還吩咐所有來的人假扮成村民,身上都藏著刀,做好第二手準備。即如果王後娘娘不喝他們敬獻的酒,他們就打算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趁亂殺了王後娘娘。”
“到此為止,老漢終於明白了他們的陰謀,他們打算假扮成柳家村的人,接駕王後娘娘,中間給王後娘娘敬獻毒酒,毒死王後娘娘,或者直接刺殺王後娘娘。老漢心想,好陰險毒辣的陰謀,這個陰謀一旦得逞,後果將不堪設想。老漢必須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好讓王後娘娘有所防備。”
“老漢當時心裏還在想,他們最多隻是把我們包括村民給關起來,然後他們再來假扮成我們的樣子去加害王後娘娘。沒想到,他們安排好以後,竟然喪心病狂地對所有村民下了毒手。全村的人都死在他們的手裏,隻有老漢撿了一條命,逃了出來。”
“老漢一逃出來,想去送信,可是老漢受了重傷,根本動彈不得,隻好打算讓泉子想辦法去給王後娘娘送信,可是,他擔心憑借他之前的所做所為,王後娘娘是不會相信他的。正在我們爺倆犯難之時,泉子說他在客棧裏遇到了恩公。老漢心想太好了,說如果把此事告訴恩公,再由恩公轉告王後娘娘,這樣王後娘娘就能躲過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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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隊長說道:“老人家,您和泉子今天不僅救了王後娘娘和大軍,說起來太巧了,您們也了我一命呢。”
老人疑惑地看著小隊長,說道:“恩公,您這話什麽意思?”
小隊長便笑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最後,他說道:“剛才您們總喊我恩公,其實您們也是我的恩公呢,老人家,泉子,兩位恩公在上,請您們也受我的一拜。”
說著,小隊長撲通一聲跪在了老人跟前,老人忙衝泉子說道:“泉兒,還傻站在那裏幹嘛,快扶恩公起來。”
泉子聞言,忙上前攙扶起小隊長,小隊長站起身後,也衝泉子深施一禮,說道:“泉子,請你也受我一禮。”
泉子忙回禮道:“恩公,您這是要折煞小的,小的不敢。”
小隊長說道:“泉子,你說的是哪裏話?正好老人家在這裏,我們就請老人家見證,我願意和泉子結拜為兄弟,以後老人家不僅是泉子的老爹,也是我的老爹,我們一起照顧老爹。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老人笑道:“恩公,老漢求之不得啊,隻是怕我們攀不上恩公,委屈恩公了啊。”
小隊長笑道:“看老爹說哪裏話?那就一言為定了。”
老人點點頭,衝泉子說道:“泉兒,還不快見過你大哥。”
泉子聞言,連忙跪下,給小隊長磕頭,嘴裏說道:“大哥在上,小弟見過大哥。”
小隊長連忙攙扶起泉子,說道:“好了,以後你我兄弟二人,就是一家人,從現在起,在家侍奉老人,出門效忠王後娘娘和太子爺,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泉子說道:“小弟一切聽大哥的。”
老人說道:“好,看著你們成為兄弟,老漢的心裏頭暖和和的。這樣,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出發了,去尋找王後娘娘和大軍。”
小隊長說道:“是的,老爹,我們確實該出發了,一定要趕在敵人對手之前遇到王後娘娘。”
老人說道:“你們見到王後娘娘以後,還請她老人家為柳家村上百口冤魂做主,查明真凶,為他們報仇雪恨。”
小隊長說道:“老爹,您老人家放心吧,我相信王後娘娘對此事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隻是現在不知道王後娘娘和大軍到了哪裏?”
老人說道:“按照他們那幫人的做法,看來王後娘娘已經離這裏不遠了,你們趕緊過河,到了柳家村,再順著往前走,一定可以遇到王後娘娘和大軍,你們速度一定要快。”
泉子說道:“可是爹,他們把船都收了,我和大哥如何過河呢?”
老人笑道:“放心吧,他們收得了別人的船,卻收不了我的船。”
泉子說道:“怎麽,爹你有多餘的船。”
老人點點頭,說道:“是啊,你老爹早就留著一手呢。”
泉子說道:“爹,那你趕緊告訴我船在哪裏?”
老人說道:“泉兒,船就在山洞裏,那個山洞你知道的,你們進入山洞後,順著裏麵的泉水就可以把船劃出去。”
泉子應了聲是,說道:“爹,那我們走了。”
老人說道:“唉,本想和你們一起去救王後娘娘,無奈這身子動彈不得。”
小隊長說道:“老爹,您就在家安心養傷,等著我們兄弟倆凱旋歸來。”
老人一臉喜悅,說道:“好,好,老漢等著。泉兒啊,你一定要聽大哥的話,以後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千萬不能再走錯了路。”
泉子聞言,撲通一聲跪在老人跟前,說道:“爹的話,孩兒都記住了。”
此時,外麵隱約傳來了雞鳴聲,那清脆的聲音宣告著這是黎明前最後的時刻。於是二人拜別老人,走出木房門,向著夜色深處走去。
此時,王後娘娘的大軍已經駐紮在離柳家村十裏地開外的地方。王後問道:“將軍,我們大軍到了哪裏?”
將軍對王後說道:“稟報王後娘娘,我們到的這個地方,叫柳家村,是一個小村落,前方不遠就是柳城。”
王後問道:“本宮知道柳家村,但據本宮了解,前麵應該是華城,怎麽是柳城?”
將軍說道:“回王後娘娘的話,前麵那座城以前確實叫華城,這柳城的名字是最近才改的。”
王後問道:“嗯,本宮知道了,你去忙吧。”
將軍退出王後大帳,趕緊派出了幾支小分隊,去四處搜集消息,好為下一步進軍行動決策做情報準備。大軍在柳家村外駐紮了一兩日,王後娘娘此時也難得有片刻的休閑,於是這天她衝劉公公說道:“劉公公,你就陪本宮去附近的柳家村看看,我們來個微服私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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