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接上回）
    將軍見狀，連忙衝自己的親兵大聲吩咐道：“聽本帥將令，將這些目無君上、屠殺無辜村民的亂臣賊子就地陣法。”
    親兵們聞令，立即應聲道：“是，謹遵將令。”
    說完，他們舉起了手裏的刀，等待將軍接下來的命令。就在將軍要下令行刑之時，忽聽王後大聲喊道：“且慢，將軍，刀下留人。”
    將軍聞令，忙衝親兵們揮揮手，大聲喊道：“且慢。”
    將軍一聲令下，親兵們放下了手裏的刀，然後衝王後說道：“稟報王後娘娘，如何發落他們，末將隨時恭聽您的旨意。”
    王後點點頭，說道：“將軍，暫緩行刑，本宮還有些話要同他們說。”
    王後說完，又轉頭衝著麵前被俘的兩百多名假扮成村民的士兵說道：“將軍要砍你們的頭，難道你們沒有什麽話要說地嗎？如果你們中有覺得冤地，可以告訴本宮。”
    人群沉默，沒有人說話。一旁的劉公公再次問道：“剛才王後娘娘的話，難道你們沒有聽清楚嗎？王後娘娘在問，你們覺得冤不冤？”
    劉公公話音剛落，人群中忽然有一個聲音說道：“王後娘娘，小的可以說幾句嗎？”
    王後娘娘點頭說道：“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和本宮說話的就是在村口與本宮打招呼的那個年輕人，對不對？”
    劉公公說道：“王後娘娘，說話的正是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說道：“多謝王後娘娘還記得小的。”
    王後說道：“好，你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那個年輕人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要截殺您，如今我們的計劃失敗。俗話說，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願賭服輸，將軍要砍我們的人頭，我們毫無怨言。但這位將軍剛才說，我們是亂臣賊子，亂殺無辜，目無君上。剛才我們沒有給王後娘娘磕頭，說我們目無君上，我們服氣。但說我們亂臣賊子，亂殺無辜，這話又從何說起？我們不服氣。”
    王後衝眾人說道：“其他士兵是不是也同他一樣的想法？”
    眾人齊聲說道：“是，王後娘娘。”
    王後點頭說道：“你能告訴本宮你的名字嗎？”
    那年輕人說道：“回王後娘娘的話，小的叫阿珠。”
    王後聞言，愣住了，立即問道：“哦，你就是阿珠？”
    阿珠問道：“是的，小的就是阿珠？”
    王後說道：“你名字中的珠是不是珠寶的珠？
    阿珠點頭說道：“回王後娘娘的話，正是。”
    王後說道：“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你都這麽大了，本宮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到你？”
    阿珠問道：“王後娘娘，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後問道：“本宮且問你，你母親還好嗎？”
    阿珠點頭說道：“王後娘娘，小的母親一切安好。”
    王後點頭，又接著問道：“你母親給你說起來你是如何出生的嗎？”
    阿珠點頭說道：“回王後娘娘的話，母親對小的說起過，說她在生小的時候，遇到了危險，是一位女神仙下凡救了我們母子。莫非您要說，您就是那位女神仙嗎？”
    王後笑道：“至於是不是，先放在一邊。天下許多事情說來無巧不成書啊，本宮也給你講個故事，看是否和你母親說的一樣？”
    阿珠點頭說道：“小的願聞其詳。”
    王後說道：“當年你們家生活在北方邊境那裏，你母親懷了你，就在要出生時，邊境遭遇到了北方草原部落的侵襲，你的父親被殺，你的母親被草原人俘獲。朝廷當時派軍隊去平叛，救下了你的母親。
    ”
    “當時正值你母親要分娩，由於兵荒馬亂，一時找不到接生婆，就在這危急時刻，有一個女子挺身而出，臨時當起了接生婆，幫你母親順利生下了你。”
    “你母親說，孩子就叫阿豬吧，那女子就問是哪個豬，你母親說是豬狗的豬，還說孩子名字賤一點好養。”
    王後剛說到這裏，眾人都笑了，連阿珠也跟著笑了。王後接著說道：“那女子說，這小子生下來就長得粉雕玉琢，這麽可愛漂亮的一個小孩子用豬做名字可惜了，不如改一個字，改成珠寶的珠。怎麽樣，阿珠，本宮說的對嗎？”
    阿珠聞言驚歎道：“王後娘娘，莫非您剛才說的那人就是您？”
    王後笑著點點頭，說道：“當時大王禦駕親征，本宮也跟著去了，隻是你母親當時並不知道本宮的真實身份，誤以為是女神仙救了她。”
    阿珠聞言，立即低下頭，給王後連磕了三個頭，嘴裏說道：“王後娘娘，我們母子這麽些年來一直都供著女神仙，沒有想到竟然就是王後娘娘您本人。”
    說著，阿珠又連磕了三個頭。王後笑道：“阿珠，磕頭可以，也不至於磕那麽多頭。”
    阿珠說道：“王後娘娘，您有所不知，小的先做為自己給恩人磕頭，接著再代表母親給恩人磕頭，多謝王後娘娘當年的救命之恩。”
    王後笑道：“阿珠，還有和阿珠一起的士兵們，本來本宮應該讓你們先站起來，再和本宮說話。可是本宮轉念一想，你們的罪惡還沒有得到清算，所以本宮就先委屈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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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麵我們言歸正傳，本宮先回答你們提出的問題。將軍說你們犯下了三樣罪，目無君上，亂臣賊子，亂殺無辜，而隻承認你們目無君上，而不承認自己是亂臣賊子和亂殺無辜。”
    “你們之所以不承認自己是亂臣賊子，那是因為有人告訴你們，本宮和太子在造反，關於這個問題，本宮馬上會向你們證明本宮和太子的清白。現在，我們先說說你們亂殺無辜的事情吧，柳家村一百多人，慘遭你們的屠戮，一定是有人告訴你們，他們與本宮勾結，試圖造反，可是天地良心作證，本宮與他們素不相識，他們都沒有見過本宮，從何談起與本宮勾結謀反呢？他們要造反，可他們有武器嗎？他們要造反，那些老人，女人和孩子能打仗嗎？他們造的哪一門子反啊？你們好糊塗啊。”
    “你們一定是奉了誰的命令前來劫殺本宮，要取本宮性命，你們大可以直接衝著本宮這個瞎眼老婆子來，本宮願與你們在戰場上一決生死，各安天命，本宮無論生死，無怨無悔。”
    “但你們為何要牽連無辜？他們和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孩子一樣，沒有區別，而你們竟然為了殺本宮一人，竟然慘無人道地屠戮了柳家村百十號生靈，男女老少，一個不留。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們也都有父母親人，有妻兒家小，鄰居朋友，難道你們就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當自己的同胞把屠刀懸於你們親人頸項之時，你們會作何感想？”
    說到此處，王後衝劉公公說道：“劉公公，把那雙虎頭鞋拿出來，給他們看看。”
    劉公公應聲是，然後從袖中取出了那雙虎頭鞋，高高舉起給眾人看。眾人抬頭，隻見劉公公手中緊緊攥著一雙兒童的虎鞋，那虎鞋小巧可愛，而現在卻沾滿了塵土與斑斑血跡，如同無聲的控訴。
    王後指著那雙虎頭鞋，顫聲說道：“這是一雙屬於孩子的鞋，這個孩子生前大概也隻有五六歲大。如今，鞋子還在，可是孩子也慘遭了你們的毒手，棄屍柳家河。難道你們會相信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會造反嗎？難道你們會相信和他不相上下的孩子們，那些手無寸鐵的老人，女人，還有男人們會造反嗎？你們是楚國的將士，你們本應該保護楚國的百姓，而你們去殺戮他們？你們手裏的刀本應該砍向敵人，而你們卻把刀砍向了自己的同胞？你們本應該衝著我這個老太婆來，而你們卻自以為聰明，殺掉無辜的人來達到你們的目的，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勇氣嗎？”
    話音剛落，人群中忽然有人在低聲嗚咽。很快，那嗚咽聲如同潮水般蔓延開去，漸漸地，哭聲越來越大，最後所有人都開始哭泣。
    這時，王後大聲問道：“你們，你們知罪嗎？”
    眾人聞言，齊聲答道：“王後娘娘，我們知罪。”
    王後歎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你們覺得自己該不該殺？”
    眾人再次回應：“回王後娘娘的話，我們有罪，該殺。”
    這時，將軍衝親兵們高聲說道：“王後娘娘有令，將這些人就地陣法。”
    親兵們聞令，應聲答道：“是，謹遵王後旨意。”
    隨即，眾人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刀，刀光閃閃。然而，就在這時，王後再次攔阻道：“將軍，且慢，刀下留人。”
    將軍一愣，疑惑地問道：“王後娘娘，他們唯有一死才能告慰柳家村百姓的冤魂。”
    這時，阿珠說道：“王後娘娘，將軍剛才說得對，您就下令殺了我們吧，我們願以命償命。”
    王後卻搖了搖頭，說道：“將軍，阿珠，還有各位將士，你們且聽本宮把話說完。”
    將軍聞言，一揮手，親兵們再次放下手中的刀。王後接著說道：“阿珠啊，本宮知道，你們也是受人蠱惑，才做下了這些錯事。按理來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過，在本宮看來，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你們，而是另有其人。來呀，把柳孝和他的同黨押上來。”
    王後話音剛落，柳孝和他的同黨便被押到了眾人的麵前。王後衝著柳孝嗬斥道：“柳孝，你可知罪嗎？”
    那柳孝卻仰頭哈哈大笑，說道：“本官奉柳公公之命，負責平叛，何罪之有？”
    王後笑道：“好，那本宮今天就當著眾人的麵好好地說說你的罪。”
    柳孝說道：“兄弟們，你們不要聽信這個瞎眼老太婆的話。她此次率兵進京，就是要造反。大王有令，造反就是死罪，本官奉大王之命，在這裏截殺這個老巫婆，本官何罪之有？”
    “兄弟們，記住本官的話，你們也沒有罪。你們應該挺起胸膛，臨死不懼。放心吧，你們臨出發的時候，柳公公已經說得很清楚，事成以後，你們每人都會加官進爵，未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即使事不成，你們的家人也都會得到撫恤，你們都將成為楚國的英雄，受到楚國百姓永遠的敬仰。所以，士兵兄弟們，讓我們挺起脊梁，站著死，不要跪著生，不要為自己的行為後悔。我們是為大王效忠，是為楚國盡忠，這是我們的榮耀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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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劉公公說道：“這家夥死到臨頭還嘴硬，請王後娘娘允許老臣去掌他的嘴，然後再砍他的頭。”
    王後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讓他說個夠，過會本宮會讓他死地明明白白。”
    然後王後又衝柳孝問道：“柳孝，你說夠了嗎？”
    柳孝梗著脖子，昂著頭說道：“本官說完了，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本官無話可說。”
    王後笑道：“，好，柳孝，你口口聲聲說本宮和太子，那接下來本宮要讓你明白，到底是誰在圖謀不軌？是誰在把一汪清水攪渾？又是誰要把楚國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柳孝冷笑道：“哼，那本官就洗耳恭聽。”
    王後說道：“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好，本宮就讓你死個明白。泉子何在？”
    這時，正站在小隊長身後的泉子猛然聞聽王後喊他，本能地身子顫抖了一下，他把目光投向小隊長，小隊長衝著他點點頭，輕聲說道：“大哥已經把你的情況都稟報了王後娘娘，王後娘娘知道你已經改過自新，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去吧。”
    泉子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快步上前，雙膝跪在王後跟前，磕頭行禮，嘴裏說道：“王後娘娘，小的在此恭候娘娘吩咐。”
    王後問道：“你可就是以前給柳公公做跟班的泉子？”
    泉子應聲道：“回王後娘娘的話，柳公公的跟班正是小的。”
    王後說道：“泉子，小隊長已經把你的事情都說給本宮聽了，你雖然做過錯事，但你能幡然醒悟，知錯就改，本宮也是甚感欣慰。”
    泉子聞言，心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他恭敬地回答道：“多謝王後娘娘，小的一定吸取教訓，以後好好做人。”
    王後說道：“泉子，你起來吧，本宮希望你現在能夠當著大家麵，把你過去的經曆和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告訴大家，好嗎？”
    泉子鄭重地點點頭，眼神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他回答道：“會王後娘娘的話，小的謹遵娘娘旨意，一定向大家如實陳述事情的經過。”
    說完，泉子站起身，麵向那些依舊跪著的士兵，大聲說道：“士兵兄弟們，剛才柳孝柳老爺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他說太子謀反，王後娘娘此行去京城就是造反。我想，在你們從京城來柳家村之時，柳公公也一定是這麽給你們說的。此刻，我暫且不去評判，你們為了截殺王後娘娘，是否就該去屠戮柳家村那百十號的村民。現在，我隻想對你們揭露一個真相，那就是你們深信不疑的柳公公背著大王，背著百姓，背著你們，到底做了些什麽？以及王後娘娘為何領兵北上去京城？我相信等你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後，你們會改變想法的。”
    “關於王後娘娘和太子爺被迫害，被發配邊境的事情，我雖就不多說了，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王後娘娘和太子爺所承受的痛苦和磨難遠非你們所能想象。他們要反，也該是那時反，但他們沒有，為什麽？因為王後娘娘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國家陷入動蕩，陷入自相殘殺，從而讓親者痛仇者快，從而讓外敵趁亂侵入楚國。所以王後娘娘和太子爺選擇了隱忍。”
    “後來太子爺和王後娘娘到了邊境後，也隻想安安穩穩地在那裏過日子，何曾想過謀反？你們也不想想，他們在京城不反，跑到邊境後去造什麽反？沒有兵，沒有糧，又怎能反得起來？”
    “而樹欲靜，風卻不止。王後娘娘和太子爺沒有謀反之心，但京城裏那個新王後，為了一己私利，勾結柳公公，策劃了一個又一個卑鄙無恥的陰謀，設置了一個又一個險惡至極的圈套。”
    泉子說到這裏，忽然阿珠提問到：“那你能具體說說他們究竟做了些什麽嗎？”
    泉子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會給大家一一說來。首先，那個女人克扣邊境將士們的軍糧，竟然販賣給楚國周圍的諸侯，導致邊境軍心不穩，將士們無糧可吃，許多將士沒有辦法，隻好去搶劫附近百姓或者周圍草原上的部落，又引起百姓流離失所，周圍草原部落對我們恨之入骨。”
    “而且她的罪惡還不止於此，她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挑動南方草原部落侵犯楚國。在楚國的南方，有一個號稱大虎王的人，他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京城那個壞女人的父親。他們父女倆，一個在內蠱惑大王，專擅弄權，一個在外囤積兵馬，四處聯絡，勾結其他部落，狼狽為奸，企圖發兵攻打楚國。”
    “幸好當時王後娘娘和太子爺到了那裏。王後娘娘和太子爺更是隻身闖虎穴，最後憑借極少的兵力，卻以非凡的勇氣和過人的智慧，力挽狂瀾，打敗了南方五部落的聯軍，讓楚國南方得以安定，百姓們也得以安居樂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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