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牙說的一臉真誠，但眨來眨去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傅懷川淡淡一笑。
    這笑容落在鐵牙眼裏，驚的他瞪大了眼睛，身子忍不住顫抖，咽了咽口水。
    “主子……你不要這麽笑，是屬下的錯，屬下不該……不該隨意編排主子，主子別……別生氣……”
    傅懷川不語，靜靜看了鐵牙半晌，許久才收回目光。
    “你是怎麽和無痕說的，再給我說一遍。”
    “啊？”
    “這……”
    鐵牙抖的更厲害了，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說話。
    見他不敢說話，傅懷川緩緩垂下眼。
    “有話你且說便是，本王不會把你怎麽樣。”
    鐵牙一聽，膽子就變大了，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看了傅懷川一眼。
    “那主子，我說了。”
    傅懷川微微頷首，臉上一片淡然。
    鐵牙想了想，開口道。
    “主子，其實屬下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你對那叫裴知之的確實有些特別之處。”
    “以前你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可隻要一關乎到那裴知之，你就猶猶豫豫的，做事都沒之前決斷了。”
    “還有上次進宮那次，我們明明可以不管裴知之，叫淑妃將她送給皇帝，這對我們計劃來說是百利無害的。”
    “裴知之被送給皇帝，魏掙必定不服，心裏也會記恨上皇帝，我們想拉攏他就簡單多了，就魏掙對裴知之的喜歡，到時候隻怕不用我們動手，魏掙就已經先下手了。”
    “可主子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用，竟然把裴知之救出來了，還在馬車裏給她……”說到這裏，鐵牙頓了頓，小心觀察了下傅懷川的臉色，見他臉上沒什麽表情，才繼續開口道：“主子還在馬車裏，給她當解藥……”
    雖然沒真的做，可鐵牙當時還是被震驚了好幾日。
    話都說到這裏，自然還有上次弑疾的事情。
    “還有那日侍疾，一個小小的迷魂藥主子怎麽可能會中招，中招就算了，主子還給她輸真氣！”
    鐵牙越說越感覺不對勁，聲音都開始放大。
    “不隻如此，還有這次無痕的事情，雖然無痕是忤逆了主子沒錯，但主子罰的也太重了。”他看了看傅懷川，小聲嘀咕：“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主子吃醋了……”
    “……”
    傅懷川微垂著眼，聽鐵牙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他眉梢微挑。
    “說完了？”
    鐵牙眼睛轉了轉，確實說完了，他點了點頭。
    “完了。”
    傅懷川將手裏的茶盞輕輕放下，緩緩站起身朝著他一步一步走過去。
    鐵牙見狀，嚇的往後退了一步，哭喪著臉。
    “是主子叫屬下隨便說的。”
    他也隻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傅懷川走到鐵牙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本王確實對裴知之有別的看法，但那隻是僅次於她那張臉。”
    鐵牙一聽，更不明白了，不怕死道：“主子也覺得她長的太漂亮，被蠱惑住了？”
    傅懷川輕輕笑了出來，他本就長的俊美好看，笑起來更是妖異，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笑意未達眼底。
    鐵牙最是怕他笑了，聽到這笑聲，慌忙低下腦袋，聲音都帶著顫抖。
    “主子，屬下錯了，屬下下次絕對不敢隨便編排主子，主子恕罪呀。”
    傅懷川看了地上的人幾眼，冷冷收回目光，抬腳走了出去。
    聽到主子走遠的腳步聲，鐵牙仿若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太可怕了，主子的氣場太可怕了，他都怕主子一個惱羞成怒把他弄死。
    正當鐵牙害怕的大口喘氣時，感覺有道目光在看著自己，他抬頭看過去，就看到無痕正抱著手，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看到無痕，鐵牙心裏的怒火頓時就壓不住，站起身就朝他走了過去。
    “你不仗義，我好心把你弄出來，你就這麽報答我？還跟主子告狀，你想害死我嗎？”
    無痕上下將他打量了一圈，薄唇輕啟。
    “是你先騙我在先，我隻不過是去找主子確認。”
    鐵衣氣的眼底冒火：“我何時騙你？”
    無痕冷笑：“你叫我去監視那女人，卻給我錯的信息，這還叫沒欺騙我？”
    “那女人雖長的好看，但雙眼清澈明亮，並不像你口中蕩婦的樣子。”
    鐵牙一聽更來氣了：“所以你就為了這個去找主子告狀！”
    無痕輕輕笑了起來，臉上帶著戲謔。
    “主子一向清心寡欲，我也隻是好奇主子是不是真喜歡那姑娘才去問的，這件事我是無心的。”
    還無心，鐵牙打死都不信。
    氣死他了，好心沒好報，下次無痕再因為那女人怎麽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管了。
    ……
    朝陽殿
    李寧德走進大殿，見皇帝正一臉憂愁，眉頭皺的緊緊，他小心走了上去。
    “聖上。”
    皇帝聽到聲音，抬眼看了李寧德一眼，拿過他端過來的茶水喝了起來。
    李寧德見皇帝臉上沒什麽表情，探試開口道。
    “聖上，德妃娘娘被關冷宮已是好幾個月，老奴上次去看她，看到她整個人消瘦了好多。”
    皇帝喝茶的動作一頓，看向李寧德。
    “你去冷宮看德妃了？”
    李寧德點頭，趕忙開口解釋。
    “老奴是太監總管，管理後宮所有宮女太監，前兩日聽冷宮那邊傳來宮女虐待妃嬪的事情，去看了才知道德妃娘娘如今過的那叫一個艱苦。”
    “不僅沒吃的，還被宮女打罵虐待，娘娘再怎麽說也是與聖上從小一起長大的，老奴不忍心便責罰了那宮女。”
    皇帝聞言，沉默了起來，好半晌才歎了口氣。
    “德妃與朕一同長大，要不是她做了那樣的錯事，朕也不忍心將她打入冷宮。”
    李寧德一聽，再接再厲繼續道。
    “聖上，劉家遭此劫難，如今就隻剩下德妃一人了，加上她如今也知道錯了，老奴求聖上把娘娘放出來吧。”
    皇帝沉默了起來，沉吟了好久才開口。
    “劉家的事情對德妃來說打擊確實大，朕也不忍心繼續責怪她，那你便傳朕旨意，將德妃放出來，出來隻要她不再作妖，好好管理後宮，她還是朕的德妃。”
    李寧德臉上一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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