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珠覺得這個決定很離譜，係統當然也是。
    可白芨不覺得，她又是在場一人一靈一機裏拳頭最硬的，其他兩個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不過開始前，江珠還是托人去留意異族雙胞胎姐妹的信息。
    白芨領著江珠走出酒店，打算就在門口開始擲骰子。
    江珠“我真的覺得……”
    白芨“少廢話，別囉嗦。”
    擲骰子開始，二人開始根據點數走，遇到分岔路，白芨也讓江珠根據直覺去決定。
    江珠有這個時間不如在酒店裏繼續做他的符文研究，他今早就不該給白芨開門的。
    兩人走了半天，從晌午走到旁晚，最終停在了一個胡同裏，破舊的小酒館前。
    江珠和係統起初不以為意，但隨著白芨打頭邁入一腳後，有雷達的係統先一步響應。
    係統〖！！！〗
    〖竟然真有點本事。〗雖然大方向錯了。
    白芨身體一頓，接著又默不作聲的往裏走，一邊在心裏回問它，“真有誰在這？”
    係統〖？〗不是姐，你原來也不確定啊。
    不過……
    〖是氣運之女。〗
    白芨腳尖一轉，人馬上就要走。
    身後的江珠都已經跟著進來了，見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麽了？”終於發現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多麽的不靠譜了嗎？
    白芨“看到仇家了。”
    江珠“然後你竟然要跑？”這不符合你以往的人設啊。
    白芨目移，並不想多做解釋“……嘶，是個麻煩的仇家，最好還是不要跟她扯上關係的那種。”
    江珠“那我們走……”
    “白芨？”
    熟悉的聲音，兩人停下腳步，轉回頭一看，竟然是餘梓晨。
    不過既然有餘梓晨，那麽餘辛辰應該也在……不，她不在，在餘梓晨身邊的是氣運之女凰霏秋和一對雙胞胎姐妹。
    江珠／係統誒？
    白芨淦，棘手了，竟然是大麻煩。
    ——
    餘梓晨坐在吧台的中間，以他為中間線，白芨坐在最右邊，她的身邊是江珠，然後就是餘梓晨另一邊的雙胞胎姐妹和最左邊的凰霏秋。
    係統〖她好像認出你來了。〗
    白芨“這很難不認出來吧，我的外貌可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啊。”
    係統〖她竟然坐在最左邊，看來也不是很想跟我們扯上關係。〗
    白芨“那真是太好了。不過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係統〖不知道誒，而且她好像是自己一個人。〗
    白芨“……要不猜猜看，她認識那對雙胞胎姐妹的概率有多大？”
    漆羌“凰霏秋，這個好喝，給你。”
    安猷“其實也不是很好喝，酒精味好濃。凰霏秋，你不要聽姐姐的胡說，你不要喝。”
    係統〖是百分之百。〗
    白芨嘖。
    兩姐妹好像完全沒有認出來白芨，又好像是剛學會說話，屬於是想到什麽說什麽，想怎麽說怎麽說，而且幾乎都圍繞著凰霏秋，不是在叫她，就是提到她。
    中間坐著的餘梓晨心情很好，他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見白芨這邊人數少又不說話，便主動地湊了過來。
    “還沒有跟你正式的道謝呢！”餘梓晨舉起酒杯，對著白芨敬了一下，“謝謝你能在壽光那裏幫我們說好話。”
    此話一說，那對雙胞胎姐妹的視線馬上落在了白芨的身上。
    不過漆羌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安猷倒是仔仔細細地看了許久，似乎是在辨認白芨的身份。
    〖但氣運之女沒有看你。〗係統一直注意著那幾人，〖不過，她好像對壽光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真的太好了，我巴不得她對我不感興趣。”白芨深知被氣運之子們惦記不是什麽好事，這個“福氣”讓給壽光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不過……“這兩天你多注意一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氣運之子現在多半也是在這附近徘徊著。”
    係統〖……也不用把他們說的像幽靈一樣。〗不過係統還是記下了，調整範圍並設置了提醒。
    和係統的對話都在心裏，表麵上，白芨沒有點單，也就沒有酒水可以回敬——當然，她就算有也不會回敬。
    白芨“我隻是個傳話。”
    熱臉貼冷屁股，餘梓晨完全不在乎，他用手指夾著酒杯，勾起唇角輕晃兩下，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
    白芨“他做這個動作有一點小油膩。”
    係統〖有嗎？沒有吧？不就是正常的微笑嗎？〗
    白芨“那就是死裝的。”
    係統〖好的，我知道你因為氣運之女在，現在是有多麽的不爽了。〗
    簡直是連坐。
    坐在兩人中間的江珠當然也察覺到了白芨的不爽和僵硬，他起初以為是因為餘梓晨，又或是雙胞胎姐妹，但回想起白芨進門時說的話，他轉頭，將視線落在最左邊的凰霏秋身上。
    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但莫名的——他不喜歡她。
    當然，江珠很少會喜歡人，但這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任何接觸的前提下，他對一個人的第一反應是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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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磁場不和嗎？
    白芨也很抵觸對方，是因為跟自己一樣嗎？不過她用詞是“麻煩”，看來是在此之前有過接觸。
    幾人之間各懷心事，吧台一時間安靜下去，隻有漆羌姐妹不時說兩句話，本以為就要這麽熬過去，卻不想凰霏秋竟然離開了座位，朝白芨走來。
    她離得越近，白芨越抵觸，江珠也開始感到不適。
    “白芨。”她停在白芨的側後方，江珠的身後，呼喚了白芨，“我沒有記錯吧？”
    白芨“……你確實是沒有記錯。”
    “係統，那對姐妹花是不是在看我。”
    〖是的，她們馬上就看向了你。〗
    真救命，所以要在這裏開打嗎？在普通人類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很少的胡同裏？
    凰霏秋認出了白芨，不過對白芨身邊的江珠卻沒有印象。她仔細端詳他幾秒，是個精致又帶有野感的男人。不可否認，他也相當的好看，但也確實不是當初那個跟在白芨身邊的雌雄莫辨的男孩。
    凰霏秋沒有再細想，她過來打招呼，也隻是為了找白芨。
    凰霏秋“你是來找人的吧？”
    白芨“比如？”
    凰霏秋“兩個男人，一個叫平哈，一個叫頓年。”
    白芨……平哈，你們沒有落在那個敵人的手裏，而是落在了這個敵人的手裏嗎？
    凰霏秋見白芨不說話，也沒有著急，繼續解釋道“我知道我們之前有點衝突，但請相信我現在沒有任何的惡意，我和他們兩人也有簡單的合作，他們突然失去蹤跡，我這邊也很著急。”
    “我們可以合作。”
    白芨……你有惡意又怎麽樣？打的過我嗎？你這麽自信。
    心裏吐槽，但麵上不表，白芨單手撐臉，另一隻手指向漆羌二人，“我可以相信你對我沒有惡意，但那兩個家夥呢？”
    現在名字都被凰霏秋叫出來了，白芨不相信那兩個家夥還沒有認出自己來。
    那邊，漆羌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而安猷的表情……更怪，就好像剛擁有這個身體，表情還無法控製，揚起雙眉壓下嘴角，拉伸著自己的五官。
    白芨／江珠……？她什麽意思。
    凰霏秋“……你跟她們有仇嗎？”
    白芨“跟她們的老大有些仇。”
    凰霏秋表情一變，但馬上又恢複正常，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接著道“是嗎，那你們可以在結束後私下解決。但請相信我，在合作過程中我會看著她們的，不會讓她們對你下黑手。”
    白芨這才轉頭，將視線落在凰霏秋身上，仔細打量這位闊別多年的氣運之女。
    曾經的她，因為天賦出眾家室好，身上難免會帶些傲慢和自得，還有家遭變故而產生的陰鬱，都讓她不得人喜歡，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一樣。
    如今又是十年過去，她同少年們一樣，完全張開了，眉眼間的傲慢盡數褪去，變得謙遜，隱忍，但仍然矚目，氣場強大。
    比起此前因為天賦而建立的虛假傲慢，她現在擁有了立世的實力，這是真正的，能讓人自傲的資本。
    白芨討厭她，更多是因為她身份天然會代來的麻煩，但對她本人，倒也沒什麽微詞。
    所以，白芨嘴角扯動，“大小姐，我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她長的是極美的，又帶有極強的攻擊性，就算她什麽都不做，那天然的笑唇也時刻像是在譏諷和挑釁。
    所以凰霏秋不懂她真正的本意，不知道她隻是在感歎，還真是在嘲諷自己。
    凰霏秋抬眼，克製住自己的所有思緒，對上那雙金燦燦的眼瞳“……所以，你要和我們合作嗎？”
    白芨沒有馬上答應，她完全的轉過身子，按住一邊的江珠，讓他不要說話，這才又看向凰霏秋，“口說無憑，美人。”
    “你說你和他們有合作，就真的有合作？”
    凰霏秋“我有證據。”女人語氣堅定，低頭開始在隨身帶的側身包裏翻找，白芨順著她的動作跟著向下看，看到了她別再腰間的玉佩。
    那玉佩她此前好像有點印象，但不是什麽好印象，沒想到凰霏秋竟然還帶著，隻是這會再去看，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感覺了。
    好似就真的隻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這個，這個是那位叫平哈的男人給我的。”凰霏秋掏出一個徽章，抬手就要遞給白芨，但被江珠抬手擋了下，又對她伸手，“給我就好。”
    徽章到了江珠手裏，白芨沒有馬上湊上去看，江珠也沒有遞給她的意思，自己仔細檢查一番後，才對白芨點了一下頭。
    係統〖那是什麽？〗
    白芨“確實是平哈的徽章，是他手底下人身份的代表，他一直是憑徽章認人。”
    係統〖那要是這徽章落在敵人手裏呢？〗
    白芨“既然涉及到認人，怎麽可能是那麽簡單的東西，都是有標記的。”
    至於這枚，應該是頓年的，因為平哈是老大，他沒有徽章。
    白芨“好吧，我知道你和他們之間有聯係了，但應該不止這些吧？不跟我再仔細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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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霏秋沒有再要回徽章的意思，她回頭看了眼雙胞胎姐妹，又跟餘梓晨對視一眼，這才神情嚴肅道“其實，我們這邊也有兩位同伴失去了聯係。”
    “你應該也認識，就是戈雅琪和司月清。”
    白芨……
    係統〖……〗
    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戈雅琪拿的好像不是這個合作本，而是相殺本吧？
    還有，平哈和頓年，原來你們倆個現在和氣運之子還有小反派在一起嗎？等等，那氣運之子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糟？
    別說是外麵，他身邊那幾個對他來講可都不是好人。
    〖氣運之子應該不會有事，再怎麽說也是天道選出來的，有著逢凶化吉運勢的……〗
    “氣運之子多災多難。”
    〖戈雅琪和頓年也沒關係啦！他們都不會這麽早就下線的，身為反派也是有運勢的……〗
    “是啊，反派可不就是會搞事嗎？”
    〖那還有平哈！平哈可是極等詭……〗
    “嗯？繼續說啊。”
    〖……不說了，趕緊和她合作吧。〗
    那四個人到底是什麽魔鬼組合！
    ——
    某破碎秘境裏——
    林子裏的兵器相接聲驚起一群鳥，但也有鳥魔獸遲遲不肯走，用貪婪的目光盯著下麵掛彩狼狽的三人，打定主意趁他們不備時叨一口。
    戈雅琪後腿幾步，用劍杵地，“那位異族先生呢？”
    頓年甩去手裏長刀上的血，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戈雅琪知道這男人的性格，看了眼旁邊同樣不吱聲的另一個男人，隻覺得諷刺，話也帶上幾分狠意，“嗬！我就說凰霏秋是個蠢貨，竟然會跟異族合作。還有你們，以為不說話就能解決問題嗎？”
    司月清甩出道光刃，擊落一隻想衝過來襲擊他們的鳥獸，就算他們現在渾身是傷，也不是這種雜種可以惦記的，“戈雅琪，保持冷靜。”
    “冷靜？我們在這裏待了一周了！食物也沒了！還有那個害我們落在這裏的，那個該死的異族也不見了——你讓我怎麽冷靜？！”
    她拔出插進地裏的劍，指向頓年，“還有這個家夥，不明來意，和詭物一起行事，現在那個詭物不見了，誰知道是不是他們在打什麽鬼主意？”
    “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那個青綠色的水！”
    司月清站在兩人的中間，戈雅琪是他的同伴，他理應站在她這一邊，但現在出去的希望渺茫，兩人合作不如三人，更何況這人還和那詭物有聯係，雖然現在不知那詭物跑去了哪裏，可人多力量大他還是知道的！
    比起拚個你死我活偏要在這時論出理來，不如先合作出去再談別的！
    戈雅琪“還有凰霏秋那個賤女人！我就知道她不懷好意！你還整日護著她，嗬，看看她把我們害成了什麽樣！”
    司月清“你不要一有不對就去說霏秋。”
    戈雅琪“我就要說！怎麽？你心疼了？還霏秋，哈哈，你們也不覺得膩歪！”
    頓年“……”
    頓年左看了眼歇斯底裏的女人，右看了看無語沉默的男人，覺得這裏應該是沒有自己的事了，收起刀就要走，但馬上就被女人一道暗襲截住。
    “你還想跑？！”
    頓年……
    唉，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跟他們在一起。
    這就是平哈自己跑了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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