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章宋二郎無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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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錦繡慢了半拍,她沒明白宋二郎說的是什麽,但看兄長這架勢,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敢說娘的壞話?她早就想揍他了。
    至於小弟,大不了這學不上了。
    於是宋錦繡也加了一腳。
    但這倆人打得不可開交,她隻能抽空補一腳,專挑宋二郎痛處打。
    宋錦芳插不上手,急得抓耳撓腮,
    宋秋生張嘴:“¥%吧……”
    田杏花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此時宋福生已經懵了,等他反應過來想拉架。小秋生嘹亮的罵聲已經吸引過來一群人。
    此時正是下課時間,學院門口人來人往,他們這一群婦孺本就惹人注意,宋秋生這一罵,很快就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新奇啊!
    學院斯文之地,這孩子罵得……
    哎呀這話,他們聽著都臉紅!
    宋錦繡:這孩子,以前不聲不響,沒想到宋老婆子罵人的那一套,他學了個十成十。
    “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一聲怒喝聲傳來,兩人這才灰頭土臉地分開,這時候,宋錦芳終於瞅準機會,踩了宋二郎一腳。
    雖然不重,宋二郎甚至都沒感覺到,就這,小錦芳也忍不住得意了一把。
    哼!以前她都是挨打的那一個,如今終於可以還手了,小錦芳覺得,打人的感覺真好。
    宋春生和宋二郎的臉上都有傷,不過總體來說,宋二郎受傷更重。
    畢竟這裏除了三個打人的,還有一個宋福生拉偏架。他再是人高馬大,也雙拳難敵四手。
    宋二郎被打還被罵,本來惱羞成怒,可他突然看見一位夫子就在人群裏,突然就咧開嘴惡毒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位魯夫子,正是舅舅的好友。
    他的陰謀得逞了。
    哼!宋小六,你想上學,沒門!
    他看向魯夫子,果然,在魯夫子身後,舅舅家的表弟衝自己眨眨眼。
    宋二郎知道,他拜托表弟的事已經成了。
    魯夫子本來在書院裏坐著,聽二郎表弟說他爹請他喝酒,於是欣然前往。
    兩人一邊走,宋二郎表弟就把表哥家裏有人斷親的事當成笑話講。
    自然對宋春生兄妹好好編排了一通。
    宋二郎看到魯夫子,大聲道:“夫子,你看這一家潑皮無賴,被家族除名了,還這麽囂張,跑到咱學院門口打人,這種人咱學院可不能要。”
    魯夫子剛聽了宋二郎表弟的話,正對和父母斷親的春生一家極度不喜,如今聽說這大逆不道之人就在這裏,頓時冷哼一聲。“哼!自然不能要。”
    不明所以的眾人也開始指指點點。
    “就是,這小孩也太沒有教養了,這怎麽啥話都罵的出來。可見這家人家教不行。”
    “沒聽說是被家族除名的嗎?要不是壞得很的,能被家族除名?”
    “就是,這都是什麽人家呀?你看她家一個丫頭都敢打人,小孩罵人家姐姐妹妹的,這都是啥話?簡直汙人耳朵。”
    眾人議論紛紛,有學院的學子,也有路過的百姓。都一邊倒的說他們的不好。
    宋秋生確實罵的刺耳。
    這孩子就是在宋老婆子的罵人聲裏長大到七歲的。
    六七歲的孩子懂什麽?自然是跟著大人學。
    以前在宋家就像個小啞巴似的,不說話。
    沒想到,分家以後沒人壓製了才逐漸暴露出些許長歪的跡象,一家人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宋錦繡歎息,這孩子還小,正是鸚鵡學舌的時候。看來回家的好好教育了。
    宋大郎看此情景,背著手退後兩步,悄悄出了人群。
    他是來示好的,不是陪著他們丟人現眼的。
    他一向秉承祖父的教導:遇到強權,敬而遠之,碰上麻煩,退之避之。
    他回頭看了人群一眼,扭頭,背著手走了。
    宋春生一看,這夫子向著宋二郎說話,連忙解釋:
    “夫子,我們是走投無路才斷親的。”
    魯夫子冷哼一聲,“哼,自古以來,父為子綱,作為子女,斷親就是大不孝,這種不孝不悌之人,還有臉來上學堂,真是可笑。”
    田杏花上前一步,彎腰施了一禮哀求道:“我兒才七歲,斷親也是族裏長輩看幾個孩子可憐,長輩們出麵解決的,怎麽就能影響孩子上學了?”
    魯夫子不悅道:“你是何人?”
    宋二郎連忙道:“她就是我三叔的下堂妻,是被我三叔休了的。”
    魯夫子頓時臉一沉:“一個棄婦,毫無婦德可言,拋頭露麵,不知廉恥。還敢在書院門口大言不慚,簡直有辱斯文。”
    眾人也議論紛紛,
    “原來她娘還被休了?”
    “這被夫家休了,看來不是個好的。我們村有個棄婦,說是毆打婆母,不讓婆母吃飯,才被休的。”
    “我們村也有一個,是因為偷漢子被捉奸在床。”
    眾人議論著,看田杏花的目光都是鄙夷嫌棄。
    田杏花又羞又氣,嘴唇哆嗦著,臉色蒼白,頭冒虛汗。
    宋錦繡一看,這便宜娘怕是要暈倒了。連忙在空間拽了片薄荷葉給她含嘴裏。
    她大聲道:“娘,你行的正,做得端,那些不分青紅皂白就批判人的惡毒話不要放在心裏,這裏有這樣不知原委便妄下論斷的夫子,這個學咱不上也罷,我還怕小弟被他們教壞了呢!”
    魯夫子一聽怒道:“黃口小兒,朽木不可雕也,竟然還要壞我縣學的名聲。”
    我呸,你要名聲,就得毀別人的名聲嗎?
    恰在這時,小秋生那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再次響起。
    宋錦繡一看,原來是宋二郎在那裏用口型罵人,故意激小秋生罵人呢!
    這個宋二郎,也忒壞了。
    對於小弟的謾罵,宋錦繡也很無奈,她拉了拉這孩子,可這孩子仿佛罵紅眼了,竟然還拍屁股打垮,跳起來罵。
    這就是活脫脫一個小一號的宋老婆子。
    宋錦繡再次拉了拉他,“秋生,罵人不好。”
    小秋生不解:“我覺得好,我一罵那老東西,你看他手光抖卻是說不出話,氣死他。”
    魯夫子氣得指著她們,“你,你們,真是一群惡民,小小年紀,口無遮攔,這種人進入學院,豈不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魯夫子覺得站在這裏都有辱斯文,冷著臉,吩咐學子們把宋錦繡母子轟出去。
    奈何他的話不管用,學子們隻看熱鬧不上前。
    宋錦繡看了眾人一眼,又瞥見一臉得意的宋二郎,看來今天這事不好好掰扯掰扯,她們一家的名聲可就得毀了。
    她眼神閃了閃,揉了揉眼睛,醞釀一下情緒,這才委屈地道:
    “眾位學子有所不知,這宋二郎原是我們嫡親堂兄,我們家為了供他讀書,我奶要把我賣給人陪葬。”
    “不會吧?誰家爺奶能這麽狠心,逼自己孫女去死?我不信。”
    “爺奶是不是狠心我不知道,但這宋二郎我認識,這人小心眼,愛報複,不是啥君子。”
    “對對對,這宋二郎確實是個小人,去年郝師兄得罪了他,他暗地裏找了好幾次郝師兄的麻煩了。”
    宋錦繡冷眼看著宋二郎。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們被家族除名嗎?那咱就把這事鬧大了,大到人盡皆知最好,讓大家知道,我們是因為什麽才不得不斷親的。
    宋二郎怒瞪著她,“滾吧,別髒了縣學的地兒!”
    這丫頭在學院門口胡說什麽?反正秋生這學是上不了了,自己算盤得逞,得趕緊攆他們走。
    宋錦繡一臉悲戚,“大家看看,這就是我們的親堂哥,我不願被他們賣了換錢,他就一點親情也不講了。
    事事針對我們不說,還到處敗壞我們的名聲。”
    宋二郎反駁,“你胡說八道,快死的老頭是你後娘找的,是爺奶決定要賣你的,關我什麽事?”
    眾人嘩然,
    “還以為是這女娃胡說的,原來竟然是真的嗎?”
    “聽宋二郎這話,這小丫頭的確是被爺奶賣給人陪葬過。”
    “這也忒狠心了,這孩子才多大?就這麽活生生看著她給人陪葬?真不可思議!”
    “嘖嘖嘖,沒聽他說嘛?後娘,都有後娘了,還有啥事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