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符道新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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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在地龍獸地宮深處參悟那些強大的符文所獲的裨益,武天行再次參悟金雷符時,竟意外窺見了一絲新的門徑!
他赫然發現,自己先前繪製金雷符成功率低得令人沮喪,根源不僅在於神魂強度不足以支撐對靈力的極致精微把控導致多數符籙在繪製中途便因失控而炸毀,更受製於自身修為境界的桎梏——元嬰中期所能調動的靈力,在繪製這等高階符寶時竟顯不足!最終導致注入符籙的靈力不足,這才繪製出了那幾十張威力僅相當於高級符籙的“偽金雷符”。
要彌補這靈力不足的短板,眼下可行的路徑有兩條:其一,在繪製過程中,以遠超常人的速度瘋狂吸納周遭靈氣,時刻維持自身靈力儲備在八成以上,強行支撐繪製;其二,則是設法引動外界的雷霆之力,在製符的關鍵節點,將其精粹引導注入符籙之中,以此補充靈力的不足。
第一種方法,武天行摸索了數日便果斷放棄。這近乎是飛升上界、溝通天地本靈力的修士才可能擁有的神通,非他此時所能企及。於是,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那批被他“冷落”許久的靈蟲身上——竜虱!
上一次,因意外泄露的上界精純靈氣,受益最大的便是這些小家夥。它們體型足足膨脹了一倍!要知道,當時逸散出的靈氣已被稀釋過,若能將靈氣濃度再提升一個台階呢?
武天行來到專門培育竜虱的靈田前。防護陣內,土壤中隱隱閃爍著細小的電光,那是竜虱活動的痕跡。他翻手取出五行鼎,置於陣中,隨即注入魂力。
“嗡——!”
鼎身光芒流轉,底部靈陣驟然亮起!一股濃鬱到近乎實質的乳白色靈霧噴出!瞬息之間,整個防護陣內的空間便被這精純磅礴的靈霧徹底填滿,這裏的靈氣強度比外界足足提升了一倍有餘!
就在這濃鬱靈霧沉降、接觸到下方靈土的刹那,異變陡生!
原本在土壤表麵跳躍閃爍、如同星點般的細碎電光,竟在同一時間齊齊熄滅!整個靈田表麵瞬間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與黑暗,再無一絲雷光!
這景象讓武天行心頭一緊!他急忙蹲下身,伸手從靈土中抓出一把。隻見掌中那些米粒大小的竜虱,此刻竟全都蜷縮著,紋絲不動,如同失去了生命!
‘難道被撐爆了?!’他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捏起一隻仔細觀察。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那僵硬外殼的瞬間——
“滋啦!”
一道比發絲還細、卻異常刺眼的白色電光猛地從竜虱體內迸發,精準地擊打在武天行的鼻尖!一股尖銳的刺痛感瞬間傳來!
“嘶……”武天行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卻露出釋然的笑意,“沒死就好!脾氣倒是不小!”看來這些小家夥並非被撐爆,而是驟然吸收了過於精純強大的靈氣,進入了某種深度蛻變的狀態。他將手中的竜虱輕輕放回土中。
蛻變顯然需要時間。武天行幹脆盤膝坐在靈田旁,耐心守候。剛過了半個時辰,他心有所感——洞府前的禁製被觸動了。神識掃去,來人是白靈。
“靈兒拜見師父!”看到武天行從靈陣光幕中走出,白靈快步上前施禮。
武天行擺擺手,打量著她周身愈發凝練圓融的氣息,眼中帶著讚許:“不必多禮。觀你氣機流轉,這些年進益不小。尋為師何事?”
白靈起身,湊近了些,帶著幾分小得意笑嘻嘻道:“徒兒這些年偶有所得,在製符手法上略有精進,隻是這感悟玄妙,難以言表。特來請師父指點,容弟子演示一番可好?”
“好,走,我們到上麵去聊。”二人飛身落在山頂的涼亭中。
“稍待。”
製符與煉丹一樣,最忌外擾。武天行說罷,運轉功法,雙手連連揮動,一道道精純的五行靈力交織而出,瞬間在涼亭周圍布下了一個厚重凝實、隔絕內外的巨大靈力護罩,將師徒二人完全籠罩其中。
“好了,開始吧。”
白靈微微頷首,神色肅然。她取出一張特製的空白符紙平鋪於石桌,又拿出調配好的靈砂與一支筆鋒流轉著靈光的符筆開始繪製。武天行一眼認出,她繪製的正是千山宗傳承萬年的藤蔓符,也是他最為熟悉的符寶之一。
然而,白靈落筆的刹那,武天行便感到一股截然不同的“勢”!白靈整個人仿佛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靈動”境界。符筆在她手中,不再僅僅是工具,而像是她指尖的延伸,如遊龍驚鴻般在符紙上恣意遊走!每一筆的勾勒、轉折、提按,看似隨心所欲,毫無章法可循,卻又透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韻律!
更讓武天行心驚的是,他清晰地感應到,靈力並非如傳統方法般刻意灌注,而是隨著符筆的每一次遊走,極其自然、圓融無礙地流淌、滲透進那不斷成型的符文線條之中!一個個符文在筆下誕生,線條流暢優美,靈力分布均勻和諧,仿佛它們本就該如此存在,根本不存在失敗的可能!
一刻鍾後,白靈筆鋒在符紙末端輕輕一勾,口中低喝:“成!”
符紙光華一閃,隨即內斂,一張蘊含著勃勃生機的藤蔓符寶靜靜躺在桌上。
武天行心中震動不已!即便是以他對藤蔓符的熟悉程度,繪製一張最快也需大半個時辰,且伴隨著不小的炸符風險。而白靈這速度、這穩定性,簡直驚世駭俗!
雖然白靈此刻麵色微白,氣息略有不穩——這全新的製符方式對靈力與魂力的消耗都極為巨大,幾乎是傳統方法的兩倍多——但她毫不在意,拿起那張新鮮出爐的符寶,笑嘻嘻地遞給武天行:“師父,您看看如何?”
武天行接過符寶,指尖靈力流轉,細細探查。符文的每一道線條都完美無瑕,靈力流轉順暢飽滿,內部蘊含的能量比標準藤蔓符竟生生提升了三成有餘!
“妙極!符文完美無缺,威力更是大增!靈兒,你這番領悟,著實非凡!”他眼中滿是激賞,“以此法,你一次可連續繪製幾張?”
白靈稍顯疲憊地回道:“回師父,此法消耗甚巨,以徒兒目前的修為,勉強能支撐繪製兩張。而且……目前僅對藤蔓符最為熟稔流暢,其他符寶還難以做到。”
“不要心急,這已經很好了!”武天行翻手取出一壇散發著濃鬱草木清香的靈酒,“此酒蘊含的木係靈力精純充沛,足有八成以上,你且飲些,速速恢複靈力。”這正是劉長老特意為武天行釀製的鬥法恢複靈酒,珍貴異常。
“多謝師父!”白靈眼睛一亮,喜滋滋地接過。宗門發放的靈酒雖好,但對元嬰修士而言更多是滿足口腹之欲,靈力補充效果有限。這壇酒可是真正的寶貝!
白靈依言飲下靈酒,在一旁盤膝打坐,全力恢複。武天行則雙目微闔,心神沉入識海,細細回放、推演白靈方才製符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絲靈力流轉的韻律,試圖從中捕捉那玄奧難言的靈感。
幾個時辰後,白靈恢複完畢,麵色重新紅潤。得知師父想借助她的製符過程參悟符道真諦,她毫不猶豫地再次鋪開符紙,提起符筆。
這一次,她傾盡全力,一口氣繪製了兩張藤蔓符!隻是繪製第二張時,明顯靈力不濟,動作遲滯了不少。待她收筆,氣息已有些虛浮。
武天行收起兩張符寶,鄭重道:“你所參悟的符道境界,為師亦難以企及,恐怕放眼整個修仙界,也難尋能指點你之人了。你且自行精研,他日為師必帶你去六壬宗走一趟。若說此界還有符道聖地、能與你這等境界切磋印證之處,非六壬宗莫屬。”說著,他將身上攜帶的幾壇以木屬性為主的珍貴靈酒盡數取出,遞給白靈。
“徒兒明白了,多謝師父!”白靈珍重收好靈酒,拱手施禮,化作一道流光離去。
武天行並未起身,依舊端坐石凳,雙目緊閉,識海中反複推演著白靈那玄妙的筆觸與靈力流轉。他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某種關鍵的“韻律”,時而睜眼,拿出白靈繪製的符寶,指尖摩挲著符文線條,細細體悟其中蘊含的生機與道韻。這一坐,便是十幾個時辰紋絲不動。
直到洞府前靈田中傳來一陣異常的、密集的劈啪爆鳴與強烈的靈力波動,才將他從深沉的參悟中驚醒!——是那些竜虱!
他身影一晃,原地消失,下一刻已出現在培育竜虱的靈田旁。
眼前景象堪稱“火爆”!整片靈田仿佛化作一片微縮的雷電煉獄!土壤表麵不再是零星的閃光,而是劇烈、密集、連綿不絕地爆發出刺眼的白光!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劈裏啪啦”爆響!無數細小的電弧在土粒間瘋狂跳躍、碰撞、湮滅!
武天行伸手探入靈土,抓起一把。隻見掌中的竜虱們正陷入一場殘酷的混戰!它們不僅用鋒利的口器瘋狂撕咬彼此,更在同時不斷釋放出細小的雷電轟擊對手!
受傷或力竭的竜虱,瞬間便會被周圍的同類一擁而上,吞噬殆盡!而有些吞噬了足夠多同類的竜虱,則迅速蜷縮成一團,體表泛起微光,陷入沉寂,似乎在消化吸收,進行更深層次的蛻變。
‘看來蛻變還未結束,還需時日。’武天行放下手中的靈土,返回洞府,繼續參悟符道。數日後,他心念一動,召喚出先天靈火,開爐煉丹。
耗費十數日,不僅煉製了幾爐品質上乘的化嬰丹,更為宗門幾位即將突破的長老,特別是已至突破關口的乾明,量身煉製了一批極品輔助丹藥。
終於,在煉丹結束後的某日,靈田中的狂暴雷電與喧囂徹底平息了。武天行快步來到田邊,伸手抓起一把靈土。
不負所望!掌中的竜虱體型比之前暴增了數倍,最大的已有黃豆大小,甲殼呈現出一種堅硬的暗金色澤,隱隱有雷紋流轉,散發出的雷靈力波動遠超從前!這正是可以提取靈液的成熟體!
他捏住一隻,兩指輕輕一撚——
“嘣!”
一聲輕微的爆裂聲響起,一股精純而狂暴的雷屬性靈力瞬間逸散!指尖留下了一小灘粘稠的淡黃色液體。雖分不清是血液還是體液,但其中蘊含的雷霆之力,其精純與強度,遠非尋常七級雷獸可比!
粗略清點,體型達到黃豆大小、符合提取標準的竜虱約有數千隻。武天行精心挑選出千餘隻狀態最佳者帶回洞府。這是他首次嚐試提煉雷屬性靈液,整個過程異常小心謹慎。最終,丹爐底部凝聚出一小團色澤金黃、內部電光隱隱流轉、散發著驚人靈壓的粘稠靈液。
收好丹爐與靈火,他取出調配靈砂的各種珍稀輔料,小心翼翼地將這團寶貴的雷屬性靈液融入其中。經過一番精細煉製,得到了一盒閃爍著細微電芒、蘊含著強大雷力的特殊靈砂,估摸足夠繪製十幾張符寶。
他盤膝靜坐,將自身狀態調整至巔峰。識海中,金雷符的每一個符文、每一處轉折、每一分靈力流轉的韻律,都被反複推演至完美無缺。確認萬無一失後,他才提起特製的符筆,蘸滿那蘊含著雷霆之力的靈砂,落筆於珍貴的金雷符紙上……
兩天後,一道身影悄然落在長老峰頂的涼亭中,正是剛剛結束繪製的武天行。清妤早已在此等候,正端著一杯靈茶,笑盈盈地看著下方雲霧繚繞的宗門勝景。
“成功了?”她輕聲問道,眼中帶著關切。
“嗯。”武天行點頭,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卻滿足的笑意,“成功了。威力比預想中更強。留幾張在宗門鎮守。若同時激發三張,金雷交織可覆蓋近三十丈空間,威能疊加,縱是大修士陷身其中,也絕無全身而退之可能,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取出六張閃爍著危險金芒、符文繁複玄奧的符寶遞給清妤。接著,他又拿出一個儲物袋放在石桌上:“這裏麵有二十顆上品化嬰丹,以及為乾明等幾位長老準備的極品輔助丹藥。後續的拍賣,就按十年一次的節奏,交由宗主安排。”
“好。”清妤珍重地收起符寶和儲物袋,目光轉向武天行,帶著一絲不舍,“這次去……要多久?”
武天行握住她的手,溫聲道:“不會太久。宗門修行密室中,我已再次釋放了足夠支撐你修煉的強大靈氣,不必節省,用盡了我這裏還有。或許……”他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待我歸來之時,便是元嬰後期了。”
“真的?!”清妤眼中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嗯。”武天行肯定地點頭,“最大的難關,在這三十年間已基本攻克。隻是此次突破有些特殊,我欲借助巫族那神樹庇佑下的密室,以求萬全。那神樹建木有求於我,斷不會坐視我出問題的。”
“太好了!”清妤聞言,心中大石落地,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宗門有我和諸位長老,你盡管放心。我等你回來!”她緊緊回握武天行的手,眼中滿是期待與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