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一段幹幹巴巴的對話。
    忙碌了半天，十分疲憊的雲英連敷衍也不想敷衍，隻想快點回家休息。
    “再見。”
    黃衛樂見其成，巴不得對方趕緊走。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一陣香風撲麵，軟糯的聲音落在他的耳中。
    “衛哥兒，你怎麽又是一個人？我來陪你好吧。”
    對向而坐，女人撐起一隻手擺在桌上，另一隻手撐起頭顱。
    眼神互視。
    他明顯從女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欣喜。
    而這一抹欣喜很快就變成不解。
    繼而變成一股難以言說的矛盾感。
    “我……我感覺你好像變了。”
    女人結結巴巴地說話，似是不明白為什麽隻過了一天，這個男人就好像變得不喜歡了。
    “哦？哪裏變了？是變得你更喜歡了嗎？”
    女人一下子就憤怒了：“你怎麽油腔滑調的？”
    黃衛更來勁了：“你不是總說我對你太過冷淡，我想了想也是，以後要對你熱情一點。”
    “不需要！”女人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喜歡的是以前的那個你，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樣的你！”
    “你不喜歡？不喜歡就走啊，有的是人喜歡。”
    陳楚也來了，一來就維護黃衛，驅趕和她相爭的女人。
    彼此相爭，反倒是激發了女人的好勝心。
    “嗬，不過是我不想要的男人，你想要就給你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
    陳楚興奮地來挽黃衛的手：“你終於是我的……”
    話說到半截，忽然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上下打量黃衛。
    似是第一次認識黃衛一般。
    愣了幾秒，她用力一甩手。
    “哼！你以為你不要的我就會要嗎？你不要的我當然也不要！”
    黃衛：“……”
    要是他記得沒錯的話，他這個男人也沒被其他女人得到過吧，怎麽就沒人要了？
    之前互爭的時候是寶，沒命格了就被厭棄。
    他早知道是這種結局，隻是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
    “你們怎麽了？說好的要跟跟我抵足而眠，說好的姐妹情深呢？”
    “我願意了，你們什麽時候嫁過來？”
    黃衛搓著手，熱切地看著兩人，還帶著期待的笑容。
    但是在兩女看見，這笑容就非常猥瑣了，像是癡漢一般。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黃衛不為所動，張開手臂向前撲去。
    “啊啊啊啊啊！”
    “我錯了我錯了……”
    兩女捂著眼睛尖叫著跑了出去。
    “哼，小樣！嚇不死你們！”
    回過頭坐下，店小二還在嗑著瓜子。
    黃衛笑罵道：“別看戲了！看看牛肉熟了沒，給我端上來！”
    “好的好的！”
    店小二撇下瓜子，快步跑向後廚。
    ……
    到了中午，人漸漸的多了起來。
    店小二忙個不停，台上的戲伶也都賣力地唱著。
    要是有了賞錢，還會拿出一點絕活。
    “店小二，來幾份吃食給我們兄弟幾個解肚餓！”
    “就那個六足四翼黑冠雞給我們兄弟先來上兩隻，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還有，賞那幾個戲伶一些錢，換那個唱邪神的曲來聽。”
    幾個壯漢進店，豪爽地打賞出銀錢。
    店小二拿起銀子用牙一咬，上麵淺淺地出現幾個牙印。
    “好嘞，我這就去給您安排！”
    麻利地收好銀子去台上說了一句，台上的望向壯漢的方向笑了笑便離開換衣服去了。
    “客人，這是一些熟食和一壇酒，您先吃著，想要其他菜您再點。”
    店小二端上一壇酒和幾盤預製菜。
    “去忙吧，我們有事再叫你。”
    有酒有菜，幾位大漢迫不及待地倒出一碗美酒一飲而盡。
    “爽快！”
    “都說這聽雲茶館的美酒特別夠勁，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黃衛：“……”
    他來之前，茶館哪裏賣過酒。
    自打他來了之後，茶館才進了一批酒水。
    第一碗酒還是店小二從茶館老板別的店鋪中拿來的。
    後來他喝得多了，這裏才有了酒。
    “待會的雞上來了可不許搶，巨鹿山脈剛出的新品種，還沒來得及大量繁育，咱們這次先吃一個新鮮，等日後雞量上漲，咱們再大快朵頤！”
    幾人喝著酒時，台上的戲伶也換好了衣服唱了起來。
    喝著酒聽著曲。
    幾人聊起了詭異之說。
    “都說詭異會不消滅會成為人類的心腹大患，我看也沒那麽誇張。”
    “我看也是，不僅沒對人類造成任何影響，反而是促生出了六足四翼黑冠雞這種極品雞，應該說對人類很有好處才對。”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大乾已經夠亂了，不在乎再多亂一些。”
    “……”
    黃衛聽了覺得好笑。
    這些人是不知道詭異的危害，才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詭異氣息隻在巨鹿山脈彌漫，還沒擴散到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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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看到了好處還沒見識到壞處，根本不知道詭異氣息消磨血肉的那一幕有多恐怖。
    意味著詭異氣息可以靠吞噬血肉而進行無窮無盡的增殖。
    低濃度時一切不危害顯，到了高濃度呢？
    去那天柱門和萬化寺，四境都難以在其中生存。
    倘若真的有一天，全世界的禽獸都被消磨成了詭異氣息，人類又如何能在其中生存？
    “呼呼！”
    “哐哐！”
    曲調唱至高昂之時，外麵忽然刮起了大風。
    “這麽大的風，是要下雨了嗎？”
    風聲蓋過唱腔，吹進茶館，吹落了一地的碗碟。
    “快關窗！”
    “我等正在酒酣之際，哪能吹得了涼風！”
    “酒菜都吹落在地，這還讓我們怎麽吃！掌櫃的，我可不給你們錢，我要回家收衣服了！”
    “……”
    混亂之際，到處都是罵聲。
    店小二忙得一個頭兩個大，掌櫃的被迫出來收拾殘局。
    “龍！你們看，天空中有一條青龍！”
    屋子一暗，外麵人叫喊一片。
    黃衛心思一動，伸頭出窗外。
    “嘶！”
    天空中的龐然大物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高空之中，有一隻千百丈的龐大巨龍橫亙在天際。
    巨龍的身體遮天蔽日，擋住太陽的光芒不讓其泄漏半點，這才造成了天色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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