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手裏的炊餅都嚇得掉在地上。
    男修士的眼光不由得落在炊餅上，餘光掃過其他人，忽然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很多人手裏都拿著炊餅，不少人的懷裏還藏得有。
    還有地上，到處都是食物碎屑。
    而在廢墟邊緣，有一個竹筐放置，裏麵傳來了食物的香味。
    男修士放開所抓之人，走到竹筐麵前。
    竹筐用白布包裹，炊餅還有小半框。
    手指一勾，一個炊餅從框中飛到手掌。
    入手溫熱，明顯是剛做出不久。
    “炊餅是誰做的？”男修士冷聲問道。
    眾人哪敢說話，全都縮在板子後麵，遮擋著自己的身體。
    一次不回答，兩次不回答，三次不回答。
    男修士感到自己的尊嚴得到極大的挑釁。
    “我再問一遍，到底是誰？！”
    呼！
    隻有一陣風吹過。
    尷尬就容易讓人惱羞成怒，而且是在同門麵前。
    “既然不說，那就去死吧！”
    男修士青筋暴起，就要一把把人捏死。
    “師兄且慢！”
    香風飄來，師妹軟糯的聲音讓男修士一下子停住了。
    “師兄先別動手，殺人解決不了問題。”
    普通人之所以是普通人，就是什麽都不懂。
    哪怕知道一些事情，也往往隻知道一個大概。
    逼問之下，普通人神智慌張，記憶丟失得更多，反而問不出什麽東西。
    “那我就搜魂！”男修士霸氣地說道。
    女修士：“……”
    她真的被師兄的天真打敗了，隻能扶額苦笑。
    普通人神魂脆弱如紙糊一般，一丁點的外力都會讓神魂破碎。
    搜魂？
    搜個鬼！
    “師兄你辛苦了，這點小事還是我來吧。”
    女修士讓過男修士，主動接過任務。
    “你不要緊張。”
    女修士暗暗使出安撫人心的法術，平複此人緊張的心態。
    “發放炊餅是一件好事，我師兄問你是想知道這位善人是誰，對其感謝。”
    “我們門派最喜歡招收善良之人，你若是能告訴我們那個善人是誰，我就有可能引他進入仙門喔！”
    男修士威逼不成，女修士改成利誘。
    還不是一般的利誘，而是將好處安在了黃衛頭上。
    人人都有一顆蒙昧的善心，在遇到善意的時候會解封少許。
    黃衛是不是武者此人不知道，他隻知道能成為武者是一個天大的榮耀。
    既然是成為武者，那就一定沒有壞處。
    於是，他把目光投向屋簷下的黃衛。
    女修士心有所感，也順著目光看去，就見一個氣質非凡之人在那裏站立，如鶴立雞群一般。
    不用想，這人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是散發炊餅之人的概率極大。
    這時，女修士才注意到，廢墟中其他人將目光投來之時，或多或少都有餘光落在屋簷下那個男人身上。
    眼珠一轉，女修士款款走上前：“你就是此地的善人？”
    黃衛淡然道：“非也，隻是看到一個不錯的苗子，想收為徒弟，所以給這些人發放了一些食物。”
    徒弟？
    女修士有些許不解。
    現在哪還有時間收徒，都是忙著吸收金光。
    有了金光才能成六境之基，若是沒有金光，縱然到了五境跨出半步，也不過是多苟活一些歲月罷了。
    不過，當探查到黃衛的修為，她什麽都明白了。
    一個肉身境修士，還是沒有圓滿那種。
    估計也就是找一個傳人，就沒想過能修煉到更高境界。
    想明白了之後，她又問起了高台之事。
    “你知道天上的高台為什麽垮塌嗎？之前發生了什麽事？那些五境怎麽都不見了？”
    麵對女修士連珠炮式的問話，黃衛雙手一擺：“我不知道。”
    “你！”
    問話被拒絕，氣得她想罵人。
    “小子！我勸你老實點，要不然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說得真好，那就後悔去吧。
    黃衛心念一動，一點灰黑色氣息在男修士的耳邊成型，順著耳道鑽了進去。
    氣息的速度極快，隻在鑽破耳膜時有著微不可察的疼痛。
    男修士無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便舒展開，絲毫沒有意識到出什麽問題。
    “師兄別這樣！”
    女修士推開男修士，繼續和顏悅色地說道：
    “那你和我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麽？”
    黃衛想了想說道：“我看到了血，全都是血！”
    兩人看看周圍，什麽都沒有。
    不僅沒有半點血跡，味道也沒有。
    “血呢？”女修士追問道。
    黃衛搖搖頭：“不知道。”
    “你小子！耍我們是不是！”
    男修士提著拳頭就要逞凶，卻被女修士攔下。
    “好了，一個普通人不值得你發火，你先冷靜！”
    女修士看似在發火，黃衛卻敏銳地看出對方很受用。
    “那你知道什麽？全都說出來吧。若是能讓我們滿意，還可以指點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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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衛假意高興：“真的嗎？那我說了！”
    他裝作癔症的病人，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切割成段，七零八碎又顛顛倒倒地說了一遍。
    “嗯？”
    女修士聽得雲裏霧裏，沒聽明白。
    聽不明白，她也沒問，而是略過這個話題。
    “好了，我知道了。”
    簡短的回複後，女修士又看向男修士：“師兄，既然問不出來東西。咱們就回去複命吧。”
    “師妹，你心善我知道，但是這幫人太不識趣，你問他們問題，沒有一個能回答滿意的。這樣吧，你交給我，我用手段讓這些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師兄！”
    女修士嬌嗔一聲，製止了男修士的行為，強拉硬拽著對方離開了。
    “師父，你怎麽樣了！那兩個人沒有為難你吧？”
    待兩人走後，蕭林第一時間衝了出來。
    “沒事，隻是問我一些問題罷了，我也回答他們了，不會有什麽問題。”
    “天上的高台豈是咱們能夠破壞？那個男的也太壞了，厲聲逼問咱們，還好那個女人不錯，是個好人。”
    蕭林還小，隻能模糊地辨別一個人的善意。
    那個女人和男人的表現迥異，他便以為那個女人是好人。
    “真是好人嗎？我看未必。”黃衛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喃喃自語。
    “師父，你說什麽？”蕭林沒聽清楚。
    “沒什麽，我是讓你快去找一個教書先生學習文字。”
    “好，我都聽你的，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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