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以下去，但是你一定要聽從我的指揮，不可妄動。”
    一個二境，一個三境，兩人在五境麵前和螻蟻差不了多少。
    隨便一點變故都可能要了兩人的命。
    黃衛自無不可，他的氣機牽引可以觀察到每一個人的動向。
    從氣機來看，秘境中殘留的這些人實力並不高。
    兩人下去地下，降落至地麵。
    地麵的破損程度遠超在洞口觀望之時，大片的碎石從牆壁散落，牆壁上雕刻的壁畫七零八落，看不清具體內容。
    在最下端，還有很多三米高的空洞連接著其他地方。
    但是，很多的空洞坍塌被碎石掩埋，隻有很少一部分保持著完好的模樣。
    砰砰！
    空洞中傳來打鬥的聲音，傳遞在牆壁上發出悶響。
    “小友，要不咱們上去吧？我的心髒一直跳動，仿佛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黃衛：“……”
    “活人都有心跳，隻有死人的心髒才不會跳動。你的心還能跳，說明你還沒到死的時候。”
    道人：“我跟你說正經事，你一個小小法力境，就是我都能輕鬆拿捏你，別說是五境強者，一波戰鬥餘波都夠你死上八百次了，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黃衛知道道人是好意，想要避免危險。
    可是道人不知道的是，他從氣機中觀測到了裏麵的事情，不需要為安全憂慮。
    “你想走你就走！”黃衛佯裝生氣，“我看是多年乞丐的生活磨滅了你的心性！裏麵是什麽。是你的同族！拋棄自己的同族要跑，你是怎麽想的！”
    道人：“……”
    如果地上有縫，他肯定要鑽進去，可是地上被亂石堆積，看不出有沒有縫。
    心中羞臊，感覺自己沒有了臉麵。
    欲要道歉之時，腦筋忽然轉了一個彎。
    不對！
    他一個神魂境，憑什麽擔憂天人境！
    他配嗎？
    他不配！
    天人境之間的戰鬥，身為一個低階修士想都無法想象，又談何擔憂？
    縱然是裏麵的人真的兩敗俱傷，自己又靠什麽擊殺此處秘境中五境？
    想及此處，道人勸慰道：“小友，咱們倆實力低微，去了也隻是送死而已，還不如去搬救兵。你且勿慮，我這就傳訊出去。”
    “哎！”黃衛製止道人，“若是傳訊，那位五境不會傳訊？還非要你來？五境傳出的消息豈不是比你更快，更能了解其中詳情？”
    道人認真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實力每差一境，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五境之能通天徹地，有更多的辦法能傳訊出去。
    而且，作為此次領隊，和幻天寶境內留存的超五境也肯定會有獨特的聯係，以避免意外的事情發生。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要我說還不如待在外麵，靜靜等待事情的最終結果。”
    想來想去，想不到一個好辦法，偏偏黃衛又一直糾纏，道人不勝其煩。
    “行吧，你不想救咱們就走，反正也不是我的族人，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眼見道人油鹽不進，黃衛用出了激將法。
    不是他激進，而是裏麵的情形焦灼怪異，確實需要一個打破雙方之間僵持的情形。
    同時，他也做了後手。
    若是道人真的不願，詭異氣息會立刻鑽入其中。
    道人臉上浮現掙紮神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要不，咱們先用法寶小心觀察一番？”
    來之時，道人做了很多準備。
    攻擊，防禦，控製，監測各種法寶應有盡有，為此次秘境做了萬全的準備。
    “好啊。”黃衛欣然同意。
    道人雙手一搓，出現了一柄金銀雙色圓鏡。
    圓鏡不過一尺大小，卻有兩個手柄。
    雙手握住兩個手柄，輕輕一撕，圓鏡旋即分裂成兩個。
    一個金色鏡子，一個銀色鏡子。
    左手鬆開，金色鏡子懸浮半空。
    右手鬆開，銀色鏡子華為一道流光鑽入完好的洞口。
    道人在金色鏡子上一抹，銀色鏡子遇到的一切便展現眼前。
    洞內崩塌的情況比外麵還要嚴重，大片大片的碎石堆積在地上形成廢墟。
    其中夾雜著各類物品，甚至不乏有人類的屍體。
    鏡子的速度極快，穿梭在各個洞口之間。
    “快看那是什麽？”
    陡然暼見一個熟悉的東西，黃衛趕忙讓道人停下。
    隻見一座占地極為龐大的池子坐落其中，池子周圍是各種線條散布，分明是一座陣法。
    “這是血池？”道人不確定的說道。
    池內汩汩地冒著熱氣，一半紅色池水翻滾。
    從翻滾的樣子來看，非常黏稠，看上去和血液相似。
    “是血池。”黃衛篤定地說道。
    他翻閱過很多人的記憶，知曉池子和陣法的作用。
    故而能非常確定池子裏的東西就是血液。
    “可是血池，為何一半翻滾，一半冷寂？”
    和翻滾的那一邊不同，另一邊好像凍住了一般，死水無瀾。
    “應該是在祭拜祖宗神？”
    黃衛從現場以及氣機感應到的情況來看，這個血池似乎在祭拜一位神明，而且是頗為獨特的祖宗神。
    祖宗神和一般的神靈不同，是因為有血脈的羈絆。
    若是能提純同類的血脈和信仰，就可以大幅度減少香火的危害。
    但是獻出信仰，也意味著獻出了冥冥之中氣運和神魂之力，會降低一個人的成長上限。
    所以，隻要是正經家族，很少用此方法造神。
    隻有到了有滅族之禍時，才會催生出一個神靈怪物做最後的抵抗。
    “這麽說，裏麵的五境強者在和一個臨時製造出來的神靈戰鬥？”
    “應該是。”
    “我立刻毀了血池！”
    道人單手持鏡，另一隻手在鏡麵比劃，口中亦念念有詞。
    而後一指點在鏡麵。
    嗖！
    銀鏡驀然變大，從鏡子中伸出一根虛幻的手指。
    嘭！
    手指點在血海，炸起無數波浪。
    血水洶湧而出，濺得到處都是。
    轟！
    手指觸底，血池轟然破碎。
    哢哢！
    道道裂縫延伸而出，將陣法破壞殆盡。
    “是誰破壞我的血池！毀滅我的信仰！我要你死！”
    沸騰的血水在半空蒸騰出一張大臉，不甘地放著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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