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我觀你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茶館內，道人誇讚著黃衛。
    突破五境和天地相合，自有一股出塵的氣質。
    別人看了心生好感，無形之中改變一個人的喜好。
    “可能是遇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吧。”
    道人：“……”
    把我的話再重複一遍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隻覺自己呼吸急促，胸悶氣短。
    緩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我說小友，你一個人躲在這裏不覺得沒有樂趣嗎？”
    “好不容易有修行的機會，難道你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黃衛對麵，道人叨叨說個不停。
    “老頭，你是不是燒糊塗了？你看我在幹什麽，我在享受！悶悶不樂的情緒與我何幹。”
    台子上的戲伶咿咿呀呀地唱著戲，桌子上的茶水冒著香氣。
    全然沒有沉悶的環境，有的隻是紈絝子弟的尋歡作樂。
    道人不死心地說道：“既然你痛快了就別再墮落下去了，你可要支楞起來趕快修行！”
    “修行？還是你自己修吧。”
    “我修？我神魂受傷，四境都突破不了，還指望你修行到更高修為，幫我看一看五境乃至於六境的風景。”
    道人當然想修，可是他修不成。
    神魂傷勢一日沒有複原，便一日不可寸進。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你指望我肯定指望不上，隻能靠你自己勤勉修煉，踏上更高的境界，去見識你想要看到的風景。”
    “你以為我不想？我也很想，可是我沒辦法……”
    “我有辦法。”
    “你有……”道人的腦筋一時間沒轉過來，“你能有什麽辦法？”
    黃衛悄悄耳語道：“既然神燼能修補你的傷勢，何不把信仰功法傳出去，讓一部分人修煉成神，然後再收割神靈，收獲神燼。”
    “不可！”
    道人聽完強硬拒絕。
    “神靈近乎全能，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誰也不知道神靈會修煉出什麽獨特的手段。”
    “養神甚於養虎，終成禍患，到頭來隻會反噬。”
    人人畏懼神靈，卻也眼饞神靈的威力。
    要不是會神誌不清，神靈當成為六境最有希望的一條路。
    “你可以豢養一些弱小的神靈，等壯大到一定程度立刻收割，不給神靈逃脫的機會。”
    “可是……”道人很為難，“以我三境的實力，限製不住神靈，若是叫強者來，難保對方不會心動。”
    神靈是弱化版的全能修士，不是四境五境，就沒有限製的能力。
    貿然豢養神靈，隻會給自己帶來災禍。
    “別擔心，我們可以這樣做。”黃衛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這樣真的行嗎？”道人憂慮道。
    “咱們用陣法限製肉體，然後用迷藥放翻意誌，怎麽不行？”
    黃衛運用了前世養豬的手段，把豬嚴格限製在豬圈中，隻能活動在方寸之地，無法回轉。
    神靈畢竟不是豬，不需要活動。
    需要的是更為嚴苛的限製，方能杜絕神靈反叛的可能。
    “可是咱們該如何傳播神靈信仰？”
    道人盡管非常心動，卻仍有憂慮。
    神靈人人喊打，若是被人發現他在偷偷豢養神靈，最後恐怕要落個難堪的下場。
    “去主世界。”黃衛一口說道。
    “主世界怕是不妥吧，魚龍混雜，很容易被發現。”
    “正是魚龍混雜才要放在主世界。你想，要是你在幻天寶境傳播信仰，估計早上傳播，中午就被別人發現舉報，晚上淩遲處死。而在主世界，別人會先觀察，然後再做決定。”
    越是混亂之地，別人越會投鼠忌器。
    沒人知道一件事情的背後究竟站著什麽人。
    是一錢不值的無名小輩，還是實力強大大佬。
    “別猶豫了！猶豫就會敗北！”
    “你想一想，神靈稀少，你想攢夠足夠多的神燼，到你死都不可能。”
    “而你要是批量製造神靈，大把收獲神燼，不出一年足以湊齊治愈你神魂傷勢的份額。”
    道人心動了，狠狠心動了。
    嘴上卻猶豫道：“讓我再想想。”
    “別想了，時不我待，晚一刻你就要多受一刻鍾的屈辱，這樣的日子你難道還想再過一年？”
    “不想。”
    “不想就對了！咱們立刻去主世界塑造神靈培養信徒。”
    “可是……”
    “別可是了！跟我走！”
    “先等等，過幾天就是下一次攻略秘境了，咱們等秘境結束再去！”
    “屁話！”黃衛罵道，“秘境結束你要整理收獲，然後又是新的秘境，你哪會有時間塑造神靈？”
    道人開脫自己一句，黃衛頂上一句。
    一來一回，道人徹底甘拜下風。
    “好好好，我跟你去。”
    “一言為定！”
    黃衛拉著道人離開，臨走還不忘丟下一錠銀子：“記得排練新戲，我下次來可要檢查！”
    ……
    自打幻天寶境攻略其他秘境以來，每次都沒有趕盡殺絕，而是任由普通人離開。
    幾個秘境破滅後，主世界多了大量的人口。
    這些人口無處可去，全都聚集在萬化佛祖的舍利子之下。
    不同的勢力交織碰撞，進一步加劇了混亂，導致每天都有大量人員死亡。
    “老頭，這裏的人你隨意選擇一個，然後傳下修煉神靈的法門即可。”
    道人巡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眼睛都挑花了。
    “隨意選擇？不行不行，我要認真挑選。”
    黃衛哂笑一聲：“你以為是選衣缽傳人呢？別忘了你的最終目的是要殺掉神靈，取得神燼。”
    “那也不能隨便挑一個吧？”道人不服地說道。
    “不用隨便，看一看附近有沒有惡貫滿盈的修士，這些人肯定實力不錯，能很快聚攏信仰，方便你收割神燼，早日恢複正常。”
    “你說得有道理。”
    道人認同地點點頭，向著街邊玩耍的幾個孩童走了過去。
    生人到來，孩童們停下遊戲警惕地看著兩人。
    道人和善地笑了笑：“孩子們不要怕，我考考你們，附近有什麽惡霸沒有？”
    幾個孩子搖搖頭，都不說話。
    出師不利，道人也不氣餒，拿出一些吃食說道：“誰能告訴我答案，這些食物便獎勵給誰。”
    所有孩子眼中流露懼意，往後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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