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偷錢
    婦人身體一僵，摟了摟女兒。
    女孩似是感受到了母親心中的情緒，往懷裏鑽了鑽。
    男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手裏還有沒有銀子，今天我帶你們吃好吃的。”
    婦人搖搖頭：“沒有了，全被你拿走，一文不剩了。”
    男人思考了幾秒，確定家中應該是真的沒錢後才收斂笑容。
    “放心吧，這次一定能贏大錢，我有預感。”
    男人摩挲著金牌，貪婪地看著看著賭字。
    “我要把金牌供起來，保佑我贏大錢，就放在財神爺旁邊。”
    “不對，財神爺從來沒有保佑過我，我還拜財神爺有什麽用？”
    男人憤怒地走到供桌前把財神的雕像拉出來，扔到地上摔成粉碎。
    而後把金牌放了上去，拿出三根香拜了拜插入香爐。
    “無論你是何神聖，隻要保佑我魏方明贏大錢，我每天早晚三柱香，絕不間斷。”
    婦人拉著女兒靜靜站在背後，臉上看不出表情。
    但是從其緊握的拳頭來看，內心很不平靜。
    ……
    “手裏有了金子，還不願給妻女改善生活，看來這家夥不是好人啊！”
    “能做賭徒的有幾個好人，還沒賣妻女，說明此人尚可。”
    “也不好說，賭徒到最後有幾個沒賣妻女的？隻能說此人目前還能忍受貧困的生活，等他不能忍受之時，妻女早晚要賣給別人。”
    黃衛不相信賭徒有底線，無數的例子證明，賭徒的底線會越來越低。
    “貧賤夫妻百事哀，混亂世道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話雖如此，可是一個人的底線若是很靈活，哪還能稱為底線。”
    黃衛比道人見過太多，知道不可靠之人終生都不會可靠。
    指望浪子回頭，無異於癡人說夢。
    ……
    翌日，天未亮。
    魏方明躡手躡腳起身，生怕吵醒妻女。
    下了床，他來到櫃子前從中拿出一隻盒子。
    這隻盒子是他妻子的陪嫁，所有的財物都在裏麵。
    平日裏他妻子把盒子看得死死的，生怕他拿錢。
    有一次，他悄悄拿了一些。
    結果妻子二話不說要和他拚命。
    肩膀，大腿和屁股上被紮了好幾個血洞。
    知道盒子是妻子最後的底線後，才熄滅了投錢的想法。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撿了錢，得了保佑。
    心中有預感，一定會贏錢。
    因此，他一夜沒睡，在床上苦捱了一夜才決定偷錢。
    哢！
    打開盒子，清脆的鎖鏈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異常刺耳。
    魏方明立馬回頭看向床鋪，見妻女兩人還在安睡，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緊張的心卻沒有緩解，撲通撲通，劇烈地跳動著。
    盒子打開，他一把抓向銀子。
    也顧不上有多少，抓了一把放在口袋。
    隨後放下盒子，任由蓋子敞開，不回頭地推門而去，走時還不忘順帶金牌。
    這時，婦人睜開了眼睛，淚水洶湧而出。
    好像是委屈全被眼皮遮擋，睜開眼睛，委屈再也不能抑止。
    啪嗒！
    淚水落在女兒臉上，沉睡的女兒從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看向她：“娘親，你怎麽哭了？”
    “你爹走了沒關門，我被風吹了眼睛。好了，門已經關上，你睡吧，等睡醒了我帶你出去玩。”
    “好呀。”
    女兒拱了拱，旋即又睡去。
    ……
    日上三竿，街上熱鬧起來。
    各處的店鋪開張，賭場也打開大門。
    等候多時的魏方明一個箭步衝入其中，來到賭桌前。
    其他賭客跟隨著一起，占滿位置。
    “小友，你說此人今日會贏嗎？”
    “肯定會。”
    喬裝打扮的黃衛和道人站在魏方明後麵，看著賭桌開始了第一把。
    “咱們傳下神靈法的那個刀疤馬據說進入法力境已經十年了，十年沒有進步必然很急。”
    “既然選擇了一個賭徒賜下金牌，不可能讓人空手而歸。”
    金牌的背麵是一個賭字，正麵是一個人像，周邊還有花紋。
    普通人看不出來門道，黃衛卻是知道。
    花紋是一種收集信仰的法陣，人像是刀疤馬的畫像經過了一番遮掩，而賭意味著賭神。
    賭神，顧名思義，賭博之神。
    隻要參與賭博都能夠提供信仰，尤其是賭徒贏錢之時，提供的信仰最多。
    恰恰刀疤馬不缺錢，正是賭神的最佳人選，要不然兩人也不會選擇此人作為第一個神靈。
    事實也如黃衛料想的一樣，魏方明第一把就贏了錢。
    “哈哈，我跟你們說，我今天賭神附體，能贏大錢！”
    開門紅給了魏方明極大的信心，肆意地吹噓著。
    “切，你就吹吧！”
    “誰來了不說自己是賭神？”
    “開始贏的是紙，後來贏的才是錢。”
    旁人自是不信，打擊帶嘲諷。
    “切，你們不信是你們眼瞎，攔看我再贏幾把亮瞎你們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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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方明繼續賭博，令人驚歎的事情來了。
    第二把又贏。
    第三把還贏。
    一直到第十把，他麵前的銀子堆成一座小山，口袋裏都裝滿了。
    “今天運道在我！看我像前幾天那人一樣，豹子通殺！”
    連續的勝利極大增強了自信力，於是他豪情萬丈地把銀子往豹子上一推！
    “莊家！給我開！”
    “開開開！”
    “弄死這個撞大運的！”
    “讓莊家破產！”
    眾人興高采烈地叫了起來，非常熱鬧。
    “買定離手！”
    莊家搖動骰盅，打開蓋子。
    “一四五，十點小！”
    看著自己的銀子被莊家全部摟走，魏方明的心神劇烈震蕩著。
    大股大股看不到的信仰從頭頂飛出，融入一旁的花紋中。
    沒了銀子，他一下子失去所有力氣，癱軟在椅子上。
    不對！
    我還有金牌！
    摸了摸口袋，裏麵的金牌還在。
    嗯？
    怎麽還叮當作響？
    仔細摸了摸，原來是之前桌子上的銀子太多，他拿了一些放在口袋。
    “是不是沒錢了？沒錢了滾開啊！不要在這裏礙眼！”
    一個賭客用力把他拉起來後坐了上去。
    “我有……”
    魏方明想說自己有錢，可以繼續賭。
    可是剛開口他就覺得一股索然無味的感覺盤旋在心頭，好像對賭博不感興趣了。
    恰在這時，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摸了摸肚子，全都是饑餓感。
    罷了罷了，先去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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