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取悅他像,取悅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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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葉慎接回去的路上,整個車廂裏都是陰沉的低氣壓,前麵開車的艾佛森都不停地咽口水,總覺得他們葉總的情緒相當不對勁,跟要吃人似的。
也不對,葉總就是吃人的。
隻是現在的憤怒,和平時“吃人”的憤怒不一樣。
艾佛森趕緊把車子開回了葉慎的莊園,從前麵繞到後麵給他們拉開車門,車門一打開,葉慎就滿臉腥風血雨地拽著阮星瀲一起下來,阮星瀲身上穿的不是昨天的那條短裙了,葉慎注意到這個細節,眯起那雙細長的眼睛,慵懶的眸子裏覆上了一層寒霜。
阮星瀲一路跌跌撞撞被他拽回了客廳,艾佛森很懂事地沒跟進來,還替他們關上了大門。
門一關,阮星瀲感覺到了一股殺意撲麵而來,她後退兩步,“不是,你聽我解釋……”
一般用這個作為開場白的,那必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葉慎上去一把掐著了阮星瀲的脖子,“他碰你了?”
阮星瀲搖著頭,葉慎剛要喘口氣,結果麵前的女人頂著她那張漂亮白皙的臉認真老實地說出了一句,“差點兒。”
差點兒。
這三個字好懸把葉慎逼瘋了,葉慎不停地深呼吸,把阮星瀲拖回床上按住以後,直接動手開始解她紐扣,阮星瀲下意識推搡了一下,葉慎抽著氣說,“碰哪了?”
阮星瀲沒說話,葉慎的眼睛一亮,她身上的衣服在瞬間四分五裂!
銳利的風刃差點割傷了暴露在破碎布料下的阮星瀲的肌膚,女人哆嗦了一下,對葉慎說,“這是魏月歌給我新買的衣服!”
“誰給你換的?魏蘅嗎?”
葉慎冷著臉道,“你連薛暮廷的兄弟都不放過嗎?”
“豈止,薛暮廷身邊的人我統統都要勾引,你滿意了吧。”阮星瀲想要伸手遮住自己,但是想起來自己在葉慎這頭怪物麵前根本沒必要做這些無力的反抗,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見到葉慎驟然變化的表情,她把臉轉過去,在兩個人情緒都稍微冷靜一點以後,她嚐試開口,“魏蘅給了我很多關於許綿綿的資料……”
“所以呢?作為回報你去取悅他了是嗎?”葉慎麵無表情地說,“就像取悅我一樣?”
阮星瀲的手指猛地攥緊!
葉慎感覺喉嚨口有什麽堵著,他要說什麽,卻說不上來,男人的身體也繃得很緊,就像是一把被拉滿了的弓,差一點點就要爆發。
“別讓我再看見別的男人碰你。”葉慎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阮星瀲,這是警告,別讓我——”
“你吃醋了嗎?”
阮星瀲大膽反問,直視他那雙猩紅的眼睛,顏色像極了在深夜裏綻放的城堡薔薇,帶著欲望,糾纏,與烈火。
葉慎不得不承認,阮星瀲很大膽。
她知道自己有多漂亮,知道自己能打出去的牌有多少,知道自己能豁出去到什麽地步。
也知道……男女之情那個模糊曖昧的點到底在哪,她會不停地擦邊,來撓你的癢。
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滿臉寫著野心與報複的女人,實在是,太讓人上癮了。
過去她愚蠢,不過是因為她真心愛慘了薛暮廷。
如今被事實用耳光徹底抽醒了,她放棄了,也變聰明了。
和這樣聰明的女人,就要互相坦誠相見短兵相接,要硬碰硬,於是葉慎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是的,吃醋了。”
那一瞬間,阮星瀲感覺自己的心猛地收縮了一下。
不應該的……她的心髒怎麽可能還會因為男人跳動。
感覺到了喉嚨口的幹啞,阮星瀲開始有些失措,她還沒說什麽,葉慎便接著說下去了,“所以以後別讓我再抓著這種事情。”
阮星瀲眼裏有什麽東西一晃一晃的,跟她現在狂跳的心髒一樣。
“這種事情會讓我很煩。”葉慎說完這個,倏地鬆開了阮星瀲,坐直了身子,男人挺直了背,阮星瀲從床上自下而上地抬眸看他,能看見他幹脆利落的下頜,和性感的喉結。
“你沒有感情,你怎麽會明白吃醋是什麽意思?”
“我確實沒有感情,但是我是你主人。”葉慎停頓了一下,“換種方式說,身為我的血裔,不能被別人碰,你明白了嗎?”
原來他嘴巴裏的吃醋,是這個意思嗎……
阮星瀲皺了皺眉,也掙紮著從床上撐起自己,“看不懂你。”
“看不懂就對了。”
葉慎高深莫測地說,“能讓你看懂就被你拿捏了,阮星瀲。”
阮星瀲說,“我以為你說吃醋是因為你對我有感覺。”
“什麽感覺,想吸你血的感覺確實有,別的感覺沒有。”葉慎眸光晦澀,“是不是把什麽錯當成喜歡了?別誤會了。”
阮星瀲呼吸一滯。
她坐在那裏,隔了好久才說,“那……打個比方,我現在不就是,你的,炮友,嗎。”
畢竟對於夜族來說,葉慎咬她的行為就等於那什麽……
“你要這麽換算也行,不過這個稱呼對你們人類來說應該不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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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慎冷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阮星瀲的臉,聲音低壓曖昧,“乖,下次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和他的。”
阮星瀲心神一凜,“什麽意思?”
葉慎笑,“捏他們跟捏螞蟻一樣,阮星瀲,你喜歡玩兒,沒事,你得看你周圍人有沒有那個命來跟你玩兒。”
阮星瀲感覺到一股寒意,是過去從未在葉慎身上感覺到過的。
那是真實的,野獸一般的,殺氣。
第二天阮星瀲從葉慎的公司下班,想著去醫院看看阮雋,便讓艾佛森送了自己去醫院,剛走到住院部二樓,便看見阮雋的病房過道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她很熟悉,是許綿綿。
阮星瀲下意識屏住呼吸停下腳步。
另一個人身材高大,側臉看過去隻能看出來是個外國人,鼻梁高挺,骨相粗獷,金發碧眼又氣質斐然,應該是有家世有背景的富二代,正低頭和許綿綿交流著什麽。
辛迪加財閥這個詞語一下子從阮星瀲的大腦裏掠了過去,她立刻警戒地藏在了走廊拐角處,掏出手機拍下這一幕,一直到那個外國人和許綿綿交流結束以後,走向走廊另一端,許綿綿也鬼鬼祟祟地從病房門口離開了。
阮星瀲這才從角落走出來,她拍了拍胸口,而後走到病房前推開門,裏麵傳出來聲音,“誰啊?”
少年的聲音聽著有些虛弱,阮星瀲大步進去,阮雋住的病房很高級,外麵還有個客廳,穿過客廳,阮星瀲看見了坐在病床上的阮雋,她說,“我來看看你。”
阮雋蒼白的臉上閃過兩抹紅暈,“來看我幹嘛,不安好心,看我死了沒?”
“是啊。”阮星瀲順手將飯菜放在了床頭櫃上,阮雋一愣。
阮星瀲諷刺地說,“怎麽,怕我又下毒?”
阮雋掛著水的手用力攥緊,針管裏都出現了回血。
阮星瀲說,“放心吧,我也不至於這麽光天化日毒死你,給自己找鍋背。”
放下自己做好的飯菜,阮星瀲轉身就要走,阮雋挽留她,“我知道不是你。”
阮星瀲腳步一頓。
“說出去沒人聽我的,但我……我知道不是你。”
阮雋用力地說話,似乎因為中毒導致他身體使不上勁兒,“如果是你下毒,怎麽會……在黃金搶救時間裏把我送到醫院。”
她大可以等到徹底毒發,不治而亡,何必送他來搶救。
阮星瀲沒說話,阮雋問,“莫湛呢……我出事的時候,莫湛在邊上,他如果可以出麵,作證你當時主動送我來醫院……你的嫌疑,會小一點。”
阮星瀲無法告訴阮雋關於莫湛的真實情況,他認為的好兄弟莫湛根本就不是普通高中生,而是專門追捕他們夜族的調停者獵手。
“可是現在再沒有第二個嫌疑人了。”
阮星瀲說話很冷很硬,每個音節都凜冽,“莫湛是高中生,和葉慎一樣跟你無冤無仇,中毒現場唯一剩下的那個就隻有我。而我,恰好和你有太多矛盾衝突。”
“你告訴我,第二個嫌疑人,是誰?”
是誰。
阮雋張了張嘴,說不出別的話來反駁。
“對了,剛才許綿綿來看過你?”
阮星瀲見他沉默,知道這些對於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阮雋來說很難理解和接受,她也沒有逼迫他,隻是問道,“給你送東西了嗎?”
阮雋猛地回神,“嗯,給我送了補品……”
“一樣都別碰。”
阮星瀲咧嘴笑了笑,“你要是覺得我多管閑事,就盡管去吃。”
阮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少年哪裏能想得到這些,“你意思是……她會害我?可是阮家認了她做幹女兒,對她比對你要好,她跟我也沒有任何過節,你就算要懷疑她,也太……”
“愛信不信。”阮星瀲也沒指望阮家人會真的相信她所說的話,畢竟她在大家眼裏就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轉身就要走,阮星瀲最後看了一眼阮雋,“你看人的眼光真的不行,和我一樣。”
和我一樣。
阮雋肩膀一顫,想要開口說什麽,阮星瀲已經走了,他收回視線,放在了阮星瀲帶來的盒飯上。
還敢吃嗎?不怕再中毒嗎?
阮雋牙一咬,挪著身子把盒飯拿過來,打開蓋子,裏麵都是他愛吃的,甚至還有一份和當時一模一樣的牛蛙。
當時他吃了一口,就中毒了。
端著盒飯的手隱隱發抖,少年也在賭,拿命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了,看見這一模一樣的,怎能不怕?
真的是……阮星瀲下的毒嗎。
她這一模一樣的菜,等於在向阮雋自證,就看他敢不敢再吃一次了。
阮雋深呼吸一口氣,舉起了筷子。
阮星瀲從住院部走出來的時候,接到了葉慎打來的電話,“好了沒,我喊艾佛森接你。”
“好了。”
“這麽快?”
“送個飯而已。我跟他可沒有家常可以嘮。”
“但我看你挺關心阮雋的安危的,說實話,這個弟弟雖然不懂事,但是比別的阮家人要更像個正常人吧?”葉慎的聲音裏帶著些許輕佻,“阮星瀲,你和他一樣,都挺嘴硬傲嬌的。”
阮星瀲故意轉移話題,“我快到醫院門口了。”
話還沒說完,阮星瀲感覺後麵有一陣風襲來,女人來不及說話,就被拖入了住院部一邊的狹小通道裏,手機摔落在地上,她來不及驚呼,直接被人捂住了嘴巴!
下一秒,對上一雙綠色的瞳孔。
麵前的男人就是之前和許綿綿在病房門口竊竊私語的男人,他相當美型,金發碧眼。皮膚是冷白色的,再白透一點感覺都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他此時此刻正捂著阮星瀲的嘴,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邪笑,冰冷的手指和葉慎的溫度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
同類。
阮星瀲的耳邊警鈴大作,隻見男人一邊捂住她的嘴巴,一邊伸手放在她脖子上,像是在觸摸她的哪一根血管跳得最有力量血液最濃。
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傳來——
“很久沒見了,大小姐,近來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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