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是她的,那個女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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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溪訣再起抬眸去看眼前那一對人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開始發生了巨變。
尖銳的嘶吼聲打破了原本的平靜,伴隨著喊叫聲的響起,大地開始劇烈地震顫,奕阡被蒼暮死死抱在懷裏,血跡已然幹涸,他仿佛察覺不到傷口的痛意一般,皺著眉毛,使勁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來探測周圍發生了什麽。
有風,無聲地橫掠過地麵。
跟著,空中像是出現了閃著光的一點一點,那些散發著冷藍色光芒的小光點在空中像是一隻隻螢火蟲在飛舞,奕阡覺得全身都像是有風穿過一般,她仿佛和風融合成了一體,她閉眼,胸口的燥熱一點點褪去,漸漸地,從蒼暮懷中掙脫,她被一股無形的氣流托著,一點一點,飛向了高空。
蒼暮的手裏倏然出現了一把冒著寒氣的冰刃,他雙指並攏指向高空,那一瞬間,無數道冰淩刺平地而起刺向高空。
卻在觸及奕阡身體的那一瞬間,就像是碰到了什麽保護罩一般,猛地破碎。
蒼暮眯起眼睛,手中寒光乍現。
大地的震顫再一次傳來,這一次,還伴隨著魔獸朔的一聲怒吼,蒼暮轉頭,聽他的聲音難道是,遇到了勢均力敵的對手。
未溪訣和寂秋朝著訓練場地大門看過去的時候,渾然一驚,門口有兩隻魔獸在對峙。
一隻是散發著地獄業火的魔犬朔,還有一隻,是來路不明的魔犬,身上有著鐵鏽色的斑紋脈絡,相比起朔黑色的毛發,這頭陌生的魔犬身上的毛並不是特別長,短短的卻看起來堅硬無比的附在身上,眼睛上麵還有鐵鏽色的兩個點,仿佛是兩道憤怒至極的雷電,四肢爪子上也布滿鏽色的毛皮,爪子尖銳,牙齒鋒利,相對於朔的霸氣外露,它更有一份沉著而又威嚴的氣勢,兩犬對峙,而那頭陌生的魔犬的視線,卻仿佛頻頻朝著這裏的奕阡看過來。
蒼暮一驚,這頭魔犬莫非是循著奕阡的氣息而來。
他咬牙,伸手召喚朔,朔不甘心的用爪子刨著地麵,蒼暮怒目而視,後者才憤怒地仰天大吼一聲,轉身一跳來到蒼暮身邊,這動作,意思已經是給另一頭犬讓了路。
陌生的魔犬一步一步走到了躺在空中閉著眼睛的奕阡的身下,卻是後腿一彎,呈著臣服跪拜的姿勢坐了下去!
未溪訣和寂秋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奕阡究竟是誰?
朔再一次發出咆哮警告,蒼暮的寒氣狠狠砍在他的脖子上,他哀嚎一聲,終是喘著氣低下頭來服從,那頭魔犬卻是怔怔地望著奕阡,跟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它的身體在發光……”
寂秋望著眼前這一片震驚的景象,喃喃自語,“跟小阡阡身上的光一模一樣……”
霎時間,訓練場裏還站著的幾個人的視線全都投向了奕阡。
她緊緊閉著眼睛,像是在忍受著什麽巨大的痛苦一般,風聲纏繞耳畔,涼意滲入身體,蒼暮有些緊張,從開始到現在,這風竟然是越來越冷了。
到底是誰在操控著這一切,目的又是什麽?
那些冷藍色的小光點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紛紛湧向奕阡的身體,一瞬間,奕楓的身邊聚集了無數的光點,將她整個人層層包圍住,跟著那頭魔犬發出一聲咆哮,光點一下子融合成了一團巨大的光暈,在瞬間擴大!
蒼暮覺得一陣強烈的異能波動襲來,下意識地就伸手召喚出了冰牆來格擋,不料冰牆在風聲的摧殘下竟是堅持了沒多久就被擊得粉碎!
他錯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位緩緩從空降落的女子。
銀發長及腰身的銀發像是瀑布一般垂散下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紅一金的瞳仁帶著王者一般的衿貴氣場,緩緩地掃視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她深呼吸,感受到風神的能量在自己的身體裏流動。
這是這頭魔犬為她帶來的能量,她與它定下契約後,作為交換,她貢獻出自己的鮮血,而它獻出自己的魔靈,奕阡緩緩來到了魔犬的身邊,伸手撫摸它的額頭。
魔犬順從地埋著頭,甚至因為主人的撫摸而露出了微微享受的表情。
蒼暮咬牙切齒,你媽,一條狗的待遇都比自己好!
奕阡轉身,看向了站一邊看著她的皇族館裏的幾位。
她笑了笑,“怎麽了?”
蒼暮上前,先是伸手戳了戳她的臉,“我說,你這副樣子變不回去了嗎?”
“變得回去啊。”奕阡眯著眼睛笑,赤色的瞳仁是吸血鬼最崇高的敬仰,金色的眸子是神之一族最頂禮的膜拜,“隻是現在剛剛吸收了能量,過陣子頭發就變回去了,這樣不好看嗎?”
“好看好看好看。”蒼暮點頭,“你這美瞳哪買的啊挺好看的。”
“”奕阡默默地墊腳彈了彈蒼暮的額頭,“笨蛋,那隻紅色的眼睛,是你賜予我的哦。”
笨蛋,那隻紅色的眼睛,是你賜予我的哦。
一句話,讓蒼暮心頭一顫。
她竟是用上了“賜予”這種令人肅然起敬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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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沒等他好好感動一番,對麵的未溪訣已經開始咆哮,抓著寂秋的肩膀,臉上寫滿崩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奕阡本來的樣子嗎嗎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操了奕阡是女的啊女的啊女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位王族的繼承者差點瘋掉,整個人都跟失常一樣,不斷地搖晃著寂秋的肩膀,“我日我日我日寂秋寂秋奕阡是女的是女的是女的啊啊啊!”
“我知道我知道啊”寂秋一臉“我早知道”的表情看著他,未溪訣更加抓狂,人都結巴了,“你媽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靠我靠還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
寂秋難得特別冷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崩潰狀的男子,未溪訣雙手按在頭頂,瞪大了眼睛,手指在頭發上撓來撓去,“不可能!”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怎麽會……
上麵通知下來的消息上,明晃晃地寫著奕阡是個男的啊!
她怎麽可能騙過上麵的人呢?
不可能不可能!
話說未溪訣轉頭看向寂秋,“你怎麽知道奕阡是女的?”
寂秋做了“噓”的動作,“我偷聽到的。”
“噫!”
未溪訣表示鄙視,真不是正人君子?
寂秋戳了戳未溪訣的手臂,“那你接下去打算怎麽辦?”
未溪訣愣了愣,怎麽辦寂秋這意思是在問自己要不要拆穿?
的確奕阡若是能夠騙過上麵的人,到時候要是問起責任來她絕對無法逃脫異世界最注重的就是等級規則,欺瞞詐騙的人必將會受到最嚴重的懲罰,如果一旦曝光,那麽奕阡估計是插翅難逃。
如今對奕阡虎視眈眈的北冥南依若是知道這個消息,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奕阡。
未溪訣的眼神沉了沉,“瞞下去。”
寂秋笑了,“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誒我說。”未溪訣這會子不發神經病了,端著一副嚴肅的態度看起寂秋來,“你最近性子倒是沉下來不少嘛!”
“誒!”寂秋也稍微有一點點的錯愕,“唔大概是長大了吧!”
“……”未溪訣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這什麽借口啊幼兒園出來的吧還長大了,你都快發育完全了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寂秋就像是被戳中了痛腳的人一下子就變了表情,跟著又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
“……”你果然是幼兒園出來的吧,這掩飾的動作太假了!
寂秋垂了垂眼瞼,最近的確是,心情低落了挺多的。
看見奕阡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很煩躁,另一個人格一直想要出來,這樣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寂秋覺得自己哪天或許真的會被泠所主導。
在看見奕阡的時候,這樣的感覺愈發的明顯。
寂秋沉默的樣子讓未溪訣覺得十分驚奇,看著他嘖嘖讚歎了許久,“哎呀,小孩子長大了啊,小正太變成熟了!”
“誰跟你正太了啊。”
泠抬頭殺過去倆眼刀,把未溪訣嚇了一跳,“日,我說你啊,風格真是秒切換啊,下次換個人格出來的時候跟我提前打聲招呼行嗎?”
泠挑了挑眉,“看我心情咯。”
“……”你媽,果然還是寂秋比較可愛。
那邊的奕阡正在和蒼暮含情脈脈地對視,未溪訣和泠看不下去了,大老遠吼了一聲,“喂那邊那個銀毛你們拍瓊瑤拍好沒有啊。”
話剛說完一支冰箭噗嗤一下刺在了他腳邊。
未溪訣立馬擰著臉笑,“不急不急,你們慢慢來,我挺喜歡看瓊瑤的。”
“……”泠仰頭望天。
蒼暮抱著奕阡走過來的時候,未溪訣和寂秋兩人就跟木頭人似的站在那裏,木愣愣地看著他們走過來,木愣愣地看著奕阡的頭發跟變魔術似的,原本長發飄散的像是被人按了開關一樣一點點地變回去,跟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顏色跟動畫一樣變回了黑色。
未溪訣咽了咽口水,雖然他們有異能,可是他們沒有變色的異能啊!
這尼瑪也太神奇了吧!
“奕阡你要不再變一次給我看看,我剛剛沒看明白。”
“……”奕阡丟給未溪訣倆白眼,“那等下次。”
“……”qaq
戰爭過後的訓練場,四處都彌漫著血腥味,寂秋頓在一具受傷昏迷過去的狼人的身邊,戳著他的皮毛,“小阡阡,他們沒事吧?”
“沒事的,我沒有傷到他們要害,回去修養幾天就好的。”
奕阡眯了眯眼睛,“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出誰計劃了這一場混亂。”
沒錯,這麽多人突然間之間發狂,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可是要控製那麽多人,而且別有用心地隔開奕阡他們,這是一項非常難進行的動作,如果在空氣裏下毒,那麽奕阡他們也應該被包括在內,如果是在飯菜裏動手腳,那麽結果也一樣,到底有什麽方法,可以單獨隔開他們幾個?
蒼暮跟奕阡思考的事情一樣,他眯著眼睛,或許可以從哪些被下藥了的族人身上尋找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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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吃了什麽東西嗎?
可是要這麽多人都同時吃什麽東西的話,為什麽唯獨他們不會去碰?
這場狂歡晚宴裏,有什麽東西是他們不能吃的……
不都能吃嗎?
那麽,或許從一開始,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打算單獨留著他們平安無事。
蒼暮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凶狠,或許僥幸的隻是他們,沒有碰到這裏的食物也對,他們進場沒多久,都沒有吃過這裏的東西!
沒多久?
對了就是這個!
因為他們是最晚到的,所以恰恰逃過了這一劫,或許對方也沒有想到,因為他們是想連著蒼暮等人一起毒害!
蒼暮的眼裏有寒芒乍現,寂秋跑去檢查那些食物,聞了聞氣味便眯起眼睛,“失魂散……”
未溪訣的手指倏地攥緊,那是四王殿堂用來懲罰下人的毒藥之一,為何會出現在瑪蒂學院裏——
學院裏混進了四王殿堂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未溪訣全身的寒毛都倒立起來了,學院裏所有人的身份都是經過上頭細細檢查的,除卻他不知道奕阡是用什麽方法混進來的之外,其餘人包括皇族館的他們在內,全都是身份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那麽到底還有誰,躲在暗處?
奕阡望著四周,風吹過帶來血的腥味,一個人的名字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她望了望四周,並沒有找那個本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的影子。
下意識皺了皺眉,奕阡的心裏隱隱有不安感升起,如果這個時候她的消失,那豈不是恰好和這次事件的躁動剛吻合。
可她去看蒼暮的時候,蒼暮的表情顯然沒有在注意這一點,他像是在思索著別的什麽事情,跟著視線也猛地掃了過來——
奕阡一驚,他的視線有些過分地淩厲。
“奕阡,你知道四王殿堂裏麵的人,有什麽特殊的標誌嗎?”
四王殿堂。
奕阡也才突然間驚覺,蒼暮這是在懷疑這裏有四王的眼線。
看著他眯起眼睛細細思索的樣子,奕阡沉吟片刻,“其實,說起來是四王殿堂,但是四王之間都是互相隔開的,甚至他們四個之間都還有給對方的眼線,所以他們隻是最大最明麵上的宮殿在一起而已,事實上私底下他們都設有自己的宮殿,而我也隻是屬於黑王這一脈,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奕阡看向蒼暮的眼神十分的幹淨,她正在試著將自己的一切,慢慢地剝開,慢慢地抽絲剝繭地將她原本隱藏在麵具背後的秘密向他們坦白。
這也是奕阡第一次主動跟他們說起自己以及自己背後的黑王。
蒼暮聽她那一番話,心下已經有了個結果,“你的意思是,你隻知道關於黑王的,並不知道其餘三王的消息。”
“不。”奕阡忽然間沉默了,跟著她才猛地抬起頭來,像是在那一瞬間明白了什麽一般,喃喃自語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這是一場衝她而來的暗殺計劃,而這個計劃也絕對是最近才被人勒令執行的。
奕翼的出現,還有她身後的黑王。
奕阡的瞳孔在不斷地緊縮著,“被背叛了,黑王黑王他想要除掉我……”
蒼暮望著她驟然變得驚恐的表情,心頭一顫再聯想到了奕阡和奕翼的關係後,倒抽了一口冷氣。
黑王改變了主意,一開始是讓奕阡打入瑪蒂內部獲取某些秘密消息,而現在,因為奕翼的身份曝光,就改變了念頭轉而要除掉奕阡這顆棋子。
四王之間相互敵對,勾心鬥角紛爭不斷,彼此都是互相隔絕保密的狀態,然而奕翼是四王之一的身份一曝光,那麽奕阡,就成為了唯一一個知道兩位王的消息的人。
黑王怎麽可能放任她在他手下工作?
未溪訣全身汗毛收緊,奕阡的處境十分的危險這一次沒有成功,那麽黑王肯定會安排下一次的暗殺,甚至會使用同樣的方法混進瑪蒂的高層來毒害奕阡……
他轉頭去看寂秋,寂秋卻愣愣地看著他,聲音有些嘶啞,“溪訣,真的決定要保護小阡阡嗎?”
蒼暮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也愣住了。
真的要保護奕阡嗎,一個背負罪名的女殺手,他們,真的要違逆學院去保護一個如此危險的人物嗎?
如果真的選擇了站在奕阡這一邊,那麽當真相曝光的時候,他們的行為是肯定不會被學院所允許的。
到時候夾在奕阡和學院的中間,怕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寂秋望著未溪訣漸漸變得僵硬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這句話問的很不仗義,奕阡待他們是真心好,而他們現在卻還要猶豫到底幫不幫忙。
可是啊他們都是被束縛在牢籠裏的困獸,又哪來的資格做出自由的選擇更何況是在這樣嚴重的情況下。
寂秋垂著眼睛,但是對麵的蒼暮似乎已經是先一步做出了選擇,他拽著奕阡的手往這裏走,奕阡腳邊的魔犬在原地抬了抬爪子,似乎是用鼻孔喘氣表示不爽,奕阡摸了摸它的腦袋,魔獸咧了咧嘴,跟著卻是一下子跑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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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自己眼前的一陣風塵,奕阡有點愣,這頭魔犬是不是腦子也有點不對勁
蒼暮卻是冷哼一聲,同為雄性,早就察覺到了這頭魔犬對自己的敵意,雖然不明白它剛才一下子跑掉是去幹嘛了,估計是去拉屎了吧,但是它看自己的眼神可是非常排斥的。
這年頭一條狗也敢跟自己搶女朋友,嗬嗬,真是日了狗了!
幾人聚在一起,奕阡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缺了一個人,“梵呢?”
談到這個,大家才像是猛地記起來梵也跟著不見了,奕阡四處望了望,同樣的,沒有找到他的身影,她咬牙,這個時候,他和她,竟然都消失了。
兩個最讓她懷疑的人竟然同時不見,這讓奕阡不由得暗暗滋生幾分警惕,梵,如此一來我要怎麽做到像以前待你那般坦誠。
她沉默了片刻,才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眼前的其餘幾人,“黑王的標誌,是一塊令牌,或者一個青色的紋身,我不是刺身,我手裏有令牌,這塊令牌現在放在皇族館我的房間裏,但是也有一部分黑王的秘密下屬是不需要令牌的,紋身即是身份證明,黑王性格詭異莫測,喜怒難辨,比起奕翼來,他更顯得孤僻,所以我對於黑王也並非十分了解,大概的,隻知道這點。”
蒼暮眯了眯眼睛,“傳說四王殿堂裏,黑王詭譎,金王殺伐,赤王極端,青王放縱,四大王者之間各自鬥爭,如果奕翼真的坐實了身份是金王這一事實的話,那麽黑王要殺你,也就不是沒有理由了。”
“目前得先保護你。”奕阡想說什麽的時候,被蒼暮接上來的話打斷,“要小心黑王派人混入瑪蒂學院,現在開始奕阡你日常起居都要有我們的人在一旁照顧,同時也要提防北冥南依被黑王收買,皇族館裏也要小心身份,你們兩個,有意見嗎”
這是直接打算保護到底了啊!
未溪訣和寂秋搖搖頭,“沒有沒有。”
黑夜還沒有過去,幾人望著訓練場這一片血腥的場景,有點無能為力。
雖然定下了以後如何保護奕阡的計劃,可是現在這些殘局,要他們怎麽收拾?
瑪蒂學院到時候肯定會派人來調查這一案件,大家到時候醒來發現自己滿身是傷也肯定會十分震驚,估計到了早晨,是想瞞都瞞不住了。
“我說,那不是正好嗎”未溪訣忽然間腦袋旁邊的電燈泡buing地閃了一下,他打了個指響,“要的就是引起瑪蒂學院的高度重視啊,這麽一來學院高管肯定會更加嚴格地管理要求學院裏的製度,也會對某些他們懷疑的人加強監視,這麽一來不就可以正當防備黑王安插眼線進來嗎”
“哎呦。”蒼暮笑了笑,“沒看出來啊,今天出來玩倒是把智商也帶上了。”
“去你妹的,你這就是嫉妒我。”未溪訣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隨後對著奕阡咧嘴笑,“是吧奕阡,他肯定覺得在你麵前的風頭都被我搶走了,對了我帥不帥機不機智!”
“帥帥帥,機智機智機智。”奕阡隨聲附和。
蒼暮冷哼一聲,切,其實自己也想到了好嗎?
“對了!”寂秋也猛地打了一下指響,“那我們是不是也要做出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啊”
“”蒼暮眯了眯眼睛,“是哦。”
“我日,意思是我們還要把自己弄傷。”未溪訣打了個寒顫,“蒼暮你他媽幹嘛笑成那副樣子。”
“我動手啊,我技術好,知道打哪裏看起來嚴重其實不疼。”蒼暮笑眯眯地看著未溪訣。
“我覺得你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真的把我打殘。”未溪訣抱胸,一臉不約不約叔叔我們不約的表情。
“哎呀,這種事實就不要說出來嘛,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蒼暮笑著按了按指關節,“來,告訴爸爸,你喜歡斷哪裏肋骨膝蓋手腕還是直接頭部以下癱瘓!”
“你媽這是光明正大地想打人吧”未溪訣咆哮了一聲躲到了奕阡的身後,“我告訴你我可是風紀委員風紀委員你敢打我我就給你吃處分!”
“無所謂咯,我是學生會長,我還能炒你魷魚呢。”蒼暮攤攤手,上前一把按住了未溪訣的肩膀,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之前還隻是想把你打殘,可是看你躲到我家奕阡身後去了,我就覺得我做錯了,所以我改變主意了,幹脆打死你算了。”
“尼瑪逼你這以權謀私”未溪訣粗著嗓子,依舊扯著奕阡的袖子不肯放,“奕阡你瞅他這粗暴的樣,一看就是個沒素質沒道德的人,這種男人啊最不靠譜啊,指不準哪天就發展成家暴了,所以挑的時候你可要擦亮眼睛咯,不要選這樣的男的,肯定對你態度也很差的。”
蒼暮牙齒咬的咯咯響,“改行當婚姻介紹所了啊未媒婆?”
“嗬嗬,哪呢,我這不是為了奕阡的未來嘛。”未溪訣麵不改色地扯淡。
“那真是勞煩您了。”蒼暮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未溪訣一眼,未溪訣也跟著嗬嗬幹笑兩聲,蒼暮殺過去倆眼刀,後者寒毛倒立,立馬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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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我們現在要怎麽偽裝自己,裝作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寂秋在一邊直戳要害,“蒼暮下手來打傷我們嗎?”
“傷是肯定要傷著一點的。”蒼暮摸了摸下巴,“要不我給你們弄點皮肉傷吧,回頭北冥宮川那裏藥丸吞幾顆,分分鍾就恢複了的事情,再加上我們的身體也會有自動修複功能,所以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未溪訣咆哮,“尼瑪你是吸血鬼肯定會自動愈合啊我和寂秋又沒有你那麽快跟開了外掛一樣。”
“”蒼暮繼續摸下巴,“對哦。”
“可你不是狼人嘛,皮毛厚沒關係的。”蒼暮笑眯眯地按了按指關節,“寂秋是精靈,細皮嫩肉的,我下手輕一點就好了。”
“”未溪訣縮了縮脖子,“大哥,我覺得今天夜色挺暗的,你能裝作沒看見我嗎?”
“不好意思,吸血鬼在夜裏視力簡直比高清還要高清,裸眼3d都無壓力。”
“”風聲大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奕阡看著未溪訣往後躲,蒼暮就向前邁,寂秋在一邊抱著雙手笑著看他們,她就覺得這個正太小天使其實還真的是很腹黑的。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來人呐有人要謀害朕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啊蒼暮你這賤人啊不對是賤鬼啊啊啊啊!”
“奕阡救我啊啊啊啊不要打臉啊蒼暮我日你爺爺不要以為我不會還手啊你再打我就真的反擊了啊我反擊給你看啊你別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叫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的”蒼暮的手裏寒光乍現,跟著出現了一道冰刃,未溪訣看得整個人都驚悚了,“stopstop你想做什麽!”
“臥槽流血了真的流血了蒼暮你住手住手媽媽這隻吸血鬼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哇哇哇!”
午夜的後山裏,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聲。
第二天下午。
皇族館大廳,坐著幾位皇族殿下和學院的高管,以及一位木乃伊。
蒼暮依舊一派高冷的模樣坐在沙發最中央,奕阡在他身邊默默地泡著紅茶,對麵坐著一排學院高層,北冥南依坐在右側盯著奕阡看得咬牙切齒,北冥宮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火紅色的頭發,寂秋在用手指戳著自己身邊的這位木乃伊,語調還有點小心翼翼,“這裏,痛嗎?”
木乃伊轉了轉眼珠子,梵坐在一邊笑了,“未溪訣說,痛。”
“哦,對哦,你不能說話,以後都得靠小梵梵讀心做你的翻譯官了。”
木乃伊又轉了轉眼珠子,梵又笑了,“你麻痹,寂秋,老子傷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成我現在這樣。”
寂秋裝作好可怕的樣子,“謔,那你就先好了再說吧。”
木乃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梵繼續讀心幫他翻譯,“你敢跟我這麽說話你居然敢看不起我我現在殘疾人怎麽了殘疾人是社會需要關愛的對象你不心疼我你會遭到社會譴責的。”
寂秋鄙夷地看著他,“是咯是咯,我們要關愛智障兒童健康。”
木乃伊被氣得翻白眼,梵笑得肚子疼了,還是繼續幫未溪訣翻譯,“你等著,我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你。”
“那個幾位殿下。”
學院的高管坐在對麵有一段時間了,隻是看著這皇族館裏幾位殿下交談的樣子,似乎不打算理會他們,將他們放在一邊,這麽一晾也快晾了半個小時了,學校的校董出麵說話了,“這一次的訓練場事件。”
“哦”蒼暮坐在最中央,拉長了聲調,眯著眼睛打量著這群各懷鬼胎的高層管理們,他似乎是冷笑了一聲,森冷的視線帶著壓迫,掃過坐在對麵的他們,“那麽這件事情,到底該由誰來負責?”
坐在對麵的校方高管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沉默,一言不發。
蒼暮繼續冷笑,“說話這個時候都他媽裝啞巴。”
奕阡看著他這幅樣子,仿佛回到了和他的第一次見麵,他在會議室裏也是這幅雷厲風行果決冷酷的樣子,現在他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這樣的眼神,鋒利的像是出鞘的劍刃,閃著寒芒,像是能直接刺穿人的內心。
“未溪訣的身份怎麽說也是下一任皇族,現在他在學院裏被人打傷了,同樣受傷的還有當時後山訓練場裏在場的所有人,這筆賬,你們一力承擔得起嗎”蒼暮的聲音太過冰冷,砸在地上一砸一個坑,“我懷疑是你們校方勘察監管不力,所以導致有可疑人物混進了瑪蒂學院,選擇在昨天出手攻擊了我們。”
如此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所有在場的高管全都開始驚慌了,“蒼少,話不能說的這麽絕啊。”
“那麽你覺得,難道是昨天在場的人裏麵有人暗中想要謀害我們嗎”蒼暮的聲音愈發嚴厲,“那麽到底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想要害了我們這麽多人這種人的存在,難道不也是表明了瑪蒂學院的看管有漏洞嗎?”
“蒼少冷靜”校董掏出手帕擦了擦腦門上滲出的冷汗,“我們回去就會開會,再計劃一下對學院製度的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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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這一次未溪訣的傷,你們打算怎麽負責”蒼暮雙手抱胸,“如果回去讓未溪訣家族裏的人知道了,那麽可不僅僅隻是我出麵這麽簡單了。”
校董擦著冷汗,“那那蒼少您說,您想要多少的賠償。”
蒼暮笑眯眯,“五百萬,72小時之內打進我卡裏。”
奕阡都瞪大了眼睛,那個數字從蒼暮的嘴裏說出來還真是夠令人震驚了,她真想說一句“你怎麽不去搶銀行啊”,可惜這個人是蒼暮
對麵坐著的校方高管也隻能尷尬地賠笑,要是說出一句拒絕的話,沒準第二天蒼暮家族的人和未溪訣家族的人聯合起來殺到瑪蒂學院門口了
蒼暮笑得陽光明媚,端著架勢把人送走後自顧自坐回了原來的沙發央,寂秋看了他一眼,“橫財發發,你要幹嘛人類的錢我們又不缺”
“上次出去花的都是賀懿晟的,多不好意思,弄得我們幾個像窮鬼一樣。”
蒼暮看著躺在那裏的未溪訣,笑著扯了扯他臉上的繃帶,“多虧你殘成這樣,我們才能敲竹杠。”
“……!!”木乃伊被氣得幹瞪眼,梵在一邊笑著翻譯,“你麻痹沒良心沒道德遲早遭天譴。”
蒼暮鄙夷地看著他,一臉“我是高富帥就是任性”的表情,木乃伊繼續爆出眼睛瞪他,梵這一次笑得癱在沙發上,“阿暮,未溪訣罵你是窮鬼。”
“你媽”蒼暮手裏刷拉一下出現了一道冰刃,“你個僵屍有什麽資格說我。”
奕阡和寂秋在一邊笑得差點就抱成一團了,幾人吵吵鬧鬧著,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北冥宮川和北冥南依來到了皇族館。
一頭火紅色的頭發彰顯著少年的桀驁不馴,他挑著眉毛,將手裏一瓶藥遞給了未溪訣,未溪訣看著他,沒有動。
“?”北冥宮川表示疑問。
梵善解人意地幫他傳達,“我現在是殘疾人,你睜眼看看我哪有手拿東西。”
北冥宮川笑了,“哦,死瘸子。”
木乃伊望天,為什麽誰都來欺負我,不應該關愛殘疾人嗎?
蒼暮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一派有錢的公子哥的樣子,北冥宮川一看他這架勢就笑了,轉身問梵,“這傻逼是怎麽了?”
“最近有錢了,卡裏多了幾百萬,覺得自己是個土豪了。”
“幾百萬就把你嘚瑟的。”北冥宮川開啟實力放嘲諷模式,“爸爸我在人類世界都是億萬富翁了,你都不夠我一個零頭。”
木乃伊笑了,哈哈哈哈蒼暮你還是一個窮鬼。
“你們在人類世界都沒有那邊的流通貨幣的嗎?”
奕阡發問,梵就很快回答她,“因為我們也不常去,所以人類世界的人民幣對我們也不是特別重要,在那裏的話,我們確實可以說身無分文。”
“喔!”奕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向蒼暮,“所以阿暮在異世界裝逼那麽高冷,在人類世界真的是個窮鬼啊!”
你媽再讓我聽到窮鬼兩個字——哭你啊。
北冥南依的視線掃了一樓大廳裏的幾位一圈,跟著視線死死鎖住了奕阡,目光裏的冷意讓奕阡全身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她隻能幹笑著看了北冥南依一眼,隨後將求助的視線投給了蒼暮。
蒼暮眯了眯眼睛,卻也隻能無動於衷。
北冥南依的注視下,他怎麽可能抱著奕阡讓自己擋住她呢,那不是在告訴北冥南依她奕阡是女的嗎!
奕阡垂眸,不動聲色地斂去眸中情緒。
木乃伊支支吾吾地悶哼了幾聲,寂秋拿著北冥宮川給他的藥,笑眯眯地看著他,“脫光了給你上藥?”
未溪訣把眼睛瞪得跟珠子一樣大,蒼暮將臉偏過去,不久他站起身來,“我上樓了,晚上有自習課。”
未溪訣扭動脖子看著他上去,又是支支吾吾地悶哼,大概是在問奕阡這是怎麽會是。
奕阡卻麵無表情地也站了起來,“那我也上樓了。”
“……”噫!這兩個人!他媽生氣都不忘秀恩愛嗎!
未溪訣覺得被他們這麽一秀,全身上下更疼了……
北冥南依看著他們先後上去的身影,眼底,有寒意漸漸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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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暮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躺在床上,雙手交疊腦後,似乎是在想著什麽,隻是這個時候聽見門口傳來“哢擦”一聲輕微的聲響,他視線一凜,眯起眼睛的瞬間,就有冰刃呲的一下再空氣中凝結成形,豈料下一秒,強勁的風聲來襲,冰刃悉數化作冰屑四處碎裂——!!
他看著那個周身帶著風的女子從門口闖進來,幾乎沒有用手,隻是動了動手指,那道門就自己在身後“嘭”的一聲關上了。
蒼暮挑眉,“我鎖了門。”
奕阡伸了伸手,“我能控製風,包括鎖眼裏麵的空氣。”
“呦高材生。”蒼暮沒有別的動作,隻是躺在床上看著她,眼神無比的邪氣。
奕阡也跟著笑了,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這陣子在瑪蒂學院沒有修剪頭發了,原本短短的小碎發現在已經長了很多,她幹脆閉上眼睛,手一振,一道青藍色的光芒自指尖溢開,慢慢包住她全身,等待光芒一點點褪去後,一頭銀發在蒼暮的眼前,像是一幅畫般,漸漸地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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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金色一隻血紅的眼睛,在他眼裏竟是妖冶到了極點。
蒼暮這樣為她癡迷到發狂的表情讓奕阡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她笑了,美到讓人窒息。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美?”奕阡慢慢靠近他,床邊陷下去一塊,銀色的發絲纏繞住蒼暮,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仿佛在無形間束縛住他全身,蒼暮覺得,他真的要淪陷在她的眼睛裏。
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顯得有些細長的眼角,更添些許淡漠,蒼暮喜歡看她麵無表情眯起眼的時候,自我而又放肆。
奕阡笑著伸手撐住了蒼暮的床頭,長發傾瀉下來,瘦削的臉龐,在蒼暮的眼裏像是一副帶著點病態感的畫,她笑了笑,“北冥南依盯得我太緊了,我不舒服。”
蒼暮順手摟著她的腰往下壓,聲線低啞,“那你要我怎麽做?”
“公開身份的時候我會死嗎。”
“差不多吧。”蒼暮低笑了幾聲,“所以要是讓她抓到小辮子,就估計翻不了盤,異世界等級製度很森嚴,蒙混造假欺騙上一級會死的更加難看,到時候,不管你是用什麽方法騙過學院高管而偽造身份進來的,都得被抓。”
“黑王呢?”
“你都身份暴露了,黑王怎麽可能還會管你早就讓你自生自滅去了吧。”
“說的也是。”睫毛悄無聲息地顫了顫,奕阡垂下了眼睛,俯下身去吻了吻蒼暮的臉頰,之後順從地躺在了他的身邊,“那你說下一步怎麽辦?”
“你沒有想過把你來虛亞學院的真實目的告訴我嗎”蒼暮轉頭看她,“你當初為什麽要殺了楊叔。”
“你怎麽還記著這筆賬啊。”奕阡抓起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手指卷著發絲,纏繞的樣子竟是帶著些許的嬌嗔,但是當她眼神看過來的時候,那一金一赤的眸子,卻無端的讓人覺得帶著一股寒意。
這是他們之間的互相試探。
“總有一些不能說的東西。”奕阡幹脆坦白了自己的隱瞞,“這些不能說出口的事情,是我不想讓阿暮你知道的,有關於我的最深秘密。”
蒼暮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麽,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要到哪一天呢到哪一天為止,你才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放下過往的黑暗,坦誠地跟我擁抱呢
隻是有這個念頭的時候,蒼暮自己也笑了笑,那麽他呢事實上,連他自己都做不到這樣的要求吧
【四王殿堂】
“黑王殿下。”
下人恭敬的單膝跪地,坐在王位上被稱作黑王的男人揚了揚腦袋,黑色短發,一張冷酷張揚的臉,一雙漆黑如夜的瞳孔,冰冷得像是沒有任何的感情,他眯眼,聲音冷徹肌骨,“失敗了。”
“似乎是讓黑玫瑰逃了。”
“她逃不了的。”
麵容精致的男人似乎是在喃喃低語著,可是嘴角溢出的笑像極了嗜血的修羅,“她隻能做木偶,失去了背後操控她的線,她就像是一堆廢棄的破爛,無路可走。”
“那麽接下來布局如常嗎?”
“就按照以往監視她的力度,然後再派更多的人手監視另外兩個人。”
“一個,她身邊那隻該死的吸血鬼,另一個,那個擁有讀心術的男人,梵。”
“據屬下了解,那隻吸血鬼,似乎是下一任血族之王,被稱作戰神的蒼暮。”
“蒼暮。”黑王笑了笑,“有意思戰神這個詞,可不是誰都扛得起的,他似乎一直在隱藏實力,調查他的過去,一點都別漏下……”
“屬下接令!”
坐在王位上的男人將眼睛細細地眯起,像是在笑,可是一雙眼裏沒有絲毫的笑意,他修長的手指交疊起來摩挲著,似乎是在喃喃著一個名字。
奕阡奕阡她就算是逃,能夠逃去哪裏?
深夜裏,奕阡像是受到了什麽感應一般,猛地尖叫著從夢驚醒。
她抓著被子,深呼吸,一摸額頭,都是冷汗。
“容放。”一個名字從她嘴裏念出,帶著用盡力氣的顫抖,“容放這輩子,我就是死,也不會再回去。”
蒼白的臉色,驟然放大渙散的瞳孔,以及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在夢裏遇見了那個男人,黑發黑眸的冷血帝王,性格詭譎莫測,前一秒微笑著,後一秒卻可以將你置於死地。
她的夢魘,她的鐐銬,奕阡瑟瑟發抖地保住自己,發出絕望的嗚咽。
她有一種預感仿佛無聲處容放的眼睛在偷窺著她一般,她沒辦法逃,無處可逃
“喂奕阡!”
門被人從外麵拉開,落入她視野裏的,是蒼暮驚慌的雙眸。
深夜裏吸血鬼的眼睛是猩紅的,他站在門口,語氣慌亂,“你你沒事吧?”
奕阡聲音有些顫抖,“我我做噩夢了……”
蒼暮關上門,上前,走至床邊,抱住了奕阡。
瘦削的身體在他的懷裏微微地發著顫,似乎自己稍稍用力就可以捏斷她的骨頭。
奕阡的眼睛也是暗紅色的,她望著蒼暮,兩雙絕望的眸子對視間,她看到了他眼裏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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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放容放不會放過我的。”
“容放是誰?”無意識地收緊了自己的手指,蒼暮用力抱住奕阡,“告訴我,容放是誰”
“容放黑王。”奕阡喃喃著念出這個令她覺得恐懼的名字,眼前仿佛浮現了過往血腥殘忍的一幕幕。
“疼嗎?”
下巴被人用力捏住,嘴邊有血絲順著嘴角往下滑,那個時候的她,全身被綁在了十字架上,皮鞭在自己身上揮舞著落下,發出重重一聲響。
“唔……”
奕阡喉溢出痛苦到極點的悶哼。
“不愧是神之一族的容器,承受痛苦的能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撫摸著,奕阡渾身顫抖,“畜生!”
“畜生”男人似乎是低笑了一聲,跟著抬高了奕阡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睛,絲毫沒有光亮,“我喜歡這個詞,因為很配你。”
奕阡強忍著嗚咽,她的聲音支離破碎,“你別想得到神之一族的能力永遠別想!”
“啪”的一聲脆響,皮鞭落下,奕阡低吼一聲,眼赤欲裂,血腥味讓她全身止不住地發抖。
她是吸血鬼,從奕翼那裏逃出來以後,落入了黑王的圈套。
“真是畜生一樣的存在啊……”容放輕笑著湊近了奕阡,望著她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居然興奮了你這畜生,是聞到了血的味道嗎?”
奕阡死死看著眼前冷笑著的男人,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真是喜歡看你這副強撐著的表情啊……”
容放的手指撫上了奕阡的喉嚨,卻笑著將手指越收越緊。
“哦……我忘了,現在這樣是殺不死你的了……”
他的話語裏仿佛淬了毒一般,烈痛從心髒蔓延至肺腑,奕阡眯眼,她若是稍微顯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容放便會欣喜若狂,她不甘,不甘讓這個魔鬼因為自己而露出愉悅的表情!
“你現在是吸血鬼了……空氣對你來說大概已經可有可無了吧?”
容放的手指還是在漸漸收緊,指甲刺破了奕阡的皮膚,她深呼吸,喉間湧上火燒一般的饑渴感。
“果然……血液的味道才是最能刺激你的東西啊……”
容放笑了笑,“聽說你從你哥哥那裏逃出來的時候,被他變成了吸血鬼……?”
“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啊……”容放眯著眼笑,語調低沉,宛若惡魔在耳邊低咒,“明明是神之一族,卻變成了神最厭惡的東西,墮落成一個永生的吸血鬼,這簡直是最好不過的詛咒了……”
奕阡覺痛,全身發顫。她視線凶狠地朝著容放,而後者卻仿佛對此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隻是輕笑著,將奕阡的心情推入絕望的深淵。
“血族是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垃圾損種的,而神之一族也會因為你現在墮落成吸血鬼而拒絕接受你,奕阡,你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走了,除了歸順我,你還能夠逃去哪裏?”
奕阡的心髒仿佛被人揪緊了,她聽著容放的一字一句,總覺得一股無力感慢慢的襲來,將自己全身都吞沒。
“喂小東西,你說,奕翼跟我,到底誰會更殘忍一點?”
下巴被人抬起,奕阡看著容放那張精致的臉,她隻是笑,卻不說話。
嘲諷的笑意讓容放無端地覺得憤怒,他獰笑,死死扣住奕阡的身體,“你在試圖激怒我?就那麽想死?”
“你會讓我死嗎……?”奕阡嘴裏有血絲溢出,可她似乎一點都不怕,反而聲調裏帶著嗤笑,“你怎麽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失去得到神之力的機會了……”
“放肆!”容放猛地收緊了手指,奕阡再一次咳出一口鮮血,他在冷笑,“你膽敢威脅我?”
“……是不是威脅,黑王大人心裏自然有數……”奕阡笑了,那笑意無比諷刺,似乎是受到了挑釁,容放也跟著轉換了臉色,他試圖平複下情緒,靠近了奕阡的耳朵,低聲說道——
“我最近一直在懷疑奕翼跟四王有牽連,如果乖乖受我控製的話,或許可以殺掉奕翼?”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奕阡猛地抬起腦袋,望著容放的眼裏,驀地,有殺意炸裂。
如果乖乖受我控製的話,就可以找到奕翼的薄弱之處。
——那麽殺掉他也便變得輕鬆無比。
奕阡望著容放的眼睛,那雙黑如曜石的眼睛冰冷的像是玩偶的假目,冷曜,壓迫,似乎沒有任何的感情,可是卻讓人覺得背後汗毛倒立。
她笑了,奕翼的弱點?她再清楚不過。
可是,她願意借著黑王的手來殺死他。
她至親的人。
血色在她的眼裏盛開,很久很久以後,容放還記得那日他看見的那雙眼睛,飽含著令人覺得驚恐的絕望,帶著極致報複的快感,美到令人窒息。
——回憶戛然而止。
奕阡有些哆嗦地抬頭的時候,對上蒼暮關切的眼神,她渾身一顫,“阿暮……”
“黑王讓你覺得恐懼嗎?”他按住了她的肩膀,跟著聲音低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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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第二個噩夢。”奕阡蒼白地笑了笑,“你瞧,我真是太不幸了,從來都沒有過幸運的時候。”
“別這樣說。”蒼暮很心疼,眼神很深地看著她,“你看,你現在有我們來保護了。”
“這能改變什麽嗎,蒼暮。”奕阡抬頭看他的時候,深夜裏,暗紅色的眼睛攫住他的視線,似乎有什麽在閃爍,“事實上,什麽也改變不了。”
“我身上所背負著的宿命,是我這輩子都不能逃脫的束縛,阿暮,不管任何人想要救我,結果都是徒勞一場而已。”
是的,蕭也曾經說過會為了自己去改變命軸,可是換來的代價卻是永遠的沉睡。
蕭沒有死,卻和死亡無異,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他是一隻半吸血鬼,被奕翼封鎖了所有的力量困在水晶棺材內,純銀的十字架穿透他的胸膛釘入棺材底部,蕭就這樣靜靜地睡在棺材裏,再也不會醒過來。
奕阡也曾放下所有尊嚴求過奕翼,如何能讓蕭醒過來,就算是半吸血鬼,她願意做他的血供,哪怕這個期限是永遠,可是那個時候的奕翼,隻是冷冷一笑,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她的臉上——
“除非我死!”
四個字,奕阡覺得絕望到望不到盡頭,那一巴掌似乎用盡了奕翼的力氣,打得奕阡大腦一片嗡嗡作響,有血絲順著嘴角流下來,血液的刺激下,她的眼角抑製不住地閃爍,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掌心,牙齒刺破皮膚,血珠溢出,她喉間幹渴,全身發顫,“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
奕翼獰笑著,一把抓住了奕阡的衣領,不顧她的掙紮,滿是鮮血的嘴唇被烙上他冰冷的氣味,血液在兩人的口腔裏彌漫,奕阡瘋狂扭動身體,卻逃不開奕翼逐漸收攏的手指。
血吻,他將她逼至盡頭。
覺得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眩暈,奕阡的耳邊仿佛有惡魔在低啞地詛咒——
“因為,他妄想得到你,是他該死!”
這句話,仿佛是奕阡一輩子的詛咒,從此她再也逃不開這沉重的桎梏,就像是一把無形的枷鎖,每一分每一秒,限製著她所有的一舉一動,在她短暫地忘卻包袱的時候,它就會悄無聲息地在奕阡的大腦裏響起——
她自欺欺人的安全感,事實上太過脆弱。
蒼暮在對麵觀察著奕阡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能夠給予她稍微的安心。
哪怕是一點也好。
隻是奕阡一直都深陷這種恐懼的情緒,想要被拯救的想法,這種念頭,大概從很早很早開始就已經放棄了吧。
蒼暮望著那雙和他格外相似的紅色的眼睛,忽然間就仿佛看穿了奕阡所有的脆弱。
她和他太過相似,因為被迫害的太深,甚至都不再對自己抱有期待。
這樣的日子……就隨隨便便地活下去吧。
不想活下去,卻沒有勇氣麵對死亡。
就這樣,一點點消耗著自己的生命,可事實上永生才是最深最痛的懲罰,現在,奕阡和他一樣,在承受著這樣的煎熬。
一日不死,這烈痛就不會停止。
這是有多可笑,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永生,對他們來說竟是噩夢般的詛咒。
奕阡暗紅色的眼睛與蒼暮對視,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焦慮。
蒼暮拉了拉衣領,輕聲對著奕阡道,“壓力大的話……你要不要吸我的血?”
一句話,將處於愣怔中的奕阡的神智拉了回來。
她望著眼前的蒼暮,似乎是不可置信,嘴唇啜啜著問道,“你說什麽?”
蒼暮隻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血紅的眼睛,吸血鬼美到極致的五官。
奕阡的眼前漸漸地被一片溫熱覆蓋。
她緩緩湊上前,就當蒼暮以為她要吸血的時候,自己的唇瓣卻被人含住,顫抖地貼了上來。
大腦發出轟的一聲炸響,蒼暮手指有點顫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奕阡,似乎是在做夢,奕阡會主動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幾率,真的是太小太小了。
有眼淚順著奕阡的眼淚滑下來,她啜泣,蒼暮是誰?高高在上的血族王子,被譽為戰神的血族下一任接替者,他本該是生活在權利的最頂峰,絲毫不用將自己的架子拉的如此卑微來討好自己。
可是自己,就是這樣一個肮髒卑劣的自己,卻被他如此溫柔地對待。
奕阡覺得胸口酸澀,似乎是在替蒼暮不值。
她主動吻了他,隨後離開,眼神很疼地看著他。
“阿暮,就到這裏吧,之後不要再靠近我了。”
我是被命運詛咒的人,靠近我的,不管是誰,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不想你再受到一點傷害了。
“我又何嚐不是呢?”
一片模糊的視線裏,少年清冷的聲線無比直白清晰,他似乎是在說這一段最普通不過的話,卻將奕阡心底最深處所有的傷都一把勾了出來——
“我們都一樣,那不如一起取取暖也好。”
深夜,蝙蝠從窗邊振翅而過,冷風透過沒有關上的窗戶縫隙裏鑽進來,掀起了窗簾的一角,奕阡睜著眼睛望著眼前的少年,莫名的,她覺得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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