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忠武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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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老將看到的名單告知王永年後,嚴肅地望向他:“小王啊,此番你被提拔為什長,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王永年雖然看不見左老,可是從他的聲音裏也感受到嚴肅的語氣,臉上仍帶著難掩的緊張與興奮,慎重地說道:“需帶領十位兄弟,守護百姓安寧.我一定會認真訓練,以備不時之需。隻是我出身貧賤,既不識字又無武學根底,心中難免忐忑。“
    左老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能有此認識,已是難得。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權力與責任並重,更需警惕的是人心之複雜。你從前作為貧民或許未曾深刻體會到這其中的微妙。”
    王永年聞言,眉頭微皺,顯得更加專注:“請左老賜教。”興奮之色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憂慮。
    左老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在這濁世之中,人心易變。有些人或許會因你的地位提升而心生嫉妒,也有人可能會試圖依附於你以求庇護。你得學會分辨忠奸,更要保持謙遜謹慎,不可因一時的榮耀而迷失自我。記住,真正的力量源自內心的堅定。”
    王永年認真聆聽,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左老教誨,永年銘記於心。我定會勤勉盡責不負眾望,同時也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左老滿意地點點頭:“好,有你這份決心,我相信你能勝任。記住遇到困難時,多聽多思,方能行穩致遠。我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隨時提醒你小心背後的暗箭。”
    隨著第二日,華吉將名單交給方天。方天根據名單仔細審閱每一份捕快白衙的檔案,結合他們的日常表現,製定了一套篩選標準。除了麵試,他還設計了多個環節來全麵考察捕快的能力和素質,並將名單交給了孫廣宗
    方天對著孫廣宗,恭敬地行禮:“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從現有的衙門捕快中篩選出了骨幹人選,建立了忠武營的框架。”
    孫廣宗接過名單,簡單的瀏覽後,滿意地點點頭:“方捕頭,你做得很好。這些人選都非常不錯,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夠勝任未來的任務。不過現下情況有變,其他人看到武城侯的星宿衛帶來了三種武城侯的軍中武技,也要求加入進來。這些人裏麵不僅有各家世家豪紳的子弟和家奴,也有落第的文人和平民老百姓,甚至還有王縣令命謝林收攏的地痞流氓。接下來,我們要製定嚴苛且詳細的訓練計劃,優勝劣汰讓他們盡快形成戰鬥力。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保護我縣百姓的安寧。”
    星宿衛帶來的三種的武技分別是:
    給士兵的是能速成,快速產生氣感的戰技——永刀八法。這是以“永”字正楷筆勢凝練而成的刀法:分別是:側、勒、努、刺、策、掠、啄、磔?。?相傳為孫家祖幼時大字不識,後因軍功升為軍官,為寫公文而不得不練字時,一位教書先生說專門寫“永”字就能練出一手。於是性格堅毅的他長時間磨練“永“字,一日頓悟有感而發,將書法融入了刀。便自創出了這套幾乎無門檻,又能快速產生氣感的刀法。
    給軍官的是永刀刀法的進階口訣:外人不得其法的原因是,這八式須要按照固定的方式一一行氣進階,熟知口訣後步步進階才可參透其中三昧。
    給加入忠字營的文人是永字禦靈術,據說學會此秘法的武城侯府文官極少在戰爭中陣亡,傳說修煉精深者,甚至可以請神護佑來短時間提升戰力,在戰場上大殺四方。
    各方勢力的對於三武技的重視,導致現在忠武營魚龍混雜,人員超編至八百人。星宿衛也不得不開始暗中配合孫廣宗,對這些人員進行背景篩查。隨著招練新軍的結束,方天作為練兵負責人,開始有了有條不紊的練兵考察計劃。
    作為最了解怪獸,曾與怪獸親自搏殺並斬下首級的青蓮縣第一人,方天安排了一係列的體能測試。通過這些測試,他可以直觀地了解新兵們的體能狀況,篩選出體能達標的人選名單。
    他還別出心裁的讓人在地上還劃了五十比武擂台圈,美其名曰有能者居上。規則隻有一條:能連續守擂九勝及以上者可以從挑戰自己的敗者中選擇九名作為下屬,自己擔任什長。許多世家子弟直接讓自家的家仆門客放水,成為自己的隊員,輕輕鬆鬆就任什長。見此情景方天也不阻止,似乎有意樂見其成。當然來投軍的人中也有不少是有真功夫的,這些世家子弟也就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席位。
    王永年肋骨的傷勢還沒好,他接受左老的建議,直接選擇華吉隊伍加入。在華吉放水般的測試下,兩人也有來有回的打了十來個回合,最後王永年以舊傷複發認輸的方式入隊。萬三,李勇小李),王二,張誌小張)也選擇了華吉的隊伍,還有四名與華吉相熟的白衙也加入了隊伍。他們分別是李鐵柱、陳大武、陳小武、蔣韓
    其他壯班捕快也躍躍欲試各自去占了一個圈,想著收攏一個自己的隊伍,奇怪的是都頭謝林和快班的人卻都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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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吉選完自己的人後就去觀看其他捕快兄弟的選拔,萬三則憑借自己“萬事通“的本事蹲在場邊為大家做起了解說。
    “我們自家的兄弟都熟悉,我就不多說了。你們看那些世家子弟,一個個都被自己人捧著玩,真沒勁。要看就得看那些綠林好漢,一個個都大有來頭。“萬三對眾人點評道。
    “得,你這萬三評書這就開講了。“王永年調侃道
    萬三得意的說:“你們看那邊那個身著黑色勁裝露出半邊臂膀,身材魁梧肌肉隆起,腰間係著一條寬厚的腰帶,手臂上麵掛著幾個沉重鐵環的小子,他是鐵線拳李梧。出身於本縣一個外家拳的武館,自幼習武力大無窮。這小子為人仗義,兩個字,靠譜!“
    李梧在比武中展現出了驚人的力量和堅韌的毅力,他的拳法剛猛有力,令人歎為觀止。性格上也頗為直爽,行事果斷,對敗者也表現足夠尊重。左老認為他具有成為一名出色將領的潛質,隻需在策略上稍加磨礪,便能更上一層樓。
    “這趙靈怎麽也來了?”萬三疑惑的眺望遠處。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麽?“王二凝神看去。
    隻見那人一襲白衣如雪手持長劍,劍穗隨風飄動,身材修長麵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真是翩翩公子啊!“小李感歎道
    “那是當然,這可是趙靈趙公子,隔壁乾州的名門望族,自幼學習劍法,性格冷靜心思細膩。“
    隻見那趙靈的劍法飄逸靈動,如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遠處方天和華吉看到後都不住點頭,覺得這是個值得重點培養的年輕才俊。
    “看那個穿得一身著紅色勁裝,腰間掛著一把巨大的長刀家夥了嗎?“萬三指著遠處一個身高九尺麵容粗獷,留著一頭濃密卷發的漢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狂野不羈的氣息。”那就是張狂,他的性格跟他名字一樣!這家夥的刀法是自創的,配合他自己打造的厚背大砍刀凶猛異常。“
    比武圈中的張狂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力量與激情,惹得他周圍的圈子都停下來躲得遠遠,生怕被並不存在的刀氣所傷。左老認為他具有非凡的勇氣和野性,適合做軍隊的先鋒,逢山開路所向披靡。
    四人聽著萬三點評正酣之時,遠處一個擂台卻起了爭執。
    “那邊發生了什麽?“小張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戴家‘一鳴驚人‘四兄弟在欺負人唄。“萬三看了一眼撇嘴不屑道,”不過這次好像是吃癟了。“
    “這四人簡直一模一樣啊!他們是四胞胎?“小李驚異的問道。
    “他們的爹戴傑是個賭徒無賴,他們的老娘王氏一次生了他們四個,產後因大出血去世了。這無賴不僅不厚葬妻子,還把官府專門給送去的布匹和穀米拿去賭了個精光。據說生四胎這事當時在縣裏挺轟動,上上任縣令原本是要將其作為祥異之事鄭重的記入縣誌。結果看到他們爹這個爛人,也懶得在管了。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本來吃百家飯長大的四人,現在卻成了欺行霸市的惡霸,城西的好漢街就是他們的地盤。剛剛應該是利用大家分不清他們兄弟的樣貌,用車輪戰占著擂台吧,倒是好算計。“
    “華頭他們不管麽?“王永年問道
    “管?為什麽要管?要管也得有證據,他們四兄弟誰分得清啊!再說了,不過是個什長的選撥,大人們並不在意,能打就行。“萬三頗有心得的說道。
    突然那邊人群發出一陣陣叫好聲,緊接著便看到四兄弟一個個被打倒在地。
    萬三似乎發現什麽有趣的點,笑著給大家分享道:“這下是分得清了:兩眼青紫的那個是老大——戴鳴人,性格火爆行事霸道衝動;臉上沒傷,卻齜牙咧嘴的一定是老二——戴鳴土,是四兄弟中最會偷奸耍滑的,鬼點子多;臉上淤青還在大笑的是老三——戴鳴鬥,愛冒險,追求刺激,特別喜歡找人打架;還在圈中堅持的是老四——戴鳴門,心思深沉內斂,如果不是一味的偏袒他的三位哥哥,其實是個好漢子。“
    “那打倒他們的那位是誰?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王二疑惑地問道。
    隻見那人身材魁梧,麵容憨厚,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勇敢。無論四兄弟誰上場,隻是木訥的一遍遍打倒,既不惱怒也不爭辯。
    “不動如山,不驕不躁!他會是個值得信賴的戰友,關鍵時刻為團隊提供堅實的保障。”難得左老對他給出了肯定的評價,王永年聽後牢牢的記在心裏。
    “那是你給縣衙幹活的鄭鐵匠啊!你不是經常找他打箭頭麽?不過他刮了胡子,確實看著年輕不少啊!難怪你一時半會也沒認出他來。”萬三仔細辨認後篤定道。
    “鄭叔這麽年輕麽?”王二以為萬三在戲耍他。
    “你叫他鄭叔?”萬三聽道後,笑得樂不可支,“他就隻比你大三歲而已,你竟然叫他叔?”
    “他也沒反對過啊!”王二漲紅了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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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不能怪他,誰讓他就是這麽個少言寡語的性子呢!估計他也懶得解釋。”萬三平複了下心情後,安慰王二道。
    經過一上午的自主選拔,五十位什長已經站在眾人隊伍的前列。期間有各種理由退出的,方天一律許可不做阻攔,截止什長選撥結束新兵還有六百多人。方天提前派人通知了孫廣宗,待到選撥即將結束時,孫廣宗已經來到了校場閱兵台就坐準備訓話。
    他站起來走到前台,先說了一大段忠君愛國的官話。接著向大家明確了自己是忠武營的營指揮使,方天是副指揮使。最後拋出了大家最感興趣的屯長和百夫長的選拔規則:即新兵訓練前五的十人隊什長可擔任百夫長,由百夫長選擇任命自己手下直轄的兩位屯長。
    聽到此話,下麵頓時議論紛紛,很多人都忍不住跟自己相熟的好友兄弟討論起來。衙門這些捕快什長們因為熟知孫廣宗的性格,禁止隊伍內交頭接耳,反倒安靜的顯得突兀。
    孫廣宗也不著急,等討論聲慢慢減小後,他罵道:“看看你們像什麽樣?嘰嘰喳喳的像林子的鳥,一群烏合之眾!在我的軍營裏,令行禁止賞罰分明,有能者居上,無能者滾蛋!“停頓了下,他指著那群依然有恃無恐在議論不停的世家子弟們:”剛才軍規還沒公示,不知者無罪,我暫且饒過你們這次。待會方副指揮使會在此公布軍規,日後凡是違反軍規者,立斬不赦!我給你們最後的機會,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
    等待片刻,見下麵鴉雀無聲後,孫廣宗喊道:“方副指揮使,宣讀軍規!”
    方天大步流星地登上了閱兵台,隨即拿出手裏的《軍規二十條》厲聲宣讀道:
    不聽號令者,斬! 臨陣退縮者,斬!
    詐功冒賞者,斬! 逃亡者,斬!
    裝病者,斬! 首領戰死而兵丁不前者,斬!
    失火誤事者,斬! 拋棄軍械者,斬!
    泄露軍情者,斬! 燒殺奸淫者,斬!
    造謠惑眾者,斬! 驚呼擾軍者,斬!
    打架鬥毆者,斬! 違抗軍令者,斬!
    深夜離營浪遊者,斬! 軍官縱兵擾民者,斬!
    吸食毒品者,斬! 酗酒賭博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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