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緊緊握住王永年的手，眼中滿是憂慮：“永年，你不能這樣做。趙靈的話聽起來誘人，可那是一條不歸路啊。你想想青蓮縣的百姓，他們何罪之有？他們也有家人，有孩子，有老人，難道就要因為你的複仇而遭受無妄之災嗎？”
    王永年眉頭緊鎖，眼神中閃爍著決絕與痛苦：“小九，華頭待我如子侄，如今他的頭還掛在城牆上，這仇豈能不報？方天那廝，他殺華頭的時候可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小九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永年，我明白你的痛苦，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向毀滅。複仇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可以找到更明智、更仁慈的方法。你難道願意讓自己也變成和方天一樣的人嗎？”
    王永年怒吼一聲，掙脫了小九的手：“仁慈？哼，在這個亂世，仁慈隻會讓人死得更快！我已經決定了，趙靈答應幫我，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小九撲進王永年的懷裏，聲音帶著哭腔：“不，永年，你不能這樣。我們不能讓仇恨吞噬了我們的靈魂，不能讓無辜的人為我們的仇恨陪葬。”
    王永年心中一陣掙紮，他撫摸著小九的頭發，聲音低沉：“小九，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如果錯過了這次，就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機會了。難道要像你家的仇一樣一直等待下嗎？”
    小九抬起頭，目光驚異地看著王永年：“永年，路是人走出來的。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憤怒，就放棄了我們的善良和人性。你的仇要報，我的仇也要報！可是那些將要被你牽扯來的人們，未來他們的仇要不要報？將更多的人牽扯進這混亂的漩渦，你的未來將永無寧日。”
    王永年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小九，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真的能放下這仇恨嗎？”
    小九緊緊抱住王永年，溫柔而堅定地說：“永年，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們一起麵對，一起努力，總會有辦法的。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心，不要讓無辜的人為我們的仇恨付出代價。”
    王永年沉默良久，最終緩緩點了點頭：“好，小九，我聽你的。我們一起想辦法，用更明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小九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她暈了過去，是王永年將她打暈了。
    王永年緊握著拳頭，眼神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他看向小九，聲音低沉而堅定：“小九，我必須去。我不能讓華頭白白犧牲，方天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既然你不願意一起去，那麽我就隻好自己去了。”
    就在這時左老突然現身，飄落在王永年身旁，用他那滄桑而深沉的聲音勸阻道：“小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何必急於一時，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呢？”
    王永年眉頭一皺，不耐煩地回應道：“左老，你別再囉嗦了。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邊，但我隻是把你當作一個工具而已。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來插手。”
    左老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抹哀傷，但語氣依然堅定：“王永年啊，我雖隻是你的隨身幽靈，卻也曾是這世間的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也經曆過無數的生死離別。我深知仇恨的力量，它能讓人變得瘋狂，失去理智。但你若是為了複仇而失去自我，那又與那些你誓要懲罰的惡人有何異？
    你可知，真正的強大，並非僅僅在於複仇，而是在於你能否在逆境中保持本心，能否在仇恨麵前找到寬恕與和解的力量。你若是執意如此，隻會讓更多的人因你而受到傷害，包括你自己和小九。
    你跟隨靖海軍攻城，讓城中百姓生靈塗炭，這又與你的複仇有何區別？你豈不是也變成了與方天一樣的壞人，讓仇恨的火焰繼續燃燒，而非將其熄滅？
    我並非要阻止你複仇，我隻是希望你能冷靜思考，找到一條既能複仇又不傷害無辜的道路。畢竟，仇恨並不能讓你變得更強大，隻有放下仇恨，你才能真正地解脫。”
    王永年怒目而視，聲音冰冷：“左老，你別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我的主意。”
    說完，王永年不再理會左老的勸阻，轉身走向小九。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爍著決絕與冷酷。他脫下左手上的黑鐵戒指，穿過麻繩?將它戴在了小九的脖子上。然後他迅速整理好行裝，沒有片刻停留，徑直走出帳篷。留下左老在原地搖頭歎息，眼中滿是擔憂與無奈。
    王永年打暈小九時，趙靈正站在帳篷外。他見王永年獨自一人走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隨即換上了一副關切的麵容。
    趙靈故作驚訝：“王永年，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小九呢？她沒和你一起嗎？”
    王永年冷冷地看著趙靈：“小九不願與我同行，我尊重她的選擇。我此行隻為複仇，不願牽連無辜。”
    趙靈故作關切，試圖拉攏：“王永年，你何必如此固執呢？小九對你情深意重，你若拋下她獨自前去，她該有多傷心啊。再者說，複仇之事，並非一朝一夕可成。你何不與小九一同離開，遠離這是非之地，待時機成熟再作打算？”
    王永年眼神更加冰冷，語氣堅定：“趙靈，你休要再勸。我意已決，定要手刃方天，以慰華吉在天之靈。”
    趙靈見王永年態度堅決，隻好換個角度：“王永年，你執意如此，我也無法阻攔。但你要記住，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能半途而廢，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王永年眼神微變，但語氣依然堅定：“趙靈，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此事我必須親自去做，方能解我心頭之恨。你隻需幫我打聽方天的消息即可，其他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王永年不再理會趙靈，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趙靈望著王永年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既有惋惜，也有期待。他深知複仇的火焰一旦點燃，便再難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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