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再見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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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永年和謝芳不得不離開客棧,開始在城中尋找工作。他們的身上已經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連住店的錢都成了問題,隻能寄希望於找到一份臨時的工作,哪怕是苦力活也行。
    兩人先來到城中的一條繁華街道,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布莊、雜貨鋪、藥鋪應有盡有。他們走進一家布莊,布莊的掌櫃是個中年男子,正坐在櫃台後撥弄著算盤。
    “掌櫃的,您這裏需要人手嗎?我們什麽活都能幹。”王永年上前問道,語氣恭敬。
    掌櫃的抬起頭,打量了他們一眼,見兩人衣衫襤褸,臉上還帶著風塵仆仆的痕跡,立刻皺起了眉頭:“你們這身打扮,髒兮兮的,可別嚇跑了我的客人。去去去,別在這兒礙事!”
    王永年還想再說什麽,掌櫃的已經不耐煩地揮手趕人。兩人無奈,隻好退出布莊。
    “這些人,真是勢利眼。”謝芳低聲抱怨道。
    王永年苦笑一聲:“沒辦法,我們這身打扮確實不討喜。再去別家試試吧。”
    他們又走進一家雜貨鋪,結果同樣被拒絕。雜貨鋪的老板娘甚至捂著鼻子,嫌棄地說道:“你們身上什麽味兒?趕緊出去,別把我的貨弄髒了!”
    兩人接連碰壁,心情愈發沉重。
    接著,他們來到一家茶館。茶館裏人聲鼎沸,茶客們正圍坐在一起,談論著城中的新鮮事。王永年和謝芳走進茶館,找到掌櫃的,低聲問道:“掌櫃的,您這裏需要打雜的嗎?我們什麽活都能幹。”
    掌櫃的是個精瘦的中年人,眯著眼睛打量了他們一番,搖了搖頭:“最近城裏難民多,我這茶館生意本來就不好做。你們這身打扮,要是嚇跑了客人,我可擔待不起。去別處看看吧。”
    兩人無奈,隻好離開茶館。謝芳歎了口氣:“連茶館都不收我們,看來我們這身打扮確實惹人嫌。”
    王永年安慰道:“別灰心,再去酒樓試試。”
    他們來到一家酒樓,酒樓的掌櫃是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正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王永年上前問道:“掌櫃的,您這裏需要人手嗎?我們什麽活都能幹。”
    掌櫃的瞥了他們一眼,冷笑道:“你們這身打扮,連乞丐都不如,還想來我這兒幹活?趕緊走,別影響我做生意!”
    兩人再次被拒絕,心情跌入穀底。
    最後,他們來到碼頭,希望能找到搬運貨物的活計。碼頭上人來人往,工頭正指揮著一群壯漢搬運貨物。王永年和謝芳走上前,低聲問道:“工頭,您這裏需要人手嗎?我們什麽活都能幹。”
    工頭是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打量了他們一眼,皺了皺眉:“你們兩個,瘦得跟竹竿似的,能幹得了重活嗎?”
    王永年連忙說道:“我們能幹!隻要給口飯吃,什麽活都行。”
    工頭冷笑一聲:“碼頭上的活可不是鬧著玩的,一袋糧食上百斤,你們扛得動嗎?去去去,別在這兒礙事!”
    兩人再次被拒絕,心情徹底跌入穀底。
    從商鋪到茶館,再到酒樓和碼頭,王永年和謝芳的期望一步步放低。他們原本希望能找到一份體麵的工作,哪怕是在商鋪打雜也行;後來隻求能在茶館或酒樓謀個差事,至少能聽到一些消息;最後,他們甚至願意去碼頭幹苦力活,隻要能賺到錢就行。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們一記又一記耳光。無論是商鋪、茶館、酒樓還是碼頭,他們都因為衣衫襤褸、身體單薄而被拒絕。兩人站在碼頭上,望著遠處的河麵,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難道我們真的要露宿街頭嗎?”謝芳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王永年握緊拳頭,目光堅定:“不會的。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再想想辦法。”
    就在王永年和謝芳站在碼頭上,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位小郎君,咱們又見麵了?”
    兩人回頭一看,竟是之前載他們來睦洲城的那位漁夫。他依舊穿著那身粗布衣裳,手裏握著一根竹竿,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老丈!”王永年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您怎麽在這兒?”
    漁夫笑了笑,目光中帶著一絲深意:“我本就是這東昌府城的人,偶爾打打漁,偶爾辦辦事。倒是你們,怎麽看起來這麽狼狽?”
    謝芳苦笑一聲:“我們本想找份工作,可城裏沒人願意收留我們。”
    漁夫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了然:“這世道,確實不容易。不過,你們若是信得過我,我倒是有個去處可以介紹給你們。”
    王永年和謝芳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王永年低聲問道:“老丈,您說的去處是?”
    漁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跟我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跟著漁夫走進小巷,巷子深處有一間不起眼的小屋。漁夫推開門,示意兩人進去。屋內陳設簡單,卻收拾得幹淨整潔。
    “坐吧。”漁夫指了指屋內的兩張木凳,自己則坐在了一張破舊的藤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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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永年和謝芳坐下後,漁夫緩緩開口:“兩位小郎君,我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你們身上的血雷紋,還有那塊銅片,都不是尋常之物。”
    王永年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銅片:“老丈,您到底是什麽人?”
    漁夫笑了笑,目光中帶著一絲銳利:“我的代號:箕宿,是東昌侯府親衛星宿衛的二十八星宿之一。平日裏以漁夫的身份掩人耳目,實際上是為侯府打探消息。”
    “箕宿?”王永年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您說您是箕宿,可有什麽憑證?我見過鬥宿,他幫過我,但您的話,我無法輕易相信。”
    箕宿點了點頭,似乎對王永年的警惕並不意外。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箕宿”二字,背麵則是一幅星宿圖。他將令牌遞給王永年:“這是星宿衛的身份令牌,你可以查驗。”
    王永年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了一番。令牌的材質和紋路與他之前見過的鬥宿令牌一模一樣,確實是星宿衛的信物。但他依舊沒有完全放下戒心,試探性地問道:“既然您是星宿衛,那您可知道鬥宿的近況?我與他有過一麵之緣,聽說他因‘世子被綁架事件’受了重傷。”
    箕宿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複雜:“鬥宿的案子……如今仍是侯府的一根刺。世子被綁架那夜,鬥宿與室宿、壁宿等人的糾葛,你應該聽他提過。但有些事,他未必敢全盤托出。”
    箕宿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繼續說道:“八月五日下午,室宿以升遷為由,脅迫鬥宿發出偽報信件,當晚世子便被劫走。六日搜尋無果後,鬥宿提議求援,卻被室宿以‘牽連罪責’為由壓下。八月八日虛宿要求發信求援,反被室宿滅口——這些與鬥宿所述一致。但後續的事,他恐怕沒告訴你。”
    “壁宿並未逃走。”箕宿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他被危宿的袖箭射傷右腿後,試圖逃離青蓮縣,卻被侯府的暗樁截獲。審訊時,他一口咬定鬥宿才是月影宗臥底,聲稱當夜是鬥宿故意引開守衛,與綁匪裏應外合。而鬥宿則反指壁宿與室宿勾結,借機鏟除異己。”
    “世子更信誰?”王永年追問。
    箕宿搖了搖頭:“世子誰也不信。鬥宿的月影宗身份早已暴露,但這些年月影宗與東昌府合作剿滅紫南宮,也算有功。世子認為鬥宿可用,卻不可托付要害;武城侯則態度更強硬,認為臥底終究是臥底,若非世子力保,鬥宿早被廢去修為,囚入地牢。”
    “至於壁宿——”箕宿冷笑一聲,“他的供詞漏洞百出。審訊中,他聲稱鬥宿在混戰中故意放走前來要贖金的綁匪,卻解釋不清自己為何要殺危宿滅口。更可笑的是,他右腿的傷口中殘留的毒藥,與當日危宿所用暗器之毒同源……如今他已被秘密處決,屍骨丟進了亂葬崗。”
    “那鬥宿的嫌疑解除了?”謝芳忍不住問道。
    箕宿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卷密函遞給王永年:“這是三日前從武城侯府傳來的密報。鬥宿雖洗脫了勾結綁匪的罪名,但他隱瞞月影宗身份,仍被侯府視為‘隱患’。如今他被軟禁在侯府別院,雙目失明的傷……也未必真是意外。”
    王永年展開密函,上麵赫然蓋著武城侯的印鑒:“疑犯鬥宿,暫留待查。月影宗之事,不可外泄。”他心中一沉,抬頭看向箕宿:“您告訴我們這些,是想讓我們做什麽?”
    箕宿的目光落在銅片上,語氣陡然嚴肅:“世子需要這塊銅片。紫南宮與月影宗近年往來密切,而銅片上的血雷紋,正是兩派勾結的證據。若你們將此物交給世子,不僅能洗清鬥宿的嫌疑,或許還能換來解除血雷紋的法子。”
    王永年攥緊銅片,指節發白。他知道箕宿的話半真半假——銅片或許是籌碼,也可能是陷阱。左老的聲音響起:“永年,賭一把。鬥宿救過我們,如今該還他人情了。”
    箕宿端起茶盞輕呷一口,眼底浮起嘲弄之色:"月影宗與風靈教本是同根生,三百年前為爭奪《太陰真經》分裂。如今月影宗助武城侯剿滅紫南宮,風靈教卻暗中與紫南宮合煉血雷紋——"他屈指敲了敲王永年手中的銅片,"這邪術需活人精血為引,正是兩派勾結的鐵證。"
    謝芳突然插話:"既然風靈教是月影宗死敵,為何武城侯不直接剿滅?"
    "因為定武中郎將孫儼。"箕宿指尖蘸著茶水,在桌上畫出血紋圖案,"侯爺的親弟弟,十六年前就拜風靈教首座為徒。如今風靈教首座手握三萬信徒,風靈教更將總壇遷至孫儼的封地潤州。"水痕在桌麵蔓延成猙獰的鬼麵,"侯爺母親最疼幼子,若沒有確鑿證據,侯爺動不得孫儼分毫。"
    王永年摩挲著銅片上的雷紋,突然問道:"所以武城侯既要剿滅紫南宮,又要逼風靈教現形?"
    "聰明。"箕宿掏出一卷密函展開,上麵蓋著月影宗的赤蟒印,"三個月前,我們查到紫南宮在青蓮縣設血祭大陣。當世子意外被劫,侯爺立刻命我等星宿衛前去搭救——鬥宿的假死,壁宿的滅口,包括你們卷入秘境,都是不是計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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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函末尾的朱批讓王永年瞳孔驟縮——"靜待風靈授首之時"。銅片在他掌心發燙,仿佛聽見萬千冤魂的哀嚎。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箕宿忽然按住銅片,雷紋在他掌心亮起妖異的紫光,"隻要將此物呈給世子,風靈教與孫儼勾結的證據鏈就完整了。屆時不僅鬥宿能重回月影宗,你身上的血雷紋......"他指尖指向王永年脖頸跳動的血痕,"也能用月影宗的太陰真氣化解。"
    窗外忽然傳來夜梟啼叫,三長兩短。箕宿臉色微變,甩袖震滅燭火:"追兵到了。要活命,就跟我走暗道去侯府別院——記住,見到世子前,別讓銅片離開你血肉三寸以上。"
    箕宿推開暗道的最後一道石門,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王永年和謝芳跟著他走進一間狹小的石室,室內僅有一張木桌和兩把椅子,牆角堆著幾袋幹糧和水囊。
    “這裏是侯府地下的密室,風靈教的人絕對找不到。”箕宿點燃桌上的油燈,昏黃的光照亮了他疲憊的臉,“你們暫時在這裏避一避,等世子安排。”
    王永年握緊手中的銅片,低聲問道:“風靈教怎麽會這麽快就找到我們?”
    箕宿從懷中取出一枚碎裂的玉符,放在桌上:“這是我在小屋附近發現的追蹤符。風靈教的人早就盯上了你們,隻是之前礙於沒弄清楚我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今晚他們終於按捺不住,派出了精銳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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