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三輪交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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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永年點頭,強忍著痛苦,轉身將背後的血雷銅紋完全展露出來。紋路中的風靈教“風”字印和紫南宮的“紫印太極”清晰可見,甚至隱隱透出一股詭異的紅光,仿佛活物般在王永年的皮膚下遊走。
    五姓家主見狀,臉色皆是一變。顧家家主顧長明上前一步,仔細端詳片刻,沉聲道:“這確實是風靈教和紫南宮的手筆,絕無虛假。”
    黃家家主黃元德也點頭附和:“不僅如此,這血雷銅紋中似乎還暗藏些別的印記。看來,此事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孫儼見形勢不妙,歇斯底裏地喊道:“你們這是串通好了來陷害我!母親,您可不能聽信他們的讒言啊!”
    太夫人臉色陰沉,顯然心中掙紮。她最疼愛的小兒子如今陷入如此境地,她自然不願相信。但五姓家主的態度已然明了,她若再強行護短,恐怕會引發更大的動蕩。
    就在這時,王永年突然悶哼一聲,整個人踉蹌了一下,背後的血雷銅紋驟然泛起刺目的紅光。謝芳連忙扶住他,焦急地說道:“不好,血雷銅紋又開始發作了!”
    武城侯孫佺沉聲道:“來人,先將孫儼押下,待查明真相後再做處置!”
    孫儼聞言,臉色瞬間慘白,歇斯底裏地喊道:“母親!您救救我!我是您的兒子啊!”
    太夫人閉上眼睛,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孫儼帶下去。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儼兒,若你心中無愧,自會還你清白。”
    待孫儼被帶下去後,太夫人轉向五姓家主,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諸位家主,此事關係重大,還請諸位助我侯府查明真相,還東昌府一個太平。”
    孫佺緩緩走下主位,目光掃過堂下眾人,語氣冷冽:“諸位家主,今日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看清。風靈教與紫南宮勾結,製造秘境,意圖顛覆侯府,此事非同小可。若還有旁人與此事有關,休怪本侯不講情麵!”
    太夫人見狀,臉色鐵青,鳩杖重重頓地,怒喝道:“孫佺!你這是要借題發揮,打壓世家嗎?”
    孫佺轉身直視太夫人,眼中滿是痛楚,但語氣依舊堅定:“母親,兒臣身為武城侯,自當以國事為重。風靈教與紫南宮勾結,製造秘境,意圖顛覆侯府,此事關乎東昌府大局,豈能因私廢公?若母親執意如此,兒臣隻能以侯府大局為重,望母親體諒。”
    堂內燭火搖曳,沉水香的青煙嫋嫋升起,仿佛為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增添了幾分壓抑與緊張。五位家主麵麵相覷,心中各有盤算,卻無人再敢輕易開口。
    雲逸塵站在一旁,目光冷峻,手中長劍微微出鞘,寒光閃爍。堂內一片死寂,隻有燭火搖曳,映照出眾人各異的神色。
    謝家主忽然起身,語氣沉重:“侯爺,此事若真如您所言,謝家定當全力配合,徹查此事,絕不姑息!”
    其他家主見狀,紛紛附和:“侯爺,我等世家與侯府休戚與共,定當全力支持侯府,鏟除風靈教與紫南宮的餘孽!”
    孫佺微微點頭,目光掃過眾人,語氣緩和了幾分:“諸位家主深明大義,本侯深感欣慰。今日之事,暫且到此為止。待查明真相,侯府自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太夫人見狀,臉色鐵青,卻再也無力反駁。
    堂內燭火搖曳,沉水香的青煙漸漸消失,仿佛為這場暗流湧動的權力之爭畫上了一個暫時的句號。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場風波遠未結束,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夜色沉沉,侯府後院的花園中,太夫人與黃元德並肩走在青石小徑上。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仿佛在為這場隱秘的談話遮掩。
    太夫人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天邊那輪朦朧的彎月,聲音低沉而疲憊:“兄長,今日之事,你怎麽看?”
    黃元德歎了口氣,目光複雜地看向自己的妹妹:“妹妹,此事已非你我所能掌控。孫儼與風靈教、紫南宮勾結,證據確鑿,五姓世家已然表態,我們黃家若再一味護短,恐怕會引火燒身。”
    太夫人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怨懟:“兄長,你是我親兄長,為何今日在議事堂上不支持我?難道你也要眼睜睜看著孫儼被他們逼入絕境?他可是我最疼愛的兒子,我絕不能讓他出事!”
    黃元德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妹妹,不是我不支持你,而是此事已經牽扯到了黃家的根本利益。你可知道,武城侯已經決定讓世子孫先與黃家聯姻,聘書已下,我孫女你的侄孫女,黃家的大小姐黃月柔即將成為世子妃。”
    太夫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顯然對此事並不知情。黃元德繼續說道:“然而,這場聯姻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矛盾。世子孫先是公主所出的嫡長子,性格剛毅,行事果斷,而月柔卻是個嬌生慣養的孩子,性格驕縱,兩人之間毫無共同語言。就在前不久,世子與月柔關係僵化之際,我的外孫,武城侯的二公子孫睦卻與月柔產生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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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猛地轉身,目光如刀般盯著黃元德:“你說什麽?孫睦和月柔?”
    黃元德點頭,眼中滿是痛苦:“孫睦是我女兒黃茜所生,自幼在侯府內宅長大,深受錢兒的寵愛。他慣常風流倜儻,善於討女子歡心,與月柔又是表兄妹,兩人自幼相識,關係本就親密。此後,孫睦時常借故與月柔見麵,兩人的關係逐漸升溫,最終突破了道德的底線,已經私會偷嚐禁果了。”
    太夫人如遭雷擊,整個人搖搖欲墜。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子侄孫女,竟然會卷入如此醜聞。黃元德繼續說道:“正是因為此事,茜兒才會被孫儼和風靈教要挾,才鬧出了她向你告發世子非親生的鬧劇。孫儼利用此事,逼迫茜兒為他所用,試圖借此掌控我黃家,進而影響整個東昌府。”
    太夫人頹然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她喃喃道:“難怪……難怪茜兒會突然告發世子……原來這一切都是孫儼的陰謀……”
    黃元德歎息道:“妹妹,此事已經不僅僅是孫儼與風靈教、紫南宮勾結的問題了。它牽扯到了侯府的內部紛爭,甚至可能動搖整個東昌府的根基。我們黃家,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
    太夫人沉默良久,終於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兄長,此事必須盡快解決。孫儼製造秘境的罪行已經無法掩蓋,我們必須給五姓世家一個交代。至於孫睦和月柔……”
    黃元德聲音中帶著一絲痛楚:“我會親自處理。”
    黃元德點頭,他頓了頓,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妹妹,黃家會全力支持你。但此事過後,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恐怕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太夫人苦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兄長,我明白。這一切,都是命數。”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太夫人站起身,目光堅定:“兄長,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我會召集侯府上下,宣布對孫儼的處置。至於孫睦和月柔……你會給他們一個體麵的結局吧。”
    黃元德深深看了太夫人一眼,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寂,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太夫人獨自站在花園中,抬頭望向那輪彎月,喃喃自語:“孫儼,孫睦……你們為何要走到這一步?難道權力和欲望,真的比親情更重要嗎?”
    她的聲音在夜風中飄散,無人回應。隻有那輪彎月,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太夫人心中清楚,她一直以來對孫儼的溺愛,已經讓事情變得無法收拾。她原本想讓孫儼繼承武城侯之位,卻沒想到他已經與風靈教、紫南宮勾結,甚至利用黃茜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黃茜,作為黃元德的女兒,她的親侄女,一直以來都想扶持自己的兒子孫睦繼承侯位,這是黃家一直以來的夙願,隻是陰差陽錯始終求不得。
    如今,這一切的陰謀和欲望,終於將侯府推向了深淵。太夫人知道,她必須做出抉擇,哪怕這意味著她將失去最疼愛的兒子和孫子。
    她轉身快步走向武城侯的書房,步履堅定,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書房內,武城侯孫佺正坐在案前,眉頭緊鎖,手中握著一卷奏折,顯然也在為今日之事煩心。見太夫人推門而入,他連忙起身行禮:“母親,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未休息?”
    太夫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則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目光直視著他:“佺兒,今日之事,你怎麽看?”
    孫佺歎了口氣,語氣沉重:“母親,孫儼與風靈教、紫南宮勾結,證據確鑿,五姓世家已然表態,此事恐怕難以善了。若不嚴懲,隻怕會動搖侯府的根基。”
    太夫人微微點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佺兒,你說得沒錯,孫儼確實犯了大錯。但你可曾想過,他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孫佺一愣,眉頭皺得更緊:“母親的意思是……”
    太夫人歎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孫儼自幼聰慧,卻因是幼子,始終得不到侯爺的重視。你當年突然帶著李夏回歸,又搶了他的爵位,他一直心中不甘,才會被風靈教和紫南宮蠱惑走上歧路。說到底,這是我們侯府對他的虧欠。”
    孫佺沉默片刻,低聲道:“母親,孫儼的過錯已無法掩蓋。若不嚴懲,五姓世家不會善罷甘休,侯府的威信也將蕩然無存。我決定將他趕回越州封地,從此不得出越州城。這樣一來,既能給五姓世家一個交代,也能保住他的性命。”
    太夫人聞言,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意:“佺兒!你這是要將他逼死嗎?越州境內秘境一直無人可以處理,孫儼自幼嬌生慣養,怎能受得了那樣的苦?你這是要逼死他嗎?”
    孫佺眉頭緊鎖,語氣堅定:“母親,孫儼犯下如此大錯,若不嚴懲,侯府的威信何在?五姓世家又如何肯罷休?將他趕回越州,已是網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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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聲音顫抖:“佺兒,孫儼是你的親弟弟,也是我的兒子。你怎能如此冷血無情?將他趕回越州,從此不得出城,這與囚禁何異?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你這是要讓我這個做母親的,日夜為他憂心嗎?”
    孫佺見太夫人情緒激動,語氣稍緩:“母親,孫儼犯下大錯,若不嚴懲,侯府的根基將被動搖。我身為武城侯,必須為侯府的未來考慮。將他趕回越州,已是最大的寬恕。”
    太夫人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盯著孫佺:“寬恕?佺兒,你口口聲聲說為侯府考慮,可你有沒有想過,孫儼為何會走到這一步?他自幼被你壓製,心中積怨已久,才會被風靈教和紫南宮蠱惑。你若真為侯府考慮,就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不是讓他自生自滅!”
    孫佺被太夫人的話震住,一時無言以對。太夫人見狀,語氣稍緩,繼續說道:“佺兒,我知道你一向公正嚴明,但此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嗎?孫儼雖然犯下大錯,但他畢竟是侯府的血脈。我們可以將他軟禁在府中,削去他的官職,讓他閉門思過。這樣一來,既能給五姓世家一個交代,也能保住他的性命。”
    孫佺眉頭緊鎖,顯然在權衡利弊。太夫人見狀,趁熱打鐵:“佺兒,你可曾想過,若孫儼被流放至越州,侯府內部會如何?黃家與我們的關係本就微妙,若孫儼出事,黃家必然會借機發難。到那時,侯府內外交困,局麵將更加難以收拾。”
    孫佺聞言,神色微變。他自然明白太夫人話中的深意。黃家一直以來都想扶持孫睦繼承侯位,若孫儼出事,黃家必然會借機推波助瀾,甚至可能聯合其他世家對侯府施壓。到那時,侯府的處境將更加艱難。
    太夫人見孫佺有所動搖,語氣更加懇切:“佺兒,我們不僅要平息五姓世家的怒火,也需要穩住侯府內部的局勢。至於孫儼,我可以嚴加看管,絕不再讓他有機會興風作浪。”
    孫佺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點頭:“母親,您說得有理。孫儼雖然犯下大錯,但畢竟是侯府的血脈。我們可以將他軟禁在府中,削去他的官職,讓他閉門思過。至於五姓世家,我會親自出麵解釋,爭取他們的諒解。”
    太夫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她輕輕拍了拍孫佺的手背,語氣柔和:“佺兒,你能如此想,母親很欣慰。”
    孫佺點頭,目光堅定:“母親放心,我會處理好此事,絕不會讓侯府的根基被動搖。”
    太夫人微微一笑,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知道,孫儼的性命暫時保住了,但侯府內部的紛爭卻遠未結束。黃家、五姓世家、風靈教、紫南宮……這些勢力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侯府的上空。
    而她,作為侯府的主母,必須在這張網中找到一條生路,既保住孫儼的性命,也穩住侯府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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