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白水關外，晨霧中隱約可見黑壓壓的益州大軍正在列陣。徐庶立於中軍高台，青色戰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他凝視著這座扼守漢中的咽喉要地，目光如炬。
    "報！我軍後續兩萬援軍已到！"傳令兵飛奔來報，鎧甲上還帶著夜行的露水。
    法正輕撫長須，笑道："元直，如今我軍七萬之眾，白水關守軍在連番作戰之下，不到兩萬，此戰當可一舉而下。"
    徐庶卻神色凝重："孝直莫要輕敵。張飛雖連敗數陣，仍是當世虎將。傳令各部，按計劃攻城！記住，先以雷銅部佯攻東門，王平率弓弩手壓製城頭，待張任鐵騎到位再發動總攻。"
    戰鼓擂動，七萬大軍如潮水般湧向城牆。三十架衝車、五十餘架雲梯在盾牌掩護下緩緩推進，井闌上的弓箭手已將箭矢如蝗蟲般射向城頭。
    城西的一處高地上，丁修穩穩地站立著，他的右手緊握著刀柄，仿佛那把刀已經與他融為一體。他的身旁站著一名副將，副將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緊張，但丁修的神情卻顯得異常冷靜。
    丁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他的目光如鷹般銳利，直直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白水關城牆。
    他低沉而堅定地對身旁的副將說道：“今日，我定要一雪前恥，讓那張飛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萬人敵！”
    與此同時，在白水關的城牆上，張飛正怒發衝冠，他的須髯根根豎起，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手中的丈八蛇矛在朝陽的映照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張飛大步流星地在城牆上巡視著防線，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麵上一般，發出咚咚的聲響，仿佛整個城牆都在為他的到來而顫抖。他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震耳欲聾，讓他身旁的親兵們耳膜生疼。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張飛怒吼道，“弓箭手準備！今日，就讓那徐庶知道，什麽叫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在東門處，太史慈雖然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但他依然堅定地站在城樓之上指揮著戰鬥。他的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卻依然銳利如劍。
    太史慈看到廖化匆匆趕來，連忙對他囑咐道：“元儉，多備些滾木礌石，還有火油，一定要確保能覆蓋整個攻城路線。”
    廖化抱拳應諾，轉身準備離去時，突然一個不小心，差點撞上正在搬運箭矢的夏侯蘭。
    “小心些！”夏侯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踉蹌的廖化，“楊任將軍正在西門加固工事，你速去支援他。”
    很明顯，這場戰鬥的雙方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前期準備工作。張飛心裏非常清楚，如果白水關被攻破，那麽漢中的門戶將會完全敞開，益州的兵馬極有可能會如入無人之境般長驅直入。
    更糟糕的是，如果武關方向的張固親自率領大軍前來攻打，那麽自家大哥所占據的漢中這個“龍興之地”恐怕真的會麵臨巨大的危險，甚至可能會陷入絕境！
    就在張飛憂心忡忡之際，第一波猛烈的攻勢如暴風驟雨般迅速襲來。雷銅率領的先鋒部隊推著二十架高聳的雲梯，像洶湧的波濤一般直逼東城牆。在密集的箭雨掩護下，士兵們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順著雲梯奮力攀爬而上。
    “放箭！”站在城頭的太史慈見狀，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刹那間，城頭的箭矢如同暴雨傾盆而下，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箭網。與此同時，滾燙的火油也順著城牆傾瀉而下，仿佛一條火龍咆哮著撲向敵人。
    隨著火油的傾瀉，慘叫聲頓時響徹雲霄。一名渾身著火的益州士兵從雲梯上墜落，像一顆燃燒的流星般直直墜入護城河中，濺起了高達數丈的水花。
    麵對如此慘烈的場景，張飛毫不畏懼，他親自鎮守在城牆的缺口處，手中的蛇矛翻飛如龍，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片血雨腥風。隻見他接連挑落了十餘名敵兵，那些敵兵甚至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已經命喪黃泉。
    突然，一名益州軍校尉鼓足勇氣，剛剛從雲梯上冒出頭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張飛如閃電般的一矛直接刺穿了胸膛。那名校尉的屍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墜下，卻不偏不倚地掛在了雲梯上，這恐怖的一幕嚇得後續的士兵們都不敢再向前一步。
    "哈哈哈！來啊！"張飛狂笑，須發皆張如雄獅，"就這點本事也敢來攻我白水關？"
    戰到正午時分，城牆下已屍積如山。徐庶對此戰的重要性也特別清楚，所以益州兵馬基本上連綿不絕的投入進攻，一刻也不曾停歇。
    徐庶站在中軍望樓上，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戰場上的局勢。他看著城牆上的張飛，不禁感歎道：“張飛親自守城，果然名不虛傳啊！他真是一員能征善戰的虎將。”
    一旁的法正也點頭讚同，他指著西門方向，對徐庶說道：“元直，你看那邊，張任的鐵騎已經就位了。”
    徐庶順著法正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西門外的空地上，張任的騎兵整齊地排列著，氣勢磅礴。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於是果斷地揮動令旗，大聲下令：“傳令，上衝車！重點突破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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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的命令，三輛巨大的包鐵衝車在盾牌手的掩護下，緩緩地向城門逼近。這些衝車被厚厚的鐵皮包裹著，輪子上還鑲嵌著尖銳的鐵釘，一旦撞擊城門，威力可想而知。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衝車狠狠地撞擊在城門上，城門劇烈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被撞開。灰塵像煙霧一樣簌簌落下，彌漫在城門前。
    “堵住城門！”張飛見狀，大喝一聲。他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戰場上回蕩。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推來巨石和木樁，將城門死死地抵住。
    然而，這還不夠。楊任親自帶人將一鍋滾燙的熱油澆下，熱油濺落在衝車旁的益州軍身上，頓時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那些被熱油燙傷的士兵們痛苦地尖叫著，四散逃開。
    就在這時，城西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原來，丁修率領著一支敢死隊，趁著張任騎兵的掩護，悄悄地攀上了城牆。守將楊任見狀，挺槍迎戰，但他的槍法顯然不如丁修，隻一個回合，就被丁修一刀劈退三步。
    “子義，守在這裏！”張飛見狀，毫不猶豫地提起長矛，如疾風般往西牆奔去。奔去。所過之處，敵兵紛紛避讓。他一矛刺穿丁修副將，又反手將另一敵兵挑下城牆。丁修見張飛殺到，不敢戀戰，急忙後撤。
    到日落時分，戰鬥仍在繼續。城牆多處破損，守軍死傷過半。張飛渾身浴血，蛇矛已折斷，改持雙刀繼續廝殺。
    "將軍！東門告急！雷銅部突破防線了！"親兵來報。
    張飛咬牙道："傳令，放棄外城，退守內城！廖化斷後！"
    當夜，殘兵退守內城。張飛清點人數，能戰者不足七千。軍醫正在為昏迷的太史慈包紮傷口，夏侯蘭的左臂也掛了彩。
    諸葛瑾匆匆趕來，沉聲道："三將軍，主公援軍至少還需三日才能趕到..."
    張飛環視眾將，突然大笑："好！那咱們就守他個三天三夜！楊任，你去檢查糧倉；夏侯蘭，帶人加固內城門；廖化，安排傷員轉移。"
    次日黎明，最後的攻防戰打響。益州軍動用全部兵力，四麵圍攻。王平率弓弩手在內城四周架起箭樓，張任鐵騎在外圍遊弋，隨時準備突擊。
    內城牆上，張飛持刀而立。他望著潮水般湧來的敵軍，突然轉身對親兵說："取我酒來！"連飲三大碗後，他竟縱身躍下城牆，單人獨騎殺入敵陣！
    "燕人張翼德在此！"他怒吼如雷，雙刀翻飛如雪，所過之處血肉橫飛。益州軍一時竟被這不要命的打法震懾，攻勢為之一滯。雷銅拍馬來戰，不出十合就被張飛一刀劈落馬下。
    但終究寡不敵眾。張飛身中三箭，仍死戰不退。直到親兵拚死衝入敵陣將他救回。徐庶在遠處望見，不禁感歎："真乃虎將也！"
    第三日正午，內城終於被攻破。張飛率最後百餘親兵退守關樓。王平率兵將關樓團團圍住，張任在樓下喊話："張將軍，大勢已去，何不早降？"
    "將軍，走吧！"親兵哭求道，"留得青山在..."
    張飛望著遍地屍骸，虎目含淚："是俺害了兄弟們...若早聽軍師之言..."
    但是徐庶親率精銳已殺至關樓下。
    "突圍！"張飛大喝一聲，率殘部拚死殺出。雷銅欲攔，被張飛一刀劈開，雷銅驚得連連後退。張任見狀，故意讓開一條生路，歎道："如此虎將，殺之可惜。"
    此戰，益州軍傷亡近三萬，耗時七日才攻下白水關。徐庶站在殘破的關牆上，望著滿地屍骸，對法正歎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傳令厚葬雙方將士，立碑紀念。"
    遠處山坡上，突圍而出的張飛回望濃煙滾滾的白水關，對攙扶他的廖化沉聲道："此仇必報！"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快消失在群山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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