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名為高橋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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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因為對方早上的幼稚舉動而生氣,但即將麵對離別,這些小事顯得不那麽重要了。茜裏站在窗邊,外麵的雪已經停了,航空公司也通知自己具體的飛行時間,是時候走了。
    “抱歉,我送不了你了。”晚上,漆黑一片沒有人注意到,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可白天的話,他們還是分開一些吧,畢竟她的安全更為重要。
    茜裏安慰的笑了笑,握了握他的手,“沒事,又不是小孩子了,好了,我差不多要走了。”
    “再抱一下吧,下一次見麵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赤井秀一像一堵牆一樣,堵在門口,“再抱我一次好不好。”
    茜裏環住他的腰,即便是冬天穿著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瘦了好多,依依不舍的賴在他懷裏,“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很想你的。”舍不得她,不見麵還好,一旦見了麵就很難分開了。
    “你要保護好自己,聽到沒有,不能受傷,不可以死掉……”臥底的危險性她是知道的,他身上多出來的傷疤,新傷舊傷夾雜在一起,隻是光看著就覺得疼得厲害,更何況他還親身體驗了。
    雖然昨晚他說過不疼,隻是一些輕傷而已。
    “我會擔心的,會擔心的睡不著覺的,也會吃不下飯,說不定到時候就變得很難看,然後你就認不出我了,然後就會錯過我。”
    明知道對方是故意說笑,亦或是緩解現在的離別傷感氣氛,但還是覺得莫名心疼,赤井秀一抱緊茜裏,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讓他覺得安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我也不會認不出你,所以你也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聽到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不準過度減重,早餐一定要吃,聽到沒有。”
    明明是離別的氛圍,怎麽現在卻變成了如同父母對孩子的囑托一樣。
    “嗯,那我要走了。”樓下預約的出租車已經在滴滴滴的鳴喇叭,打開門,走一步三回頭的看著他,果然還是舍不得。
    重新跑了回去,赤井秀一像是預料到一般,張開手,接住撲向自己的茜裏。
    用力撲進他懷裏,捧著他的臉,用力的吻了下去,“不準忘記我。”
    “這輩子都不會。”
    最後,赤井秀一確認茜裏安全坐上了出租車之後才走出旅店。
    回撥了昨夜響了幾次的電話。
    “昨天手機沒電了,雪太大了,沒回去。”
    “嗯,我知道了。”又有新的任務了。
    很快了,很快就能拿到代號,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段時間吧,就快了。
    ————
    下了飛機後,開車回到了公寓,躺在床上,莫名覺得很累,卻睡不著。
    開瓶酒好了,喝點酒說不定就能睡著了,睡著了就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然後明天早早起來,好好工作。
    剛起身,手機就響了起來,獨特的鈴聲,是母親的電話。
    “媽媽,是有什麽事嗎?”
    諸星華看著助理送來的照片,臉色不是很好,她知道昨天是那個赤井秀一的生日,即便是分手了,也肯定會去找他。嘖,把自己女兒弄成現在這副模樣,絲毫沒有自己最初為茜裏打造的樣子,必須要快點讓茜裏忘掉他。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嗎?”諸星華很滿意自己為茜裏挑選的人,各方麵都很滿意,她至少可以確認,茜裏和他在一起絕對不會受苦,也絕對不會做出那麽多反抗自己的事情,竟然將頭發都剪了,還不告訴自己?
    那一頭長發,是自己尚未與那個多情寡義的丈夫恩斷義絕時,一致決定的。
    至少在當時的他們看來,長發是最適合茜裏的,而且長發的茜裏很漂亮,渾身散發的優雅氣質是他們對茜裏定下的要求之一。
    “之前的事?是去見一見那位高橋先生嗎?”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母親就和自己說過了。
    “嗯,他最近正好在美國,明天有時間嗎?你們兩個可以見個麵,互相了解一下。”
    “明天下午有時間。”茜裏明天的行程安排直到上午,下午是休息,免得到時候需要抽空請假。
    “那好,那我到時候把地點發給你,你收拾一下自己,稍微打扮一下,正式一些比較好。”
    “嗯......”等到電話掛斷,茜裏才鬆了口氣,開一瓶酒,猛地灌了進去,咽喉處的灼燒感讓她感覺自己活過來了,皺著眉灌了一口水下去,“好難喝的酒。”茜裏其實不愛喝酒,但這是唯一的可以稱之為健康的、安全的可以麻痹自己的唯一方式。
    睡著了就好了。
    泡在溫暖的泡泡浴缸裏,濃鬱的牛奶味,夾雜著紅酒的濃烈香氣,煙霧繚繞,眼前一片模糊,慢慢的閉上眼睛,就睡一小會。
    泡了澡,然後窩在沙發裏看著熒幕裏的經典的黑白電影,生離死別的真是無趣,明明那麽喜歡,卻還要將她一個人丟在世界上獨活,真是自私。
    怎麽可能會完完全全忘掉一個人呢,不,要是用藥物控製的話,也許可以呢,要是額外使用一些催眠的手段,完完全全忘掉一個人倒也不是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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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眠啊,記得伊歌好像會一些吧,她有時候會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放鬆下來。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呢,不知道研討會開的怎麽樣了,一切還順利嗎?
    這個月的定期檢查還沒有做呢,藥也要吃完了。
    枯燥無味的電影,兩個半小時的生離死別之戀,男主角都和別人在一起了,真搞不明白女主角為什麽還要湊過去呢,難道隻是因為他是這部電影的主角嗎?就非他不可?
    說不定,對方早就忘記她了,隻是動動嘴皮子的愛,有什麽好懷念的。
    越看越煩,遙控器隨便一扔,將電源拔掉,聽著窗外的雨聲,躺在沙發上開始放空自己。
    手機滴滴滴響個不停,是桃奈還有鬆田陣平發過來的郵件,點開來照片,是他們堆起來的雪人,還有一些關於雪景的照片和視頻。
    日本的雪景和倫敦的雪景還是有些差距的。
    回複了一個很好看之後,就沒有再管了。
    ————
    高橋征此時此刻正在參加著無聊的研討會,主辦方甚至還恬不知恥的讓他上台說幾句話,煩躁的要死,要不是因為那個煩人的兄長再三拜托他,甚至還拿著茜裏的事情來威脅他,不然他才不會來。
    說不定此時此刻他正在和茜裏坐在某一家咖啡廳享受下午茶,又或者在某個高檔餐廳享用著精致的晚餐,絕對不會是在這裏和一堆囉嗦的上來年紀的老頭子假笑,維持著毫無意義的體麵。
    “二少爺,您要離開了嗎?”助理在一旁有些焦急,怎麽辦,大少爺特別交代的,一定能要讓二少爺參加完研討會才讓人離開,不然的話絕對會被開除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份這麽高薪水的工作。
    “你是高橋南的狗嗎?怎麽,連骨頭都沒有給你呢,你就這麽聽話了?”高橋征可是高橋家出了名的嘴巴惡毒,脾氣差,陰晴不定的個性,已經換了不下幾十個助理了,在他手底下幫忙,哪怕隻是一個打掃的女仆都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二少爺,這是我的工作。”助理努力讓自己維持體麵的微笑,即便是此刻手已經攥緊拳頭,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他必須要忍耐,一切都是為了那一份薪水。
    高橋南冷笑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工作?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熱衷於當狗的呢?”之後沒有再管他,連一個正眼都曾看他,直直的走向大門口。
    “......”助理此時此刻已經快要瘋了,被鄙視成這樣,自己好歹也是名校畢業,也是父母眼中的希望,此時此刻被這般輕蔑,忍不住了,回去辭職好了,主動一點的話說不定報酬會高一些,大少爺比二少爺稍微更加像正常人一些,多少也能明白自己一點的吧。
    高橋南走出大廳之後,正下著小雨。
    他最討厭下雨天,濕冷的雨天會讓他想起來某個討厭的身影,就是在這樣的雨天,有一個卑劣的小偷趁其不備偷走了他的寶物,私自占有。
    他撐著一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雨傘,走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林蔭道上,曾經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道路,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走,甚至可以會想到在某個地方,曾經在這裏就讀的茜裏在做什麽,“茜裏,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在此之前,還是請耐心等待吧。”
    因為天氣寒冷加上又下著雨,所以路上沒有多少人,每一次走過一個地方,他似乎都能看到茜裏的影子。
    茜裏喜歡在天晴的時候,坐在長椅上看書,有的時候會發呆,放空自己,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就連有人靠近也不會察覺。
    她也喜歡坐在圖書館的最邊上靠窗的角落裏,戴著耳機一個人學習。她不喜歡在看書的時候被打擾,之後那個位子這裏的學生自動默認為是茜裏專屬座位,周邊靠近茜裏的座位也曾被高價拍賣過,畢竟近距離和茜裏坐在一起這種事情而言是想都不敢想的吧。
    茜裏最喜歡的就是餐廳裏每周三才會限量推出的法式料理,她喜歡濃鬱的牛奶味道,高橋征也試著吃了幾次,但說實話味道不是很好,他並不喜歡這種粘的發膩的口感,但茜裏喜歡的話,他也可以接受。甚至在離校之後的某一時間裏,因為太想念茜裏而去高薪聘請了那一位大廚,但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真是沒用,每天都能做出來的食物換了一個地方就做不出來了?蠢貨就是喜歡給自己找一些無關緊要的借口。
    茜裏她不喜歡運動,但是為了保持好身材或者是達到健康的狀態,會安排每天半個小時的運動時間,但大多數是用在跑步上,偶爾練習瑜伽,每次她運動的時候,操場和瑜伽館總是擠滿了人,好幾次試圖偶遇都硬是被擠出人群之中。
    她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她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唯一聊的來的同齡人就隻有那個叫瓦諾的男人,但後來至於那個瓦諾——哼,不值一提。
    她除了學習上課以外,大多數時間都在實驗室和梅爾教授一起度過。
    學校說大不大,但也不小,走完一圈之後,他發現自己對過去的記憶依舊記得那麽清楚,明明兩個人沒有什麽特別的交集,她也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吧,真是可笑啊,這副模樣和那些圍在茜裏身邊聒噪的蒼蠅有什麽不同呢。
    但一想到明天,就要和她見麵了,就激動的不行,身體隱隱發抖,心髒跳得很快,他在興奮,日思夜想的人在不久以後,很快就要屬於自己的興奮感。
    已經完全沒救了。
    遠在日本的高橋南也是這麽想的,助理在高橋征離開會場之後就立刻打電話過來說明情況,順帶還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之類的。
    沒用,連一個人都看不住,工作失職還想要獎勵?真是貪心。某些方麵而言,他們確實是一對兄弟。
    高橋南即便是不用猜也能知道,他肯定跑去約翰霍普金斯大學了,肯定又去回憶諸星茜裏曾經生活的痕跡,然後再回味一段時間,反正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的,這麽大的人了,多少會有自己的行事準則的,算了,隨他好了。
    左右一個研討會罷了,高橋征願意露個臉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能對他要求太過於嚴苛,逼急了可就不好了,下一次可就沒有人願意當這個冤大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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