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代價相同的合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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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陪了自己幾天,之後因為工作在身,委托人那邊實在是辦法,不得已必須離開了。
“茜裏,照顧好自己,有事情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嗯。”茜裏這幾天和母親的相處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候,回到了以前自己最羨慕,最期待的那個狀態。
茜裏靜靜地坐在機場大廳內,看著空中劃過的飛機,機場的行人漸漸變少,茜裏依舊坐在那裏,卻始終未曾起身離去。她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還很平坦的腹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依然一動不動,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終於,她緩緩站起身來,腳步沉重地離開了機場。回到公寓後,她徑直走到客廳,疲憊地癱倒在沙發上。突然,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她決定打開電視,看看那些有關孕媽媽的紀錄片。
屏幕上播放著一個個孕媽媽的故事,從懷孕初期的喜悅與期待,到孕期中的艱辛和小心翼翼,再到寶寶誕生時的激動與淚水。茜裏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中湧起無盡感慨。這一切看起來如此美好,但她知道背後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她看到孕媽媽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當他們抱起新生兒的那一刻,那種幸福感似乎能穿透屏幕。然而,對於茜裏來說,她無法確定自己是否也能擁有這樣的幸福。她不敢保證,也不願意冒險。畢竟,她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無法很好的養育孩子,這是血淋淋的現實。
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她可以去賭,但不可以拿孩子的痛苦去賭,她不可能拿一個鮮活的生命,讓一個孩子去替自己承受一時任性的代價。
“我很高興你的降臨,我也很高興你選擇我作為你的媽媽。”茜裏溫柔的撫摸著肚子。
茜裏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她在等,等那個人會來。
等了好久好久,就快要睡著的時候,門被打開,赤井秀一站在門口,他還是那一身黑衣,絲毫沒有任何變化,因為懷孕嗅覺變得異常敏銳,即便是特意洗過澡才來,也能察覺到他身上的煙草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茜裏。”赤井秀一以為她是不願意看到自己,正打算離開,手都放在門把手上了。
“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茜裏看向他,眼裏沒有他所想的厭惡和排斥,難道又是19歲的茜裏?但好像又不太一樣。
她靜靜的坐在那裏,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坐過來啊,傻乎乎的站在那裏做什麽?怎麽那麽久沒見了,都變呆了不少,還是說我變化太大,認不出來了?”她那幾天和母親四處消費的時候,換了一個發型,原本的直發變成了卷發,比起以往的清冷不可靠近多了幾分嫵媚動人。
“沒有。”赤井秀一聽後慢慢走過來,坐在距離她較遠的位子,弄得茜裏有些奇怪,“你坐那麽遠是討厭我嗎?還是說……避嫌?”
“沒有,隻是怕你不喜歡。”
茜裏笑了笑,此時此刻的秀一像是一隻被主人冷落的狗狗一樣,小心翼翼的模樣逗笑了她,茜裏稍微坐過去一些,歪過頭看著他,“為什麽會這麽想?”
他沒說話,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僵持在那,大概是這個姿勢實在是太累了,亦或者太過於安靜讓茜裏有些不耐煩。
故作委屈的問道,“我們已經到了無言以對的局麵了嗎?”
“不過,就當作是忍耐好了,今天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她起身走到陽台處,看著外麵的景象,“我以前不喜歡黑夜,現在發現這麽看著,其實黑夜也挺好的,可以很好的遮掩自己,是說謊者最喜歡的時間段,他們可以放下偽裝,鬆一口氣,然後短暫的休息,你說對嗎?”
“秀一,不用擔心我誤會,我知道那隻是你的任務而已,所以沒關係的,我相信你。”
赤井秀一聽到她的話,微愣了一下,“抱歉。”
茜裏背對著他,不知道她的表情是什麽樣的,她或許真的不怪他,大概是從詹姆斯或者漢姆那邊得知真相的吧,茜裏的包容度向來很高。
“嘛,難得見麵,不說那麽傷感的事情了。”她走過去,站在他麵前,微微彎腰抱住他,“秀一,你要當爸爸了,高興嗎?”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腹上,“要感受一下嗎?雖然現在它很小很小,大概隻有芝麻那樣大小,但體驗一下好了,就當是提前感受當父親的感覺吧。”
赤井秀一環著茜裏的腰,輕輕的靠在她平坦的腹部上,這裏麵有一個鮮活的生命。
是他和茜裏的孩子。
“倒也不用那麽認真啦。”
赤井秀一隻是將人抱得更緊了一些,茜裏笑了笑,安慰道,“沒關係的,以後,你還會有孩子的,會遇到那個最適合你的人,然後結婚生子,幸福的過完餘下的人生,所以,”茜裏的聲音溫柔,語調很慢很慢,像是在做最後的道別。
除了你以外,他誰也不要。
“我愛你,秀一,真的真的很愛你,但是我不想在等你了,所以,體麵的結束吧,我不想和你再一次遇見時,尷尬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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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裏將手上的戒指摘下,放在他手裏,“它會有更合適的主人,但不是我。”
赤井秀一握緊手裏的戒指,盯著茜裏,他看不懂她,他不想分手,但他不能再自私的將她強留在身邊,放她離開吧。
“我不想和你這麽結束。”赤井秀一看向她,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茜裏,你大可以去追求你的人生,去體驗全新的生活。這次,換我去找你好不好,若是我活下來了,請你看在我們過往的份上,至少別急著拒絕我,好嗎?”
“什麽意思?”茜裏皺著眉,捧著他的臉,“什麽叫活下來?秀一,你發生什麽了嗎?”
“諸星茜裏,我這輩子,隻愛過你一個人,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永遠都隻會愛你一個人,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愛你。”
他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帶著些乞求的語調,“所以,下一次,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好。”果然,對他狠不下心來,茜裏歎了口氣,“真的是敗給你了。”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第二天一大早,茜裏就和醫院取消了預約。
“秀一,回去了。”推了推睡在身旁的人,至於為什麽最後還是放任他了,是因為這個家夥竟然最後直接趴在她身上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小心還是故意的,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她的心軟了下來。
“再睡一會,晚一點我走。”他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她,果然,當茜裏睡在自己身旁時,他感到無比安心,連頭疼也消失了。
“別得寸進尺!我現在可是孕婦!”茜裏用力地拍開那雙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手。
“那你轉過來,讓我抱抱,或者給我講個故事也好呀,我不挑的。”茜裏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厚臉皮,“你在我家安裝竊聽器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還給你講故事?快起來!”
“……”赤井秀一慢慢地睜開雙眼,動作遲緩地坐起身來。他赤裸著上身,身上的傷痕似乎又增添了幾道新的痕跡。茜裏見狀煩躁地閉上雙眼,決定對眼前的景象視而不見,心中默念著眼不見心不煩。她拉起被子,緊緊地蓋住自己的身體。
真是個絕情的女人!赤井秀一心裏暗暗咒罵著。待他穿戴整齊之後,他毫不猶豫地用力扯開茜裏的被子,一把抱住她並親吻了一會兒。然後,他嚴肅地提醒道:“你昨晚答應過我的事,可別忘了啊。”
“嗯,知道啦,放心吧。”茜裏回答完便再次躺下,背對著他,聲音輕柔地催促道,“你趕緊走吧,等會兒被人看見了,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赤井秀一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反問道:“怎麽,難道我是你不敢讓別人看見的情人嗎?”
茜裏微微探出半個腦袋,眨了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調皮的笑容,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如果你不喜歡這個稱呼,那你也可以成為我的床伴哦~”
聽到這句話,赤井秀一的臉更黑了。他氣呼呼地將茜裏從被窩裏拽出來,毫不留情地把她按壓在床上,咬牙切齒地逼問:“你到底從哪兒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茜裏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淺笑:“成年人了,這種事還用得著學嗎?赤井秀一,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純情了?我還記得你當初追求我時,熱情洋溢且主動積極,可如今追到了手,卻又開始畏首畏尾起來。”
赤井秀一輕哼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嘖,茜裏,雖說你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宜,但某些事情並不會受到太大影響。此刻天色尚未完全亮起,在你上班之前,我會快點結束的。”
茜裏聞言,臉色驟變,急忙往內側退縮:“赤井秀一!你敢……唔唔~”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猛地按在了玻璃窗前,唇被堵住,整個人被托起,雙手亦被緊緊禁錮。她不禁羞惱地喊道:“別亂咬啊!我生氣了,赤井秀一!”
然而,回應她的僅有低沉的悶哼聲:“嗯……”
由於某人的傑作,茜裏這一整天的心情簡直糟透了。她的手抖得厲害,甚至連試管都難以穩穩握持,好幾次險些將其中的液體灑落出來。
奧娜在一旁看著,有些擔憂,“茜裏小姐,你還好嗎?是不是很冷?我看你好像一直在抖。”
“就是手抽筋了,沒事的。”
“嗯……好吧。”
“那你多注意,試劑放在那裏吧,茜裏小姐一會在邊上看著提醒我了怎麽做就行了。”
“辛苦你了。”茜裏將試劑放下,甩了甩手,“一會我請你吃東西好了。”
奧娜絲毫沒有在意,反而一臉激動,閃著星星眼,“請不用在意,能幫到茜裏小姐我很高興!”
“好……那辛苦你了。”
———
之後,赤井秀一基本上沒有在出現過,按照他發過來的消息,之後的任務安排大概都在日本,暫時來不了美國。
屋內的竊聽器,監視器等撤掉了,茜裏這幾天狀況也相對穩定下來,伊歌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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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如果是想要生下孩子的話,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
茜裏終於找到了那個唯一可能幫助她的人——高橋征。高橋征擁有著絕對一流的催眠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非常熟悉。僅僅幾天時間,他就能完全掌控自己,或許他真的能夠幫助自己穩定病情。
當茜裏找到高橋征時,他正坐在對麵,微笑著為她倒了一壺茶:“茜裏,我們好久沒聯係了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高橋征輕輕問道:“紅茶可以嗎?”
茜裏接過茶杯,聞了聞茶香,點頭道:“嗯,謝謝。這味道真香,你的手藝真好。”
高橋征笑著說:“謝謝你的誇獎,隻要你喜歡就好。”
茜裏靜靜地看著高橋征,突然開口問道:“高橋征,你喜歡我嗎?”
高橋征似乎被這個問題驚到了,臉上露出錯愕和一絲激動的表情,他遲疑地回答:“茜裏,是發生什麽事了?”
茜裏繼續說道:“高橋征,你願意和我做一筆交易嗎?這筆交易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高橋征微微一笑,溫柔地回應:“茜裏,如果你有任何需求,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們之間不需要用交易來衡量。”
茜裏看向他,“之前我感覺不對勁,聽不了一點鍾聲,明明將家裏的所有鍾表都拆了,可依舊不行,是你動的手腳嗎?你有能力催眠我對嗎?”
“你想我做什麽?”
“我說了,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穩賺不賠的交易。”茜裏收起笑容,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目光直直地看著高橋征說道:“我懷孕了,但我想以你對我的了解,你應該在早就知道了吧,我希望你可以保護我的孩子,隻要你做到這一點,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我無法控製自己的病情,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病,更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孩子,所以......請你幫幫我好嗎?”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伊歌的催眠能力有限,而且她也絕不會冒險同意的,高橋征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好。”高橋征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對於茜裏懷孕一事,他並不感到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這個消息,她的病情也從高橋南那邊了解到。一個孩子並不能構成任何威脅,所以他並沒有太在意。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們結婚,你嫁給我。在三年之內,我要擁有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隻有這樣,我才同意你的交易。”高橋征提出了他的要求。
茜裏沉默片刻後,堅定地說:“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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