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如暴雨般的顫栗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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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裏忙完現場調查之後,已經有些疲憊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毒殺。
本來調查的挺順利的,突然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偵探,硬要說兩個人是自殺,而且還是殉情。
“……”
一大堆莫名其妙,前後完全不搭調的推理能力,那群警察就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嗎?茜裏靠在一旁,默默的聽著那個偵探的推理沒有出聲,日本斷案還需要偵探協助嗎?
警察無用到這種地步了?
順順利利的一頓胡謅,茜裏強忍著發火的衝動,“是嗎?你的推理還真是……別具一格。”
“警部,忍一忍,毛利先生是第一發現者,所以……”佐佐木在一旁說道,“而且……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無力吐槽。
後麵突然出來一個又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一個少年,周圍人對他畢恭畢敬的,還一副非常謙虛的模樣。
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他也是偵探?”小孩都有職業了嗎?
佐佐木沉默片刻,“大概吧。”
那麽她這個新人警部在這裏完全就是個擺設,那群偵探還是公益偵探,都不帶收錢,破完案之後,案子的功勞歸自己,嗯,什麽都不做就白的了業績?
嗯,這麽看的話,其實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麻煩這位偵探先生,鬆手可以嗎?
“謝謝您的幫忙,毛利先生!”茜裏假笑得臉都要僵硬了,手怎麽都抽不出來,這男人手勁怎麽那麽大?
“是嗎?毛利先生看起來也很年輕,謝謝誇讚,哈哈……之後有時間,一定一定。”茜裏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努力的抽出自己的手。
案子終於得以迅速解決,茜裏心中卻並沒有多少輕鬆之感,此刻的她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從包裏掏出手機,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給彩陽撥通電話,聽到那熟悉而又溫暖的聲音來撫慰自己疲憊不堪的心靈。然而,當她打開手機那一刻,卻發出一陣急促的滴滴聲。
茜裏疑惑地皺起眉頭,目光落在屏幕上的定位係統上。隻見代表著彩陽位置的紅點正閃爍著,且與自己相距不足 500 米。可伊歌明明不住在這一帶啊,難道是自己記錯了?茜裏覺得有些奇怪,她並不是懷疑彩陽會出什麽事情,伊歌也不會這麽不負責任,但以防萬一還是按照定位指示的方向一路尋去。
走了一小段路,一座公寓出現在眼前。這座公寓看上去雖然稱不上破舊不堪,但整體風格十分簡約,與茜裏所居住的房子相比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她走到公寓門前,發現門牌上空空如也,連個姓名牌都沒有。猶豫片刻之後,茜裏還是伸手輕輕按下了門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內始終毫無動靜。就在茜裏以為沒人在家,以為是機器出了問題準備離開後,門突然開了。刹那間,兩人四目相對,氣氛瞬間變得異常尷尬。茜裏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伊歌,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嗎?
沉默持續了幾秒之後,茜裏好不容易擠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你好。”
赤井秀一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平靜地回答道:“好久不見。”說罷,他微微側身,向茜裏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並輕聲問道:“要不要進來坐坐?”
茜裏點了點頭,有些局促的踏入屋內,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她今天短期內不想見到屍體,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幾乎看不到任何家具和裝飾品。她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你平時就住在這個地方嗎?”
赤井秀一無奈地笑了笑,聳了聳肩,解釋道:“我平常大多時候都是住在安全屋裏,很少會到這邊來。”說著,他走到一旁,拿起水壺準備燒水,接著轉頭看向茜裏,詢問道:“需要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嗎?今天外麵挺冷的。”
茜裏連忙擺了擺手,婉言拒絕道:“不必這麽麻煩啦,我隻是來看一下彩陽,然後就要回去了。”說完,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蹲下,隻見彩陽正甜甜地睡著,想來是玩耍得太過盡興,這會兒已經疲憊不堪了。她輕輕地撫摸著彩陽的頭發,柔聲道:“等我把報告處理完後再來接她,如果給你帶來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現在就帶她走,看她這樣子估計還得睡上好一會兒。”
赤井秀一盯著茜裏,盡顯溫柔:“沒關係,就讓她留在這裏好了,反正我今天正好有空,可以照顧她。”
茜裏抬起頭,看著赤井秀一點了點頭,應聲道:“好吧,那就謝謝你了,也麻煩你了,要是她有什麽事你就打電話給……給伊歌好了。”
“那我就先走了,最近工作比較多,實在抽不開身。彩陽就暫時托付給你了。”茜裏邊說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赤井秀一看著可以被稱之為倉皇而逃的茜裏,叫住了她,喊了一聲:“茜裏。”
茜裏停下腳步,轉過身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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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張了張嘴,半天沒說話,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掩飾道:“沒事,沒什麽。”
茜裏滿臉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幾秒,追問道:“到底是什麽事?你剛剛好像有話要說。”語氣裏竟有幾分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期待,雖然也不明白她自己在期待什麽。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最近,辛苦你照顧彩陽了。”
茜裏聽後先是一愣,有些失落,點了點頭道:“沒什麽,她很乖,也很好,不辛苦。”
“嗯。”
尷尬的不能再尷尬的場麵,明明有很多話要和對方說,但卻又說不出口,奢侈的希望對方可以看懂自己,但不能,那是一扇不可被戳破的紙窗,如輕紗一般的重量,卻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應該沒什麽想對自己說的吧,真不甘心,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到彩陽吧,真的就什麽也沒有要對自己說的?
隻有一句幹巴巴的辛苦嗎?等了一會,對方似乎也沒有搭話的意思,完全就是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那我先走了,工作挺忙的。”
“……路上小心。”赤井秀一看著虛掩著的大門,從外麵透進來一絲光束,照亮昏暗的屋內,也給原本暖呼呼的房間帶來了一絲寒冷。
這一次,她不敢去賭了,真心話大冒險遊戲,還是算了吧。
這次必輸無疑的。
茜裏回到車上,手握緊方向盤,頭抵在上麵,“真是的,你到底在期待什麽?真是沒用啊……好不甘心,赤井秀一你多說一句想我會死是不是?”煩躁的想要做點什麽,“那麽久沒有見了,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那麽冷淡嗎?”
茜裏一個人坐在車裏自言自語,似乎想要把心中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但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然後啟動車子往前走。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麽多任性啊,你以為你還是以前嗎?
諸星茜裏,你該醒一醒了,你懷孕的時候他一次都沒有來,哪怕知道是自己的女兒也不來,他就已經忘記你了,你還任性什麽。
赤井秀一離了你過得很好,你離了赤井秀一也一樣可以過得很好,矯情什麽,你又不是沒有他就活不成了。
別忘記了,你當初接近他也不過是尋求庇護而已,現在倒是戀愛腦上身了?
努力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但內心的那一團無名的火,不甘心,她不甘心,不甘心到想要大叫聲,她不想再維持這種虛假的表麵功夫了!都別管了,就這樣好了!一起爛掉吧。
茜裏很多次都這麽自暴自棄的想著,但也隻是想著,她不能死,還不能爛,她還沒有給彩陽一個美好的生活環境,她不能自暴自棄,這麽想著,似乎又有些動力了。
“!”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車子猛然間來了個急刹車,巨大的慣性使得她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向前猛衝而去。
她不過就是在心裏麵稍稍地想了一下那種極端的念頭罷了,又並非當真要去尋死覓活,這上天怎麽這麽快就迅速地予以回應!難道真應了那句俗語:好的不靈壞的靈嗎?
這條道路本來就極為狹窄,兩輛車子就這樣麵對麵地僵持著,猶如兩頭強牛,誰都不肯退讓分毫。茜裏心急如焚,她拚命地試圖將車往後推動一些,然而,剛剛下過雨的地麵濕滑無比,泥濘不堪。再加上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急刹車,導致車子發生了嚴重的側滑,後輪竟然死死地卡在了路邊,既無法前進半步,也難以倒退回來。
“......”
無奈之下,茜裏隻好硬著頭皮下了車。說到底,這場事故終究是因為自己開車時分心所致,不管怎樣,先向對方誠懇地道個歉總是應該的吧,至少這種僵持不下的局麵不能再雪上加霜了。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另一輛車旁,剛準備開口說道:“抱歉,我——”
可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與車內那人的視線交匯在了一起。刹那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那究竟是怎樣的一雙眼睛,深邃的墨綠色眼眸宛如寒潭,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冷意,仿佛被一頭凶猛的野獸牢牢鎖定,讓人毛骨悚然,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挪動半分。他那頭銀色的長發,則如同皚皚白雪般閃耀奪目,越發襯托出其肌膚的蒼白,那張陰冷的麵龐毫無表情,滿滿的都是淡漠之色。
是純粹的恐懼與害怕嗎?似乎並不全然如此。或許在內心深處,還湧動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和興奮之情。
漆黑的槍口對著茜裏,“滾遠點。”子彈與她的長發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她有些隱隱的興奮,體內像是要覺醒什麽,異常的激動讓她大腦一時間放棄了思考,隻靠著身體的直覺往前走著。
陣陣風拂過,吹起她的發絲,宛如一朵盛開在狂風中的嬌豔玫瑰,麵對那一把冰冷且散發著死亡氣息、直直抵著她額頭的伯萊塔手槍,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她的目光至始至終盯著那個男人的那雙眼睛,毫無半分懼意。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絕不會輕易扣動扳機,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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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凝視著麵前的茜裏,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充滿嘲諷意味的冷笑:“嗬,我還當......你早就死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一般。
“難道我活著不好麽?”茜裏朱唇輕啟,吐出的話語輕佻卻又帶著幾分嫵媚與張揚。這與她平日裏給人的印象簡直天差地別,此時的她就好似換了一個靈魂,再也不複從前那般模樣。
一身素色,卻顯得她異常靈動,一個輕挑眉,捂嘴輕笑,都讓人遐想連篇。
男人的視線稍稍偏移,瞥了一眼穩穩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沉聲道:“vodka ,下車!”
“是……” vodka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盡管心中滿是疑惑,盡管外麵已經開始下起了蒙蒙細雨,盡管不明白大哥為何會突然下達這樣的命令,但他很清楚,在這種時候,乖乖聽從指示才是最明智的選擇。畢竟,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去賭一賭那把伯萊塔是否會在下一秒鍾如同俄羅斯轉盤般突然響起,然後一顆子彈“嘭”的一聲射穿自己的身體。
畢竟,他向來是這種人,在他身邊沒有所謂的親近之人。
vodka下車後,就看到那個女人對著自己一笑,差一點,魂都要被勾走了,還是別看了,幸好帶著墨鏡,也沒有人發現。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氛圍,隱約間能夠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然而,這並非是那種劍拔弩張、針尖對麥芒式的激烈對峙,亦非你死我活的血腥廝殺場麵,反倒更像是一場等待已久、飽含著無數複雜情感的極致重逢。
茜裏將自己手中的車鑰匙丟給杵在原地,在風中淩亂的護著自己那頂黑帽子的vodka,“開走。”
vodka看了一眼沒有發話的大哥,默默的按下車鑰匙,然後走過去,將那一輛岌岌可危的車子開走,至於開到哪裏去,那就是看他的命了。
命好,說不定能開遠點。
茜裏手搭在車窗邊上,彎著腰湊近,“好久不見啊,阿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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