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促使我們相遇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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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嗯?”又遇到了,這一次還是在一節課上。赤井秀一看著站在教室門口用力朝自己揮手的少女,當做沒看到好了。
因為好友高燒不退,本來想要請假的,但考慮到岌岌可危的學分,他以高價最後拜托赤井秀一幫忙上一節課。
最後同意了。
要不要回複一下?對方既然那麽熱情的話,示意一下?赤井秀一糾結中,畢竟周圍的豺狼虎豹,如果自己敢揮手的話,也許下一秒就會出現在校園八卦刊上,成為可笑的茶後談資,還是算了吧。
“?”茜裏有些失落,難得認識到一個熟悉的人,說不定可以組隊完成一下任務,這樣學分就可以修滿了。這個教授的課每次都是組隊的,但自己一直找不到搭檔,瓦諾因為實驗,所以他這學期的選修課都盡量減少了,也不能再找他和自己組隊,但課程已經選了,也不能就這麽放棄。
明明自己也努力邀請過,但是就是沒有人願意和自己組隊,不是說人滿了就是說什麽性格不合適之類的,或者說不熟悉會不自在什麽的理由拒絕了她。
茜裏落座前看了一眼赤井秀一,歎了口氣,一個人坐在第一排的角落位置。
“?”還以為會是很受歡迎的類型呢。這麽說起來,她好像沒有什麽朋友?她每一次都是獨來獨往的,雖然受歡迎,但卻一直都是一個人。算了,和自己有什麽關係,本來就是代課的,低調一些好了。
這節課任務不算重,主題隻有一個合作,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一起完成任務並且在下周前上交報告,就可以拿到分數。
“sorry, professor, can i be aone?”趁著下課時間,茜裏找到教授,“i can aso pete tone.”
雖然知道對方很優秀,即便是一個人也可以完成的很好,但既然是合作項目那就有他的目的在,教授當然拒絕了,但給她了時間和期限,特別寬容不用再這節課結束前將合作名單和項目交上來,可以在下一節課展示之前交給他。
“thank , professor.”有些失落的回到位置上,至少把項目定好什麽的,沒有搭檔,也要完成作業,哪怕隻有一半分數也好。
但,試一下好了。
茜裏緊緊握著手中那份合作項目的報名表,目光鎖定住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女孩,她朝自己自己看了好幾眼,大概是可以的?深吸一口氣後,麵帶微笑地快步走過去,同時開口說道:“可以和我一起參加這次的合作項目嗎?”然而,她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便被那女生無情地打斷了。隻見女生朝著她連連擺手,語氣冷淡地回應道:“不好意思啊,我已經有搭檔啦,而且我們這邊人員已滿,實在沒辦法再加入其他人了。”
聽到這番回答,茜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失落感。但她並沒有輕易放棄,默默地將報名表折好收進包裏,然後鼓起勇氣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很快,她來到了一名男生麵前,再次滿懷期待地詢問道:“同學,請問你願意和我搭檔嗎?你放心,所有的實驗操作還有報告撰寫都由我來負責完成,你不需要親自動手,隻要最後在成果上麵加上你的名字就行。這樣一來,保證你這門課程能夠穩穩拿到 a 的成績哦!”說這些話的時候,茜裏的眼神無比真誠,充滿了懇切之情。
可惜的是,那位男生聽完之後僅僅微微一笑,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無所謂的姿態,輕描淡寫地回答道:“真是抱歉呀,我女朋友知道了肯定會吃醋的。再說了,如果這件事情不小心被教授發現了,那可就不是能不能拿 a 這麽簡單了。”說完,他還特意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女孩,而那女孩則一臉得意洋洋的神情,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般緊緊貼著男孩,嬌嗔地附和道:“就是嘛,你還是去找別的人吧。”
女孩一副我贏了,不屑的表情看著她,茜裏將報名表折了起來,“打擾了。”說完便離開了教室。
本以為會大受青睞,然而此時此刻,赤井秀一眼睜睜地望著她那略顯孤寂與落寞的背影漸行漸遠,心底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疼惜之情。這種被徹底排斥在外的感受,他以前也有過,畢竟這學校裏歧視還是很嚴重的。
站在一旁的男生似乎察覺到了赤井秀一的情緒變化,出於好心開口提醒道:“雖說拒絕茜裏確實讓人感到很為難,但其實,茜裏這個人對完美的執著已經到了近乎偏執的地步。跟她相處在一起,所承受的壓力簡直超乎想象。你看她交上來的每一份報告,完全就是堪稱完美的典範,甚至都能直接當作範本來學習借鑒。而且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有著一個固定的合作夥伴,隻可惜那個人近期正忙於實驗工作,就沒有報名這門課程,所以她這節課就沒什麽搭檔。不過我勸你呀,千萬別跟她分到同一組去,否則非得被逼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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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赤井秀一不禁眉頭微皺,追問道:“這麽說來,你曾經跟她同組合作過?”男子聞言趕忙連連擺手否認道:“哪有的事啊!我可沒那麽倒黴。不過嘛,隻要看看她平日裏的功課以及曆次考試成績便能略知一二啦,況且周遭眾人不也都是這樣議論紛紛的麽?諸星茜裏,那可是出了名的超級完美主義者,眼中絲毫容不下一粒沙子,宛如一朵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且信奉完美至上的高嶺之花呢。”
“……”
不曾接觸便妄下斷言嗎?
下課後,赤井秀一找到她,她站在外麵,手裏捏著那張報名表,有些無措的看著周圍已經成群結隊的人,大概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過去,將報名表抽出來,“我和你一組。我也沒有搭檔,而且我需要這一門課拿a。”
他至今忘不掉對方有些錯愕,還有驚喜和感激的眼神,濕漉漉的,看上去很委屈,像是小兔子,“謝謝。”她低著頭,將那張有些皺巴巴的報名表撫平,填寫下他的名字,一筆一劃寫下,她的字很漂亮,很端正,寫好後小心翼翼的放入包裏,看她的動作,有一種莫名被放在心上的感覺。
“?”不,不應該是他的名字。他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幫好友代課,但都已經寫上去了。
“怎麽了?你是反悔了嗎?”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要是你反悔的話,也可以改的……我再去要一張好了……”
“沒有。”要是好友知道自己和諸星茜裏一組,反應多半和那群人一樣,高興但更多的是煩躁,到時候臨時拒絕可能對她的傷害更大一些。
但自己並沒有選這一門課,平白無故出現的名字嗎?她這一門課的分數還能有嗎?
最後赤井秀一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大概是魔怔了。他用盡了自己一生全部的好詞去誇讚這一門課,希望那位教授允許他選修這一門課,加上他的名字。
因為早就過了調整時間,所以臨時加上去很困難,但最後那一位教授被赤井秀一的“真誠”誇讚打動,同意了他的請求。
“hat!你告訴我這一門課我最後還是會掛掉了,而且,你自己還上了?”果不其然,對方是一臉震驚。
“而且你還和諸星茜裏一組!天,你是怎麽了?那可是諸星茜裏!雖然漂亮,但是但是……你這幾天或許會瘋。”
“……”
反正最後是生氣了,然後鬧掰了,本來也算不上多好的朋友,就離開了,這個月租金一到,就換一個公寓好了。
但倒也沒有對方嘴裏的會瘋,多少有些刷新認知一下,和茜裏合作的這幾天,赤井秀一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所謂的“完美主義”,她確實很嚴厲,但隻是對自己而已,她對待旁人永遠都是能不麻煩就不麻煩的那一類人,要是不是自己提出來分工,他懷疑對方會一股腦把所有事情都做完。
“這是合作任務,諸星小姐,我想我需要參與到其中。”他打斷她的工作,“而且,我不是沒有時間,更何況你需要休息。”
眼下一片黛色,看得出來她應該是熬夜了,數據需要精確就必須盯著,出一點差錯對於結果而言就會有很大的差距。
“好。”她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大概是真的很累了,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倒頭就睡著了,看起來是真的很困,硬邦邦的桌子竟然也能睡的這麽香?
因為諸星茜裏的幫助,加上赤井秀一自己本身也不是很愚笨的人,兩個人合作非常順利,分工明確,效率極高,不過幾天就將報告整理成冊,然後提前上交了,拿到了a+的成績,比語氣好。
學分算是修滿了,不用擔心掛科什麽的,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謝謝。”不知道她是從哪裏知道他的生日的,十二月二日,她給自己準備了一個禮物,是一條領帶。
“當作你的生日禮物,還有你和我合作拿到優秀的獎勵。”她低著頭,一股腦的將禮物塞到他懷裏,不等他拒絕便離開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他都沒有怎麽見到她,直到某一天,大概是距離自己生日後的半個月左右。
他見到她了。
在教學樓後麵的小花園亭子裏,她坐在長椅上,看著書,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孤獨,整個人籠罩著陰鬱的氣氛。
她像是注意到自己的到來,隻是淡淡抬了一眼,然後低著頭繼續看著書。
無神而又空洞的眼神。
赤井秀一往前走了幾步,走到距亭子外大約隻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她急匆匆的收拾好書本,然後從另一邊離開了。
往常的她也是一個人,但確是充盈的,現在的她是一個人,卻是恐懼的,像是逃避周遭所有人一樣,她開始很少出現在課堂上,據說是有一位教授立保她,允許她特別跟著自己學習,加上她學分修滿了,學校也就沒有管。
給她了獨立的實驗室,允許她自己做實驗。
沒有交集的兩條線,因為一場意外遇見,那之後的話大概不會再有相遇的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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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去酒吧拉手風琴,但最近收入明顯好了很多,因為一個陌生的客人每一次都花大價錢專門要求他為他一個人演奏一曲,一曲結束之後,也會點一瓶昂貴的酒,然後離開。
隔著一道門,為他演奏,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得到,奇怪的客人,但也因為他的出現,經濟也算是好轉了不少。
注定相遇的兩個人,即便是強行錯開,也會在某一天,掙脫不開相遇的魔咒,再一次遇見。
“抱歉。”熟悉的氣味,隻是這一次夾雜著些許的酒味。
這一次是故意的,他看著跌坐在地上有些醉醺醺的少女。
茜裏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摸索著掉在地上已經被打碎的酒瓶子,“嗯?我的酒呢?”就在她快要摸到碎片的時候,拉過她的手,但對方像是觸電一樣,猛地推開他,手抻著地,正好壓在那一片碎片上,血順著酒味飄散過來。
手掌上被碎片割破,一片模糊,但她像是察覺不到一樣,迷迷糊糊的站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抱歉,撞到你了,對不起……”軟綿綿的聲音,大概是醉迷糊了,她道完歉之後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東倒西歪的身子,下一秒就要翻倒,墜入泰晤士河了。
就在這個時候,威斯敏斯特鍾聲敲響,一下一下的砸進他的心裏,像是提醒他什麽的一樣。
他好像有點喜歡她?是存在於童話故事裏的可笑一見鍾情?
或許隻是在某個瞬間喜歡上她的,大概是她第一次匆匆忙忙撞入自己懷中的那一刻?
亦或是陪著她跑了整個倫敦,隻是為了一束粉色的鬱金香那一刻?
又或者是她在和自己合作後,每天都會在工作的酒吧門口等自己的那一刻?
還是說,現在呢。
大概真的是受委屈了,她眼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落在雪地裏,蹲在圍欄邊,抱著自己,埋頭無聲的哭泣。
手上的血液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色的大衣,一塊一塊的,“你可以不用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那要換一個地方才行,這裏可算不上安全。”
“我一會就會走的。”她倔強的不肯起身,像是長在柱子上似的,“你快走吧,要是被看到了,不好。”
他沒有離開,依靠在欄杆邊,身上的大衣解開,微敞,正好遮住她小小的身軀。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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