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毫無理由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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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 這種冷酷無情之人,又怎會大發慈悲地將她送去醫院或隨便找個小診所醫治呢?於他而言,僅存的那麽一丁點所謂的良心,也不過是把她帶離那個可能與警方扯上關聯、徒增無盡麻煩的地方罷了。
即便她是冒然闖入的,他也會帶走她,這件事好像已經成為他刻在骨子的裏的記憶。
依舊是那間再熟悉不過的安全屋,屋內的布局和裝飾絲毫未改,一切都如往昔般陳舊而單調。茜裏在一片迷蒙之中緩緩坐起身來,她隻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洶湧而至,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窗外的風吹動著純白的窗簾,呼呼的風聲聽著幾分恐怖。
“你送我來這裏做什麽?”茜裏氣若遊絲地抱怨道,聲音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空中。然而,gin 對她的話語置若罔聞,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隻顧著自己靜靜地坐在那張灰撲撲的沙發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香煙。刹那間,整個屋子裏煙霧彌漫,嗆人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個角落,使得本就身體不適的茜裏愈發感到難以忍受。她隻得用手緊緊捂住口鼻,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隨之響起。
當聽到她傳來的陣陣咳嗽聲時,gin 原本緩緩轉動的身體逐漸停滯下來,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住一般,他盯著手裏的煙,沉默片刻之後,微微側過頭,用那雙冷冽如冰的眼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朝著她走去。
走到她麵前後,gin 伸出修長且冰冷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迫使她不得不仰頭直視著自己。由於劇烈的咳嗽,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那淚眼朦朧的模樣,配上臉頰上因咳嗽而浮現出的淡淡紅暈,竟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味道。
但這絲毫沒有引起 gin 的憐憫之心,他將手中的煙掐滅,隨意的丟在地上,突然低下頭,毫無預兆地吻了上去。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想要掙脫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分毫。隻能被迫高高揚起頭,被動地承受著他狂風驟雨般的親吻。那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感覺瞬間席卷而來,讓她感到無比的難受和痛苦。
她拚命地扭動著身軀,試圖用力推開眼前這個男人,口中忍不住大喊道:“gin!”但 gin 仿若未聞,依舊緊緊地擁抱著她,繼續著這霸道而又狂熱的吻,將她抵在牆上,強迫她張開嘴,迎合他。
終於,gin 鬆開了唇,茜裏猛地推開他,從口中吐出一股濃烈且刺鼻的煙霧。她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剛剛的親吻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消耗,猛地嗆了一下,發出一陣低沉的咳嗽聲。
gin目光冷漠地注視著她略顯狼狽的麵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冷冷地說道:“怎麽?害怕了?你平日裏不是自恃本事挺大的嗎?”
“你在胡說什麽?”她語氣有些發虛,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自己有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被他察覺了嗎?不過,畢竟也算是經曆過不少風浪之人,很快便鎮定下來,這也許隻是他的試探罷了,茜裏迅速調整好心態,恢複到往日那副模樣,放鬆下來,慢慢往後一躺,仿若慵懶的貓咪一般,順著他的話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我的本事,你不是向來最為了解了麽?”話音剛落,還不忘朝著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靈動的眼神仿佛能勾人心魄。
而他看著她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緊接著,他伸出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如同鷹隼般緊緊盯著她的麵龐,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記憶中的她,十八歲時還是那般青澀純真,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嬌羞而又惹人憐愛,然而十年過去了,如今的她已然褪去了曾經的稚嫩與青澀,變得成熟嫵媚,韻味十足。此刻的她就宛如一朵全然盛開的花朵,毫無保留地展現著自身的美麗與魅力,甚至連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絲絲勾引之意都不曾加以掩飾。
她最討厭玫瑰,可她卻像極了玫瑰,渾身帶著毒刺,靠著那些無用的荊棘護著自己。
“你以為還像以前一樣,就好了嗎?”gin問道,她慣會用這種手段博取同情和原諒。
“沒有用嗎?那你為什麽吻我?難道是因為生氣不成?又或者是因為吃醋?”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說道。說罷,她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領,順勢將他拉得更近了一些。此刻,兩人的頭緊緊相抵,鼻尖也相互挨著,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到隻需稍稍一仰頭,雙唇便能夠觸碰在一起。“像這樣,有用呢?”
他那頭銀色的發絲如瀑布般散落下來,仿佛一道閃著銀白色光芒的幕簾,嚴嚴實實地將二人遮掩起來,就連那透過窗戶想要窺探屋內情形的月光都被完全阻擋在外。
他們之間的關係,原本就如同隱匿於黑暗中的秘密一般,見不得半點光亮。
那雙猶如深潭般的墨綠色眼眸,就這樣筆直地凝視著她,目光銳利得似乎能穿透她內心深處的每一個角落,好像要徹底看破她精心編織的謊言,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所有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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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般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難不成真的是喜歡上我了麽?gin,我這人極度渴望愛,可以說是缺愛到了極點。所以拜托你千萬不要給我製造出這種毫無必要的錯覺,否則,我可是會信以為真的!你對我施舍一點點,我都會以為你愛我。”茜裏邊說著邊緩緩站起身來,然後用力推開麵前的他,轉身準備離去。“好了,我該走了。”
“你就是這樣騙人的對嗎?還總是以‘缺愛’這種理由來敷衍了事,諸星茜裏,你每次都是這一套說辭,難道就靠著這套話術將那些人耍得暈頭轉向不成?你這些花言巧語全是從fbi那裏學到手的?專門用來博取對方的同情,等到目的達成之後便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就像利用瑞克一樣嗎?”
瑞克?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她都差點忘記了,“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你跟 vodka 套近乎、獲取情報的手段,莫非也是在那群無用警察那裏接受培訓時練就的本事?”他的語氣愈發冰冷,像是氣到了極點,畢竟她今天的全部行為,都可以被定義為“叛徒”的行為,私下裏動了那麽多手腳,還真以為自己不會被發現嗎?
他那咄咄逼人的追問聲,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茜裏的心窩。她呆呆地佇立在原地,雙腳仿佛被釘住了一般,無法挪動分毫。麵對他的指責,她竟然連一句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口。甚至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那些並非毫無根據。
但既然已經被察覺了,說再多也是徒勞,她對著組織而言還有用,至少在下一個替代品出現之前請,她暫時不會死。
“對,你說得一點兒沒錯,我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人。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一直靠著這種手段過活。”
茜裏的容貌實在是太過於惹人注目,做什麽都是被人時時刻刻關注著,她沒有足夠龐大的背景保護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說著那些半真半假的謊話,再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柔柔弱弱的模樣,去博取他人的同情,隻為能讓他們高抬貴手放自己一馬。
隻要能達到目的,求生的欲念又不可恥,更何況她還有更好的未來,被那群人渣毀了,絕不可能。
此刻的茜裏,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頹廢,還有些激動。她猛地轉過身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與決絕,“gin,你又何必在這裏自以為是地標榜正義呢?我們之間,不過是純粹的肉體關係罷了。無非是受到欲望的驅使,才走到了一起。僅僅隻是這一種關係,你覺得你有資格來質問我嗎?”
“別再像個審判官似的質問我!你根本沒這個資格,任何人都沒有!”茜裏怒不可遏地吼道。僅僅是因為曾經他對自己伸出過一次援助之手,他居然就妄想掌控她的全部生活,“我以為,你和那些不過一夜荒唐的男人不一樣呢,至少……你不會被這種表麵又敷衍的關係所困住,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一聲清脆而又刺耳的槍聲毫無征兆地從她的耳邊擦肩而過!那枚子彈飛速劃過她的臉龐,帶著淩厲的風聲,直直地射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之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堅硬的牆壁瞬間被擊出一個深深的彈孔,周圍更是蔓延開一道道裂痕,仿佛一張猙獰的蜘蛛網。
“諸星茜裏,你知道叛徒的下場。”他站在不遠處,手中握著還冒著青煙的手槍,眼神冰冷如霜,聲音低沉而充滿威懾力。
然而麵對這赤裸裸的威脅,茜裏卻隻是微微側過頭,用一種無比冷漠的目光看向對方。她的嘴角甚至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怎麽?難道你想要殺了我不成?哼,別開玩笑了,你敢這麽做嗎?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嗎?你要是真的想殺我,就不會確認那麽多了。”
她絲毫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裏,因為她心裏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對她動手的,更別說殺了她。他之所以會如此氣急敗壞,無非是因為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對她產生了那種不該有的情感,他把她當做了一個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而已。gin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足夠冷靜,他的判斷向來隻在一瞬間,那個人是否有價值而已,但現在他大概是做不出任何判斷,所以,他才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摧毀這份本不該存在在他身上的猶豫,就好像一個即將溺亡的人,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罷了,可越是掙紮,沉淪的越快。
“就算是那位大人對我的所作所為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又哪裏輪得到你來多管閑事呢?”茜裏繼續嘲諷道,“gin,你不覺得你越界了嗎?”
茜裏看了一眼他,便離開了我,走時說到錢,“你的人情,我還完了。”
離開那個安全屋,茜裏看著有些陌生的長廊,歎了口氣,又要自己走回去了,摸了摸有些滾燙的額頭,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回家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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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vodka將她的車開到這裏來就好了,但想也知道不可能的。
手機的最後一點電也耗盡了,身上連一枚硬幣都沒有,完全漆黑一片的夜晚,如果這時候發生一起殺人案件什麽的,也不會覺得奇怪。
說不定有目擊證人看到,報了警,她就省的走路了,啊,真是的,她在想什麽呢?
出了電梯,一陣風刮過來,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縮著脖子,手插著兜,恨不得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臉被吹得都要裂開了,頭疼的也像是要炸開了,早知道就不把話說得那麽絕了,撒撒嬌什麽的,或者服個軟說不定今晚還不用這麽倒黴,就像以前一樣好了。怎麽人越長越大,脾氣還變大了,越活越回去了。
她茫然地走著,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僅僅隻有五分鍾,但又好似漫長到一個小時之久。她的腦海裏一片混沌,記憶變得模糊不清,甚至連自己為何一直朝著東邊行走都忘記了。此刻的她,宛如一具毫無生氣的行屍走肉般機械地邁動著腳步,身體綿軟無力,每一步都顯得如此艱難,最終隻能倚靠在牆邊,才得以勉強穩住身形不至於跌倒在地。
突然間,她察覺到身下湧起一股熱流,然而此時的她早已心力交瘁,根本無暇顧及這一狀況。雙眼所見之物皆如蒙上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緊接著視線愈發昏暗,直至完全陷入黑暗之中,緩緩地昏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
“會這樣死掉嗎?”這個念頭在意識徹底消散之前,於她腦海中一閃而過。還有那個未曾謀麵的孩子,孩子還好嗎?即便無法保住,似乎也並非壞事,畢竟從一開始,這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這樣也就不用體驗那些痛苦了。
可盡管心中是這麽想的,但那難以言喻的悲傷卻仍舊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硬生生撕裂開來,就在倒地的瞬間,她的手竟仍不受控製地、本能地護住了微微隆起的腹部,果然還是保護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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