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
    薑莞一把捂住段斯禮的嘴，掌心觸到他溫熱的呼吸，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段斯禮低笑，拉下她的手：“我在頂樓有套間，要上去聊聊嗎？”
    聞言，薑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家居服睡衣，又瞥了眼走廊監控，點頭跟上。
    走在鋪著厚實地毯的走廊上，薑莞的思緒亂飛。
    她忍不住在想，段斯禮剛一來就讓她去頂樓套間，是因為他要準備告白嗎？
    一推開門，房間裏會擺滿玫瑰？
    或者一進門就有夢幻彩帶飄下來？地上的蠟燭指引她往前走，房間內有氣球有鮮花，有禮物？他會單膝跪地表白？
    要是他真準備了驚喜，自己是該矜持一下還是直接答應？
    在心裏胡思亂想著，薑莞跟著段斯禮坐電梯來到了頂樓。
    兩人沉默著一前一後的往套房方向走去。
    終於，段斯禮在一道門前停下腳步。
    “嘀——”他用房卡刷開了門鎖。
    薑莞看著他的背影，站在門口做了個深呼吸。
    段斯禮已經進入房間，見薑莞站在原地沒動，隨後扭頭看過來：
    “怎麽不進來？”
    聽到他的話，薑莞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這才鄭重地踏入房間。
    燈光亮起，套間整潔得一塵不染，哪裏來的玫瑰、蠟燭、氣球？甚至連個彩帶的影子都沒有。
    “沒有表白儀式嗎？”她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看著薑莞，段斯禮喉結滾動：“來得太匆忙，還沒準備。”
    他忽然向前一步，“你喜歡的話，我現在就讓人送……”
    “不用！”意識到自己確實想多了，薑莞耳尖通紅，“其實，我是開玩笑的！”
    房間裏，兩人陷入沉默。
    段斯禮忽然遞給她一杯紅酒，將她帶到落地窗前，長安的夜景在腳下流淌。
    “薑莞，我不善言辭。”他聲音低沉，“但今天，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話音落下，男人手中的紅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
    “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對你動心的，或許是和你共乘一匹馬的時候開始，又或許是結婚那天，你一身鳳袍出現在我麵前開始，又或者更早……”
    “隻是現在，我想告訴你……”
    “薑莞，這場婚姻我認真了。”
    夜風掀起窗簾，薑莞注視著麵前人的眸子，隻覺得他的眸光比燈火更灼人，她聽見他說：
    “薑莞，我們談戀愛吧，從約會、牽手、擁抱開始，好嗎……”
    聽到這裏，薑莞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她背靠在落地窗上：“我想知道，你今天為什麽會突然來長安？”
    這個話題開始的太突然，段斯禮想了想，終究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因為你一直沒回消息。”
    他指尖拂過她微紅的臉頰，又補充了一句：“因為我特別想見你。”
    薑莞眨了眨眼，又舔了舔唇瓣，終於問出那個盤旋在心頭許久的問題：“可是……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對麵，段斯禮的表情瞬間凝固，他蹙起眉頭：“你聽誰說的？”
    “爺爺啊！”薑莞一臉認真，“我坐輪椅第一次去老宅的時候，從電梯上下來，親耳聽到爺爺和你說的，你也沒反駁啊。”
    聽到這裏，段斯禮扶額低笑：“老爺子那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他捏了捏她的鼻尖，“為了激我承認喜歡你，你居然信了？”
    薑莞“哦”了一聲，眼睛卻還帶著狐疑：“那你怎麽確定現在對我的喜歡，不是朝夕相處產生的錯覺？不是對妹妹的那種……”
    “薑莞。”薑莞的話還沒說完，段斯禮突然連名帶姓叫她，他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空隙幾乎要沒有。
    隨後，段斯禮俯身，雙手捧住她的臉，反問一句：“你覺得我對你是對妹妹的喜歡？”
    “拜托，我又不傻。”
    他額頭抵住她的：“你的身份一開始就是我的老婆，我怎麽可能拿你當妹妹對待，就因為你成天喊我哥哥？”
    說著，他的聲音漸低：“還是……你一直隻是拿我當哥哥對待，你對我說的喜歡都是騙我的？”
    聽到這兒，薑莞忽然就緊張了，她下意識開口：“你閉上眼睛。”
    “嗯？”
    “你睫毛上有根毛毛。”
    段斯禮順從地闔眼，下一秒——
    溫軟的唇瓣貼了上來。
    他猛地睜眼，對上薑莞得逞的笑眼。
    “斯禮哥哥，表白要有儀式感。”
    指尖點在他唇上，薑莞心跳的快要溢出胸腔：“我等你準備好鮮花蠟燭，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好嗎……”
    說完，薑莞退開一步，她舉起紅酒杯，與段斯禮輕輕一碰。
    “叮”的一聲脆響後，薑莞慢慢抬起了手，紅色的液體滑入口腔，帶著微醺的甜澀。
    段斯禮盯著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準備好鮮花蠟燭，再告訴我答案？”他嗓音低啞，“那剛剛那個吻算什麽？”
    薑莞眨了眨眼，笑得狡黠：“算我覬覦你的美色，可以嗎？”
    她意外的坦誠，段斯禮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忽然伸出手，輕聲問：“可以牽你的手嗎？”
    薑莞挑眉不語，卻被他直接抓住手腕，按在了自己心口。
    “感覺到了嗎？”他的心跳透過襯衫傳來，強勁而急促，“這一刻，我無比確定——也無比慶幸，我娶的人是你。”
    說完這話，他又問：“你呢？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薑莞歪著頭看他，笑：“斯禮哥哥，我就是好奇，你什麽時候話這麽多了？”
    這個問題讓段斯禮自己都愣住了。
    是啊，從前總是她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現在竟輪到他剖白心跡。
    他低笑一聲，指尖摩挲著她的手腕：“因為現在……”
    他望進她的眼睛：
    “比起你愛我，我更愛你。”
    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段斯禮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這幾天工作順利嗎？”
    “挺開心的。”來到沙發前坐下，薑莞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大家都很好相處。”
    段斯禮：“我不開心。”
    薑莞：“嗯？”
    “要親一下才開心……”
    話音落下，男人驀然湊過來，重新貼上了她的唇。
    …
    …
    …
    表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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