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明風驚怒不已。
    它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找周雲，讓他擺正聖影族的位置。
    即便它聖影族已經輸了，可它曾為銀階種族的驕傲，依舊不允許它屈服。
    附庸種族，可以！
    畢竟是種族戰的賭注。
    想不認都沒辦法。
    可同樣的，附庸種族受到的約束力也是最低的。
    它想要告訴周雲，聖影族盡管輸了，但是人族別想對它指手畫腳！
    哪怕今天周雲什麽話都沒說，那它的目的也等同於達成了一大半。
    因為不說話，等同於默認。
    這樣一來，聖影族還能夠保留一點起碼的尊嚴。
    可誰知，周雲不但回答了，而且態度如此激烈！
    讓它滾回去不說，還命令聖影族去挖礦，違抗者死！！
    這是什麽態度？
    這是什麽回應？
    就算是對待奴族，也不過如此了吧？！
    它聖影族作為曾經的銀階種族，把眾多銅階種族踩在腳下，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而因為現實與預想中的反差太大，導致它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其實不僅是它，就連鋼騎和鬥篷，以及周圍看熱鬧的生物都驚呆了。
    畢竟，這好歹是聖影族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它們是輸了種族戰，成為了你人族的附庸種族，可起碼得底蘊還在啊！
    如果能夠好好對待，溫和一點，慢慢消化吸收，完全可以成為你人族的極大助力啊！
    這樣一個種族帶來的幫助，可絕非鋼騎族、鬥篷族、冰靈族以及砂鼠族它們可以比的！
    誰料，周雲作為人族的話事人，對待聖影族族長竟然是這個態度，這讓它們全都始料未及，驚訝非常！
    挖礦！
    違抗者死！
    這完全是把聖影族當做奴族對待了！
    在它們看來，周雲或許有些太過分了。
    然而，周雲的“過分”還沒完。
    “怎麽？你不服氣？”
    一片陰影，籠罩了明風。
    是周雲！
    他正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它，
    “三番兩次主動挑釁我人族，種族戰中花樣盡出，戰敗之後竟然還試圖找回一點可憐的尊嚴？”
    “你們，配嗎？！”
    “配嗎”這兩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明風的心髒上，讓它渾身的血液都瞬間停滯。
    其它生物聞言，也有些緩過了神。
    對啊！
    雖然聖影族現在戰敗了，淪為了人族的附庸，看上去很可憐，可這樣的結局，完全是它們咎由自取啊！
    從始至終，聖影族都是主動找事的一方。
    反觀人族，一直在被動反擊。
    雖然反擊的過程中，人族並沒有吃虧，反而讓聖影族屢屢出血。
    可那完全是因為人族實力強啊！
    但凡換做是別的弱一些的種族呢？
    恐怕早就被聖影族的陰影籠罩了吧？
    又或者……換做是自己的種族呢？
    一想到這裏，大家都不寒而栗。
    台階之上，周雲已經轉身往回走，並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如果你聖影族不滿人族附庸的身份，大可以主動解除。”
    “那樣，嗬，反倒是我更希望看到的結果。”
    唰！
    明風的瞳孔驟然緊縮！
    它看向鍛造鋪。
    在這個位置，它看不到鍛造鋪裏麵的情況。
    天空依舊晴朗，街上依舊熙攘，鍛造鋪內一片熱鬧的景象。
    而它看到的，卻隻有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因為，它聽懂了，聽懂了周雲的潛台詞。
    那就是，現在聖影族是人族的附庸，這層關係受到虛空大廳的監督，看似是對聖影族的限製，可在周雲看來，這卻是對人族的限製！
    因為，人族已經有了將聖影族滅族的決斷！
    所以，附庸關係，非但不是對聖影族的枷鎖，反而是對聖影族的保護！
    假如聖影族主動脫離了這層附庸關係，那麽它毫不懷疑，人族會立刻對聖影族發起毀滅性的打擊！
    至於人族有沒有這樣的戰力？
    現在的它，已經沒有絲毫的懷疑。
    論軍團戰，人族三千全殲它們一萬！
    論個人戰，剛剛過去的擂台戰也已經給出了答案。
    不可否認，它在來的路上，甚至就在周雲說話之前，都有過要脫離附庸關係的想法。
    可是，它現在卻不敢提了。
    它怕了。
    它敢肯定，隻要它敢向周雲提起解除附庸關係，周雲連半秒都不會多想，立刻就會同意下來！
    “怎麽辦……”
    “我聖影族，真的已經沒希望了嗎？”
    “不脫離附庸關係，那就一直要受人族擺布，甚至現在就要去挖礦，當卑賤的礦工！”
    “可是脫離附庸關係，我族又將麵臨滅族的危機！”
    “我聖影族，該何去何從啊？！”
    ……
    心裏的疲憊、麻木、悔恨、絕望互相交織，讓它已經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了族地，耳邊響起了族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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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長，您回來了！”
    “族長，怎麽樣？姓周的怎麽說？”
    “就算它們贏了種族戰，最起碼也給我們留了三分麵子吧？”
    “兩界戰快要開啟了，人族作為新晉種族是必然要參戰的，肯定有仰仗我們的地方！”
    “沒錯！我聖影族畢竟底蘊深厚！”
    “它人族但凡稍微有點遠見，就必定會把我們奉為座上賓！”
    ……
    “都給我閉嘴！”明風忽然大吼。
    這可把大家嚇了一大跳，不明白明風到底怎麽了。
    而明風，隻是冷眼掃過身邊一張張帶著疑惑、古怪、愕然的臉。
    看著看著，它忽然感到十分可笑。
    笑這些族員，同時也笑自己。
    如果今天沒走這一趟，它應該也跟它們一樣，對人族的態度抱有幻想。
    但現在，它已經徹底認清了現實。
    連自己是幾斤幾兩都搞不清楚的聖影族，真的有未來嗎？
    真的有前途嗎？
    真的還有重新回到銀階的希望嗎？
    癡心妄想罷了！
    “挖礦吧！”這一刻，它的聲音中盡顯疲憊。
    什麽？
    族員們不解。
    什麽挖礦？
    挖什麽礦？
    去哪裏挖？
    那不是最卑賤的礦工做的事嗎？
    眼看它們不理解，明風重複道：“挖礦，為人族挖靈石礦。這就是以我們現在的身份應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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