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赴任,樓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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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母最後氣急,隻放下話去,不再管少商,要她和程止夫婦一塊去驊縣。
少商早就想去外麵,她覺得離了都城也挺好。
這日清早。
程止夫婦出發,拜別了哭喊不舍的程母和眾人。
少商往門裏看了看,蕭母沒來送她。
……
出城不遠,便入了山林小道。
正是草長鶯飛,春光明媚的時候,少商新奇的拉開車簾,不住的向外看去。
前麵一輛馬車上,程止夫婦正在說話。
“嫋嫋那日真是硬氣,被打成那樣,一聲不吭!
她若是個男子,定能混出番成就來。”
程止攬著桑舜華,不由說到此事。
“我看過嫋嫋傷勢,看著血跡斑斑,卻沒怎麽破皮,紅腫淤痕都不深。所以啊,姒婦並沒有真的下手。
姒婦隨兄長南北征戰,若真想下手痛打,嫋嫋焉有命在?”
桑氏看的明白,蕭元漪隻是嘴上狠,手裏還是有數的。
“唉,這對母女啊,還真是硬到一處去了。”程止感歎著做了總結。
“大人,夫人,咱們後頭有人策馬追來。”
外頭仆從喊了一聲,“
程止一驚,又聽,
“說是樓太傅之侄,名叫樓垚,求見女公子。”
?程止夫婦詫異的對視一眼。
程止命人停車,自己下去會會他。
“晚輩樓垚,見過程大人。”
“樓公子。”
二人互相拜過,程止問道,“你這是?”
“晚輩與少商君見過幾次,十分仰慕她的為人,聽聞她要隨程大人赴驊縣上任,晚輩特來追隨,希望能保少商君一路安全。”
程止笑著拒絕道,
“樓公子你看,我們這一些人不在少數,自是能護少商安危,就不勞煩樓公子了。
而且,聽聞樓公子剛與何家退了親,若是跟著少商,難免有人會誤會。”
樓垚神色堅定,“晚輩行事端正,心中無愧!”
嘶,少商本來半睡著,聽他們說了半天,也清醒了。
她靠近車窗,“樓公子,借一步說話。”
樓垚當下到她車邊,心中不由緊張。
少商未拉開簾子,隻隔著問道,“樓公子,有何指教?”
樓垚心中給自己鼓了把氣,
“我,我想說,你很好。
那日你設計他們落橋之事沒有做錯,我心中十分仰慕與你。”
少年聲音清朗又明亮,字句間,是藏不住的喜歡。
少商本聽他誇自己還平靜,忽然聽見落水的事!
她一下子拉開車簾,驚訝的看著他。
“你,你胡說什麽你。”她強作鎮定。
“那日我路過,剛好看見你去橋下,抽木頭。
你放心,我誰也沒說。”
少商無奈,“樓公子,實話和你說了,我不是因病出城。是受我阿母軍法刑杖,驅逐出城。
這樣的懲罰已經夠夠的了,樓公子還要如何?”
你知道內情也別來找我麻煩,我已經夠可憐了。
“少商君誤會了,我並不是要追究。此事本是那王姈活該,不應該讓你遭此重罰。”樓垚滿臉認真,
“少商君愛恨分明,敢作敢當,樓垚欽佩!”
從燈會初見,她勇懟何昭君,到萬家壽宴,她先是仗義執言,又是拉著他沒讓他落水。
樓垚從小隻見得何、王那些刁蠻跋扈的貴女,還是第一次見少商這樣的女娘。
她為人勇敢義氣,好打抱不平,有俠士之風,又有謀略,輕易便報了仇。
明明瞧起來柔軟嬌俏,可實際上讓他這個兒郎都自愧不如。
“我和你的交集不過幾麵,你莫不是忘了何昭君?”
少商還是覺得勸勸他。
“我與何昭君已經退親!如今,如今我尚未婚配。”
誰管你婚沒婚配。
少商無語。
“而且,何昭君下月便要嫁去雍王府,與我再無幹係。
我今日前來,並非是要拿此事為柄要求什麽。
是我與少商君,一見如故……再見傾心,特來追隨。”
樓垚說的直白,他麵色微紅,少商也猛地反應過來,一下子拉上簾子。
“公子誤會了!”
她有些急,“符登,駕車,趕快走!”
……
樓垚看著程家車馬遠去,心中有幾分失落。
不管如何誤會,他傾慕她,是真真切切的。
他心中對自己說。
我喜歡的,本就是這樣的她。
樓垚,不曾好好爭取過,你怎能輕易放棄!
……
……
接下來幾日,程家隊伍後麵便總墜著一隻尾巴。
少商所沒說什麽,可看他默默跟著,心中難免動容。
好好一少年郎,
怎把自己搞得像可憐巴巴的小土狗。
程止夫婦看了,心中暗笑,命人時常送些吃食物品過去。
哎呀,年輕真是好啊。
……
這日隊伍停下來休整,程止扶著桑氏下車,關懷備至。
“夫人餓不餓,累不累?我給夫人準備了酪漿還有點心,夫人要是坐車累了,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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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母!”程少商跳過來打斷他。
“三叔母你累不累……”
程止看著少商拉著桑氏坐下,咬牙歎氣。
孩子大了,煩人。
他轉身離開。
“來,三叔母,吃點東西。”少商給她拿了點心,又去給她打酪漿。
桑氏溫柔笑著,少商多好的孩子。
“夫人,來,今日日頭足,我給你遮遮。”
程止又殺回來,舉著一根頗為繁盛的枝葉,一屁股挨著桑氏坐下。
嘶。
少商被他一下子擠出去,趴在席布邊上,回頭很是不平。
她三叔父也太過小氣,她連三叔母片刻都分不得嘛!
桑氏拉著程止,無奈笑道。“行了,嫋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一路也辛苦了,快歇歇吧。”
“不,夫人為我在阿母前辛勞多日,我理應回報夫人才是!”
桑氏眼珠一轉,狀似幽怨,“夫君啊,你隻敢在外對我嗬護,回家見了阿母,如懦鼠見到狸貓~”
“一邊是阿母,一邊是夫人,兩者都是狸貓,唯我是老鼠爾……”
咦~三叔不愧是能娶到白鹿山山主女兒的人。
少商幹脆沒起來。
順勢趴在邊上,看這肉麻戲碼。
她還樂的參與一下,“像三叔父這般老鼠,就該早些離家,這樣才能成天被一隻貓玩。”
桑氏樂的直笑,程止也有些羞赧。
不過馬上就到了少商自己的樂子。
“少商,這日頭太毒了,我來給你遮陰。”
樓垚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手裏那把枝葉,比程止的,還更大更茂密些。
他看著少商,有些不好意思,“我原想給你備些吃食,可我出來的匆忙……”
?
這小子,還現學現賣,
這不是抄襲我嘛!
程止神情有些微妙。
程少商看看三叔父、三叔母,又看看樓垚。
行吧,我尷尬,我走。
她翻身回了馬車上。
“哎呀,當今世間貓多鼠少,唯他如我一般,願守著一隻貓玩。”
程止感慨中帶著懷念,唏噓中帶著欣賞。
“行啦,什麽貓了鼠了,也不怕笑。”
桑氏輕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問問樓公子,他到底,作何打算?”
……
“樓公子,你跟著我們也有幾日了,到底想怎麽樣?”程止與樓垚在一旁說話。
“程大人,我對少商一見如故,雖然她現在不理會我,但在我心裏,她和所有的女子都不同。程大人,你覺得,我當如何做?”
樓垚很是恭敬,他若能學得幾分,少商定願意與他說話。
程止看著眼前的少年。
白白淨淨,眉目清澈,五官端正,身姿挺拔。
樓垚除了之前與何昭君退親外,也任何不好的傳聞。
他學君子六藝,習聖賢之道,是樓家培養出來的翩翩少年郎。
而且他非家中獨、長子,責任倒也不重。
更重要的是,他確實對少商一片真心。
……
程止回到馬車邊,“嫋嫋,山頂有處空置的獵屋,是以前行軍時搭的臨時營帳,你要不過去走走,看看?”
少商很是意動,她打開車門,正看見樓垚。
車門飛速的又合上,她臉上的笑也一下子消失。
“少商,我大兄早年遊曆四方,也去過清縣驊縣,還親筆繪製了地形圖。
我知道這次要與你經過此處,特意偷了出來,我給你做向導吧?”
樓垚也不喪氣,隻在外麵接著說。
程止覺這孩子真是死心眼。
你早有準備當然好,但是也不用說那麽仔細吧。
果然,少商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不必了,我哪也不想去。”
程止又上前打開車門,“少商,樓公子心悅於你,而且他殷勤備至的……”
桑氏輕聲打斷他,“既然嫋嫋無意於他,快些用你的聰明才智,把他打發走。”
老鼠聽了號令,立馬照辦,“夫人放心!”
他又拉著樓垚去說。
……
少商不由感慨,“我日後找郎婿,也要找三叔父這般,溫柔體貼又言聽計從的。
我指東他絕不往西,我打狗他就幫我攆雞。
我這般性情,做不來聽話的賢妻,郎婿聽我的差不多。”
桑氏笑笑,她看這樓公子很有潛力。
她說,“其實當年我也未曾想過嫁與你三叔父,我當時,有未婚夫的。”
少商隻知道三叔父好本事娶了白鹿山山主女兒,沒成想,還有這淵源!
她瞪大眼睛,“三叔父他,他不夠磊落啊”
桑氏笑道,“我與你三叔父啊,並無那些蠅營狗苟之事。
我那未婚夫,為了避禍,離家七年。
後來眼界開闊,人生有了不同際遇,便也與我,沒了夫妻緣分。”
“三叔母,你說這人,莫不是袁善見的夫子?怪不得他之前讓我帶話,什麽隻言片語的。”
少商做了最後總結,“果然,師傅薄情,弟子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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