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同仇敵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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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還真搜出了東西。
在一匣櫃的縫隙裏,發現了被壓在一起,藏起來的文書。
經尹縣丞確認,是李逢和顏忠的一些手書。
一些文書有何好藏?
崔琢還留意了一眼顏忠字跡,和他的悔過書也是一樣的。
那李夫人說的話有什麽線索呢……三十裏外的娘家,當亭長的君舅……
“雲逸”
崔琢起身,“讓人著重在銅牛縣外三十裏處搜尋,若有什麽亭子類的,更要仔細。”
“是!”
屍體。
一六旬老婦,一四十左右婦人,一不到十歲的孩童,還有一個四十左右的成年男子。
對應人數裝扮,確認是顏忠一家。
還有一些護衛屍體,是程始帶的人。
崔琢這次回來帶的兩百多人都是換過一遍的,雲逸也沒見過陳始,怕出遺漏,崔琢還一個個屍體看過,才終於確定程始不在其中。
哎,還得按住死活要衝出去找人的少商,還得盯著明顯沒幹好事的樓犇……
崔琢抬眼望天,程始你到底在哪!
案子有了重大進展,自然是先報回都城,穩住情況。
崇德殿外,一池碧水依舊,幾位朝臣正在等候召見。
宮侍引著樓經走入,他剛在一側站定,就聽見有人迫不及待開口,
“樓太傅,恭喜恭喜啊,此番樓大公子,不戰而屈人之兵,立了大功,樓家真是無上榮耀,樓太傅不愧為太子師,教導有方”
樓經扭頭看了一眼左修年的醜惡嘴臉,不甘示弱開口回擊,
“我怎麽敢和你左大人比呢,雖說是祖上從文,但卻有武將遺風啊,你家女娘能在宮裏大鬧,你也敢和淩不疑在禦史台,拳腳一戰,令人佩服”
袁慎實在沒忍住嘴角上揚,這熟人互相傷害起來,實在是不留情。
樓經三番五次阻撓樓犇入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左修年被淩不疑打斷的那條腿,更是才養好。
要不說文臣委婉些呢,全都是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噗”
有人沒忍住,露了一聲出來。
左修年側目瞅他一眼,“萬將軍,你笑什麽笑?”
萬鬆柏才不慣著他,“我笑有人記吃不記打!聽著些片麵之詞,就急哄哄逼著聖上定罪,如今顏忠滿門被屠,分明是不肯投敵,才慘遭毒手的忠良之士!”
“哼,當日與顏忠一起離開銅牛縣的官員,隻有程始!”
左修年煞有介事道,“顏忠身死,李逢被殺,就是那下落不明的程始,最為可疑!而且那屍體還是崔琢查出來的,誰不知道她和程家有交情,說不定是暗度陳倉呢!”
“你這是胡扯!”
“左大人慎言!”
萬鬆柏和袁慎同時開口,隨後同時放低聲音安靜下來。
左修年被兩個人嚇了一跳,才想起來袁慎還有個身份是崔琢未婚夫婿。
嘖,這個崔琢,怎麽哪裏都有她的眼線。
萬鬆柏收住聲音再次開口,“我賢弟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說不定就是那些歹人所害!
崔將軍千裏迢迢從西北趕回來,先打壽春,又赴銅牛,如此竭盡心力,你還敢潑她髒水!”
左修年自知理虧,倒沒還嘴。
萬鬆柏繼續道,“可憐我兄弟一身正氣,英勇報國,還要被一群混小子背後捅刀子!”
左修年穩不住了,“哎,萬將軍慎言,你怎麽可以言辭如此粗鄙!”
萬鬆柏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反手按至背後,
“我言辭粗鄙又如何,我們這些粗人武將,就是真刀真槍靠著一身傷拚下的赫赫戰功!”
萬鬆柏隻一隻手壓著他,看著他扭曲的麵色,
“不像某些人,靠著耍嘴皮子構陷忠良,往自己臉上貼金!”
左修年不愧是幹禦史的,這時候也是一句不弱,
“哼,你血口噴人!你分明和那程始臭味相投,才幫他說話!”
萬鬆柏眉毛一挑,“我從不血口噴人,我這人能動手,絕不動口!”
“哢嚓——”
“哎呦——”
左修年斜著胳膊,哀嚎倒地。
旁邊的樓經和袁慎滿意點頭,目不斜視站回原位。
難得的讓文武大臣都達成了一致呢。
左修年你真是個人物。
“陛下”
曹成麵色複雜的走進來稟告,“萬將軍把左大人的胳膊,卸了……”
“卸啦?”
文帝詫異抬眼,隨後點頭,“卸的好。”
他看著手上的奏折,
“這些禦史,整天的挑撥是非,恨不得把朕啊,也天天的參上一本!好留得一個美名,名垂青史。
嘖,朕要不是穿著這身龍袍,還真想出去踹他們一腳!”
曹成連連點頭,指了下外麵,“那,陛下,您不想見他們?”
“不見,煩!”
文帝把奏折收起來,“走,去阿姮那。”
“額,陛下,越妃也說了”
曹成模仿了一下她的神態,“不見,煩!”
文帝一敲桌麵,“嘖,怎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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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成老實低頭。
文帝更鬱悶了,
“……你說這一個個的,都不讓朕省心!
阿麟先斬後奏跑去查案也就算了,起碼還奏了,那淩子晟又在幹嘛,打了壽春還不回來,朕給他相看了八個小娘子,就等他回來見呢!”
他越說越氣,“還有那些個奏折,彈劾這個彈劾那個,朕分不清忠奸好壞嘛!
憋屈!朕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憋屈!”
曹成還沒來得及勸慰兩句,“那些個”又喊起來了。
“陛下——”
“我要參萬鬆柏!他毆打同僚!目無超綱!”
“陛下——你可不能坐視不理啊陛下”
文帝的腦殼嗡嗡的,這破鑼嗓子,這犯欠的勁兒,他一聽就是左修年那事兒精。
“陛下,你看這……”
文帝一揚下巴,“去去去,讓他們滾進來”
“陛下”
左修年一馬當先,帶著胳膊衝進來,跪在文帝案前,麵容淒切,“臣差一點,就見不到陛下了,萬鬆柏他”
“參加陛下——”
後麵三個人整整齊齊行禮問好,和左修年形成了鮮明對比。
袁慎跪坐端正了才不緊不慢開口,“左大人,莫要驚嚇陛下,以免,殿前失儀。”
“是啊”
萬鬆柏逮著機會胡說八道,“陛下明鑒,左大人自己摔倒,臣想扶他,誰知道他這身子骨弱!我這一拉,他就脫臼了!”
“你你你!”
左修年抬起胳膊就想輸出,“你胡說八道!嘶……”
他扶著胳膊又啞火了。
萬鬆柏義正言辭,“哎,眾位同袍可都瞧見了,鬆柏胡說了嗎?”
袁“眾位”慎∶“下官親眼所見,確如萬大人言,句句屬實。”
樓“同袍”經∶“不錯,確實是如萬大人所言。”
左修年瞪大眼,差點沒一口氣撅過去。
不過他到底是經驗豐富,很快跳過這一茬,感情充沛的進入正題,
“陛下,崔將軍連夜送來的信,顏忠全家被屠,這個程始,真是喪心病狂!
他非但盜取兩千精銅,更是屠殺忠臣全家!臣以為,應該盡快將曲陵侯全家處斬!誅程家九族!”
萬鬆柏一撩衣袖,“你是想再被卸隻胳膊嗎!”
左修年指他這個證據,“陛下陛下,你看他……”
“左大人言之有理。”
袁慎語氣平靜,“不過如今戰事剛了,諸位同僚甚為繁忙,唯獨,禦史台清閑些”
他溫和一笑,“不如將這往銅牛縣傳令之事,交給左大人,親自跑一趟。”
左修年瞪大眼睛,“我,我,我,我又不是內侍官!為什麽要上前線呢?”
那邊雖然大頭打完了,但是小股叛軍還是有的,兵荒馬亂啊,再說,他就是安全到了銅牛,那崔琢還不隨便找兩個人辦了他!
文帝在前麵踱圈的腳停下了,終於開口,
“朕以為袁侍郎所言,有理啊!”
他一臉認真,“左大人,既然你如此關心銅牛之事,不如親自跑一趟”
左修年試圖找借口。
文帝繼續勸,“而且你和子晟阿麟,都很有緣分嘛”
“緣分?”
他被吊在禦史台門口,淩不疑冷漠的下令開打,崔琢喝著茶看熱鬧的緣分?
“不是還有些舊交情嘛”
“交情?”
淩不疑一腳踹斷他一條腿,崔琢驚訝的呦嗬了一聲的交情?
文帝一揮袖,“就這麽定了!”
“陛下英明——”
旁邊三人齊聲道。
左修年啞口無言,猶猶豫豫抬手謝恩。
文帝又轉向樓經,“還有樓太傅那位賢侄,也一並請回吧,功不可沒,朕當論功行賞”
樓經麵不改色,
“陛下誇獎了,我那位侄兒,素來喜歡遊曆,不過是交友甚廣而已,全是湊巧,擔不起陛下,這般誇獎。”
文帝拜擺手,“銅牛縣因為有煉銅場,城牆高厚堅實,若真強攻,傷亡必然不少。
可是你這位賢侄,深諳縱橫之道,不費一兵一卒,將銅牛失而複得,功不可沒!”
“有罪當罰,論功行賞,朕不會放過那居心叵測之輩,但是對忠良之士,也絕不辜負!此事,朕意已絕,無須再議。”
眾人告退,文帝坐回案前,悠然的再次拿起奏折,
“都別給朕閑著,總不能什麽事,都讓朕一個人擔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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