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切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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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不疑死了嘛?
    如死。
    “陛下,其他傷倒還好,唯獨胸口那一劍,恐傷及心脈啊”
    “是啊陛下,傷口過大,如今雖然暫時控製住了,但是能否醒來,臣也無法保證。”
    “淩將軍傷勢凶險,雖然挺過了後半夜,但是依舊可能……”
    ……
    幾個太醫彎著腰,誠惶誠恐又七嘴八舌的解釋。
    文帝在屏風那頭,焦急的聽了半天,傻眼了。
    他先前確實去生氣的,不過第一時間還是派了太醫出來,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罰歸罰,不至於要命。
    而現在,又剛知道了淩不疑是霍翀兒子,那更是罰都舍不得了。
    結果現在說人可能救不回來?
    “一群廢物!給朕救,救不回來,拿你們是問!”
    三皇子在邊上冷著臉,視線一一掃射,和文帝一個態度,救不回來,都得死。
    崔琢離屏風還要再遠兩步,一臉沉痛,勸慰了兩句,就溜出房間了。
    抱歉,再不走,怕我壓不住嘴角哈哈哈哈哈哈哈……咳。
    崔琢遠遠就瞧見,太子急匆匆的過來。
    是了,文帝帶著人跑出宮來,剩下的事務還得正常進行,太子也就耽誤了一會,這才到城陽侯府。
    ……為什麽在城陽侯府?
    又是個陰差陽錯的問題了。
    太醫們大半夜趕出宮,一看人就剩一口氣,一群白胡子老頭自己差點先厥過去。
    怎麽看,都不是適合移動的樣子,更何況移到哪裏去呢?
    事情未明,自然不能送回他自己府邸,別的大臣也不敢收,幹脆就在城陽侯府找了間屋子安置。
    那頭在搬運屍體,清洗血汙,這頭在拔劍止血,吊氣續命,外麵還有個崔琢在來回折騰,大家都熱火朝天啊。
    “阿麟,情況如何?”
    太子神色憂慮,他這大半日也是一點沒得閑。
    先得知淩不疑私自動用虎符調兵,有人以此為由,指責他這個太子失職,看管不嚴。
    他把虎符拿出來,讓幾個急匆匆來找他的臣子安心,又放出消息,止住傳言。
    然後風向一轉,畢竟假冒虎符更是大罪。
    今日朝會,重點都在弑父這個最大的罪名上,結果剛說明白,文帝帶著人出宮去了。
    好在崔琢很靠譜,事情都查證的明明白白,還寫了厚厚一本奏折,太子又和眾臣一一商討,至於最後決判,還是看文帝。
    崔琢看著他,便知道剩下的事情也討論的差不多了,
    “情況不太好,陛下和三皇子都在裏麵,殿下進去看看吧”
    太子點頭,又急衝衝的進去。
    崔琢繼續向外走。
    都是那個左修年,她在朝上,本來打算先把假虎符的事情說明白,省的再有人牽扯太子。
    結果左修年抓著弑父不放,崔琢也隻得先解釋身份的問題。
    不過倒也無所謂了,隻要霍翀之子這個身份坐實,其他問題都可以轉圜。
    唯一不夠完美的,大概是無法得知淩益當年的所作所為。
    到了城陽侯府大門,便又瞧見袁府馬車剛剛停下。
    邊上跟的小廝眼尖,看見她出來,便給他家公子報告。
    袁慎掀了簾,便看見崔琢衝他一笑。
    他當然不是來看望淩不疑的,不說個人的交情如何,就是其他臣子,這個時候也不會來。
    大臣們都是精明謹慎的,現在情況未明,萬一湊上去反而惹了陛下的嫌,沾了是非呢。
    袁慎是過來等崔琢的,本來是讓人進去報一聲,結果她正好出來。
    那便省事了,馬車調轉方向,緩緩駛向集市。
    車上多出來的那個人心情很好,笑眯眯的和他搭話,
    “袁侍郎今日忙不忙啊,怎麽下了朝沒去廷尉府呢”
    袁慎真想給她腦殼來一下,隨後又意識到自己和她學了點不太好的習慣。
    他頓了一下,還是道,“我猜你大概沒顧得上吃朝食,讓人訂了酒席。”
    瞧瞧,別人都在關心淩不疑是死是活,隻有他想到我從半夜忙到天亮。
    崔琢一屁股挪到他邊上,按著人就在臉上啵了一口,“阿慎你最好了!”
    她是琢磨出門道來了,一些親近的舉動能讓他安心很多,那何樂而不為呢。
    崔琢本來就不是忸怩的人,又沒什麽尋常女娘的害羞心態。
    再說了,既然對方沒有退婚的意思,那他們早晚得成婚,親兩口也無傷大雅。
    袁慎心中已經平和了許多。
    那日崔琢離去後,他也想明白了很多問題。
    他無法改變崔琢,他也不應該改變。
    崔琢的不同是顯而易見的,她忙碌於各種事,現在情愛不會占據她太多的功夫,以後的家庭也隻會是她生活的小部分。
    他曾經隱隱預料過,也自信的認為這不會有什麽影響,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行。
    但是當他真的得到,又不可避免的開始想要更多。
    想要占據她的所有視線與注意,想要她所有的情緒都因自己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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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的袁慎蔑視情感,認為那是會讓人喪失鬥誌,一蹶不振的東西。
    現在的袁慎敬畏它,又珍惜它,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有人會情願吃下沾滿砒霜的蜜糖。
    馬車駛過一段鬧市,商販與行人的聲音熱熱鬧鬧的傳進來。
    崔琢饒有興趣的掀起車簾向外看,一隻手隨意撐在他旁邊。
    袁慎緩慢的覆上那隻手,然後緊緊握住。
    更何況,崔琢舍不得給他喂砒霜。
    崔琢有些時候儀態不是很端正的。
    在沒什麽人的時候,或是在不需要掩飾的時候。
    她會隨意靠在某個廊柱上,斜倚在扶手邊,而隻有兩個人的包廂,也並不是需要禮數周到的地方。
    此時她就趴在窗沿,吃飽喝足後像懶洋洋的獅子,
    南昌侯崔祈是個很文雅的人,崔家府邸中,下人的行止也是很規範的。
    袁慎猜測,這種不良習慣,大抵是從行伍中學來的。
    這個可能很大。
    別管是多麽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軍隊,私底下都是隨性的。
    從人員上分析,因為那裏聚集了大量青壯,精力充沛了就會熱愛搞事。
    從大體上來看,因為朝不保夕,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死無法控製,行事也就無所顧忌了。
    而嚴格的軍紀之下,過界的行為被限製,剩下的……
    崔琢消食的時候,順便解答了他的疑惑。
    剩下的,也就是偶爾三五個湊到一起,躺躺坐坐,插科打諢,急眼了到演武場約個架……
    哦,打出個流血骨折了,又得哎呦叫喚著,跑到醫務大營去,然後一邊上藥複位,一邊被嘲笑。
    怎麽不算是一種二次創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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