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隻能選其一的話，她肯定更願意選擇前者。
    念秋遲疑了一下，聽出了姒玉的意思，隻是她不了解內情，隻詢問道：
    “……莫非因為體質的問題？”
    若不然，月疏峰大部分人都泡過健體丹，怎麽就姒玉這小丫頭變成這樣。
    姒玉點點頭，就當是體質問題吧，反正她也聽不懂。
    念秋皺眉，若是體質問題的話，長老這麽說，想來也是沒辦法改變。
    接著就聽到姒玉繼續說：
    “師尊說，修煉會讓我以後一直都這樣。但我願意當凡人的話，也會願意一直護著我。”
    說完，看向念秋問道：“念秋姐姐，是你的話，你會如何選？”
    這話讓念秋有點啞然。
    說實話，讓她變成姒玉這樣，她是一百萬個不願意的。
    再強都不願意。
    可讓她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她更不願意。
    若真要選的話，她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雖然靈根資質一般，但若是她努力修煉，背靠月疏峰，也未必沒有修成高階修士那天。
    隻是飛升的話，或許就真的要看是否有這個機緣了。
    見念秋姐姐遲遲不回應，姒玉放下筷子，又歎了口氣。
    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答案。
    饑餓的滋味她之前的每一天都在感受，雖然有師尊的庇護她即便是個凡人也能過得十分安穩。
    可是明明有可以獲得力量的機會，她若是因為一些小問題就放棄的話。
    往後她真的不會後悔嗎？
    會！
    這是姒玉心裏下意識回答。
    異於常人你的身型她以後會後悔嗎？
    不知道！
    姒玉是真不知道，反正她現在一點都不後悔。
    這麽一想，姒玉突然覺得也沒有必要糾結什麽。
    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
    心情一好，胃口就好了。
    端起自己的飯盆就開始扒拉裏麵的靈米飯，還含含糊糊地說道：
    “念秋姐姐，再給我來一盆。”
    念秋：？？？
    不是！
    這孩子剛剛不是還愁眉苦臉嗎？
    怎麽突然一下子就有勁幹飯了？
    剛剛的問題想通了？
    雖然念秋自己無法給出答案，也不知道姒玉是如何想的。
    但孩子胃口好，對於靈廚來說，就特別欣慰。
    “行行行，沒問題，來兩盆都行。”
    反正都是體質問題了，看樣子也不需要減肥了，那就沒必要讓孩子餓著。
    吃吧吃吧，想吃多少吃多少。
    於是，本就胃口很大的姒玉，這一晚上就真的吃撐了。
    感覺食物都頂到了嗓子眼了。
    扶著肚子，打著飽嗝在院子裏麵消食。
    念秋收拾好了之後，還是有些好奇：
    “所以，你是如何選擇的？”
    姒玉抬頭看著天邊的晚霞，撓了撓頭：
    “我不想當凡人，凡人一點都不好。”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但我看到了陽光了啊！
    “也好，修仙界實力為尊，隻要你夠強，沒人敢在你麵前說三道四。”
    念秋笑了笑，鬆了口氣。
    也忍不住為姒玉高興，心裏似乎也有什麽東西釋然了。
    結果就這一下，原本卡在原地不動的修為，突然像是有所鬆動。
    再然後，本就築基後期的她，十分順理成章的來到了築基境大圓滿，差一步就能凝結金丹了。
    這一切格外的水到渠成，絲滑的讓念秋當場愣在原地。
    按照她自己的估計，若沒有意外，她估計還有好幾年才能大圓滿。
    如今不過是和姒玉說兩句話的功夫，就大圓滿了。
    不過姒玉完全沒感覺到，隻是好奇的看著有些呆呆的念秋。
    “念秋姐姐，你怎麽了？”
    念秋回過神來，眼神還有些驚異。
    “沒、沒什麽，隻是剛剛偶有所感，修為突破了一些。”
    可就是這突破的一些，讓她至少省去了五年的時間。
    “是念秋姐姐以前說的頓悟嗎？”
    似乎對於修煉的事情還是挺感興趣的，聽她這麽說，便想起了她以前說過有人一朝頓悟修為大漲的事情。
    她還曾向往過，隻是還不知道頓悟是什麽意思。
    “算、算是吧。”念秋還真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麽。
    隻是心裏猜測，會不會是因著姒玉的事情，讓她想明白了些什麽。
    於是看向姒玉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
    不過姒玉年紀小，看不懂她的意思，隻以為她可能還在想著修為的事情。
    心裏也挺羨慕的，念秋姐姐就不需要像自己這樣。
    目前來說，姒玉對自己這個身材還是挺滿意的。
    這樣得自己，一看就不好惹。
    第二日，姒玉一大早就起來了。
    沒有立馬去師尊那裏，先吃了念秋準備的早飯，然後在院子裏麵打了一套拳。
    這才收拾了一下自己，朝著前麵走去。
    剛出去就碰到了三師兄。
    趕緊行禮：
    “見過三師兄。”
    “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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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天笑眯眯的站在原地。
    姒玉如今的身高也就比他矮那麽一點點。
    除了那張臉和之前沒變之外，其餘地方和之前幾乎沒什麽關係了。
    趙凡和錢炎覺得違和感很強，但作為半妖的孫天，除了一開始的驚異之外。
    其實看著倒也還好。
    畢竟妖族很多男妖，即便是化形之後，也會保留自己妖身上比較展現雄風的部位。
    比如牛妖通常喜歡將自己的牛角保留下來。
    熊族一個個即便是化形也是虎背熊腰，看著比如今的姒玉還要誇張數倍。
    “嗯嗯。”
    姒玉忙不迭的點頭。
    孫天沒有問她如何選擇的，隻是率先往前走去：
    “走吧，去看看師尊。”
    說著，兩人一起往前走去。
    等到了之後，發現趙凡和錢炎兩人已經到了有一會了。
    望月倒是覺得有些稀奇：
    “咦，你們怎麽都來了？”
    該不會都是想要來看看四崽是如何選擇的吧？
    “健體丹都泡過了？”望月睨了他們一眼，抿了一口趙凡給她做的甜露。
    幾人尷尬的撓了撓頭，最後是趙凡站出來說：
    “咳咳，師尊，我們過幾日再泡。”
    之所以這麽說，他們主要也是想要看看，這煉體功法小師妹是否真的可以煉。
    若是可以，他們自然也是想要加強自己的肉身強度的。
    望月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姒玉：
    “想好了如何選擇了嗎？”
    雖然隻是很平靜的一句話，但姒玉卻有一種仿佛一座大山壓來的感覺。
    心裏很是沉重，卻還是很堅定的開口：
    “弟子想好了，弟子想要修煉，想要掌控力量。”
    再也不想過那種身不由己，任人買賣的日子了。
    “即便以後都無法有正常身形也不後悔？”
    望月看著她，眼神平靜無波。
    姒玉微微斂下眼，像是在想什麽，之後深吸一口氣，宛如下定了什麽決心：
    “絕不後悔。”
    她說完這句話，望月突然笑了笑。
    “好，那今日就可以準備引氣入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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