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緊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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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輕宜嚇得手一抖,差點手機就扔了,沒注意按了一下拍攝。
    沈硯舟站在那兒看她,他今天隻穿了背心,完全擋不住他的手臂、胸膛各部分勻稱結實的肌肉。
    下麵是一條短褲,腿很長,她那個距離都能看到小腿處的腿毛。
    看得許輕宜心髒一陣鼓噪,心理、道德她可以控製,但是病情她控製起來也需要時間。
    她主動、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才發現他旁邊是漁具,看樣子要去海釣。
    “躲我?”沈硯舟在下方問話,“太忙了短信沒看到嗎?”
    許輕宜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感覺像是被他纏上了。
    “你在生氣?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不是說過我沒女朋友了嗎?”
    “那天那個不是,今天這個也不是。”
    他突然豎起三個手指:“撒謊被雷劈。”
    許輕宜覺得沒必要,還是別有交集了,她就適合獨來獨往,誰也不認識。
    正好,她的手機響了。
    “喂柯總?”她立馬接通,也立刻起身趁著接電話逃離觀景台。
    觀景台的出口在後麵,她回頭看了一眼,完全看不到沈硯舟了,他應該不可能追出來,從海灘過來要繞挺遠的。
    柯總的電話,材料之類的都已經給她寄過來、自動簽收了。
    許輕宜回去第一時間拆了快遞,把各個材料拍照留存一遍。
    即將退出相冊的時候才發現她剛剛拍了一張沈硯舟。
    他正抬頭看她,背光的眼神給人專注深情的錯覺,像男朋友在給女朋友道歉。
    這種念頭讓她下意識的排斥,可是身後的海水異常漂亮,整張照片構圖很美,她竟然有點舍不得刪。
    於是她編輯了一下,把他的臉擋掉了。
    九月底進入十月,京市時不時就會下一場雨。
    她喜歡這種天氣兼職跑腿,單子多跑腿費高!
    看到一個超高價單,她快速點了接單,然後才看到目的地“海濱汽修廠”。
    有點擔心碰到沈硯舟,但沒辦法,錢多。
    去海邊餐廳取餐的時候,老板還送了她一個菠蘿瑞士卷,說免費派贈的。
    三十的馬敘看她的笑容比八十歲還慈祥,上回舟哥一怒為紅顏,所以對她印象深刻。
    許輕宜趕時間,推脫不掉,隻好禮貌的收下了。
    汽修廠外麵搭了雨棚,除了車不見人。
    許輕宜小心的拎著兩大個餐盒往裏走,送到前台,也沒人。
    梁方霖匆匆忙忙擦著手走出來,“外賣是不?”
    剛問完,梁方霖看到她的臉,詫異了一下,“你做這麽多兼職啊?”
    上次送車沒戴口罩,她這張臉很容易就被記住了。
    許輕宜不喜歡跟人攀談,隻笑了笑,“麻煩給個好評。”
    梁方霖咧著嘴笑,“必須的!”
    然後又叫住她,“外麵雨這麽大,你要不等會再走?”
    “謝謝。”許輕宜指了指雨棚的凳子,“我坐那兒就好。”
    廠裏陸陸續續出來幾個男的,梁方霖打開了折疊大桌,準備一起吃午飯。
    “舟哥呢?”梁方霖看了幾次,不見他出來。
    胖叔拆開筷子,“他說不餓,這兩天光悶頭幹活,像失戀了。”
    正說著,沈硯舟從裏頭出來了,眼神跟裝了導航一樣,直接朝她這邊看出來。
    許輕宜真沒有故意看他,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他在場,她又總是能跟他四目相對。
    然後生怕他又過來和她說話,她連忙移開視線。
    沈硯舟看得出來她是真在躲避,即便他沒女朋友。
    他沒想困擾她,隻好把將朝她邁過去的腳步轉了個方向。
    雨逐漸下得大了,雨水從雨棚邊緣飄進來。
    許輕宜穿的冰絲九分褲被打濕了一片,不得不往裏挪。
    梁方霖熱情的叫她,“小姐姐,要不一起吃點?”
    她尷尬的笑笑,“不了。”
    沈硯舟從梁方霖身邊經過,伸手拿了車鑰匙。
    梁方霖:“不吃飯就去送車啊?”
    沈硯舟走到她旁邊有所停頓,“走嗎,順路送你。”
    口吻平淡。
    許輕宜微微抿唇,本來想拒絕的,他直接丟了句:“你坐這兒影響他們吃飯。”
    是挺影響的,一群人邊吃邊看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下飯菜。
    上車後,沈硯舟給她拿了一盒紙巾。
    她也沒好意思抽太多,隻擦了擦手和頭發,褲子反正幾乎濕透了,回去直接換。
    這場雨來得又大又急,前麵的下水道被堵,道路積水嚴重,有人在清理下水口。
    沈硯舟把車停那兒等著。
    許輕宜把那個菠蘿瑞士卷遞過去,“麻煩你送一趟,老板送的,你吃吧。”
    沈硯舟轉頭看了一眼糕點,嘴皮子動了動,“不吃。”
    他拒絕得實在是太直接,聲音跟外麵的雨一樣涼涼的,低而平坦。
    許輕宜原本想還點人情,隻好把糕點放在了中控台。
    下水道終於清理完,車子緩緩啟動。
    沈硯舟把她送回了樓下,她說了聲謝謝準備下車,但是車門拉了好幾下都沒拉開。
    他身高手長,越過她提了一下門把,然後往外推。
    沒推動。
    為了方便他發力,許輕宜盡可能把身體貼向身後的座椅。
    沈硯舟倒騰了幾下,都沒弄開。
    他傾斜過來的身軀就在她麵前,側臉距離她的鼻尖隻有三四厘米。
    許輕宜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海藻味,他跟她認知裏的修車工大相徑庭,身上總是幹幹淨淨,沒有異味。
    她很喜歡聞。
    那晚最熱烈的時候,沈硯舟還問了她是不是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因為她幾次去親他的脖子,還控製不住的輕嗅。
    許輕宜把這一點歸結於因為皮膚饑渴症,對他的一切都是生理性喜歡。
    也必須止於生理喜歡。
    於是她開口說話,掩飾紊亂的呼吸和親他的念頭,“雨水是不是把車泡壞了?”
    沈硯舟又試了試,還是打不開。
    “試試那邊能開嗎?我從你那邊走吧。”許輕宜手碰了碰,就正好碰到他的腰。
    沈硯舟身軀微僵,坐了回去,推開駕駛位車門。
    還真能打開。
    他準備下車給她讓路,許輕宜下意識把他拉住了,“我直接下去就行。”
    雨挺大的,他好心把她送回來,不好意思讓他再淋雨。
    沈硯舟不知道在想什麽,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
    默許了。
    等許輕宜彎腰,從他腿上跨過的時候,終於明白過來他剛剛的眼神深意。
    座位太擠,兩個人幾乎是緊貼到密密實實。